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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卷 十八 ...

  •   卷十八

      谁干的?

      到底是谁干的?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我的桌上有一团纸球,我以为是别人不小心丢到这里的,正准备将他扔到外面的垃圾篓里。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好像是前天所考的化学试卷。我笑着将它打开,以为是哪个同学觉得这次考差了,所以不想要了。没有那个必要吧!本姑娘每次都不及格,已经习惯了!也没有这样蹂躏试卷的行为啊!何况,老师今天还要讲解的呢!我将它翻过来,想看看是谁的,好还给他。试卷的姓名一处正写着自己的大名。我立刻缩小了眼睛。面无表情——

      谁干的?

      我拿着试卷向后面望了一下,个人在干个人的事。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我确定声源后,正准备走过去质问一番,有人拉住了我。

      我回头一看,沈可。

      “你干嘛拉着我?”

      “马上要上课了。”

      “可是——你看我的试卷。”我把试卷给他看。

      他的眉头邹了一下,似乎有点难过,又有点生气。我想挣脱他的手去找人理论,恰巧化学老师进来了。

      一节课,我听得稀里糊涂的。脑子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倒是沈可听得无比认真,跟着老师一应一喝的。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我真想掐死他。可是我不敢。

      终于挨到下课后,我坐在座位上如泄了气的皮球。老师问我“听懂了没有?”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

      “哪些地方没有懂?”

      “都没有。”我把试卷给老师看,“老师,我的试卷被人这样对待,这不仅是对我的不尊重,更是对您的不尊重啊!”

      “咳咳……”老师干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哦,我手上还有一些试卷。你跟我去拿试卷吧!”

      我很想说“老师,那不是试卷的问题”,但是我也不想浪费他一番苦心,于是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去办公室拿试卷。

      那晚试卷后回来,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已经开始了。

      台上的老班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他的讲课。我也不敢造次,乖乖地听他讲什么电场,什么一个粒子在电场中的运动,什么一个粒子在两极板之间收什么力……

      他讲时,我听得懂,完全听得懂。但是一下课,全忘记了,忘光光了。

      课一下,全班顿时活跃起来,除了我。

      下午是一整周唯一的放假时间——半天。是全校同学期盼已久的一次休息与释放,是实验高中最最仁慈的一面。

      我伏在桌子上看着逐渐出去的人,眼皮一搭一搭的,没精打采的。

      沈可拍了一下我,我头也没回地问:“干嘛?”

      “恩,你不出去玩?”

      “玩什么?”

      “这——要不,我们去上网?”

      “不去。”

      “我们去打台球?”

      “不去。”

      “我们去江提上玩?”

      “不去不去不去。你怎么那么烦?都说了不去!”我朝他吼。

      “哦。”他从我身后小心移出去。

      “站住。”在他出门的一刻,我叫住了他。

      他惊喜地回头,问:“是不是要一起出去玩?”

      “玩你个头!我问你,我的化学试卷是谁揉的?”我直视他。

      “我……我不知道。又不是我——”

      “看也不像你。我就是问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干的。是不是刘邦?”我想了一下,“估计班上只有他一个人才做得出来。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一个大男生那么小肚鸡肠干什么?他害我害得还不够吗?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很久没有招惹他了,他要是哪天真把我逼急了,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走过来,突然握住我的双手道:“卓茹,我希望以后无论别人怎么对你,你都不要冲动,不要理他,不要让他影响你。你应该是很自由的,玩什么要受别人影响呢?”

      感动!温暖我心。我偏过头,让自己保持冷静。

      “那好,我也不要理你。”

      “这——好,那你就不要理我吧!”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准备离开。

      我转过头叫住了他。

      他停下,似乎没有回头的意思。

      我抿了一下嘴,平静认真地说:“对不起!那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你,是我的不对。所以我道歉。”

      他先用手抚了一下脸,然后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说:“这里不疼,疼得是这里。”他用手扶着之间的心。

      好感动!好戏剧化!好像梦幻一般啊!

      他什么时候这么多情,煽情了呢?这是他吗?不对,肯定不是。要不,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一半呢?

      ********************

      突然感觉有风在吹,我迷惑地睁开眼睛,一双瞳孔在我眼前放大。

      我吓了一跳,一把推开并问:“你干什么?”

      “你睡得好香啊!是不是做梦了,而且那梦一定很美吧?”

      我偏过头,斜睨着他:不会吧,我做梦他都知道?而且他怎么还知道一定是美梦呢?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并不是在做梦?可是——

      “你怎么知道的?”我用怀疑的眼光审视着他。

      他并不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桌面。

      不看不要仅,一看到吓一跳:一滩口水。脸顿时绯红一片,尴尬无比。刚刚明明没有梦见流口水啊?怎么会?

      背着他,我一摸嘴角,都是痕迹,于是一通乱摸。他递给我一包心相印的手帕纸。我犹豫了地下,最后还是接下,然后去了洗手间。

      怎么那么丢人?睡觉还流口水,而且还被他看见。幸好不是被其他人看见。

      算了,以后不在教室睡了。听柳夜说我晚上睡觉有时还磨牙的习惯,不知道今天……

      算了,不想了。总之,以后绝对不会在教室睡觉了。

      可是我怎么会在这儿睡觉呢?我怎么会做那么恶心的梦?

      我死劲敲着自己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就这样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抱。

      “你干什么?心不在焉的。”他退后一步问。

      “我——”一抬头就看见范家从正看着我,然后目光马上被我的唇角所吸引。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幸好他立刻脸红的转移了目光。

      “那个——我来找沈可。”

      “哦,他在教室。”

      “我知道。那我去教室找他。”他从我身旁走过,我闻到一阵淡淡的芦荟花香。

      吃完饭后,我们仨去打台球。

      “沈可,你的技术不行,范家从,你也烂得可以。不行不行,你们不如我。”我一个人不甘寂寞的看,找到一个机会抢过杆打。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技术落后,结果那球在地狱门口徘徊了一下又给弹回来了,运气不错的是进了另外一个——母球。

      “洗澡。哈哈……”

      “洗澡就洗澡,你们对于不是没有过洗澡?还有,你,范家从,你不是洗完澡才出来?”

      范家从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看着他的红脸,我愣住了:这一个大男生,怎么那么不好意思?这让我一个女生情何以勘?

      “你们在干什么?范家从,该你了。”

      范家从正准备过去,我用杆拦住道:“范家从,这局让我和他打完,我不好好收拾他一下,他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就你?”俩人异口同声。

      “对啊!不信,我打给你们看。”于是我拿着杆了,平视着说:“握杆要稳,出杆要准而有力,要把重心找好。”说完,我一杆击球,一个大号11号顺利进去。我投了一个媚眼给他们,他们立即笑得前俯后仰。

      我拿着杆上去“指点”他们,“笑什么笑?快点打。这局输了的确请吃冰激凌。”

      “好,这可是你说的。”沈可说着并立刻进入状态。我一看范家从,也是静心观战。我薄唇轻扬。

      ***********************

      在高二以前,我完全不知道台球是什么。偶尔看别人玩的那么高兴,我也只是望而却步。我一直想学,只可惜没有人教我,直到遇见一个同城网友。

      那天,我在网吧上网,他无所事事的找我聊天,我一般是在特无聊,特没事的时候才会上网,而那时还没有他们,所以我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他告诉我他在离浅,而且离我们学校不远。

      “你是怎么加我□□的?”我用□□给他聊天。

      “随便加的。”

      随便就随便吧。“哦,那你是干什么的?”

      “无业游民一个。”

      “那你靠什么生存?”

      “随便找点事,有钱就不做了。”

      我看着屏幕笑了。真是同类人啊!

      他问我有没有电话,我犹豫着没有给他。他又问我在哪个网吧,我打下“星际网吧”四个字发过去。

      他没有回复我,我也没有管他。我继续玩自个的游戏。可是过了一会儿,有人拍我的背,我头也不回的问:“你谁啊?”

      “潇。”

      我惊讶回头,便发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高大男孩子站在我身后。错愕之佘,我回味无过头来看我们的聊天记录,于是问:“这么快?”

      “又不远。”

      他人也来了,我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玩,于是自己付了网费。之前与他聊天时要他帮我付钱,他说好。可是当他真过来时,我又拒绝了。

      其一,第一次见面,我就要求他为我花钱,他一定会觉得我轻浮。

      其二,我从不轻易接受他人的恩惠。

      最主要的是我认为别人为我付出了,总有一天我要偿还的,而我现在还没有那种能力,所以无功不受禄。

      跟他在一起也无聊,除了知道这个不知真假的名称外,其他我一无所知。

      时间久了,他会带我去与他的朋友们一起吃饭,以朋友的身份。只是有一次在吃饭后我要回去,便叫他的名字。他的朋友们一个个的表情好生动活泼,看我如看一个瓷娃娃,们我心里也明白,但是也不拆穿,只是在回去的时候对他说:“与人交朋友,我交的是真心。我真心的想交各类朋友。”他没有回答。我也不多言了。

      后来,我想学台球,他便用他的摩托车载我去有台球的地方教我。

      我自己很笨,总是握不好,出杆没有力,他也不急,在一边慢慢引导。我也会撒娇遇到好的就不让他玩,非要自己玩,他也把我当妹妹一样宠。

      回校前经过板栗摊子,他问我要不要吃,我看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算了吧。我不想浪费你的钱。”

      他愣了一下,笑呵呵地说:“没事,钱就是用来花的。花在谁的身上都一样。”于是买了一斤,我们边走边吃。

      到学校了,我要回去。他想把袋子给我,我没有接,说:“算了吧。你自己带回去慢慢吃吧。”于是转身进入校园。

      那断时间是比较快乐的,我不知道他是谁,对他也没有什么要求,也不图他带给我虚荣与惊喜,只是填补了那断时间的空白。我们各取所需。更重要的是他对我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人准则,只要对方对我没有造成刻意的伤害,我一般来说都不会计较,海棠依旧。所以我人缘好,朋友多。

      正这样想着,头被人敲了一下,我怒目而视,摸头问:“干什么?”

      “你输了!”

      我看桌面上只有几个大号和一个白球,我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短路地问:“8号被你们藏到哪儿去了?”

      沈可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进洞了。”

      “不行,我没有看见就不算。何况,这是你与范家从的比赛,与我何干?”我电路通后强词夺理,“是吧,范家从?”

      他们两个鬼笑一番后,沈可正准备说话,我马上截断说:“不许耍赖。范家从,你可是守信用的人啊!”

      范家从便无可奈何地低下头,认命地说:“好吧。”

      “耶,不玩了,我们去超市。”

      ********************

      我们在超市里流连忘返,我站在红酒架前仔细观赏,他们俩个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长城干红,张裕解百纳,怎么都是带酒精的?难道就没有一种是纯的吗?”我从低价看到高价,竟没有人个满意的。

      “还满高级的啊!只喝红酒。”

      我一回头,吓了一跳,拍胸道:“范家从,你不去买东西,吓我干什么?”

      “我没有吓你,是你看的太认真了。”

      我不理会他,继续看。

      他说:“别看了,再看也买不起的。”

      我瞪眼看着他,他便安静了。“谁说我买不起?我偏——”看着不远外的沈可,我生生地吞下了我的后半句话。

      范家从也惊讶有回头。

      我回过神后问:“今天谁出钱?”

      范家从指了指沈可。

      心里有过那么一瞬间的示不安,我拍了一下范家从的肩,说:“今天便宜你了。下次补上。”然后过去帮沈可清理东西。

      “你是家庭妇女啊!洗衣粉,牙刷,牙膏。。。。。。一应俱全啊。”我随便翻后,发现没有什么吃的,于是说:“你们等等,我马上回来。”

      等我提着水果回来时,他们正在看零食。

      “到底买什么呢?她好像太喜欢吃零食。”这是沈可的声音。

      她?是谁?

      “随便买点吧。”

      “你们在看什么?我回来了。”我满脸疑惑的盯着他们问。

      “没什么。走,我们去结账吧。”

      我白了他们一眼,把水果给他们,说:“还有冰淇淋呢。我去拿,你们吃什么味?”

      “葡萄味!”沈可说。

      “随便。”

      我狠狠瞪了一眼范家从,说:“没有随便。”然后去冰箱里取。回来却拿回来三个草莓味的。解释说:“没有草莓味的,只好拿一样的。”

      结账出来后,我发现他又买了葡萄干。他怎么会那么喜欢葡萄干,难道上辈子没有吃过吗?

      **********************

      我一个人在前面边走边吃,时不时还回头看一下他们,催道:“快点!怎么那么慢,像蜗牛一样,比乌龟还慢。”

      范家从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沈可却是笑逐颜开。

      “你看这冰淇淋快化了,我们——”

      我跑过来把袋子一拧,说:“快点吃吧,待会儿还给你们。”

      看着他们得意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地苦叹:干嘛要干这吃亏不讨好的事——帮这两个大男子汉拧东西,他们倒是逍遥快活。

      “喂——”我喊了一声。

      他们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装蒜,一个都不理我。

      他们这是在逼我发彪,我努力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同时急中生智。

      我看到路边的瓜子摊,大叫:“沈可,范家从。”

      他们同时回头,我马上跑上前去轻声说:“我要吃这个。”

      “你——”

      我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们。

      “好吧好吧!买一斤。”

      当老板称好一斤后,我准备用手去接,却发现自己双手已满,于是可怜吧吧我把双手往沈可面前一放,微笑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有一丝不忍心,但是与范家从目光对接后,便不满地说:“真麻烦,要吃东西还要我们喂。”

      我正想说“我没有说让你们喂啊”,他提起老板给的瓜子说:“走吧!”

      我当场石化。他们却无动于衷。我目送他们离开,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咬牙切齿地说:“沈可,范家从,你们俩个混蛋,给我记住。本姑娘今天所受的一切耻辱将如数奉还给你们。”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塑料袋子,愤愤不平地将袋中的牙膏盒子拿出,大喊一声:“沈可。”

      他不耐烦地回头,我抓好机会扔过去,他自然无法闪躲。我正暗暗得意,眼看快要打到身上,范家从适当的推了他一把。于是牙膏盒子顺利地从他们俩中间落下去。

      我看一招落空,于是再想第二招。继续拿出东西准备扔,范家从来了一句“那是沈可的内裤。”我一听,愣住了,立刻把它扔了,脸红的闭上眼睛叫:“你们俩个真可恶!可恶至极,恶心至极!”

      随后我的口便被什么东西捂住让我发不出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秒后用力搬开他的手,大叫:“拿开你的内裤,恶心死了,你居然用它来捂我的嘴!”说完,我的脸又绯红了。

      “你看清楚点,哪有什么内裤,那是我刚买的毛巾。真是便宜了我这条新毛巾,还没有用就沾了你的口水。”

      “你--”我仔细看见的的的确确是一条毛巾,然后我就看见范家从那张可恶得意的脸,又想到我的口水,我生气的把毛巾一扔,别过头道:“不理你们了。”然后拂袖离去。

      范家从笑不出来了,沈可大概也知道严重了,于是赶紧上来向我道歉。他把剥好的一粒瓜子给我。我看了看那小小的一粒瓜子,又看了看他,把脸一偏,继续大步向前走。

      哼,别以为那一粒小小的瓜子就可以收买我,就可以消我心头之气。

      他见状,立刻说:“卓茹,我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生气了。”

      “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既然是有意的,我为什么不能生气?”

      “这--”这什么逻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

      我一个人在前面慢慢走,渐渐地后面便没有了声音。我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还不跟在上来?还不来?再不来,我就走了。我数三声,要还是不来,我就真的不理你们了。

      “一……”

      “二……”

      “三……”怎么还不来?我明明已经停下了脚步,不可能赶不上啊?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疑惑使我回过了头。

      “哈哈哈哈……”

      “哈哈……”

      “沈可,我就说她会回头的。我赢了。”

      “哦……”原来如此,我是他们的赌约。可恶至极!讨厌至级!我正在气头上,居然还拿我做赌约。我跑过去,指着他们大骂:“你,你们不安好心!你们蛇鼠一窝!你们狼狈为奸!说,到底是谁的主意?”

      范家从只是低下头偷笑。沈可倒是满不在乎地说:“既然你都说我们狼狈为奸,我们肯定不能让你失望啊!”

      “你,你们……”我忍气转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后,平静地说:“我不想与你们一般见识。我回学校了。”

      “我们还不与你一般见识呢!”

      我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一个人若无其事地向前走。

      “沈可,糟了,她居然不生气了,别人说女人生气时纵然可怕,但是不生气时更可怕。沈可,你大祸临头了。”

      “没事,她装的。一会儿就好。”

      范家从不以为然,马上跑上前讪讪地说:“我们都是闹着玩的,你心胸开阔,就不要当真了。”我望着他,直把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我也回头云淡风轻地说:“没事。我想回学校去,老师还布置了好多作业呢!”于是绕过他继续走。

      “这下真惨了!沈可,待会儿有你好受的了。”

      “真的没什么,我了解她。”

      回到教室后,大多数人都在写作业,我也随着大流拿了作业找了一处安静之地--两面环墙的地方坐下写。可是写着写着,心情就不好了。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我没那么心胸狭窄,而是因为这张试卷我至少有三分之二不会。我也不是一个遇挫折就放弃的人,于是我挑战下一个,挑来挑去,结果我自己倒下了,它们都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那小小的自尊心能不受伤吗?心情于是越来越糟糕!就在我准备起身时,一碗炒饭放在我面前。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在我的目光中坐在我旁边说:“你应该没吃饭,我给你带了。快点吃吧!”

      那一瞬间,说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于是本姑娘盛情难却地乖乖坐下来一口一口吃饭。而他与范家从则一前一右地把我包围着吃瓜子,那姿势别提有多悠闲多自在。我们三个人各自吃着自己的东西,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吃完饭后,沈可居然主动地帮我丢垃圾,我只好坐在座位上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刚才的事我已经真的不生气了?他们这是怎么了?我看着他出去,又看着他进来,然后看着他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再看着他安安静静地写作业,我就这样没有表情地看着他。大概是他被我看得不习惯了,抬起头很认真地问我:“怎么了?我脸上很脏吗?你这样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接下来就大声说:“你以为你谁啊?多看一下就自以为长得很帅。一点品味也没有。”

      “你……”他又被我激怒了,但是马上转变态度说:“ 我一个大男子汉,不与你一般而论。”

      我无语地笑笑,不再理他。

      试卷上的符号都在看着我窃笑,但我一个也不认识,管他们呢。但是看着看着,我仿佛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看,她表面上是生气,心里头不知道有多高兴。”

      “是啊是啊!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可是那个人怎么没有发现她的好呢?”

      “哪个人?”我也这样问自己。

      “就是那个人啊。”

      “到底是哪个人啊?”

      “到底是谁?说明白点。”我郁闷叫出。然后我便意识到教室里一片寂静。我心虚地抬起头,才发现同学们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的莫名其妙,我尴尬地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他们白我一眼后,又各自干自己的事。而我瞪着试卷,心里骂:都怪你们不说清楚,害我出丑。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在想谁?

      我看了看沈可,他正在认真地写作业,有时会习惯性地摸一下鼻子,我看了一会儿后,回过头摇了摇头。我又抬头看了一下坐在前面的范家从,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手在摸自己的后脑勺估计又遇到难题了。

      我在想他吗?

      想他的眉,想他的眼,想他的笑,想他的自然……

      “你在发呆吗?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范家从突然回过头问。

      我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一下他,说:“我在想这道题目怎么做?”

      “哪道题?”沈可也凑过来。

      我随手指了指试卷。

      “你怎么那么多没有做。到底是那题?”

      我心里极不舒服。我成绩没有你好,你没有必要说出来吧?我试图去遮掩。

      “别掩盖了,我们都看见了。”沈可的声音总是那么讨厌。

      向上45度后,我看着他,然后拿起我的笔与试卷站起来。

      “怎么,你要出去?”

      “对,我要出去玩。”

      “不行,你必须写完作业。”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要我“必须”?

      “你到底让,还是不让?”

      “不让。”

      我轻蔑地笑了笑,然后问:“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让,还是不让?”

      他看着我,犹豫不决,然后狠下心说:“不让。”

      怒火在我眼中狂烧。下一刻,我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脚踏到桌子上,准备跳出去时,他却起身离开了。

      我瞪了他一眼,早该这样了。我于是又从桌子上来,准备出去。

      “其实他也是想帮你把成绩搞好,把你的名次提高。”我停顿了一下,望向声音的来源。

      可是我们不是同一级别的人。我再怎么努力也不会与你们并驾齐驱。

      我转过头,看着他倔强而又无奈的面孔,我的心顿时软了。你想帮我可以说好听点,为什么要说的那么讽刺呢?可是,我自己又何偿不是呢。明明是想帮别人,却让人听起来带刺。

      我把试卷与笔放下,平静地说:“我第六题,第十题不会。我先去一下洗手间。等我回来,你们谁帮我讲解一下?”然后出去。

      为什么他给我的明明是爱,而我感受到的却是伤害?是我的心太封闭了,还是他的方式不对?

      冰凉的自来水落在我的手上,然后散落开。我掬起一捧,然后淋向自己的脸,顿觉清爽。

      难道有些事真的就无法改变?就像定理一样。为什么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而悲伤却是无穷无尽的?

      *******************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们仨吃饭后又去江堤上玩。

      深秋的下午,阳光虽没有春天般明媚,但足够暖人心。秋天的风是凉丝丝的,但也不冷。我们并肩漫步,嗑着瓜子,有说有笑。

      我会时不时逗他们生气,沈可一般置之不理,范家从则时不时用他的手背轻打我的额头。我虽然不喜欢被打,但我却依念这种感觉,亲切,快乐。

      但是那天,沈可却一反常态。他握紧拳头狠狠地打了我一下,我立刻气急了。而我的个性就像风一样,说来就不。我毫不犹豫地从堤坝上滚下来。

      身体在翻滚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不动了,我以为我滚到最低处了。睁开眼睛,才发现在半坡上。我想继续,结果被人拦住。

      惊喜交集,我抬起头,发现是范家从。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他生气地质问,“有必要吗?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吗?”

      我的头晕晕的,还没理会他的意思。我多想说“任何人都可以打我,唯有他不可以。”但是我没有。因为他的双手将我搂抱着。

      他扶着我,我们慢慢往堤坝上走。我不言,他也不语。我看着他,他没看我。

      那段路程乎似乎很长很长……

      为什么总是他在我受伤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总是他在安慰我,救赎我?为什么总是他呢?他如我人生的指路灯。

      当我们回到堤坝上时,我全然忘记了要去责怪沈可。但是沈可似乎并没发现我们,我准备去吓唬他一下。但是我突然发现范家从的手也从我的肩上撤离。我疑惑地回头,顿时石化。我已经想不起当时的感觉,是慌慌张张呢?还是面无表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卷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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