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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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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闻暮声忙着策划一场求婚和一场婚礼,先解决了枕雾的户口问题,让枕雾单独一个户口,待到他们领证的时候合并到一个户口本上。
除了办户口的事宜,其他事情闻暮声瞒着枕雾,用公事为由,忙得不见踪影。
求婚和婚礼上必不可少的花,闻暮声都要亲自去挑选,等待与花店老板确认的时候,花店走进来一个喷了栀子花香水的女人。
闻暮声想起枕雾送阿令的那瓶面油,枕雾说那是栀子花香味的,闻暮声不由看了眼走进来的女人。
“闻总,好巧啊。”女人摘了墨镜,与闻暮声打招呼。
闻暮声在脑海搜索一圈,想不起她是谁,便没有搭理。
陆万榕礼貌伸手,欲与闻暮声握手,“我是陆家的老六,我爷爷跟你爷爷是故交。”
“没听说过延曲有个陆家。”闻暮声跟老板对了一遍求婚用的花,付了定金转身离开。
陆万榕讪讪收回手,跟出门去,在闻暮声开车之前,她敲了敲车窗,“闻暮声,我在闻宅等你。”
话落,闻暮声关上车窗,用自己的香水驱赶栀子花的气味,随后驱车离去。
迈巴赫开出去十分钟,他接到了闻业槐的电话。
闻业槐说:“明天晚上回来吃饭,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闻暮声没有回答,不给闻业槐说第二句话的机会,挂断电话。
第二天,闻暮声独自去了闻宅,预感是一场鸿门宴,他没有带上阿雾。
在闻宅喝了十五分钟的茶,耗干了他的耐心,与其白等着,不如回家抱抱阿雾。
刚起身,闻业槐终于愿意现身,闻业槐身后有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
“暮声,我来给你介绍,这两位是你陆爷爷的孙子孙女,陆万帆和陆万榕。”
陆万榕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我们见过,闻总今天愿意给我面子吗?”
闻暮声不咸不淡说:“面子要靠自己挣,不是别人给。”
管家快步走来说可以开席了,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
闻业槐带着三个年轻人走到饭厅,闻暮声不愿坐下,“如果只是吃饭,我可以走了。”
闻业槐命人锁了饭厅的门,“吃饭是其次,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闻暮声眯了眯眼,不客气地坐在主位,闻业槐并未多说什么,坐在他的旁边。
另外安排陆万榕坐在闻暮声的右手,紧接着是陆万帆。
菜肴陆续端上桌,待到饭厅只剩四人,闻业槐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条件,“你与假沈误的婚姻不作数,我打算让你和小榕联姻,你们结婚后我手上最后一点权力都给你们,再不插手任何事。”
“联姻一般指的是两个强大的家族通过儿女婚姻巩固生意往来,如果其中一方弱得我看不到,那么她的背后肯定有一个更强大的人操控,我记得她这样的人叫做傀儡。”
闻暮声慢慢切好盘中的牛排,血红色的液体从切面流到餐盘中,把盘子推到闻业槐面前。
对于这场不合胃口的饭局,闻暮声一刻不想多待,却被右手边的女人按住手臂。
陆万榕给他布的菜形成星罗棋布的图案,“闻总,不如听听我的想法?”
闻暮声多坐了一会儿。
“我们陆家在国内业务少,在国外是个香饽饽,種野集团的海外义务不如国内,我们可以互补互助,您觉得呢?”
陆万榕十分有诚意地拿出项目合同,“只要加上闻总的名字,这个项目就当见面礼送给您了。”
闻暮声双手随意交叠,对于陆万榕的诚意视若无睹。
他浅笑一声起身离开,转而站在闻业槐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蝼蚁。”
从外面锁着的门,闻暮声抄起椅子砸开,大步跨出去。
陆万榕拿着项目书跑出去,发现闻暮声并没有立刻离开,她的步子变得缓慢。
闻宅的侧院种了几棵桂花树,闻暮声把玩与枕雾情侣款的怀表,见到陆万榕走来,他收起怀表,“陆小姐何必为了不争气的哥哥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婚姻幸福与否对我来说不重要,闻总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看中的是你们種野集团。”
“为什么不自己干?”刚才闻暮声瞧见,那份项目书落款的名字是陆万榕,陆万榕必定在她的家族有一定的话语权,才能一人担起一个项目。
“一个女人太难,我赚到的利益,其中八成要被占走,我没有能力单干,只能把蛋糕扩大,保证剩下的两成供得起我自己。”
闻暮声调查过远在海外的陆家,跟闻家比起来确实是蝼蚁,但陆万榕说得没错,種野海外的业务薄弱,等他完全接手種野,海外的业务必须扩大。
陆万榕手拿的投名状虽不起眼,但是在当下,对于種野来说很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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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瑞班教完课的枕雾,下班后遇到闻业槐的人,他们说闻暮声受了伤,他便跟着两人到了闻宅。
“受伤了怎么不去医院?”他问一左一右的两人,他们除了告知闻暮声受了伤,其他一句话不多说。
闻业槐亲自过来迎接,带着他特意绕到桂花树附近。
一阵风吹过,银桂从树上飘下来,落在闻暮声的肩头,他旁边的女人为他拂去桂花。
枕雾尝到了苦涩的滋味,没有出面阻止两人亲昵,他明白,这是闻业槐的阴谋。
闻业槐故意在他耳边感叹,“郎才女貌的一对,希望这场联姻能顺利进行下去。”
听不到树下的人在聊什么,枕雾看到女人笑靥如花,闻暮声也不似对外人那般严肃冷漠。
闻业槐补充道:“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能相谈甚欢,真是……”
枕雾拿着一块桂花糕,塞进闻业槐嘴里,“戏班的小孩子做的,您可喜欢?”
闻业槐实在太小看他,小看了他对闻暮声的信任,就凭这三言两语,想挑拨他与阿声,简直是笑话。
树下两人握手,枕雾注意到女人说的是:合作愉快。
闻暮声的事情处理完,转身后,只见闻业槐嘴里塞了三块糕点,枕雾端着茶给他捶背,就是不给他喝茶。
闻暮声舒展眉头笑了笑,蕴含的柔情被陆万榕瞧见,陆万榕顺着看过去,问他:“那是谁?胆子够大。”
“我的爱人。”
察觉到闻暮声的靠近,枕雾随手泼了茶,走到闻暮声身边,以为闻暮声会介绍那位女士,闻暮声却牵着他的手离开闻宅。
枕雾靠近闻暮声嗅了嗅,桂花味很淡,几乎闻不到,一抹栀子花香很是浓郁。
他的小动作被闻暮声发现,闻暮声问他,他摇摇头说无事。
他记得,刚才那位女士靠近的时候有同样的栀子花香。
枕雾相信闻暮声,闻暮声不多说,想必那位女士不重要。
隔了几日,枕雾收拾闻暮声外套的时候,从中找到一张花店的名片和几张收据,可闻暮声并没有把买来的花送给他。
他拿着灰色外套嗅了嗅,又有那股栀子花香。
他喜欢栀子花,但此刻,他不想问到这个味道。
又一天,枕雾在戏班问沈鸢和熊胭关于香水的问题,让她们推荐好闻的香水。
他把两人的建议写在纸上,拿着纸条到店里寻找,最后挑了一款带有淡淡青草香的木质调香水。
路过花店,还买了束闻暮声喜欢的兰花,一会儿插在闻暮声办公室的花瓶里。
二秘说闻暮声在楼顶的咖啡花园,枕雾换好兰花,乘坐电梯上了楼。
在花园最显眼的位置,枕雾第二次见到那位带有栀子花香的女士,她旁边坐着闻暮声,两人的脑袋几乎靠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议什么,闻暮声脸上笑容无比热烈。
枕雾没有打扰他们,把香水放在楼梯口,离开了種野。
相谈甚欢的两人没有瞧见不远处离开的人影,闻暮声收起一本画册,分外感激陆万榕。
“有陆小姐精湛的画技,我向阿雾求婚的日程能提前了。”
陆万榕学过几年绘画,设计求婚现场对她来说是件小事,“闻总客气了,您能如此用心,您的夫人一定很幸福。”
“他叫枕雾。”闻暮声纠正她。
陆万榕点点头,“枕先生一定很幸福。”
望檀别院。
枕雾思来想去,觉得刚才在種野太窝囊,他就该上去给闻暮声一脚。
他又想了想,万一那两人在谈论正事,岂不是让闻暮声脸上无光。
他索性在家等着,闻暮声总得回家,等他回来再好好问问。
这么一等便是一晚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枕雾万分焦急,给闻暮声打了电话,是闻暮声的助理接听的,他说闻暮声现在在国外。
很快,闻暮声给他回了电话,海外的业务出了点事故,他要亲自过去处理,大概一周左右回家。
电话里,枕雾想问闻暮声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想问他有没有看到楼梯口的香水,不等他问出口,闻暮声匆匆挂断电话。
同时,他的微信收到闻业槐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两张连坐的机票,名字分别写着:闻暮声、陆万榕。
紧接着闻业槐又发来一张画册的封面照片,封面写着:结婚计划。
如果枕雾懂P图,就会发现“结”这个字被换过,可他不懂。
闻业槐约枕雾在闻宅见一面,他会告诉枕雾真相。
一头雾水的枕雾选择去了闻宅,闻业槐不跟他绕弯子,直言道:“他们两个已经订婚了,正在计划结婚,你趁早离开吧。”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有了上次塞桂花糕的事,枕雾发觉闻业槐好像不能拿他如何,他无需害怕他。
闻业槐扔给他一张卡,“里面有一百万,暮声托我给你的赔偿。”
枕雾拿出闻暮声给他的无限额的卡,“我这张卡比你这张更好,想用对待宋舒嬛的方式对待我,我不会上当。”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劝你不要用情太深。”
闻业槐咳了一声,便有人拿出各种单据摆在枕雾眼前,向枕雾证实,闻暮声确确实实在策划一场婚礼。
“如果他是想跟你结婚,为什么你不知情,策划婚礼后还要跟一个女人出国?”
闻业槐的问话正是枕雾心里的疑惑,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闻暮声想跟他结婚,没必要一点风声不透露。
瞒他瞒得死死的,除非结婚对象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