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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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玛丽亚·韦恩之前，李利亚还是一个失去过孩子的母亲。
“他被我抱起来的时候只有小小的那么一点点···哭泣的声音比一只猫大不了多少。”
从丈夫口中得知儿子死讯的母亲痛苦到发不出声音，她本就是一个被勉力拼凑起来的破风箱，呼哧呼哧的动静，像极了她此刻竭力想要维持的呼吸。“杰森他···学会的第一个单词是‘母亲’，在听到他喊我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感觉到自己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意义的。”
李利亚在收养杰森·陶德前，曾经有过一个女儿。
那是她第一个孩子，也是她始终不愿清醒过来的噩梦。
“莉莉没得时候···才半岁不到。”李利亚捂住脸不愿去面对丧子的事实。“所以在看到杰森的时候，我是真的（哽咽）、真的以为是莉莉又以另一种形式回到我的身边了···我努力的将他给抚养长大，发现那孩子因为我在学校里和人打架，就想着一定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杰森·陶德是个好孩子，虽然他不是那么善于表达自己对家人的感情。
“我知道。”得到消息就从布鲁德海文赶回来的迪克·格雷森一脸沉痛的表情，他甚至因为夜间身份要比养母知道的更多些。“布鲁斯和你结婚是我人生第二感谢他的事情···真的。”
李利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她会竭尽所能的去爱自己的孩子，予以他们肯定和尊重。
偶尔的过度关心也是因为韦恩家的男孩总让自己受伤。
“我从来没想过会失去他。”或许刚开始李利亚是基于对已逝女儿的移情作用，才会将被遗弃在垃圾堆里的杰森·陶德捡回来养大，但十几年相处出来的感情，促使李利亚再一次承受失去孩子的打击。“我这些天总在回忆我和杰森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他说找到了亲生母亲的线索，我却因为害怕他会选择亲生母亲而离开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我——”
杰森·陶德去世的时候才不到十六岁。
步入青春期的他总会在一些小事上和母亲发生争吵。
可希拉·海伍德的出现，则是让李利亚少有的感觉到了不安。
“我不该对他说那样的话。”母亲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每一颗都让迪克感觉到了酸涩的胀痛和难过。“我不应该对他说那样的话的···无论他是不是想要找到自己的生母，又或者是想要和他生母一起生活···我都不应该说那样伤他心的话，至少、我不应该在最后···”
李利亚目前只是从丈夫口中得知了小儿子的‘意外’死亡的消息。
她不敢去见杰森的最后一面，甚至因为布鲁斯想要为杰森准备葬礼和他大吵一架。
如果不是见到从布鲁德海文赶回来的迪克，或许李利亚还会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别这样，利亚。”面对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养母，迪克放轻了声音的劝慰道：“杰森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的，他比我们所有人都要爱你，每次和你吵架都会后悔的不知该怎么样道歉。”
在事情发生之前，没人知道希拉·海伍德是小丑准备给罗宾的陷阱。
而杰森·陶德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在试图保护将他骗过来的生母。
李利亚确实将杰森教育的很好。
和蝙蝠侠一起侧写出来现场的迪克心情尤为复杂。
愤怒、骄傲···以及一些他根本不敢说出来的负面情绪揉杂在一起，几乎将他整个大脑塞满到快要爆炸的程度——而在他见到李利亚的时候，这些情绪又像潮水一半的褪去，只剩失去兄弟的悲痛。“布鲁斯和我们一样的痛苦，他只是习惯了什么都不说出来···他不是想让你接受事实，而是他认为你或许想要在见见杰森···去见他最后一面，送他、送他最后一程。”
“我不知道。”
李利亚不知道自己见到儿子的遗体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
情绪和理智不断的拉扯着她，没有见到尸体是她维持现状的唯一办法。
“他总是要比我强一些的。”李利亚和布鲁斯·韦恩的结合并不是基于爱情，或许促使他们选择彼此的时候确实有一些吧？但他们确实是为了给各自养子提供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决定在一起的。“不过有些时候我也会痛恨他这一点，即便知道他其实和我一样···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知道自己只是想单纯的宣泄自己的情绪，可我不该对一个父亲这样。”
李利亚是杰森·陶德的母亲。
可布鲁斯·韦恩同样是杰森·陶德的父亲。
他们是一样的。
都在那一天，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
李利亚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能让她失去理智的只有她的孩子。
如果杰森真的死于‘意外’，那么她或许会放任自己继续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
可如果不是。
那她随时可以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侦探。
“——布鲁斯什么都不愿意说，那你呢，迪克。”
去见了小儿子最后一面的李利亚神色冰冷。
她沉痛的看着和丈夫一起隐瞒自己真相的大儿子。“连你也要瞒着我吗？”
“我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母亲。”李利亚看着避开自己视线的迪克·格雷森，只觉得一股子努力正从她的胸口涌上来。“连化妆品都掩盖不住的伤口，你们甚至不敢让我触摸那个孩子的···遗体···你们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什么都发现不了的继续生活吧？还是说你认可你父亲的做法，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才好？又或者到现在，你们也想继续用意外来糊弄我？！”
迪克不敢回答她。
“我没那么的聪明，但是也不蠢。”
李利亚好几次深呼吸才竭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她眼眶通红。“我是和你们朝夕相处的人，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极限运动和嫌疑犯，能够让你们一次次受伤还一次次坚持，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等你们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可杰森的事情不一样！那是我的儿子！这不是一次受伤、骨折，只要好好休息就能够继续活蹦乱跳的去追求你们的事业！他死了！我的儿子死了！我又失去了一个孩子！又一个！又一个！”
女人崩溃的大哭起来，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依旧在泪水的浸泡中变得犀利。
“利亚——”
迪克想要说些什么。
可最后，他也只是在李利亚期盼的目光中，嚅嗫了几下嘴唇。
微光在女人的眼中熄灭了。
她本就是漆黑的眼睛，这个时候却酝酿起了一片晦涩不明的阴云。
“骗子。”李利亚失望的表情刺痛了迪克的心脏，他无疑是敬爱自己的养母的，在无数次和布鲁斯争执、怀疑自我的过程中，来自李利亚的支持才让他坚持下去。“你们，都是骗子。”
“利亚！”迪克在她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开口挽留。“请你相信我们好吗？”
“最后一次，我和布鲁斯一定会处理好这些的，你——”
迪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是该让又一次失去孩子的利亚继续好好生活下去，还是让她别沉浸在丧子的哀痛中？
原本就是因为杰森需要一个父亲才会和布鲁斯结婚的李利亚，又是否想要继续这段充满了隐瞒和欺骗的婚姻？失去了杰森的她还能够心平气和的和布鲁斯相处吗？迪克不知道答案。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利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然后——
彻底的失去踪迹。
※
在利亚离开庄园后，布鲁斯为杰森准备葬礼的消息登上了报纸。
迪克一开始并不同意他的做法，直到蝙蝠侠小丑帮成员被身寸杀的新闻发给他。
“···利亚已经知道了？”
迪克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而你准备阻止她。”
“小丑没有隐瞒这点。”事实上，小丑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折断了蝙蝠侠身边的罗宾鸟的翅膀——而李利亚在不愿意尊重他人意愿的时候，很快就查到了线索。“她不该这样做。”
蝙蝠侠认为李利亚不应该为小丑那样的人沾染上鲜血。
可作为一位丈夫和父亲，他沉默的审视自己，发现自己并没有资格去阻止她。
“她不会想要在杰森的葬礼上和蝙蝠侠对话。”
迪克无奈的自嘲道：“你只会让她加快自己的动作。”
既然母亲知道了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那么她就不会空着手去参加儿子的葬礼。
“盯紧阿卡姆。”
蝙蝠侠沉默了许久后，发出了一声不属于‘蝙蝠侠’这个身份的叹息。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阻止她。”迪克坦诚的说道：“利亚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可是报复了之后呢。”
蝙蝠侠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小丑揍进了ICU。
他本是要下手了的，可受到联合国委托的超人及时赶到阻止了他。
“那也比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的强。”
规则不仅束缚了义警，也束缚了义警制服下，身为普通人一员的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