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第一次出任务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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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这话，我喝水的动作一顿。
“等会儿再说吧，”我看着他们两个：“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五楼的同学。”
安卿鱼嘴角的笑容又大了点：“没问题，我也要跟你们去。”
林七夜：“好。”
*
休整过程中，红缨的声音出现在耳麦里。
“那怪物逃了，不过，吴湘南查出了它的身份。”
“难陀蛇，来源于乡野传说，具备超强的伪装能力，以及不亚于人类的智慧。”
“将生物吞吃入腹后，可以在其体内种下蛇种，将躯壳化作它们的子嗣，操控它们的行动。”
“不过，蛇种的产生存在限制，即便是本体，一天也只能产出一个，子嗣要三天才能产出一个，本体和子嗣战斗力都不高……至少在未成年期是如此。”
安卿鱼：“这些怪物，一直存在吗？”
我点点头。
“都是神话生物？”
“传说、民间故事里的全都算。”
“真想……把它们带回去，切片研究啊……”
我和林七夜目光诡异。
“不是所有全市第一都这样的。”我艰难对着林七夜道：“他属于例外。”
安卿鱼：……
“话说，”我饶有兴致凑到安卿鱼跟前：“你的思想这么奇怪，竟然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安卿鱼：“我刚读完生物学硕士内容下半年打算攻读博士，对临床医学也有些研究。”
他轻笑：“你不觉得，花三年时间学习高中的简单知识，很浪费时间吗？”
我：……
林七夜：“打扰了。”
*
“走吧，该去救人了。”
我起身，看着安卿鱼微笑着跟在我们旁边……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
太违和了。
“嗯……安同学，你需不需要一些其他的武器？”我默默问道。
安卿鱼：“不用。”
“你的超能力似乎给这根棒球棍增幅了坚硬程度，会更好用。”
我：“我可以给你造一把手术刀。”
“加持锋利的那种哦。”。
安卿鱼眼神变了。
看上去，他根本无法拒绝一把手术刀。
*
四楼。
怪物聚集，不过对我和林七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
砰砰砰砰砰！！
我穿梭在怪物中间，一棍子一个，个个爆头。
林七夜奔跑在怪物中间，一刀一个，个个斩首。
不到十分钟，整层的怪物就清理完毕。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可以了，去五楼吧。”
不止脸上，我和林七夜的校服都几乎要被血浸透了。
五楼。
这里歪歪斜斜搭了个防御措施，应该是李毅飞弄的。
大部分师生聚集在这一楼，当然……还有林七夜专门留下的一个怪物。
韩若若。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
那男生根本不相信她是怪物，冲冠一怒为红颜，带着她跑了。
我们都没有阻止。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林七夜提醒了他很多次，他仍旧固执己见。
那么，再说什么都没必要了。
李毅飞带着剩下的学生去大礼堂了，我倚靠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浩浩荡荡的队伍。
现在这栋教学楼，只剩我、林七夜和安卿鱼了。
“现在，你可以说你的发现了。”我平静道。
安卿鱼笑道：“你们都发现问题了，对吗？”
当然。
从难陀蛇子嗣暴动开始，我就在思考这些现象的本质。
难陀蛇智商极高，且非常惜命，竟然做出了……公然挑衅的举动。
它不知道红缨的境界吗？
不。
它肯定知道。
在这场它制造的狂欢里，真实的目的被它掩藏的实在不错。
任何行动都有支撑它的目的。
我不妨大胆猜测了下。
目光轻轻扫过楼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大队伍，我轻轻道：
“李毅飞？”
“李毅飞？”
那边，林七夜几乎与我同时出声。
面面相觑间，安卿鱼打破了寂静。
“怀疑对象一样。我说说我的发现吧——”
“在被围堵期间，我发现难陀蛇子嗣可以互通感官，共享视野……明明在它们的视角里不会发现逃生的绳子，但是它们偏偏把绳子弄断了。”
“也就是说……”
“在这群学生之间，存在怪物甚至是本体！”
林七夜赞同他的说法：“李毅飞的举动确实有些地方不能逻辑自洽。”
我：“别忘了他一直在嘴上念叨的。”
“他想当守夜人。”
所以，他要为自己铺路。
不惜以身入局，做一场大戏。
只是——
我有些疑惑：“我的眼睛，告诉我，他是有灵魂的。”
所以，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怀疑他。
林七夜：“……话又说回来，我觉得李毅飞的表现不像是在演戏。”
“你是说，李毅飞是李毅飞，难陀蛇是难陀蛇？”
“是了。”林七夜点头：“他的动机也好解释——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跑得最快的那个。”
我：……
“都说难陀蛇战斗力不强，看来是鬼面人打击到它了……”我感叹。
安卿鱼全程默默听着，这时候突然发话。
“我可以加入守夜人吗？”他问道。
*
“不知道。”我摇头：“守夜人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官方部门，我们俩也才加入半个月，不清楚。”
“可以帮你问问。”林七夜道。
安卿鱼看上去微微失落。
“那——”他看着我：“可以给我造一支枪吗？”
我：？
“不行。”我面无表情：“境界不够，造出来了我就原地躺下了。”
安卿鱼：……
林七夜忍住笑容，掏出口袋里的手枪递给安卿鱼：
“用这个吧，也是禁物。”
安卿鱼接过手枪。
“那我们现在……”
“整个二中只剩一个蛇种了。”林七夜摸了摸手中的刀：“我去找韩若若对峙。”
我：“这个工作你自己肯定能行，我和安卿鱼先去大礼堂了。”
“……好。”
*
我和安卿鱼并排走着。
任务要结束了，我也不怎么着急，李毅飞不会露出马脚的——他的目的可是混入守夜人。
“林清欢。”安卿鱼突然叫住我。
“我能再和你做个交易吗？”
我脚步一顿，扭头看他。
“说。”
“从你们的口中，我推测，我能加入守夜人的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之一。”安卿鱼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神秘真实存在，我们却一无所知……你们会有消除记忆的禁物，对吗？”
我眼神里满是钦佩：“你确实很厉害——我和七夜就给你说了这么点东西，你都能推理出这么多。”
安卿鱼眉头几不可察一皱。
“我懂了。”我笑眯眯道：“你想让我帮你保留记忆？”
安卿鱼：“不。”
他蓦然向前一步，紧紧盯着我。
“我的能力绝对可以为守夜人所用……我想探寻未知，探寻这个世界的真实。”
“我想，你帮助我加入守夜人。”
“至于我交易的内容……都好谈。”
一片寂静。
我静静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
“你在放屁。”我冷冷道。
安卿鱼愣住了。
有一瞬间，他的脸上浮现出茫然。
“安卿鱼。”我问他：“说交易就交易，你的诚意呢？”
“我的……诚意？”
“我如果帮你，”我直接了当：“就只能让你保留记忆，多的我做不到——问题来了，你规划好这之后的行动了吗？”
“你怎么逃脱这周围的屏障？你怎么研究神秘？你没有禁墟——你怎么加入守夜人？”
“恕我直言，你的交易就像笑话。”
安卿鱼听完我的话，定在原地，思索了几秒。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安卿鱼喃喃道。
下一瞬，我看到，他忽然笑起来，很愉悦的模样。
不会被我刺激到了吧？
我惊疑不定看着他。
“看来，你并不反对我的思想，只是因为我没有把它完善好。”安卿鱼笑道：“你其实想帮我，是这样吗？”
“——林、清、欢。”
*
我可疑地沉默了一下。
安卿鱼这种天才，如果就此消除记忆，终生当一个普通人的话，未免过于可惜。
私心里，我确实希望他能加入守夜人。
“我想有什么用……”我默默道：“我说了那么多问题，你能回答上来吗？”
安卿鱼诧异道：“这很难吗？”
我：？
“怎么躲过搜捕——我可以躲下水道。”安卿鱼道：“但是你说了这些话，我倒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我不在乎加不加入守夜人，我只是想离这个世界的真相近一些。”
“我会解剖神秘。”
“但似乎从你的语气来看……守夜人不会同意我这么做。”
“我可以独自研究，就算没有禁墟。”
我：……
“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我一言难尽，“你这思想比刚才更危险了，就不怕我转头就把你告发？”
他这狂飙的方向，是奔着恶性超能者去的啊……但是他没有禁墟，或许只能算一个疯子科学家。
安卿鱼：“……你不会。”
这么了解我？
我还就——真不会。
“这回，我诚意够了吗？”
我：“够了。”
岂止是够了。
“那，帮我？”
我：“……行。”
“但我总觉得，你的方法可行性不大。”我试图掰正他：“你能忍受在下水道里待那么久吗？”
“这些于我而言都是小事。”
我由衷感叹：“狼人。”
安卿鱼：？
*
“来吧……”
我默默凑近安卿鱼，眼中金色光晕流转：“看我眼睛。”
令我没想到的是，安卿鱼直接拽下了眼镜，附身凑到我眼前。
那张脸，猝不及防映入我眼帘。
摘下眼镜的他显然少了几分书卷气，眼眸潋滟着微光。
好像，离得有点近。
我默默退后了一步。
“这次任务几乎整个二中的学生都参与了，所以绝对不会只签保密协议。”
“我们有一个禁物，叫‘梦境耳语’，能在一段范围内缔造梦境，抹去人的部分记忆……”
“我的禁墟【天行健】，可以扭转和操控世间规则。”
“……我还是第一次把禁墟作用到人身上，不过，原理应该都差不多。”
“在今天之内，你，安卿鱼，将不受禁物‘梦境耳语’的影响。”
我盯住安卿鱼的眼睛，作用【天行健】。
……
“好了。”我闭眼的同时直起身子，再睁眼时，眼中已经没有了金色光芒。
安卿鱼迟钝地眨了眨眼，拿起眼镜戴了上去。
“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安卿鱼实话实说。
“正常。”我随意道：“等你遇到‘梦境耳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
“好了，咱们现在该……”我手指轻触耳麦，切换了模式。
刚才安卿鱼语气不对，我就把它关掉了，这样就没人知道我们的谈话。
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响。
我回头，眼前的一幕让我瞪圆了眼。
“红缨姐？你把艺术楼炸了？”
“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红缨跳脱的声音出现在耳麦里：“我已经把难陀蛇灭掉了！清欢，你组织学生们去缺口找老赵消除记忆——晚上我请你和七夜吃饭啊！”
“你们两个第一次完成任务，得好好庆祝一下……嗯？七夜，跑这么快干什么？”
耳麦里一阵沙沙声。
“我马上回去！”林七夜说道。
我露出一个笑来。
结束了吗？
明明……才刚刚开始。
*
我们很快汇合。
林七夜拉住了我：“我想亲手了结他。”
我：？
“没问题。”
推开大礼堂的门，李毅飞正和几个学生聊天，见我们回来，急忙问道：
“怎么样了？”
“成功了——”林七夜道：“我们杀了本体。”
“太好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又期待道：“我的表现，应该能加入守夜人了吧？”
我摸了摸鼻子：“或许？大概？有可能？”
李毅飞一愣。
就在这时，安卿鱼掏出了林七夜借他的手枪，在全礼堂人震惊的神情中，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接连三枪，枪枪命中李毅飞脑后。
他从容地握着枪，一言未发。
李毅飞懵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只有浅浅的痕迹和几缕鲜血。
那几枚弹壳，叮当摔在地上。
“我……我挨了枪，我没死？”李毅飞的瞳孔都在颤抖：“我是不是觉醒能力了？”
“你们说，我是不是觉醒能力了啊？！！”
“这不是禁墟……”我叹口气：“你，就是难陀蛇。”
“我是，难陀蛇？”李毅飞轻声道：“不，不——我不是难陀蛇，我是李毅飞啊，我是……！”
话未落，李毅飞便撞进两双眼睛中。
一双眼，带有炽天使的神威，如熔炉般炽热！
另一双眼，金晕流转，所蕴含的能量，庞大到难以想象！
——那里，蕴含着世间的规则。那双眼，永恒而玄奥！
【天行健】！
给我，解除你的伪装！
*
李毅飞晕了。
难陀蛇活了。
“你们，竟然看破了我的伪装。”顶着李毅飞壳子的难陀蛇目光深沉：“有意思，两个盏境，怎么发现的？”
“你该感谢李毅飞。”我认真道：“我的眼睛能分辨灵魂与实体，若你的另一人格李毅飞没有诞生灵魂，你在一开始就会被我戳穿。”
“呵。”难陀蛇冷笑一声：“他就是个无用的废物，我稍稍暗示了他一下就把他吓得要命。”
……
（接下来依旧是原著内容，大概就是林七夜解释如何发现难陀蛇的伪装）
“精彩！真是精彩！”难陀蛇忽然鼓起掌来，疯狂大笑，“你们抹杀了我活下来的希望，我该怎么报答你们呢？”
他的身体急速膨胀，瞬间变成了一只人身蛇尾的怪物。
我没忘记林七夜的请求，在他变身的前一刻，就迅速跑到了外围。
在他变身的瞬间，我的眼睛光芒大盛！
【天行健】！
以林七夜和难陀蛇为中心，迅速建立起阻碍出入的屏障，将他们两个与全礼堂的人隔绝开来。那是……我复制的‘无戒空域’。
礼堂人太多，不能伤及无辜。
至于林七夜——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杀掉难陀蛇。
我站在伪造版无戒空域边缘，安卿鱼索性也站在了我面前。
耳边很吵，是整个礼堂学生惊惶的叫喊。
他们看不见屏障，也不敢靠近正在交战的两人，只能向四周疯狂退去。
我并不理会，只是目不转睛盯着屏障内的交战情况，如果情况不对，我会马上加入战斗。
观察半晌，我心中升起疑惑。
林七夜的力量和敏捷，似乎被加强了？
……
终于，在又一刀挥出后，难陀蛇带着万千不甘死去。
林七夜收了刀，不见伤感，只有平静。
我一抬手，解除了屏障。
“还好吗？”
“什么事都没有。”
“那就行。”
我没问他为什么要亲手杀掉难陀蛇，对他而言这是个秘密，他有不说的权利。
安抚受到惊吓的学生后，我走出了大礼堂。
红缨和司小南在前面等着我们。
“七夜！清欢！”红缨招招手。
到了跟前，红缨一把拉住我俩：“第一次任务圆满完成！你们两个贡献多着呢！”
“我追难陀蛇花了太长时间，我以为伤亡已经难以估量了……”红缨声音有些闷：“幸好你们两个阻止了事态进一步发现，后被感染的学生少之又少。”
话虽这么说，可我们都知道，在此之前，这所学校被难陀蛇种下的蛇种就多达六十人。
每一条，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别伤心了，红缨姐。”我拍拍她肩膀：“这些都不是你的问题。”
“是啊是啊！绝大部分学生都是提前被种下了蛇种而丧命。”司小南也安慰着。
林七夜问了关于安卿鱼的事，不出意料的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走吧，该收队了。”红缨背着黑匣，招呼我们两个：“后续工作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礼堂。
安卿鱼也在看我。
我悄悄朝他眨了眨眼，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迅速转头。
我只能帮他到这了。
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
走出校门，我和林七夜互相看了看。
“哇——这衣服不能要了，好像泡在血水里了。”我对着林七夜的衣服指指点点。
“你的就比我好？”林七夜默默反问：“半斤八两。”
“欸，我觉得挺好的！”红缨勾住我脖子，笑眯眯道：“这是第一次出任务的勋章嘛！”
司小南抹了一把我和林七夜身上的血，擦在自己脸上：“内个，我也有！”
吴湘南和陈牧野也完成了任务，此刻出现在大街上向我们走来。
“怎么样？”陈牧野问我们两个：“受伤了吗？”
“没有。”林七夜道。
“而且——”我眼睛放光：“挺简单的！”
陈牧野笑了：“简单就好。”
……
咔嚓！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响起，对面的高楼上，冷轩含笑放下了相机。
在他的身边，是一张张照片。
有林清欢和林七夜两个人互相幼稚地蹭对方血的；有所有人的大合照；有红缨佯装愤怒看着吴湘南，旁边司小南偷笑，陈牧野扶额的……
都是，极美好的瞬间。
而他手里还温热的这张，是所有人都出镜的照片。
每个人的鲜活，跃然纸上。
“嗯，这张最好。”冷轩翘起嘴角。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我第一次出任务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