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成为太阳》Momoly

7、勿念

　　张思羽过去很少会这样粘人的，和方敬东在一起一年，偶尔见面的时候抱抱和亲亲都是有的。方敬东以前会住在张思羽家里面，但基本上是分开睡的，一般他睡在沙发。今天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让张思羽格外粘人。方敬东不是不想，毕竟“食色性也”，只是他需要尊重张思羽的意愿，如果她一天没有说这件事情，他一定不会先提起。

　　方敬东听到张思羽说想要的时候，他下意识是想继续的，因为他知道今天是酒精的原因，他担心张思羽清醒之后的反应，另外一个现实的原因是家里没有措施。

　　但是看到张思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躺回床上，抱着张思羽，一下下拍着张思羽的背部。张思羽的腿跨上腰部，想要用力压向方敬东。

　　方敬东用力抱紧她不让她压倒自己，力气悬殊，不一会张思羽就放弃了，抬头细细密密吻着方敬东的唇、眼睛、下巴、鼻子。

　　方敬东一只手拍着张思羽的背部，另一只手摸着张思羽的头，温柔地回应着张思羽的吻，待她睡意渐浓时，一下下温柔地亲着张思羽的额头和鬓角。

　　早上清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张思羽一个人，床头柜上面放着换洗衣服。一种跌入谷底的感觉泛起，她在坐在床上蜷起双腿抱紧，心里难受得要死，眼睛却干涩得要死，情绪像是被困住的野兽，出不来就在里面大肆破坏。

　　不一会儿，张思羽心跳加速起来，呼吸急促，她伸手到处摸摸，眼睛四周看着卧室，慢慢起身往客厅走去，在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包打开，拿到药再走到餐桌倒水，手睡着呼吸和心跳的不稳定而颤抖，水杯掉到地上发出碰撞和碎裂的声音。

　　张思羽下意识蹲下去收拾碎掉的玻璃杯，这时门口的智能锁发出“请按把手开门”的声音，买完早餐的方敬东回来看到这一幕放下早餐在餐桌上，拉起张思羽的手说：“我来收拾，小羽你先到沙发上坐着。”

　　张思羽这时的眼泪像是找到钥匙打开门一样掉下来，坐在地板上哭着说：“方敬东，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碎的。”

　　方敬东有点不知所措，看到张思羽手上的几片药丸，站起来再倒了一杯水给她。

　　“没事的，先把药吃了。”

　　张思羽却哭得停不下来，小脸皱成一团，眼泪像雨滴一样不断掉落，还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方敬东把水放在张思羽右边的地板上，伸手安抚着张思羽的背部。

　　“小羽，深呼吸，对，深呼吸。”

　　张思羽跟着方敬东的节奏深呼吸，慢慢地情绪平静下来。

　　看到张思羽呼吸平稳下来之后，方敬东拿起水递给张思羽。张思羽接过之后和着药片一起吞了下去。随后方敬东便将张思羽抱起放到沙发上，自己则拿起扫帚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玻璃。

　　收拾完之后，看向在沙发上静静坐着侧头看他的张思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手指在打架缠绕在一起，眼神可怜兮兮的，光脚踩在地上。

　　方敬东走进房间将张思羽的拖鞋拿出来，张思羽眼神紧跟着他，往过道的方向盯着。走出来的时候，看着这个眼神紧跟的小猫，走进摸摸她的头，将她的脚套上拖鞋，然后蹲着问：“小羽，我们先过去吃一点东西。”

　　张思羽点点头，随着方敬东拉着的手走到厨房洗手，然后走到餐桌上坐下。

　　稍微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张思羽有点反应过来了，自己还是昨晚的衣服，身上还有火锅的味道，便喝了一口粥之后跑进房间洗漱。

　　在方敬东家里收拾好自己之后，方敬东便开车先去张思羽的酒店办理退房之后再去高铁站。

　　到高铁站之后，他们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距离检票还有一点时间，他们便坐在车里。一个早上他们几乎没有交流，基本都是吃饭、开车、地址之类的行动指令式的谈话。

　　“小羽，我有一个想问你。”

　　“嗯？什么问题，你说。”

　　“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方敬东，可以再稍微给我一点时间吗？我其实还是很混乱。”

　　“明白，那你想明白了告诉我，随时。”

　　张思羽点点头，“那我先上去了，谢谢你。”

　　那天以后的一周之后，张思羽认真将自己家庭的清空，父母现在的诉求还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综合在一起尝试得出一个能够相互平衡的点，思考以及查阅各种资料之后，张思羽决定辞职申请国外的学校进修。在下一周的时间，她将离职交接、学校申请、住宿等情况准备好之后，将自己的选择通过微信的方式发送给方敬东。

　　“方敬东，我想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还是觉得现阶段的我没有勇气面对你的感情。你是我的人生中遇到的少数能让我感受到被在乎的感觉的人，我很幸运在这段时间里面遇到你，虽然不知道之后我们是否还可以走下去，但希望你还是可以继续将你身上爱人的能力给到身边的人，特别是那个值得你爱的另一半。还有我很喜欢你，所以你不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一切都是我个人选择的问题。我会离开海城，勿寻勿念。”

　　方敬东收到信息的时候，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开车往海城赶去。电话在响铃几声之后被接通。

　　“小羽，你在哪？我们当面说。”

　　“方敬东，对不起，我已经离开了，你不用赶过来了。”

　　“离开是去哪了啊？”方敬东几乎是吼出来的。

　　“对不起。”

　　“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一起解决的？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张思羽，你真的很自私。”

　　“对不起。”张思羽忍着哽咽的声音说，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方敬东在路旁停下了车，双手扶着方向盘把脸埋在之间。待稍微平复之后，他打电话给石东栋让他过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