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江南小才女

7、第七章

　　“我今晚睡哪个房间？”

　　“我房间啊！”江睦放下手机淡淡道，“不然你想住哪个房间？”

　　上次在许碎家是因为他家小没别的房间可以给江睦住，只能睡着一块，江睦家房间多，许碎以为会让他住客房。

　　“我都没关系的。”

　　主要是江睦懒，平时都是一个人住在家里，那几个房间说不定都落灰了，懒得清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凑合凑合得了。

　　江睦起身从茶几上拿过瓶可乐自顾自的喝了两口：“我家很少有人来，其他的房间估计都落灰了，我不想收拾。”

　　心思被看穿，许碎尴尬道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

　　欣赏过一番，两人晚饭决定点外卖。

　　“吃什么……”

　　世界难题出现了，两人都不知道吃什么。明明很饿，但打开外卖软件看着几样菜都没什么胃口。

　　“要不我来做吧？”

　　“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江睦不死心，挣扎一番后，还是让客人去做饭了。

　　熟悉的东西。

　　“哈喽！我们又见面了！”，江睦自顾自对着一碗面打招呼。

　　许碎觉得有趣，笑道：“带我面来见见世面。”

　　熄灯躺进被窝里后，两人平躺着谁也睡不觉。

　　“今天玩的开心吗？”

　　江睦看许碎睡不着率先开口聊天。

　　“开心啊，当然开心，我非常喜欢鱼。”许碎偏头看着江睦，“不过你好像不太开心，为什么？”

　　“觉得没意思。”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去那里玩？”

　　江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以为惹许碎生气后，经过多方打听也没探出许碎喜欢什么，只怪许碎平时过于孤僻，江睦上回去他家参观时发现杂物盒里堆着好几本有关海洋知识的书，胡乱猜测他喜欢海洋才带他去的。

　　“因为你喜欢。”

　　许碎将头转回来，漆黑的夜看不清他红透的脸。

　　“你……为什么喜欢鱼？”

　　江睦见许碎半晌没回他在被窝下用手肘捅捅他，许碎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答道：“因为鱼会游。”

　　鱼会游？什么离谱的回答？

　　“鱼，它会游，它在游泳的过程中可以感受到自由的快乐，海里没有渔网也不是鱼缸，它没有束缚可以游到自己想去的地方。都说它的记忆只有七秒，因该很难记住那些难过的往事吧？整天快乐自由的游泳，我很羡慕。”

　　江睦看着天花板想像画面，在许碎停止回答后，画面也渐渐淡了。

　　“可是鱼游不出大海，与其说自由不如说是它的牢笼比较大，可以让它来回踱步。”

　　许碎不语，半晌回答道：“有道理。”

　　两人各自翻身，背对着背。

　　鱼儿游不出大海，因为大海是他的家，也是孕育它的母亲，它逃脱不了，只要离开海洋等待它的是死路或者沦为观赏的玩物。

　　“你暑假有什么打算吗？”

　　许碎把身子转回来。

　　“会吧！我妈说让我暑假去宁波。”

　　“你爸妈都在宁波工作？”

　　“对。”

　　离的也还算近，开车就三小时的时间。

　　江睦也把身子转回来。

　　“我妈说暑假带我去玩，哪里还没订好，不过肯定是答应了的。”

　　双方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天虽然黑但依稀可以看见对方脸上的笑容。

　　窗外几只麻雀唤醒了熟睡的许碎，他习惯早起，看着边上江睦，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江睦此时翻了个身，把盖在许碎身上的被子拉过去。

　　估计有起床气，还是别叫了吧！

　　许碎起身穿好衣服，跑去厨房，等江睦醒时许碎正好煮了两碗面。

　　“你是只会煮面吗？”

　　“当然不是！”许碎辩解道，“昨晚的煮多了，热热可以在吃一顿。”

　　爱吃不吃，江睦不挑，一股脑的全吃完了。

　　“碗筷不用收拾，过几分钟会有阿姨来打扫。”

　　许碎无言，谁家打扫阿姨会帮忙收拾碗筷的？

　　“你平时吃完早饭不洗碗？”

　　江睦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脚还翘着二郎腿，“平时睡到十点吃什早饭？要是熬夜熬通宵那就点外卖，塑料袋往垃圾桶一丢就好。”

　　许碎觉得江睦还真是个奇葩，自己安安静静的把碗洗了。

　　时光飞逝，岁月匆匆，八月天依旧炎热。

　　江睦敲了敲许碎家的门。

　　待在家里真的是无聊了，王淑临时接到演出通知，拒了带江睦玩的请求。江睦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出了什么大病，会到许碎家门口敲门，不出意外他现在宁波。

　　江睦心里一阵失落，转身正要离开时，门“啪嗒”一声打开了。

　　许碎探出脑袋发现来人是江睦。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相视而笑。

　　一回生二回熟，江睦没有头回来时的拘谨，跟回自己家一样。

　　“茶几下的抽屉有零食，你拿去吃吧！”

　　江睦随手打开，满满一抽屉的零食，打开第二个抽屉，也是满的。

　　江睦拿起包薯片，拆开后毫不客气的炫。

　　“你平时……嘎吱嘎吱…不是……嘎吱嘎吱不吃这些东西的吗？嘎吱嘎吱……怎么买嘎吱这么多？”

　　吃完了再说好吗？

　　许碎笑笑道：“本来是给幼宁买的，结果宁波没去成就只能自己吃了。”

　　“幼宁是谁啊？”

　　江睦觉得这名字怪耳熟的，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我妹妹。”

　　江睦“哦”一声，怪不得会觉得耳熟呢。

　　江睦突然发现许碎还真可怜，对于这些东西他不是不吃，而是不舍得吃，省钱不过，平时还得做兼职挣钱。江睦又好奇了，许碎父母一个月给他多少生活费？

　　“对了！”许碎关好门，走到江睦边上问：“上次去海洋馆的照片还在吗？”

　　江睦不明白许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呆愣愣的回答道：“在啊！怎么了？”

　　“能不能……发我一份？”

　　“你要那个干嘛？”

　　许碎反驳道：“出去玩的照片我拿一份纪念一下怎么了？”

　　合情合理，合法合规。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拒绝，但江睦总觉得不太好，不是行为不太好，而是感觉许碎拿它的用途不太好。算了，总不能拿去干什么坏事。

　　江睦翻开相册，反到当时照片，挑了两张发给他。

　　“你真不告诉我拿照片干什么？”

　　好端端的找他要肯定有事情。

　　许碎盯着手机看着江睦刚发过来的两张图片，放大细节仔细察看，最后轻飘飘的来了一句，“p图”

　　江睦：“……”

　　p图？

　　回到许碎的房间里，江睦发现许碎放在床头那个宝贝的全家福不见了。

　　他东看西看，觉得许碎肯定是放在什么很显眼的地方，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

　　“唉，许碎。”江睦作无意询问，“你放在床头的那个全家福去哪儿了？收起来了吗？”

　　许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被我不小心摔了，我就收起来了。”

　　这个全家福宝贵到放在床头每天都擦一遍的，怎么可能会被他不小心摔碎？江睦当然不信，但也不好当面戳穿。估计是知道自己去不了宁波，太难过了，发情绪把它砸了。

　　“好吧！”

　　“你怎么这么惦记那张全家福？”

　　江睦没想到许碎会问这个，垂眼幽幽道：“我看你很喜欢那张全家福，你把它保护的很好，我有点……羡慕”江睦走到沙发边坐下，装做漫不经心道：“我爸妈算的上是……嗯差不多联姻吧！都是为了给对方带来利益，所以我爸妈并不相爱，至于我，都是交给保姆带大的。对于他们来说我就和宠物一样。”

　　许碎有些愣神。

　　江睦接着道：“所以我一直不学好，就是为了让他们多关注关注我，或者可以把我带到他们身边亲自教养。可是后来我发现这是件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我干脆就不学好，气死他们。”

　　“你这样做有考虑你的未来吗？”许碎问道，“你没想过考个好大学？”

　　“没有。”

　　“那我和你的想法还正好相反，我从小是奶奶带大的，爸妈的面也没见过几次，奶奶去世后爸妈想卖了奶奶的那套房子，就把我转过来了，我以前想着大学考到宁波去，这样就算我和爸妈不能在一起，但好歹算是近一些。”许碎讲的有些失落，“他们本来说要我中考考好一点就想办法把我带去宁波念高中的，可是后来没有，他们带妹妹走了。”

　　“你成绩这么好，不去宁波可惜了。”，江睦感慨道。

　　许碎笑笑道：“这是初中时候的想法了，我现在不是这么想到，我现在只想为自己。”

　　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工作，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就行了。

　　许碎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搞懵，反应过来后，悬在空中的双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以表示安抚。

　　“你也应该考个好大学。”

　　许碎看着江睦的脸，两人四目相对，冥冥之中好像是天注定的缘分。

　　“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我帮你多补补习，你肯定能追上的。”

　　江睦伸手将坐在旁边的许碎拥入怀中，侧身在他的耳畔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