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江南小才女

2、第二章

　　清早。

　　晨跑后，江睦几人正要去食堂吃饭，就听身后许碎问道：“你们不去吃饭吗？”

　　“吃啊！”

　　“那为什么不去食堂？”

　　“因为……有毒。”

　　难吃就有毒了？太夸张了。

　　见许碎不信，江睦让陈众几人先走，自己亲自带他来到食堂。

　　看着餐盘中一碗黑乎乎的粥，许碎觉得其实还好。用勺子咬了一口放进嘴里，还没等咽下去就立即吐了出来。

　　“这……怎么是酸的？”

　　“咕嘟”一声，碗中的粥冒了两个泡，许碎无法直视只是那碗粥，还没等勺子碰到，那两个泡就先破了。

　　许碎皱了皱眉问道：“你们平时吃什么？”

　　“一般都是出去吃的。”

　　江睦不理解，许碎身上为什么总是带有一份天真？呆呆的，傻傻的，嗯……好像也挺好的。

　　煎饼摊和往常一样，人旺盛。

　　江睦向煎饼摊大姨打过招呼后道：“大姨来两煎饼。”

　　“好嘞！小江今天带朋友来吃啊！”

　　江睦看了眼许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对啊！昨天新认识的，带他来照顾您生意。”

　　大姨热情的回道“好，好，好，下次多带两个同学过来。”

　　许碎看着大姨把面糊摊在平锅上，打了个鸡蛋，涂上酱料，放上果子，手法极其的熟练。正看的入迷时，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能吃辣不？”

　　“不能。”

　　江睦“啧”了声“不吃辣，没口福，转身叮嘱大姨，另一份不加辣。

　　没一会儿，两人拿着包装袋边走边吃。

　　刚打开塑料袋一股诱人的味道刺激着许碎的味蕾，眼睛登时就亮了。早上刚起来肚子还空着又被学校食堂的东西恶心了一把。现在更是饥肠辘辘，随即许碎迫不及待的啃了口煎饼。

　　酱料蹭到了嘴边，许碎可顾不上，满心满眼都是那份煎饼果子。

　　江睦看着许碎这副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可爱。从口袋中拿出小包纸巾，抽出一张递到了许碎面前。

　　“慢点吃，都弄到嘴边了。”

　　许碎看着面前的纸巾，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

　　刚刚一饿什么都没顾上，真的是糗大了。

　　早上校园边的路边摊烟火气息非常浓重。每个摊边都围满了人，两人很快就见到了陈众等人。

　　“唉！江哥。”

　　两人走了过去，坐在他们旁边。一桌子的馄饨、煎包、油条、豆浆显得极为丰盛。陈众推了份煎包到许碎面前“多吃点，别客气。”

　　许碎摆了摆手“不用了，一个煎饼够吃了。”　　“要不要喝点什么？”江睦看着许碎。　　

　　看来刚开始误会他们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热情。

　　“不用了，谢谢。”

　　不噎吗？似是看出了什么，江睦转身又去买了两瓶牛奶。

　　“囔”，一瓶牛奶递到了面前，许碎愣了半天也没接过来，正要拒绝又听江睦柔声道：“不喜欢喝吗？还是过敏不能喝？”　

　　江睦这人心思细啊！

　　“对，乳糖不耐受。”

　　某人心头生出些小骄傲。

　　江睦与几人聊的欢，无意中瞥见了在一边无事的许碎无聊的晃着。

　　许碎吃的快，那个煎饼没一会儿就见底了。左看右看，怕是想回去，又碍于人多不好意思一个人先走。

　　“我回去了，有一起的吗？”

　　“江哥你今天这么早会啊？有什么事？”

　　“有啊，忙着上课”

　　几人满脸写着不信。

　　“那个我陪你回去吧！我吃好了。”

　　江睦起身道：“走呗！”

　　一路上江睦边啃煎饼边走。

　　刚刚都在和陈众他们聊天，手上的煎饼还有一大块。凉了，果子也不脆了，江睦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小巷里传来几声细小的呜咽声，仔细听好像是猫叫。

　　“哎哟喂，老黑！”

　　猫咪全身漆黑，两只黄瞳格外的明显。兴许是这几天学生喂的多了，走起路来肚子的肉往下坠活像个冬瓜。

　　江睦上前抚摸着黑猫的脊背，又撸了撸脖子。黑猫没有丝毫抗拒，转身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肚皮。

　　“最近长胖了不少。”

　　江拍了拍手，把煎饼果子里的半截香肠递到它面前。黑猫扑着爪子，将香肠叼在嘴里。

　　“许碎，你……”

　　看着身边空落落的位置，江睦才注意到许碎人不见了。往身后瞧，有对眼睛正盯着黑猫。老黑吃香肠的动作一顿，抬头与那双眼睛对视。

　　“喵？”

　　许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

　　江睦看着他们俩大眼瞪小眼问，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看老黑又看看许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仰头对上许碎的视线，试探性的开口道：“怎么？你怕猫啊？”

　　“没！没……有”

　　你都写脸上了。

　　好一个校霸哦，还怕猫。

　　见状，江睦又撸了几下，看着老黑不舍道：“回去吧！我下次再来看你。”

　　许碎看着老黑的身影，直到走远了才感跟上江睦。

　　这人真的是怕猫啊！

　　“老黑它不咬人，也不抓人的。”

　　许碎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时候被猫抓过，所以有些……有些……害怕。”

　　是因为有阴影啊！怪不得嘞。

　　为了缓解尴尬，江睦开口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怕狗呢！”

　　许碎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江睦是在哄他。 算了，就当过去了。

　　后来…… 提到后来吗？

　　江睦对许碎的关注度可谓是与日俱增，直到许碎得知江睦要出国留学。

　　楼顶上的天台，落日的余晖染红云彩，大片火烧云下的晚风吹起发丝，双眼模糊，看不清路，也看不清这人世间。就这样吧，或许这样就很好了。

　　“啪”江睦的左手拍上许碎的肩膀，右手提高示意袋子里的烧烤。

　　两个坐在天台边吃烧烤。

　　“江睦，我们还会见面的，对吧？”

　　许碎问的小心，他自己也不确定，毕竟他俩只是同学，所以恰好认识罢了。如果四五年不联系，恐怕连对方叫什么都会忘记吧！

　　“会的”

　　许碎没有二次确认，这就可以了，至少许碎满足了。

　　天渐渐暗了，暮色也不如往日那般好看了。

　　时间到了……

　　“江睦？江睦？”

　　身边的员工拿手指捅了捅江睦，江睦的思绪这才被拉过来。江睦回过神来，发现所以人都在看他，包括……许碎。

　　江睦看不透许碎眼里情绪，就转头应下父亲。

　　江畔轻咳两声，示意所有人集中注意力，会议开始。

　　——

　　会议结束的很快，会议室里头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江睦想叫住许碎却被江畔先一步开口，“江睦，你留下。”

　　江睦的脚步应声停下，目送许碎离开，转头又回到刚刚的位置上。

　　“什么事？”

　　“你出国也五年多了，以前的事就不计较，你现在要学的就是管好……”

　　江睦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一直保持沉默，他现在打脑子里全是许碎。

　　江畔后面的话一字未听，等江畔念叨的差不多了，他才点头回应。

　　出会议室后，江睦没找到许碎。

　　三点半了，江睦想起自己连午饭都还没吃，反正公司现在也没什么要他干的，他就去附近找了家蛋糕店想着随便垫吧一口。

　　路上，江睦看见个熟悉的身影，是许碎。江睦庆幸自己和许碎的缘分，刚想走过去，却发现他旁边找他搭话的陌生人，江睦离的远，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许碎仰起脸，笑得灿烂。

　　江睦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见过许碎笑，那是非常开心的，看来许碎也变了好多。

　　江睦抬脚走得稍微近一点，隐约能听见点声音。江睦的脚步骤然停下，他看见两人相拥。

　　他们是……

　　江睦告诉自己别乱想，但脚像是被死死钉住，没法在走下去。

　　晚上，江睦回到家。

　　照旧，他一个人，五年时间没变的只有这个房子了。房子的布置和以前一样，但少了点人气。

　　以前至少他还能住这个房子，可能留学走后就没人住过了吧。江睦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房间整洁干净。江睦默默拿过自己的行李箱，简单的收拾过行李，然后洗漱，睡觉。

　　江睦失眠了，房间窗帘厚，拉上就见不到光，漆黑一片。他想看手机，但是没电了。

　　嗯……好吧！

　　江睦开灯，翻找房间里的东西，至于找的是什么，江睦也不知道，无聊罢了。

　　江睦将房间内的摆设全部翻过一遍，在打开衣柜最里层的时候，江睦发现了一本相册。

　　相册保存的很好，从外边看就像是本老旧的笔记本。他翻开相册，里面是五年前他和许碎的合照。

　　江睦一页一页翻过，有些是合照，有些则是偷拍的。

　　江睦陷入回忆，他想起来了，这个他青春期自己都觉得变态的癖好。只要拍到许碎，哪怕是张糊成马赛克的照片，也都要打印下来放相册里面收藏。

　　江睦回忆起出国前，他和许碎一起在楼顶吃烧烤时的场面。许碎小心翼翼的语气，以及哀求的眼神，每一丝真情流露的都是那般真切。

　　是骗我的吗？

　　我明明回来了，你怎么又不要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