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月》遥远天空的鱼鱼

10、第 10 章

　　第二天姜福生前来复命的时候正巧宋予安三人在客栈后院喝茶，当姜福生战战兢兢的讲完六合山的所有情况后，恭敬地站在了一遍，宋予安听他讲完后说道：“姜大人，你觉得那两百多号的土匪都是些刁民的话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将我们的侍卫们打的片甲不留，这就是你所谓的试探敌人是吗？”。姜福生拱了拱手道：“大人，那些人常年打家劫舍且占据地利，他们从山上扔石头都让我们损失大半，我们实在是招架不住，下官以为我们还是等朝廷的命令下来，派精锐部队将他们一网打尽，大人们如此辛劳，这些事情下官定会办的妥当”。宋予安心想:办的妥当，估计你得妥当就是通知宋知礼他们，等他们派人下来的时候做做样子继续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宋知礼嘛？是该让他好好放放血了。周润雨道：“姜大人不必如此费心，这些土匪既然你们没有办法完全拿下他们，我们就在我们的能力之内解决一些事情，我们三人刚刚想了一个主意，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暂时先不说出口，麻烦姜大人给我们请几个可靠的捕头和捕快，我们暂且一试！”。曹月归在一旁也道：“姜大人不必多心，我们这个想法有些滑稽实在不宜说出口，若是失败与姜大人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成功我等必会在圣上面前替姜大人美言几句。”姜福生道：“大人们如此费心是我们六安天大的幸事，下官这就下去安排人手。”姜福生一路在想：还好我昨天在六安山上增多了人手，就算你们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将那些人怎么样，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姜福生已经想到剿匪失败后宋予安那张小脸吃瘪的表情，他的脸上透出一丝得意地表情，这次事情如果办的圆满，那进京做官的日子就不远了，他日平步青云定会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宋予安派手下找了六合山附近的居民并派那些居民每日向山寨里面的水源投毒，这些毒并不是那些烈性毒而是一些泻药肠净散，这些泻药不是立刻就起作用的而是根据个人的体质问题决定，一些体质差的可能一两天就会出问题，体质强的五日之内才会起作用，这种泻药最厉害的不是拉肚子而是消磨人的力气，一开始并未察觉异常，等到拿重物的时候半个时辰就会力不从心。所以宋予安他们一开始并未有所行动，而是在六合城内到处巡视，那悠闲的模样让姜福生等六安大大小小的官儿认为她不再对土匪之事有所行动。过了几日之后，六合山剿匪成功的喜讯传来才让姜福生等人知晓，那些土匪们被打的片甲不留，为首的二月天也被活捉。但是令宋予安比较奇怪的是二月天将所有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并且对所有事情供认不讳。宋予安知道二月天这个人重情义本是一孤儿，吃百家饭长大，一个孤儿有什么值得他守护的呢？大概是对他有恩的村子吧，她曾派人打听过二月天所在的村落比其他村落富裕不少，而且村里还有学堂，这其中肯定有他的功劳吧！可惜了这样的一个人，可是过路的百姓和商贾之人就不可怜吗？他们的故事和身后人注定消失在虚无缥缈的风里。六合的百姓知道后整个六合城张灯结彩跟过年似的，姜福生看着这景象越发感觉心中悲凉。京城的宋知礼得知后大怒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这件事要是被皇上知道六皇女夺位的几率将会大大减少。宋予安将诸多事宜上报了朝廷，皇上传下旨来问罪姜福生失职之过，并派今年第二十一名考生展颜下来任职知州一事。展颜（女）是宋予安在书院的同窗，此人为人正直坦率，将来肯定会造福于六合，展颜来之后，宋予安向他提议将六合山的土匪寨子作为官方的驿站，一来由官府接手无论以后得商旅还是百姓过路都有安全保证，而来由于官府人手的派遣花费的银钱可从这些人的过路费中抽取，六合是粮草之州，六合山作为出州的必经路口之一，此处的过路费必定只多不少，剩下的钱财还可造福于民。在离开六合的当日，李知夏和展颜皆来送别宋予安他们。李知夏：“阿鱼，希望接下来的你任务顺利，他日京都见面，我们再把酒言欢！”。展颜：“宋大人，周大人和曹大人，我代表六合百姓向你们道谢，此去山高水长，望各位大人此去珍重！”。宋予安他们告别他们后便启程前往下一个州。
　　宋予安他们接下来去往风境-一个充满着荒芜的小州，那里有一大半是荒漠一小半是绿洲，这里不像六安那般物产丰富，最北处就是跟北阳接壤的凉城，这里是东承的养马之地，宋予安他们一行人在此处开辟了几条商道，将风境与其他之后的贸易整合在了一起，让凉城的粮草供应问题迎刃而解。洛月州西临风境东临海平，此地是东承最重要的木材产地，林木众多，有“落月林上，仙人回眸”的美话，唯一的缺点就是缺少广阔的道路，官员贪污成风，周润雨和曹月归在这里被气的不行，要不是为了保持文人风骨就差和那些地方官打起架来，就连宋予安也被他们联合起来使绊子，最后宋予安将这些官员的所作所为列成几千条罪状，请受苦的百姓们一个个按手印上呈给皇上，皇上震怒，命宋予安他们处死他们并派遣新上任的官员修建道路。海平州呈长条状东临东海，整个州海产品丰富，令百姓和当地官员苦恼的是蔬菜问题，海平州不产蔬菜，所有的蔬菜全靠其他州的贸易，而且菜价贵到当地百姓吃不起，故当地百姓常因此生病，宋予安他们和当地官员开辟贸易道路，让六合和临安的物产能够快速到达海平，海平的海产品也可同时送达各州。墨香州，举州倡导大学之风，幼童咿呀学语时候就要学会念书，朝廷的大部分官员皆出身于此州，这也是让宋予安他们一行人走访最轻松的一个州，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净水是东承的鱼米之乡，整个州内多湖泊和河流，宋予安他们在这个州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船只，闲暇时候大有“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元代唐珙著）的恍惚感。净水的居民大多过的穷苦，因为这里常年发生水患，而且水产品这一物品也是靠天吃饭，当地的财政大多用于治理水患，就连官员们也是过的十分拮据，宋予安他们上奏朝廷请求拨款并派遣水部官员兴修水利。临安州是八大州中最为繁华的一个州，其中心便是京都，因为紧靠京都天子脚下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除了墨香外最为安稳的一个州。
　　一年的任务结束之后，宋予安回到京都才知道宋华谨被皇上宋知广册封广安王并与御史大夫之女如今的郎中令康思道定亲。这一日，两位好友密约于顺安湖上。宋予安看着宋华谨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慢悠悠地说着：“阿鱼，一年未见，你清减了不少，我这一年忙忙碌碌的过的跌宕起伏，你见过康思道了吧？一个清秀的才女，整个人清清雅雅的，那日我俩初见，我才知她已有心上人，我惊讶于她的坦诚，我虽然未有心上人但还是同情她与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要绑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我被封王吗？那个老狐狸看我还有些用处让我去当太女的磨刀石，哈哈哈哈哈！”宋予安看着宋华谨手抵着额头，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说起：“磨刀石吗？谁磨谁还不一定呢，宋华兰性格太过中庸这恰恰不是我们现在东承需要的君主，国家现在需要的是安定！东承重文轻武，在如今的四国中就像一块易到手的肥肉，能带兵打仗的武官寥寥无几，不然的话也不会派我祖父于朗将军在不惑之年镇守虎视眈眈的凉城！这一仗迟早是要打的！照现在这个样子，此仗未打先输啊！”宋予安看了看湖面上来往的其他船只，叮嘱朝风不要让他们靠近。这一次她将宋华谨从位置上揪下来像以前一样揍了他一顿，这也是很多年后再也没见过宋予安发彪的宋华谨目瞪口呆，打完之后，宋予安看着地上的宋华谨：“你可真是可怜又可悲，怎么所有人就该捧着你把你送上高位吗？宋华谨，凭什么，凭什么呢？你给他们好处了吗？你又是能力多出众呢，你扪心自问，如果这点问题都处理不了，你永远都别想得到你想要的！”宋华谨怔怔的看着宋予安：“哈哈哈哈哈！只有你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我，宋予安，从今往后，我宋华谨只会是这个东承的下一个君主，纵然抛尸乱葬岗也不悔此意，予安，来陪我吧，这一路很是孤独，有你相伴，我已经知足了”。
　　自那天和宋华谨分别后，宋予安这几年内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纵然相遇也是十万火急的大事，这几年圣上身体欠恙，朝堂的局势越发紧张，太女，三皇子和六皇女三个人将朝堂逗得乌烟瘴气。后来皇上驾崩，于妙书派人包围了整个京都，这几年一直趴着等死的四皇子宋华谨在宋予安等人的扶持下顺利登上皇位。宋华谨登基后，封宋予安为当朝丞相，其手下的一群人也一众封赏，斗争的太女、三皇子和六皇女皆被囚禁在皇陵中消磨余生。宋正谦等太女党因着宋予安的缘故降一级并罚俸禄两年。宋予安为百官之首，每次看着身居高位的冷意少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个从小便熟悉的好友终究还是成为了他想成为的人，她也明白，在他继位的那天起，只有君臣没有朋友了，那一天宋予安喝了个酩酊大醉送别这个陪伴了自己身边多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