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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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那声“加钱！”的豪言壮语，如同投入废墟工地的超级兴奋剂，瞬间点燃了原本就混乱的重建现场。
“小鬼！说！想要什么？”
五条悟双手叉腰，白发几乎要兴奋地根根立起，眼罩仿佛都挡不住他灼灼的目光，“特级咒灵？咒具库的钥匙？还是想学‘茈’？虽然教起来可能有点费劲……”
他摸着下巴，已经开始认真盘算。
律抱着雪团子，感受着怀里小家伙，因为五条悟澎湃的咒力，而微微发颤。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那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和面对最强时本能的紧张。
他指了指伏黑惠手里的卷轴，又指了指热火朝天的工地。
“首先，那个卷轴，是关于特级咒灵玉线索的，它归我了。”
律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没问题！归你了！”五条悟大手一挥，爽快得像在送出一张餐巾纸。
“其次，”律的目光扫过歪歪扭扭的梁柱、渔网般的咒力屋顶、以及悬浮的高低不平的操作台，“新厨房的重建，需要真正的专业人士和材料。您‘借’点人手和资源过来，不过分吧？”
他特意加重了“借”字。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啧，小算盘打得挺精。行！‘窗’的后勤组和咒具科的工程队，明天就到！保证按你的‘度假别墅’标准来！”
他指了指夏天之前投影的效果图。
伏黑惠等人闻言，简直要喜极而泣！
终于不用他们这群半吊子玩命了！
虎杖差点欢呼出声，被钉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最后，”律顿了顿，看向五条悟，眼神清澈，“再给您做一份‘星空脑花’，需要时间。它需要特定的食材和……状态。而且，材料费、人工费、精神损失费……”
他掰着手指数，“鉴于它的‘超越特级’品质和您‘最强’的身份，价格嘛……”
“停停停！”五条悟赶紧打断他，感觉再让这小厨子说下去，自己可能要把高专抵押了，“价格好说！你开！我五条悟还能欠你饭钱不成？”
他拍着胸脯，虽然拍得有点心虚，然后话锋一转，狐狸笑再现。
“不过，在那之前，先给我来点别的垫垫肚子？我看悠仁他们都快饿晕了。”
他指了指眼巴巴望着的虎杖等人。
律看了一眼夏天。
夏天虽然依旧对悟保持着警惕，但紧绷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重建有了保障，卷轴也到手了，这笔交易，确实划算。
“好。”律应下。
他走向那个勉强能用的悬浮操作台。
雪团子“咪啾”一声，主动从他怀里跳下，滚到台面一角，像个乖巧的小监工。
这一次，没有狂暴的咒焰，没有自残式的精血，只有最纯粹、最基础的烹饪咒力在律的指尖流淌。
他利用废墟里抢救出来的、相对“温和”的咒灵食材——一些类似深海贝类的甲壳碎片，几株散发着清香的咒灵海草，还有胖达之前“抢救”回来的、没被踩烂的低级咒灵鱼籽。
海草切碎投入，带来海洋的清新。
最后撒入饱满的咒灵鱼籽，在热气中微微爆开，释放出鲜甜的汁液。
律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历经疯狂后的沉淀和自信。
他甚至随手用咒力凝冰，雕了几朵简易的小花，点缀在旁边抢救出的、还算完好的盘子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食物最本真的、温暖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驱散了废墟的焦糊味和咒灵残秽的气息。
“喏，废墟特供，咒灵海鲜烩饭。”
律将几盘热气腾腾、色泽金黄的烩饭放在临时拼凑的“吧台”上。
饥饿的“工人们”瞬间化身饿狼扑食！
“呜哇！好吃！”虎杖塞了满满一嘴，烫得直哈气也舍不得吐出来。
“这鱼籽……爆开的感觉太棒了！”钉崎眼睛发亮。
“甲壳的鲜味完全提炼出来了……厉害。”伏黑惠也由衷赞叹。
胖达吃得顾不上说话。
中岛敦的白虎耳朵满足地抖动着。
连中原中也，在尝了一口之后，都微微挑了挑眉，默默加快了进食速度。
太宰治则一边吃一边忧伤：“没有洗洁精的味道……差评……但，确实好吃。”身体倒是很诚实。
五条悟也端着一盘，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用勺子细细品尝，隔着眼罩也能感受到那份专注。
几口之后，他放下勺子，看向律的目光多了一丝真正的、不带戏谑的欣赏。
“基本功扎实，咒力操控精妙，对食材特性的理解……近乎本能。”
他的评价简洁而有力，“小鬼，你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点遗憾，“可惜啊，不是我的学生。”
夏天立刻丢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五条悟哈哈一笑，不再逗留：“行了，饭也蹭了，交易也定了。卷轴归你，工程队和人手明天到。至于我的‘星空脑花’……”
他舔了舔嘴角，仿佛还在回味那一小口的滋味，“准备好了通知我。‘加钱’的部分，随时找我谈。”
他身影一晃，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消失在荡漾的空间波纹中，只留下一句余音，“小朋友们，好好修房子哦~别让我的投资打水漂~”
最强的威压和那令人头疼的存在感终于消失，废墟上所有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接下来的日子，废墟彻底变成了一个庞大而有序的工地。
咒术协会“窗”的后勤组效率惊人，专业的咒具科工程队，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咒力机械和加固材料进场。
在伏黑惠和夏天监工下，地基被重新夯实，坚固的咒力混凝土墙体迅速拔地而起，恒温控湿的食材储藏室、配备顶级净化阵法的料理台、宽敞明亮的用餐区……
夏天效果图上的“度假别墅”雏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废墟上生长出来。
律反而成了最“闲”的人。
他的主要任务变成了两样：一是研究伏黑惠转交给他的那份古老卷轴——上面用晦涩的古文和咒纹，标注着几个失落特级咒物的疑似封印地，其中一个的描述，与“凝聚极恶诅咒之精华，形如宝玉”的特级咒灵玉高度吻合，地点指向一片被称为“咒怨海渊”的禁忌海域。
二是……投喂。
他成了整个工地的专属厨师。
用那些工程队顺路“清理”周边咒灵带来的新鲜食材，变着花样做出各种料理。
普通的咒灵海鲜烩饭是日常，偶尔心情好或工程进度喜人时，他会尝试一些更复杂的融合菜式，比如用咒灵鸟羽熏制的“咒灵火腿”，或者用咒力火焰低温慢烤的“岩甲虫”腿肉。
每一次开饭，都是工地最热闹的时刻，连严肃的工程队大叔们都会露出期待的笑容。
而夏天，几乎成了律的影子。
当律在临时搭建的研究棚里，对着卷轴和系统界面苦思冥想时，夏天会悄无声息地出现，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或一块小点心，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翻看一本咒术古籍，或者只是闭目养神。
他的存在感不强，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外界的喧嚣，让律能安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律在临时厨房处理食材时，夏天总会“恰好”路过，帮忙递个工具，或者用他精准的咒力操控，帮律稳定住某个暴躁的咒灵食材的咒力波动。
当律因为研究陷入瓶颈而烦躁时，夏天会不动声色地带他离开工地，去港口散步，或者只是坐在稍远的山坡上，看着夕阳下逐渐成型的新家，什么也不说。
律膝盖上的雪团子，成了两人之间最自然的纽带。
小家伙越来越活泼，体内的星光流转越发灵动，时常在律忙碌时跳到夏天肩头，或者在他们安静相处时，在两人之间滚来滚去，发出舒服的“咪啾”声。
夏天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冰凉软糯的小东西，会用指尖凝聚一丝极细微的“无限”咒力逗它玩，看它蹦跳着追逐那看不见的屏障。
一种默契在无声中流淌。
律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夏天的存在。
习惯他递来的牛奶温度总是刚刚好，习惯他安静陪伴时令人安心的气息，习惯他偶尔看向自己时，那双苍蓝色六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甚至开始期待每天收工后，和夏天一起坐在新厨房尚未完工的观景露台边缘，分享一盘自己新研发的甜点，看着星空下工地的灯火。
夏天亦是如此。
他不再总是用那种夸张的笑容或戏谑的语气掩饰。
在律身边时，他更多时候是放松的、安静的。
看着律专注研究卷轴时微蹙的眉头，看着他烹饪时眼中闪烁的自信光芒，看着他被雪团子蹭得发痒时露出的浅笑……
一种陌生的、柔软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充盈。
他小心翼翼地收藏着律偶尔掉落、又被自己偷偷捡起的细小珍珠，每一颗都视若珍宝。
他喜欢律叫他的名字“夏天”，那简单的音节似乎带着某种魔力。
一个月后，“咒灵厨房·新生”正式落成。
崭新的木石结构小楼，坐落在原本的废墟之上，背靠森林，面朝港口方向。
坚固的咒力混凝土基底保证了稳固，原木色的外墙透着温暖。
宽大的落地窗让阳光可以毫无阻碍地洒进用餐区。
后厨宽敞明亮，恒温控湿的储藏室、配备顶级净化阵法的料理台、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的小型咒灵处理间，一切都井井有条。
最妙的是那个延伸出去的观景露台，此刻正沐浴在初升的星光下。
为了庆祝新店落成，以及终于摆脱了苦力生涯，虎杖等人强烈要求举办“开火宴”。
律拗不过他们，加上也想试试新厨房的性能，便答应下来。
于是，新落成的咒灵厨房迎来了第一批正式食客——也是它的“债主”兼“重建者”们。
虎杖、钉崎、伏黑、胖达、中岛敦、甚至被硬拉来的中原中也，和声称“来验收新厨房安全性”的太宰治，将不算小的用餐区挤得满满当当。
律在全新的开放式厨房里忙碌。
雪团子蹲在料理台一个特制的、铺着软垫的小平台上，像个骄傲的小监工。
虎杖带来的深海咒灵触须，被做成了Q弹的章鱼烧；
钉崎清理周边时抓到的咒灵鸟，被烤得外焦里嫩；
伏黑惠提供的咒灵菌类，炖成了鲜美的浓汤；
胖达“友情赞助”的咒灵蜂蜜，淋在特制的咒力松饼上；
连中也带来的几瓶顶级红酒（据说是赔偿皮鞋的利息），都被律巧妙地融入了几道酱汁中。
每一道菜端上来，都引发一阵赞叹和哄抢。
气氛热烈而欢快。
连中也都在美食和美酒的催化下，脸色缓和了不少。
太宰治则一边挑剔着“没有致死元素差评”，一边吃得比谁都欢。
夏天没有加入哄抢。
他坐在吧台最靠近厨房的位置，安静地看着律在厨房里游刃有余地穿梭。
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律专注的侧脸，额角渗出的细汗，以及那双在烹饪时仿佛会发光的眼睛。
一种强烈的、近乎满足的暖流在夏天心底流淌。
这里，这个由律一手打造、由他们共同“守护”下来的地方，终于有了“家”的样子。
酒足饭饱，众人闹哄哄地帮忙收拾。
胖达和敦已经靠在椅子上打起了小呼噜。
中也拎着喝得有点晕乎乎、还在哼着殉情小曲的太宰治，嫌弃地丢下一句“走了”，便用重力操控带着他瞬间消失。
喧嚣渐渐散去。
夏天很自然地留下帮忙做最后的清理。
两人在安静下来的新厨房里，一个擦拭光洁如新的料理台，一个整理着各种厨具。
雪团子吃饱喝足，蜷在它的小平台上呼呼大睡，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累吗？”夏天轻声问，将最后一把刀归位。
“还好。”律摇摇头，看着窗明几净、一切就绪的新厨房，眼中是满满的成就感和一种奇异的宁静，“比想象中……好很多。”
“嗯。”夏天应了一声，走到律身边，和他一起看向窗外。
港口方向，海面倒映着漫天繁星，波光粼粼。
夜风带着微咸的凉意和草木的清新，吹拂进来。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不再是最初的尴尬或试探，而是一种舒适的、心照不宣的静谧。
律能感觉到夏天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和气息。
“那个……”律突然开口，声音有些轻，“卷轴上的地点……咒怨海渊。”
“嗯。”夏天侧头看他，“很危险的地方。想去？”
“想去。”律点头，目光坚定，“为了特级咒灵玉，也为了……回去的可能性。”他顿了顿，补充道，“但需要准备。不是现在。”
夏天看着律眼中闪烁的星光和那份坚定的执着，心中微微一动。
他伸出手，没有触碰律，只是轻轻拂过律放在料理台边缘的手……旁边的空气。
指尖萦绕的咒力极其微弱，却精准地勾勒出一小片区域。
刹那间，律感觉到自己手腕上微微一凉。
低头看去，只见几颗细小圆润、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珍珠，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温柔地托起，环绕在他的手腕上，形成了一条简约却流光溢彩的珍珠手链。
那正是他之前掉落的眼泪所化。
“戴着。”夏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无论去哪里，无论找什么，戴着它。”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说，这是他的印记，他的守护。
律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股暖流从手腕被触碰的地方，瞬间蔓延至全身，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
他抬起头，撞进夏天那双专注，凝视着自己的苍蓝色眼眸里。
那里面不再是平日里的戏谑或慵懒，而是清晰映着自己的身影，以及一种……他之前不敢深究，此刻却再也无法忽视的、浓烈而温柔的情愫。
“夏天……”律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和一丝羞涩。
夏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俯下身，靠近了一些。
距离近得律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的白色睫毛，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额发。
星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近，几乎重叠在一起。
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雪团子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咪啾”了一声。
就在夏天似乎想做点什么的时候——
“咚咚咚！”新厨房的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律！夏天！你们在里面吗？快开门！有好东西！”
虎杖悠仁活力十足的大嗓门穿透了静谧。
夏天：“……”
律：“……”
两人瞬间像触电般分开，脸上都带着被抓包的窘迫和一丝被打断的懊恼。
夏天额角青筋跳了跳，第一次觉得虎杖这臭小子如此欠揍。
律红着脸，慌忙去开门。
门外，虎杖抱着一个巨大的、还在蠕动的咒灵海蚌，兴奋地嚷嚷：“看！我和伏黑在海边发现的！里面肯定有超大的咒灵珍珠！送给你们当新店贺礼！”
伏黑惠一脸无奈地跟在后面，玉犬嘴里还叼着几根海草。
夏天看着那个煞风景的大海蚌，再看看脸颊绯红、眼神躲闪的律，还有手腕上那串自己亲手“戴”上的珍珠。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把虎杖连同海蚌一起扔进海里的冲动，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算了。他想。
来日方长。
新厨房的灯火温暖明亮，映照着屋内的人。
门外是虎咋咋呼呼的少年，门内是彼此心意初通，却被打断的两人，还有一只在睡梦中滚来滚去的星光雪团子。
海风依旧，繁星漫天。
废墟之上，新的故事，新的羁绊，才刚刚开始。
而属于“咒灵厨房”的美味传奇，和那份悄然萌芽、在星光与泪珠中沉淀的喜欢，也将继续在这片光怪陆离的世界里，热气腾腾地上演。
（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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