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舟亦是好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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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覆舟在某些方面上能无限包容谢亦，纯乐子反派做事毫无逻辑和目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人制造麻烦。
第一次见面，潜入地下酒馆打听情报的谢亦，被疑似醉汉的李覆舟抵在吧台上索吻，表面顺从实际上已经起了杀心。
找到机会就抓住李覆舟的长发往地上撞，谢亦完全没有手软的意思，面无表情地提起李覆舟的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谢亦凑近了些，将那双独特的眼睛看得更加分明。
李覆舟左眼是黑色瞳仁，白色的眼白，人族中也很难见到这么幽深的黑色眼珠，确实很好看。
他的右眼也是极其分明的黑白色，只不过和左眼刚好相反了。
黑色眼白，白色瞳仁，与左眼恰好凑成了一对阴阳眼。
“哈，好凶啊。”额头上的血流进了右眼，李覆舟连眼都不眨一下，握住谢亦的脚腕上下摩挲了几下:“想杀了我吗？试试看啊。”
谢亦下手的力道不轻，但这点疼痛对李覆舟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咔嚓。”
李覆舟扭断谢亦脚踝时，脸上还挂着淡笑。
“谢亦，我认识你哦。”李覆舟从地上翻身坐起，也不在意他一头柔顺的黑发粘上了血污，骨头碎裂的声音似乎大大刺激到了他诡异的泪点，眼泪夹杂着血液涌出眼眶:“我注意到你好久了，呜，谢亦……我好心疼你啊。”
笑意不减，泪水却流了出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心疼未免显得有些怪异了。
故事把谢亦的苦难当做英雄传记写出来，赞颂着他亲手葬送掉的幸福。
李覆舟觉得可笑，没人愿意透过那层虚妄的勇士躯壳，看向那具千疮百孔的灵魂吗？
那么，该到他出场了。
开心啊，开心到必须要以眼泪作为宣泄，否则他可能会直接杀了这个语言中的“气运之子”，好有意思啊。
不想活下去的主角，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救救他呢？
小可怜～快去寻死吧，神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绝望。
永生者，只配享受孤独。
“你叫什么名字？”谢亦偏过头不去看他，腕骨碎裂的疼痛在如此炙热的情感中可以姑且不计，他第一次主动询问一个人的名字。
“李覆舟。”李覆舟亲昵地贴在谢亦的身上，空洞的心口里忽然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像饿久了的人忽然失去了饥饿感。
“哦，那好。”谢亦摸了摸李覆舟额头上的伤口，从袖口翻出一把小刀悬在他的眼球上约两厘米处，语气淡淡:“我喜欢你的眼睛。”
“你要把两只都挖出来？”
“是的。”
（的确是挖了，只不过后来长出来新的眼珠了）
……
在某一条世界线中，谢亦看到过这么一个场景。
“哦对了，告诉你个秘密吧。”李覆舟的气息渐渐微弱下去，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恶魔的低语以遗言的形式交给了谢亦——他的遗孀。
“从来都没有人爱过你。”
是自己亲手杀了李覆舟？
有可能是吧，也没那么难以抉择。
谢亦的记忆开始在无数支线中错乱，他记不清这究竟是发生在过去的对话，还是未来的预言了。
自从李覆舟死后……
不对，李覆舟什么时候死的？
是…是在“结局”的时候，勇士砍下了恶龙的头颅，将无尽的财富撒向了贫穷的国度，人们为他写下了一首赞歌，赞颂勇者的最后一盏灯火被他亲手熄灭，生命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加速衰亡，死亡走向了他。
“是我杀了你？”谢亦无助地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受到了后悔滋味。
谢亦想到了自杀。
这不是第一次想去自杀了，但最开始有她，后来有李覆舟。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名声。
“卡住，先别急着死呢。”
李覆舟的身影出现在了谢亦的身前，一个浅淡又足够温柔的吻很好地安抚了崩溃小猫的情绪，冰凉的体温很清楚地表明着一件很瘆人的事情:李覆舟已经不是活人了。
没关系，谢亦不在乎这种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听说没有人爱过我？”谢亦后知后觉的想起了李覆舟的遗言，散漫惯了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是人了。”李覆舟有些尴尬地赔着笑，紧紧地搂住谢亦的腰不可能撒手:“我爱你，亲爱的。”
“亲爱的，不要生气。”
“谁说我生气了？”
“对不起……”
除了从男鬼变成真的男鬼了，李覆舟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舟亦是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