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练习·双人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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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金钟沄笑了笑，“就是有点想念某个总在练习室待到凌晨的傻瓜。”
元梨纱的心猛地一跳，咖啡差点洒出来：“金钟沄，我们不是说好……”
“我知道，我知道。”金钟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一下。”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舞蹈室的灯光在金钟沄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元梨纱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
“其实……”金钟沄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那天我对李室长撒了谎。”
元梨纱疑惑地看着他：“什么谎？“
“我说我们只是同期练习生。”金钟沄直视她的眼睛，“但事实上，我早就注意到你了，纱纱，在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元梨纱的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意思是.……”金钟沄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对你的感觉，从来就不只是同期练习生那么简单。”
元梨纱感到自己的脸烧了起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马上就要……”
“我知道时机不对。”金钟沄打断她，“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等我们都出道后，我想正式追求你。不是做朋友，而是……”
他的话没说完，舞蹈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两人迅速分开，但已经晚了——站在门口的是公司的高层制作人崔振浩，和他身后的几个练习生。
崔振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来传言是真的。”他冷冷地说，“明天早上九点，我的办公室。你们两个都来。”
门被重重关上，留下元梨纱和金钟沄站在原地，心沉到谷底。
元梨纱的手微微发抖，咖啡罐被她捏得变形。她知道，他们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了。
崔振浩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渐行渐远，舞蹈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和元梨纱急促的呼吸。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咖啡罐的边缘，铝皮在她指尖下发出细微的变形声。
“纱纱……金钟沄的声音低沉而紧绷。
元梨纱猛地抬头，眼睛里闪烁着惊慌与愤怒：“你疯了吗？在这里说那些话？现在好了，我们都要完蛋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金钟沄向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迅速躲开。“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人来。但我不后悔说出来。”他的眼神坚定得让元梨纱心尖发颤。
“不后悔？”元梨纱冷笑一声，将变形的咖啡罐狠狠扔进垃圾桶，“我们练习生生涯可能就此结束，你告诉我你不后悔？”
她转身抓起自己的背包，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舞蹈镜映出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肩膀。
金钟沄看着镜中的她，胸口像被什么重物压住一般难受。
“我会向崔制作解释，都是我的错。”金钟沄说，“你只是被我纠缠而已。”
元梨纱猛地转身：“你以为这样有用吗？公司最讨厌的就是练习生谈恋爱！他们会认为我们两个都不专业，没有出道的资格！”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了出道付出了多少……你也为此付出了多少！！”
金钟沄的表情凝固了。
是的，他知道。
他见过元梨纱在深夜的练习室里独自加练到凌晨，见过她因为一个动作不完美而反复练习上百次直到膝盖淤青，见过她在声乐课后嗓子沙哑却还坚持练习发声。
“我有个主意。”金钟沄突然说，“明天在崔制作面前，我们否认恋爱关系，然后你展示你的新编舞。”
元梨纱皱眉：“什么？”
“就是你上周偷偷编排的那支舞，配上你自己写的那首歌。”金钟沄的眼睛亮了起来，“让崔制作看到你的才华，看到你值得出道。只要他认可你的实力，就不会轻易放弃你。”
元梨纱咬住下唇。
那支舞和那首歌是她的秘密武器，原本打算留到最终出道考核时再展示的。那是一首融合了传统韩国民谣与现代电子元素的曲子，配舞则结合了街舞与韩国传统舞的精华。
“那你呢？”她轻声问。
金钟沄笑了笑：“我会没事的。我是公司目前最看重的男练习生，他们最多训斥我一顿。”但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元梨纱知道他在撒谎。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我们一起表演。双人舞，我改编过的版本。”
“不行，那样只会让崔制作更加确信我们——”
“听我说完，”元梨纱打断他，眼神变得锐利，“我会改编成竞技风格，看起来像是我们在比拼舞技。这样既能展示我的编舞能力，又能淡化我们的关系。”
金钟沄看着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体内蕴含着怎样的力量与智慧。
他点点头：“好，就这么办。我们现在就练习。”
元梨纱已经拿出手机连接音响系统：“音乐我已经修改过三个版本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接下来的八个小时里，他们几乎没有休息。
元梨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毫米，每一次转身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她不断调整舞蹈编排，加入更高难度的动作，甚至临时创作了一段融合传统扇舞与机械舞的独舞部分。
“这里，你的动作应该更加强势，”元梨纱在金钟沄做完一个滑步后指出，“像这样。”她示范了一个看似相同却更加干净利落的版本，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精确控制之下。”
金钟沄惊讶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练到这个水平的？“
元梨纱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专注于舞蹈。
凌晨三点，当其他练习生都已回宿舍休息时，他们仍在反复打磨每一个细节。元梨纱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运动服后背已经湿透，但她的眼神依然明亮如星。
“再来一次，”她说，“这次我们加入表情管理，要让崔制作相信我们只是在专业切磋。”
金钟沄点点头，却在转身时踉跄了一下。元梨纱立刻扶住他，感受到他过高的体温。
“你发烧了？”她惊呼，手掌贴上他的额头。
金钟沄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元梨纱的表情软化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休息半小时。我去买退烧药和能量饮料。”
“不，我们没时间——”
“闭嘴，”元梨纱已经抓起钱包，“如果你明天在崔制作面前晕倒，那才是真的完了。”
她快步走出舞蹈室，心跳如鼓。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让她不得不保持面无表情，但内心却翻涌着无数情绪。愤怒、恐惧、担忧，还有……那种她一直试图否认的感情。
便利店的白炽灯刺得她眼睛发痛。她抓起退烧药、冰镇饮料和几个饭团，结账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练习生？”收银员是个和善的中年女人，“这么晚还在训练？要注意身体啊。”
元梨纱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谢谢，我会的。”
回到舞蹈室，金钟沄已经靠在墙边睡着了，脸色潮红。元梨纱轻轻摇醒他，递上药和水。金钟沄乖乖吞下药片，然后接过饭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慢点，”元梨纱忍不住说，“没人跟你抢。”
金钟沄停下动作，看着她：“你在担心我。”
“我只是不想明天少一个搭档。”元梨纱别过脸去，但耳尖却红了。
金钟沄轻笑一声，没有戳破她的谎言。他们安静地吃完简易的宵夜，然后元梨纱坚持让金钟沄再休息十分钟。
“你知道吗，”金钟沄突然说，“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在三年前的月末评价上。”
元梨纱抬头看他：“我以为你说的是我第一次登上光荣榜的那天。”
“是的，”金钟沄微笑，“我好喜欢你，纱纱，你知道吗？后来，看到了你的校庆表演，你跳错了整个副歌部分的编舞，但临场发挥了一段即兴舞蹈，不仅完美衔接上了音乐，还让所有评委眼前一亮。”
元梨纱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一刻，”金钟沄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我看到了真正的偶像应该具备的素质。不是完美的技巧，而是那种临危不乱、化危机为转机的才华和勇气。”
元梨纱感到胸口一阵温暖，但随即又绷紧了神经：“休息时间结束，我们继续练习。”
凌晨五点，他们终于对表演满意了。
元梨纱将音乐和编舞笔记备份到三个不同的U盘里，又给经纪人发了邮件，声称他们通宵练习是为了准备一个“特别企划“。
“现在回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元梨纱说，“七点半在公司门口集合，再排练一次。”
金钟沄点点头，却在起身时突然握住她的手：“无论发生什么，记住这不是结束。”
元梨纱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她轻轻回握了一下，然后迅速松开：“走吧，时间不多了。”
*
上午八点五十分。
元梨纱站在崔振浩办公室门外。她穿着简单的黑色训练服，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妆容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却格外突出了她明亮的眼睛和坚定的表情。
金钟沄站在她身边，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地确认了最后的计划。
办公室门开了，崔振浩的助理示意他们进去。
房间里有三个人：崔振浩、艺人管理部的朴部长，以及公司的创始人李绣满老师。
“坐。”崔振浩面无表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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