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插曲A-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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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因为这种情况虽然对于无法使用“反抗命运模式”和“报复社会模式”的废柴非常不利。但是，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就算是个废柴，哪怕是个处于“内心纠结模式”的有伪装嫌疑的假性废柴，也是拥有与生俱来的堪称杀手锏的终极手段可以选择的。
那就是使用“破罐子破摔”这一技能，简称自暴自弃。
此技能虽远远没有“王霸之气”技能来得华丽，能让周围五十米半径无论敌我进入“虎躯一震”的HPMP及全防御属性减半兼好感度上升50%效果，但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模拟“淡定帝”技能的效果，会对周围的人产生一定的迷惑作用。且由于此技能属于废柴的天赋技能，所以不消耗HPMP，并且最好的一点是，它是自动触发的。
所以，当REBORN和杜尔进入今川佑人的视线范围的时候，今川身上自带的“自暴自弃”技能就被自动触发了。
于是，杜尔就看到那个穿着白色T-SHIRT的少年抬起头，对这REBORN非常平静的点了点头，“是你啊。”然后第二句话就是：“你知道哪里有卖烟吗？”
杜尔的嘴角一下子就抽起来了。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个少年不关心周围的尸体，不关心他们来的目的，就关心他抽完了的烟了吗？
刚才那一瞬间宛若透明般的神秘印象立刻破碎，杜尔忍不住在内心吐槽，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在想什么？”今川眨了眨眼睛，一手夹着根烟，一手搔了搔乱得像鸟窝一样的短发，“想抽烟啊。”
“你……”杜尔牙根一痒，“你不抽烟会死啊？”
“不会，不过还是想抽烟啊。”说着，今川像只被抽掉了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往身后的沙发上蹭了蹭，“说起来，这烟太甜了，意大利人的品位真不怎么样。”
“……因为这女士烟好不好。”
“我知道啊。”今川歪了歪嘴角，“那还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别的薄荷烟嘛。”
杜尔的眉头一跳，他觉得再和这小子说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掀台子的。“喂！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了！买烟给你抽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没错，烟钱是杜尔付的，不只是烟，就连他们现在身处的酒店，也是杜尔花钱定的。因为眼前这个看到REBORN第一眼就吵着要抽烟的小子身上根本就没带钱！
TNND，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缩水了的钱包，杜尔再次磨了磨牙。好吧，买烟的小钱也就算了，但是为毛还要定酒店啊？就算外人的确不应该再继续留在巴里安做完任务的现场，但是这种小子，一看就不是一般市民，干脆杀掉以绝后患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这么麻烦？
而且，就算这小子认识REBORN，不能随便杀，那也应该REBORN出钱才对啊？凭什么用他的啊？！
靠！他的钱不是钱啊？他还指望着把工资存起来回老家和玛丽亚结婚呢！
杜尔虽然没说话，但他丰富的表情显然已经把他内心的腹诽传达到今川那里了。少年再次抬手扒拉了一下前发，突然勾了勾嘴角。
那个细微的表情立刻让杜尔的眼神变了一下，褐色的眼睛里骤然划过一抹锐利。但他刚要说什么，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身黑色西装黑色礼帽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反手关上门，眼神在今川身上划过，突然皱了皱眉。
“你还穿着这身衣服？”他有些不满的开口。
这句话说得很突兀，把杜尔刚要出口的招呼都堵了回去。不仅如此，就连今川都愣了一下。
“什么？”
“衣服。”男人重复了一遍，看着栗发少年和红发青年如出一辄的疑惑表情，他嘴角一撇，向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们一眼，放弃了解释的打算，直接对着杜尔说：“去，给这家伙搞几件能穿的衣服来，你想让他就这样在这里晃来晃去吗？”
“为什么是我？”杜尔立刻跳了起来，可是被黑发男人冷冽的视线一扫，他马上闭嘴，像只兔子一样的迅速打开门窜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传来，今川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来这里之前正和另一个全身漆黑的男人打得不可开交，虽然没受什么伤，但身上的白色T-shirt上依旧溅上了很多血迹，更不要说他还拿它擦枪了来着。
这里不是无限城，的确不适合再穿着这身衣服晃来晃去。
这么说的话，刚才他穿着这件衣服和这两个一路晃进酒店，从前台到住客竟然也没有什么人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或是大呼小叫？还真是满奇怪的。
不过这也不关他什么事。今川眯着眼睛，看着衣襟上已经凝固成了深褐色的血渍。他现在除了这里是意大利以外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就连这一点，都还是刚才那个红头发的顺口说了出来的。
……其实是哪里都与他无关，因为这里是“过去”。
“过去”啊……难怪呆在这里的感觉要比刚才好呢。想到和赤尸的笑容，今川的唇角忍不住歪了一下，要是可以离那个世界远一点，其实呆在过去也不错啊。
可惜总是要被抽回去的。就好象自己维持了两年的自欺欺人，结果还是被拆穿了一样。
所以说，就算左京死了又怎么样？这个男人就算死了，也依旧有能力影响着他的一切。
正当今川的脑海中几乎要浮现出那张最讨厌的笑脸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金属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抬起头，就看见一把枪指着自己的脑袋，握枪的黑发男人不悦的眯着眼睛。
这个画面还真有既视感，今川莫名的觉得很好笑。
不过对方可不觉得好笑，“再想什么？”黑发的男人问，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的扣在扳机上，大有你不从实招来就等着脑浆飞溅吧的意思。
今川倒是不甚在意他的威胁，“在想其实呆在这里也不错。”在枪口前依旧不改死狗一样的坐姿，他说着，突然不解的看了男人一眼，“你不是有读心术吗？”就算他记性不好，但是还不止于健忘到把一个多星期前的事情都忘光的地步。
男人的唇抿了一下，没有放下枪，“读不出来。”
“哎？”今川愣了愣。
“上次的确有效，但这次却读不出来。”男人的声音冷了起来，“而且，我完全查不到和你有关的资料，你不是意大利人，却没有出入境记录。你不是一般人，‘里’社会却没有人见过你，你今天出现的地方，应该已经被封锁了，没有人看到你是怎么进去的。”
“你第一次给我的感觉就很奇怪，这次更加明显，你绝对不是普通人。”男人说着，周身带上了凛冽的杀意。“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有害，即刻排除。男人的语气里将这样的打算表露无遗。然而在这样的杀意下，今川掩在凌乱刘海下的眸子却微微一眯，然后不可抑制的弯了起来。
原来，连只见过自己一次的人，也发现了啊。
原来，他的自欺欺人是这么拙劣的演出啊。
原来，他早就和一般普通甚至是“人类”这样的词汇相差十万八千里了嘛！
真是的，难怪赤尸会那样笑，在他看来，自己的表演，一定已经拙劣到连个笑话都不如了吧。
他的自欺欺人，根本就只能“自欺”嘛。
真是够了，“命运”这玩意儿就这么不想他当人啊？他只想窝在角落里当个普通人老死家中这种想法到底哪里招它惹它了啊？
OK，既然这样，那么他放弃了行不行？
“你肯定找不到我的资料的。”今川的嘴角弯了起来，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底有什么东西瞬间碎掉了，发出如同积木垮塌一样算不上清脆，也丝毫不动听的声音。
就好象，构成以前那个他的一部分突然消失了一样。
但是他依然说了下去，说给眼前的男人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因为。”他说着，毫不在意眼前的枪口，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我根本就不是人嘛。”
一种强烈的空虚感自内心呼啸而过，但同时，自从走进无限城就紧绷的神经也骤然的松弛了下来，今川感受到一阵久违了的轻松。
很轻松很轻松，就好像从几十米，几百米深的水下突然浮到水面一样。
什么嘛，其实，放弃不可能实现的期望与坚持，是很简单的嘛。
今川嘴角的弧度僵了一下，然后，再次挑高了。
“哈？”
杜尔拿着杯子的手停在了空中，他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下一秒，他放下杯子，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不好意思，我大概最近太累了出现幻听了。那个，你刚才说什么？”
“我看你不是太累，是想去地狱旅游了吧？”黑发的男人轻啜了一口杯中的意式浓缩咖啡，另一只手直接摸上了枪把。
杜尔立刻举手投降，“喂喂，REBORN，你不用这样吧，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啊。你要知道，这种超出常识之外的东西，一听就相信了才奇怪吧？而且那小子才17，8岁吧？这个年纪的小鬼最喜欢胡思乱想了，我表姨家楼下那个流莺还四处和人家吹她上过九代目的床呢！”
“咔哒”黑色的枪口顶在了杜尔的太阳穴上，“拿九代目开玩笑，你想死吗？”
“打比方啦！只是打个比方好不好！”杜尔赶紧推开枪口，还好REBORN只是威胁一下，倒也顺势收起了枪。眼看杜尔还想说什么，他放下杯子，一句话堵住了杜尔的嘴。
“他没说谎。”
你怎么知道？杜尔一句话差点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不过一想到对方是REBORN，他硬是把声音憋了回去。
别人他不知道，但是除了有彭格列超直感的九代目之外，REBORN是他所见过的看人最准的人。即使没有超直感，杜尔也相信没人能骗过REBORN的眼睛。既然REBORN这么说了，那么，八成那小子说的真的是实话。
可是话虽如此，不是人什么的，也实在太那个什么了一点吧？
难道真的是外星人？杜尔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REBORN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这个脑子回路只有粗直线的后辈在想什么。懒得理睬这个白痴，他的指尖搭着咖啡杯的把手，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其实杜尔的反应并不奇怪，应该说这才是正常反应。毕竟就连REBORN自己，在乍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也不禁愣了愣。他曾经预想过很多可能，比如这个少年是其他家族甚至是其他国家的‘里’势力的秘密武器啊，或者这个少年其实是政府或是某些国际警察组织的成员啊，如果是这些答案的话，虽然有些勉强，但至少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找不到这个少年的资料了。
但是，他没想到少年给出的是这样的答案。
非常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
但是他相信了。
REBORN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是的，他相信了。与其说相信的是答案本身，不如说他相信的是自己身为杀手的直觉。他直觉地感觉到少年没有说话，而且那时少年的表情，确实完全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光是说谎的话是不需要露出那种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的。
他的眸中瞬时划过一丝深色，然后立刻让自己努力忽略掉自己内心因为少年的表情而一瞬间涌出的不悦，重新专注在了眼前的问题上。
如果是这个答案的话，的确足以解释少年身上发生的任何异常。无论是他的突然出现和消失，还是他身上的违和感。因为既然不是人，那么这个少年身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一点也不奇怪了。
然而光是这样还不够，毕竟少年是不是人这件事，并不能影响他的立场。在判断“少年是不是人”这个问题之前，REBORN更加需要知道的是，他会不会对彭格列有害。毕竟出现在那样的地点，即使少年本人说是凑巧，那也未免巧得过分了一点。
所以，虽然有些危险，但还是得用最准确的方法确认一下才行。
REBORN的黑眼睛眯了一下，他放下咖啡杯：“杜尔。”
“怎么了？”红发的青年抬起头。
“让人派辆车来，顺便给九代目打个电话。”
“REBORN？”杜尔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对。”黑发的男人站起身，拿起了放在桌边的礼帽，“等那小子换好衣服，我要带他去见九代目。”
“可是这……”
“照做。”男人冷冷的声音堵住了杜尔的质疑，“有什么事我负责。”
“好吧……”深知自家前辈性格的杜尔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耸了耸肩，他乖乖穿外套出门打电话调车去了。
只留下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酒店的房间里，他的视线看着内间卧室关着的门。
那个奇异的少年就在里面。
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有害还是无害，排除还是放任。
希望答案不会让他失望。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少年说出那句话时的表情。像是觉得那种明明是笑着的，却又像是放弃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的表情十分碍眼似的，REBORN抬手戴上礼帽，有点不爽的啧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插曲A-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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