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怨》神出鬼没的Tsing

11、怪物

　　他决定保密，自己享用这一切。
　　不过怎么搞到内脏是个大问题。
　　为此熊子豪去了一趟食堂，他把所有卖肉的窗口都跑了一遍，没有找到卖内脏的，生的熟的都没有。
　　这可就让他犯了难，学校里没有任何动物，想搞到这种东西，必须从人身上拿。
　　可是杀人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脑中灵光一闪，能子豪想到了一个人，他那肯定有现成的！
　　——
　　晚上到了宿舍，熊子豪敲开虎子的门。
　　他说：“虎子，胖子存好了吗？”
　　虎子眼周红肿，显然是刚哭过，他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豪哥，我们早就收拾好了。就是胖子没完整的回来。”
　　熊子豪眼皮跳了一下，沉声说：“少什么呢？”
　　虎子指了指胸口，声音闷闷的：“心脏。”
　　虎子拔高了音调，身体抖的厉害：“哥，我们找遍了，整个走廊，这么多人，没发现一颗心脏，一个也没有！”他掩面而泣，久久不能平静。
　　熊子豪则显的较为冷静，有没有心脏无所谓，有其它内脏就好。
　　说起胖子，他并不是很熟，他也不喜欢和胖子一起，因为很麻烦。要不是虎子和他关系好，他装都懒的理那个胖子。
　　尸体已经收好了，只需要骗出来就好了。
　　熊子豪颤声开口：“虎子，把胖子放我这吧，我想守他一晚。”
　　虎子没多想就应了，他走到房间，把瓦罐给了他。
　　熊子豪双手抱过瓦罐，回到了自己房间。
　　熄灯号吹响，夜重新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熊子豪坐在床上，一直没睡，他要等午夜后亲自出门，去找那个东西。
　　未知的恐惧以及对通关的渴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双目充血，心脏跳得很快。
　　他按亮手机：1:30，够晚了，可以走了。
　　他从柜子里取出罐子，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走廊很静，没有一点儿声响，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
　　熊子豪吐出一口气，走出了宿舍。
　　外面不是很热，对于夏初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圆亮悬在天上，很红，很亮。
　　到了小树林前，熊子豪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他额上冒了冷汗。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一切好像平常没什么两样。
　　没什么好怕的，熊子豪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只黑色的蛾子飞出来，在他面前停了一向，向血月的方向飞过去。
　　他咽了口唾沫，走了进去。
　　树林里也很安静，连鸟虫的叫声都没有。熊子豪走到树林中央时，惊飞了两只猫头鹰。
　　“我草！”熊子豪被吓了一跳，“晦气玩意儿！”
　　他冲着鸟飞走的方向骂了两声，然后他打开了罐子。
　　夏天是最闷热的，放条鱼在塑料袋里晒一天都会有味儿，更别提在瓦罐里闷了一天的肉块了。那股肉的腥气与腐臭味扑面而来，冲的熊子豪眼前发黑。
　　他手一松，瓦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碎响，然后四分五裂。
　　熊子豪屏了声，静听周围，确定没有声音后才有了行动。
　　他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又不禁犯恶心，因为倒出了与多连着脂肪的大块人·皮和血·水。虎子为了把胖子装进去，不知用了什么把人·皮撕开了。
　　熊子豪拿罐底将内容物摊开了些。
　　“呕…”熊子豪干呕了一声，胃里的东西上泛，直冲喉头，“草，真他妈恶心！”
　　他一脚踢开了瓦罐，爬上了身后树的一个较粗的枝桠。用叶子遮蔽自己的身躯。
　　在树上等了一会，刮来了一阵风，吹来了点儿腥臭味，传来一阵响声。
　　“来…来了。”熊子豪小声喃喃着。
　　一个黑影从树下闪过，熊子豪咽了口口水。
　　“啪”一个黏糊糊凉丝丝的东西掉在了他额头上。
　　熊子豪伸手去摘，看清是什么才察觉不妙：是蛆，带着血的那种。
　　他颤抖着抬头，看见具在头上的一层白虫布满了树枝，他发出了一声惊叫，低头去看地上的肉堆。
　　却发现地上只剩了血迹和瓦片。
　　忽的，他感到背后一凉。
　　随后利爪穿过了他的胸膛，熊子豪甚至来不急发声就失去了意识。
　　——
　　半夜，广播响起：“目标人物冤气值减10，当前冤气值83，请完家们继续努力。一名玩家失去心脏，退出游戏。”
　　裴煜睁开了眼，他睡觉一向不踏实，听到广播醒的很彻底。下铺传来声响，他哥应该也醒了。
　　他刚想探头去喊他哥手机就震了一下。
　　是他哥发来的消息。
　　时隔四年，某个联息人再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裴煜莫名有些感动。
　　star——睡了？
　　裴煜动动手指，回了一条，又觉得太冷漠，抬手丢出一张表情包。
　　！——还没，刚醒[鲨鱼玩手机[.jpg]
　　star——听到广播了吗？
　　！——听到了[小狗点头，jpg]
　　star——你哪来这么多表情包[捂脸]
　　！——别管[小狗跳脚.jpg]
　　！——哥要睡觉吗？现在还早。
　　star——嗯。
　　然后裴熠没再发消息，裴煜盯着他哥的头像看了半天，最后轻轻点了几下。
　　下一秒：你拍了拍“star”
　　“……”靠！
　　裴煜抬手捂着脸，把手机扔到了床尾。
　　被角被轻扯了两下，裴煜低头去看，看见了他哥抬头看着他。裴熠说：“为什么还不睡？怕么？”
　　裴煜心尖一痒：“有点儿。”
　　裴熠：“这么大还怕这个？”
　　裴煜用鼻子“嗯”了一声。
　　裴熠下了床，在柜子里面翻出了什么，然后把它扔到了裴煜床上。
　　是一只丑丑的小布熊。几年前他给他哥缝的。
　　裴煜报着嘴看着它，手机又震了一下，捞过来看，是他哥发的消息。
　　star——怕就抱它睡。
　　裴煜想把熊砸在他哥脸上。
　　！——好。
　　这次没加任何表情包，还加了句号。
　　裴熠看穿了句号后面所隐藏的炸毛的裴煜，他勾了勾唇角。
　　裴煜正试图肢解那只小熊，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腿。
　　他哥探出了大半个身子正看着他。
　　他哥说：“要睡吗？”
　　他掐了一下他哥的指尖说：“好。”
　　裴煜把熊丢在一边，转身缩进了被子里。
　　一早，裴煜拉着他哥进了教室，里面很静：所有人都在犯困。顾朗甚至双手掐着自己的脸来阻止自己入睡。
　　裴熠看他这样，十分好笑。
　　正好顾朗抬起了头，对上了裴熠的笑，迟疑了一下：“早啊哥，干啥呢笑这么开心？”
　　裴熠指了指他的脸：“你在自虐？”
　　顾朗和另一边的男生对上目光：“没啊。你没听过头悬梁，锥刺股吗？”
　　他旁边的男生：“别听他的，听我的：掐脸的都是二百五。”
　　他们说话动静不小，全班都能听见，引来了一阵哈哈哈。
　　坟场一样的气氛可算有了改善。
　　虎子是最后进来的，他一进来就冲向了裴煜的桌子。
　　他问：“你们知道豪哥去哪了吗？”
　　裴熠在补觉，闻言缩了缩脖子，刚要起来又被他弟想下去了。
　　裴煜不耐的皱着眉：“没有。”
　　“染着红头发的那个熊子豪。真的没看见吗？”
　　“没有。”
　　虎子不信，转身要去戳裴熠，还没碰到就被拦下了。
　　裴煜抓了一本书隔开了虎子和他哥的肩膀：“我说，我们不知道，我和那个熊什么东西有什么交集吗？”
　　虎子走开了。
　　——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池佳让几个男生抱了一堆校服过来。
　　“校服都送来了，大家排好队，按自己的尺码领！”
　　夏季校服和秋季校服都在这。
　　秋季校服就是印着校名的白色外套，没有男款女款之分。
　　夏季校服不一样，女生的白T比男生的少一个扣，领子高了一些，没那么容易走光了。
　　每个人领到了衣服后，池佳走上了讲台：“以后每天必须穿校服，听到没有？”
　　四十多个人拖着长音说：“听见了。”
　　池佳打开课本，开始讲课。
　　临下课前她还在叮嘱下午一定穿校服来。
　　——
　　宿舍里，裴煜和他哥换上了校服，质量一般，好在比较耐看。
　　换上校服的他哥就好像换了一个人，那种独属于年轻人的干净帅气显露出来。
　　裴煜好像窥见了他哥校园生活的一隅。
　　他也换了校服，看来看去还是觉的他哥穿着好看，他干脆不试了，丢开外套就上床睡了。
　　——
　　在宿舍楼一楼大厅里，所有穿着校服的玩家涌出门外，而在这么多人中，独独出现了一个没有校服的，她被围在人群中央。
　　那个女生睁着小鹿眼，埋着头，正在被训话。
　　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问她：“为什么不穿校服？”
　　她咬着唇：“丢…丢了。”
　　“丢了？”女人问了一遍。
　　女孩慌了：“我就把它放在了床上，上了厕所回来就me…”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黑衣女掏出了枪，一发子弹击穿了心脏。
　　“一名玩家失去心脏，退出游戏。”
　　全场都静了下来，没有任何人出一点儿声音。女人冷着脸，淡淡吐出两个字：“散开。还有十分钟，你们就迟到了。”
　　大家都挤着出了门，按点到了教室。
　　——
　　“这他妈也太…”顾朗一下桌子。
　　韩芸芸像被吓到了，她垂着头，脸色苍白：“都怪我，小祺找我要过校服，我没给她，我要是给她了，小祺就不会…”
　　顾朗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睡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