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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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男孩子容易热血上头，又爱面子，两人就这样较起劲来。
江清柠乐坏了，有他两个在这付费做示范，想要亲自下场玩一把的人更多了。
两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能在隔壁摊子那买两串糖葫芦，可以吃好一会功夫呢。
用来套圈，嗖嗖嗖，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就扔完了。
而且玩这东西却很容易上瘾，每次扔完十二个圈后，总感觉自己找到点技巧了，下次估计就能套中，忍不住再掏钱玩一次。
运气好套到东西的呢，则更相信自己的技术了，抱着反正已经回本的想法，不如就再玩一次吧，说不定能套到一百块呢。
上来套圈的大多是十几岁的少年，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也是心智不成熟容易上瘾的年纪。
就像现在，皮夹克和长毛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比拼了起来。
每当其中一个人套中了什么，围观的人就跟着起哄鼓掌，另一个自然不服气。
最后，在以长毛钱包耗空为标志结束了这场较劲。
此时江清柠已经从这两人身上赚了快一百块钱了。
“啧，这俩孩子回去少不得要吃一顿棒子喽。”江立业凑到江清柠旁边低声说。
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底有那么点不自在，让人家孩子一会功夫就花出去这么多钱，快抵得上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了。
江清柠却小声道：“四叔，你看他们俩脚上穿的鞋子，你知道要多少钱一双么？”
江立业看了眼，只见是两双运动鞋，侧面有一个大大的红勾，他不认识什么牌子，只是心想这大冬天的不穿棉鞋，小年轻真抗冻啊。
“不知道。”
“那鞋是国外的牌子，一双最少也要七八百呢。”
“多少？”江立业瞪大了眼睛，“七八百？！”
江清柠点头：“是啊，我小姨家的双胞胎穿过那个牌子的鞋。”
江立业自然知道她小姨嫁的人家不得了，忍不住感慨：“乖乖，这有钱人可……可真有钱啊。”
在这个人均工资二百来块的时候，给孩子花七八百买一双鞋，有点超出了江立业的认知了。
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啊。
江清柠笑道：“所以啊，咱们不用不好意思赚他们的钱，这些真只是人家孩子的零花钱罢了。”
江立业想了想，道：“这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这么有钱吧。不过，我看上来套圈的这些小子，怎么都挺大方的啊。”
和着就自己最穷啊，江立业有些郁闷了。
场上套圈的人刚结束，后面紧接着就有人跑过来要玩，江清柠一边收钱一边扬声道：“这可是我们小孩一年里最有钱的时候，都是亲戚长辈给我们的压岁钱，不花回去也得上交家长呢。”
付钱的这个男孩点头赞同：“说的没错，这钱是我的压岁钱，我才不给我爸妈呢。”
江立业心想：亲戚给你压岁钱是看在你爸妈的份上啊，再说了，你爸妈不也得给亲戚家孩子压岁钱么。
不过这也只是在心里这样想，嘴上笑呵呵：“哈哈，说得有道理。”
没办法，要挣钱嘛，不寒碜。
等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围观的人开始慢慢散了，玩的人也少了，不像一小时前还得排队交钱。
“呀！我套到一百块啦！”有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欢呼着。
“还真有人套到钱啦？”
“乖乖，我还以为没人能扔那么远呢。”
“不知道这小老板给不给。”
“啧，我看那哥们是第一次上去套，就花了两块钱，估计那小丫头不乐意。”
人群里议论纷纷。
江清柠挑眉，可算有人套中了钱，本来她都打算放点水，让四叔悄默默把钱往前面挪一点的。
一直没有人套到钱，大家都不积极了。
乐呵呵的跑过去把那一百块钱拿起来，笑着走过去递给套中的人，“叔叔，恭喜你，今天你可是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套中一百块的人，好厉害啊。”
见江清柠真的把钱给了，男人激动的接过，两块钱换了一百块啊！
而且他还是第一个套到一百块的人，心情大好，随即掏出十块钱，豪气道：“小老板，我再套十块钱的。”
围观的人看大还真有人套到了一百块，不免心思活络起来，他都能套到，我说不定也可以呢。
一下子场面又热闹起来，好些原本已经打算走的人又停下了脚步。一直犹犹豫豫的人也咬咬牙掏钱排队。
十块钱60次，刚刚那个幸运的中年男人卯足了劲只往剩下的那张一百块的地方仍，可惜他的运气似乎用完了，湖面上起了风，一个都没套中。
男人不死心，还想再套，后面已经交过钱排队的人催促：“诶呀，你都套这么长时间了，让我们先套。”
“是啊，是啊，都套到了一百块钱够了啊，也给我们后面的人试试的机会啊。”
“是啊，剩下的一百块也想一起套走么？”
紧赶着交钱排队的人都是冲着那一百块去的，还真怕男人把剩下的一张也给套走了。
男人听到抱怨的话，心里不悦，本来刚刚一个没中心情就不舒服，这下子更是把刚刚中一百块的喜悦冲了。
江立业眼见要是冲突，抬起脚就准备过去阻止，正好这时江清柠开口了：
“大家别担心，一百块我们随时补上。”说着看向身后的江立业，对他说：“四叔，麻烦在原来的地方再放上一百块吧。”
为了安全起见，钱都在江立业那里放着呢。
江立业点头，掏出一百块走了过去，放在了刚刚被套走的地方。
“呦，小老板真实诚啊。”
“是啊。”
“这要是我们都套走一百块，小老板你是不是每次都补啊？”
“那得补多少啊。”
江清柠笑着向众人：“大家尽管套，你们能套多少钱我就补多少钱。”
“呦，小老板这话说的大气，你不怕亏本啊？”
江清柠拍拍胸膛，大手一挥道：“要是亏本了，就当我给诸位发压岁钱了。”
她一个才到大家腿边的小豆丁，一本正经地学着大人的语气说要给别人发压岁钱，惹得众人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
江清柠又扭头对刚刚还要发火，现在也跟着笑的中年男人道：“叔叔，你套了这么长时间，手酸了吧，要不歇一会再继续，到时候套的更准呢。”
男人一听也有道理，拍拍手让开了位置。
其实套圈最重要的是手感，手感上来了越套越准，歇一会后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江清柠当然不会说，她现在可是要靠套圈赚钱呢，这个男人的手感挺好的，刚刚要不是非瞄准一百块，后面近一点的五十应该是可以套中的。
这怎么行，让他套下去自己还真要亏本了，正好利用后面人的抱怨让他下去歇一会，很快太阳就要开始下山了，风也越来越大，套圈的难度直线上升。
江清柠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嘿嘿，我可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啊。
一下午这边的围观的人只多不少，热热闹闹的，旁边卖糖葫芦的黄国庆也跟着受益，天还没黑草垛上的糖葫芦都已经卖完了。
他也没急着回家，站在一边揣着袖子看热闹，遇到有人排队推搡的还帮着调解。
看着一个个过去套圈的人，黄国庆忍不住在心里悄悄记一笔账，他天天卖糖葫芦的心里清楚，不要看一块两块的不起眼，半天功夫下来比上班强多了。
估摸着才半小时的功夫，那边已经进账有五六十块了。
越算黄国庆心里越震惊，这可真不得了，他站在这吹一天的风也只能卖一百根糖葫芦顶天了，一块钱一根，扣除成本八毛，一根只赚两毛钱，一天也就赚二十来块。
碰到节假日生意会好一点，一个月下来估摸着能挣个六七百，顶别人三儿月的工资。
但是糖葫芦只能在冬天卖，一年也就做四个月的生意，其他时候他就找点零活干着。
总的来说，他一年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在他们那一片大杂院，他算是同龄人里的高薪人士了。
靠着祖辈传下来的手艺做着小买卖，他还挺满足现状的，大小也是个生意人不是。
可今天看到‘业哥’家的这侄女，才觉得开了眼界，同样是摆摊，人家这赚的钱和自己赚的钱，不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想到这丫头之前对自己说的话，黄国庆陷入沉思：晚上回去就试试那橘子糖葫芦，本来打算只做几个试试水的，看来还是多做点吧。
五点钟太阳就开始下山了，等到五点半左右天彻底黑下来，也没法再套圈了。
江清柠拍拍手收摊了，还有几个小年轻没玩够，在那问：“小老板，明儿还来么？”
“来啊，上午我们就过来，劳您回去给宣传宣传，多带带您同学朋友来玩，到时候我多送您几个圈。”江清柠笑着说。
“好咧，正好明天我要去舅舅家吃饭，到时候我把我表哥他们都喊过来。”
“那敢情好，我提前谢谢您了。”
一群小年轻笑嘻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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