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开始宰大鱼 ...
-
四人一行地朝云裳居走。
古都人少地广，光是邻近两家店铺，就得走上2、3分钟。
这还是偏道上的市集区呢，要真让去到主干道上，估计那是两头望不到岸。
被叫作四爷的公子摇着扇子慢慢踱步，小厮龙喜跟在他后头，一直用袖子掩嘴不知道在公子耳边唠叨些什么。
严簌簌走在最前面，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咋自己跟被押的犯人似的，赶紧回头去瞄戚梓。
这一瞄，她就愣了。
戚梓走在四爷身侧，可……可……
这微微弓着腰，两手束袖环胸，眼神里一派卑微自谦……这一副下人模样的，真的是她那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师父吗？
簌簌吓得神经都抽了，跳到戚梓旁边去扯他衣袖：“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戚梓正想开口，旁边四爷随意扫过来一眼，他语调就拐了，温顺地后退半步，把簌簌搭着他的手推开：“徒儿，平日私下无人，你尽可放肆些。但在这当口，你还是端庄些，莫要叫四爷笑话。”
“哈！！！？？？”簌簌突如其来一声怪叫。
龙喜迅速地把自己主子耳朵捂上，戚梓则是又退开几步。
她却还嫌不够，拔高音量又叫了一次：“哈！！！？？？”
“哈什么哈？”戚梓皱眉，压低声说，“你真打算当疯子被人抓起来是不是？”
“对嘛对嘛，这才是师父啊。”簌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伸手想去摸戚梓的额头，被他一偏躲掉了，“吓死我了师父，你刚才好象被个古鬼附身了似的。”
“古鬼？”那是毛线？
“就是那种说话之乎者也，半文不白的，古人的鬼魂啊~”簌簌摸不到师父额头，就只能收手回来拍自己胸口：“吓死我了，我还想要是师父你被勾魂了剩我一个怎么办。那个样子一点都不适合你。”
“你才被勾魂！哪里不适合我了？看我从头到脚举手投足都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这种文人气息，多么适合盛唐风流！”戚梓恼羞成怒。
“风流你是有的。贬义的那个。”簌簌一本正经，“文人倒是没见着。”
“啧，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笨徒弟。”戚梓凑近自家徒弟，“你知道那人谁不？”
“那人？”簌簌顺他视线飘过去瞄了一眼四爷，“四爷呀。”
“你体会到他的地位了没有？”
“地位？”簌簌冥思苦想，突然一个激灵，“啊！四、四……难、难道说……他排行老四？那不是说……他、他是……康熙？”
“康你个头！”戚梓一把把她颤巍巍的手指打掉，“跟你说了不是清朝了！再说清朝排第四的也是雍正，康熙是老三！”
“呃……”
两人自以为人不知地大声耳语，四爷是全听在耳里。
不出他所料，这两人十分古怪，言里行间明明都是熟悉的字眼，却就是听不出来他们在说的究竟是什么话题。
但他也没大肆宣扬，自己安的心，更是一个都没告诉。收了玉骨扇子抵住下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漫不经心地一笑，把旁边跟着的龙喜阴出一身冷汗。
走进云裳居，柜台后的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立即朝堂里挥了挥手。有小伙计立即跑出来，迎到四爷面前弓了身：“四爷，今儿个怎有空过来啊？”
四爷眼睛没落在伙计身上，径自放任在店里的衣架中飘：“恩，有新款式不？”
“有的有的。请四爷随我这边来。”伙计引着四人走向偏厅，“四爷是想要男服还是女裳呢？”
“给这位姑娘挑几身合适的。”四爷用扇子随意指了指身后。
那边严簌簌和戚梓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吵着，她顺势揪着他衣袖，他正说得兴起也没发现不对，所以也没甩开。
伙计表情木了一下，不过好歹是见惯世面的，笑容立即又爬了回来，只不过多了那么点冷淡的味道。
他小跑步到落在后面的严簌簌身边说道：“姑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呢？”
“啊？问我？”簌簌刚回过神来。
“是的，四爷让我帮姑娘挑几身衣裳，不知道姑娘都喜欢什么颜色？”伙计这才看到簌簌身上披的居然是件男服，眼里又多了几分鄙夷，还祸及旁边站着的戚梓。
“我……”
簌簌正想答，戚梓在后面揪了一下她衣服。
她刚回头，自家师父就凑近耳边来。刚才胡搅蛮缠这么久，现在人家等着回话的时候才来坦白告之：“我记得武则天是没有四子的，这个四爷能进得来四品以上官员才能进入的云裳居，而且看起来掌柜伙计都跟他很熟，估计怎么着也是个王爷之类。”
“然后？”这跟他装文人有半毛钱关系吗？
“唐朝崇文，不过看我刚才故意装作书生说话，他也没什么特别表示，应该不是三部六省的暗访官员。”
簌簌打断：“师父你别侮辱书生了好吗？”
“闭嘴。”睚眦必报的戚梓借着死角揪她后背多余的肉：“总之，这就可以断定，他接近我们，应该是他个人的意思。既然不关朝廷事，那就好办很多了。”
“啊？我不懂。”
“就是说。这是条大鱼。”戚梓终于放开她，直起身来，笑开两排无辜的白牙，眼里却分明闪烁着精光，“你不是一直想要汉服么？现在就有一个纯正的古店，还有一位豪爽的好心人，你喜欢什么就挑什么吧。”
“得令！”簌簌也兴奋了。
“还有，咳。给你师父也蹭两件。”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开始宰大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