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与叛逃的命定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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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格外平和，没有训练也没有再改动计划，我像三个月前一样快乐而自由地与家人们共度了每分每秒——与我的披风一起。
Ps 不知道为什么艾斯总是致力于把它从我身上扒下去。
起床、吃饭、聊天、工作...
距离那座岛屿越来越近，我的心情却从焦灼越来越趋于平静。
从平行世界的“弗拉德”最后的病危看来，我的情况并不是在多年的调理下好转了，而是隐藏起来了，并最终在悲痛与硝烟中积压到无法隐藏的极限，于是一次性爆发了。
当然这些不重要，甚至可以成为我计划的助力——既然注定无法活下来，那就放手一搏，哪怕是一换一也是最好的结局。
于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在船上度过了最后美好的三天后——那座岛屿出现在了眼前。
1.这是什么？暗暗果实。这是什么？暗暗果实。这是什么？...
暗暗果实的出现很突然。
当时我正漫无目的地跟着萨奇在森林里穿梭，寻找他口中的“食材”。
周围向后移动的景色和一周以前踩点的记忆基本完全重合，我还在树上看到了几天前刻下的隐秘记号。
——但不同的是，被我踩过好几遍还完好无损的地面。萨奇走过去只一脚、就轻轻的一脚，一下就塌陷了下去。
吓了我一跳，一下抓住萨奇的手腕想拉住他——然后发现根本就不用抓。
这个坑的高度也就一米不到，萨奇站在里面身子有一半都露在外边。
我：你这样显得我很傻。
“没事吧？这里居然有个坑，完全看不出来...”
说着，我越过萨奇的身影往他身后看了两眼，就只是个坑而已，土、石头、树枝。
正当我稍微放下心的时候，萨奇哼哼了几声，
“唔、等等...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然后啪得一下扣出来一坨东西
“什么、是什么食材吗？”
我凑上前——看到一个圆圆整整的土块。
等等、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恶魔果实也认主吧？我踩了那么多次没找到，萨奇一扣就找到了？
随着萨奇擦去上面土层的动作，真相大白。
“我*，好像是个恶魔果实？——是不是长这样来着、弗拉德？”
萨奇瞪大了眼睛。
暗紫色的外皮、微微弯曲在一端卷出弧度的柄，成旋状的花纹点缀其上，像是漩涡一般将周遭的光线吞没。
...不装了，我是预言家。
调整好表情，我瞪大眼睛，
“好像真的是...居然让你捡到真的了？？？”
天啊，真是太让人惊讶了，这座岛上居然有恶魔果实！（捧读）
萨奇相当高兴，他哈哈笑着搭上我伸出的手借力从坑里跨了出来，
“哈哈哈今天也算是让我走大运了——不过我没印象这是什么果实了...弗拉德你见过吗？”
我控制着视线、以防无法控制的过度关注引起萨奇的注意，像平时一样和他交谈着，
“没、图鉴里好像没有这样的恶魔果实......感觉很烫手啊这东西，不会旁边有什么怪兽吧。要不你先吃了再说？”
——你赶紧吃了吧，然后把它毁尸灭迹，这样可能还好一点...
嘴上是这么问的，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怪兽？不会吧，这座岛除了植物和虫子多一点，大型动物还真的没见到，至于吃不吃......”
萨奇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恶魔果实，仔细地观察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可不想变成旱鸭子...而且不知道这个果实是什么能力，是马尔科那样的帅气不死鸟倒还好，但要是吃到鸡肋的能力岂不是亏大了？如果船上有家人想吃的话就给他们好了。”
沉默了一下，萨奇转向我，
“弗拉德，你要吃吗？我——”
我：（果断）谢谢我不吃。
萨奇：？这么果断吗？！
我：可能是家教原因吧，我不爱吃史。
萨奇：...听起来有点奇怪，但连艾斯都说难吃，应该确实......
那之后，我与萨奇又探索了一番，搜集了一些被萨奇称作“食材”的东西——期间我在等的人的气息一直没有出现。
我在等谁？毋庸置疑。
至于为什么这么笃定......也不算笃定吧，我只是有一些推测。
作为计划的一环，从苏醒并制定好初版计划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有意无意地铺垫着一些关于“恶魔果实”“暗紫色”和这座岛屿的信息——以一种隐秘的方式。
一般人并不会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他们也会以为是什么伟大航路新型诈骗方式，只有知道这个果实的人才会被吸引。
——而且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信息并不会多到让人感到刻意。
但好巧不巧，就在这一个月间，我撞到过平常都不看报的蒂奇忽然看了报纸——上面画着圈圈的紫色圆球、看起来像个皮球——是我匿名向新闻鸟投稿的《紫色、代表沉默》。
......很非主流，对吧？
我也没想到我投稿那么多篇里面居然这篇最抽象的进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行为才很奇怪。
而且今天下岛的时候蒂奇也下岛了，作为众多下船探索的船员之一。
虽然大家各自行动后我并不知道他具体去了何方，但如果他是“蒂奇”，就一定会去往我“铺垫”的那个路段。
所以我并不着急，和萨奇走啊走、走啊走，一直搜集到身上的每一个兜都装满了食材，天色渐晚，开始顺着原路返回——散开的感知终于抓捕到了我在等的人。
我听到若隐若现的钟鸣。
2.蒂奇你好，暗暗果实了解一下
我停下脚步。
不能再往前走了，如果萨奇和蒂奇也感知到了彼此，我就没法进行计划了。
“啊、糟糕，”
摸摸披风下的口袋，我有些尴尬地与回头看向我的萨奇对视，
“......我好像把酿酒的食材掉到地上了...”
萨奇：...什么啊（松了口气）
萨奇：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有什么糟糕的，那种事没关系啦，我们先回船吧~
我：哎——不要啊，那可是萨奇好不容易找到的——不是说可以用来酿酒吗？大家念叨了好几天呢。
萨奇：啊...（想到船上那群家伙的样子）大家很念叨吗，明明前几天哈尔塔还吐槽我不务正业来着...他们有这么期待吗？
我：哈尔塔你还不知道吗（挤眉弄眼）那小子就那样，傲娇得很——而且我也超级想试试萨奇费心思钻研出来的秘方，不是说会酿出“弗拉德都喜欢喝的独家美酒”吗，说不定这个就是呢？
萨奇：！（感动）那群酒鬼就算了，弗拉德你居然也这么期待吗？（忽然提起精神）
我：嗯嗯是啊是啊（地那头）所以果然还是回去找一下吧，萨奇你在这里等我、应该就掉在路上了，我去捡回来！（转身欲走）
“等等，弗拉德——”
正如我预料之中的，萨奇拦住了我准备回身的脚步。
“——厨子的食材当然要厨子本人去拿了，交给我吧、我去拿，而且这里的草太多了、弗拉德平时不做饭，很可能会把食材认错。”
面包头顶上还插着半截在草木间穿梭时挂上的树叶，萨奇斗志昂扬地说道，
“弗拉德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朝我招招手，萨奇的身影消失在了丛林间。
一直看着萨奇的身影，直到感知不到——
转过身，我向感知中蒂奇的位置走去。
我才不会真的在原地等他。
隐藏在披风下的左手迅速结印——披风可不仅仅是因为帅才穿的。
烟雾自脚底升起，又迅速散去...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萨奇’。
练习了很久的变身术，虽然细节上可能还是有些不稳定，但在黑暗的森林中、加上写轮眼暗示和长期相处下积累的不设防......蒂奇能识破的概率并不大。
就算真的被识破了也没关系，我还有第二计划、第三计划。
这是我所能织出的、最严密的网——为我的家人。
走了四百来米，我——‘萨奇’与蒂奇相遇了。
“贼哈哈哈...是萨奇队长啊，就你一个人吗？弗拉德呢，他不是和你一起下船了吗？”
扒开隔在视线中间的草叶，蒂奇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近了‘萨奇’，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什么。
“弗拉德掉了东西去捡了，叫我们先回去，他从另一个路线用飞雷神回船——我就说那个披风很遮视线吧？路上他都掉了三次东西了、还被木头挂了两次。”
‘萨奇’向他招了招手，说道。
特意没有裹严实的包裹随着动作在空中甩了甩，缝隙间露出满满当当的食材——和三两条暗紫色的漩涡。
“这样啊、”
蒂奇的视线在包裹上停顿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但那个披风确实很帅啊，如果弗拉德喜欢的话也没什么问题——我都想改天也整一个了。”
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两人同行回船的路。
“这座岛没什么意思啊...全是草啊树啊的，逛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扒开又一簇高到腰间的草杆，蒂奇状似无意地提道，
“萨奇队长有找到心仪的食材吗？”
“噢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
恍然大悟，‘萨奇’停下脚步、提起了包裹，
“食材是找到了很多，而且不仅仅是食材——”
‘萨奇’兴冲冲地停下脚步，将包裹解开，扒开层层食材的遮掩、露出了被压在底下的存在。
“——我们还找到了恶魔果实！超好运！！”
隐隐的月光透过头顶的树叶缝隙洒下，映照出圆滚滚的果实。暗紫色的外皮一半被照亮、另一半被阴影吞没、显出不详的黑色。
“可惜我和弗拉德都没有印象它是什么作用了，不知道值不值钱...不过好歹是个恶魔果实，最次也有一亿，够马尔科那家伙长回几根头发了哈哈哈——”
被最大程度开启的感知中，蒂奇见闻色所具象的黑雾聚集起来，化作黑熊远远地跟在后面，像一个巨大的、滚动着的黑影。
“哎...要卖掉吗，萨奇队长不准备吃吗？”
“——吃？算了吧，我可不想变成旱鸭子...而且不知道这个果实是什么能力，要是吃到鸡肋的能力岂不是亏大了？如果船上有家人想吃的话就给他们好了，”
把萨奇本人的话复刻了一遍，我追加了一句，
“噢、蒂奇你需要吗？也上船很多年了吧，如果需要的话就给你好了，我帮你做主——弗拉德也会同意的！”
‘萨奇’缓下脚步、笑着侧头看向蒂奇，递出了带着果实的包裹。
黏腻的汗液从我的掌间爬出，将接触到的布料浸成深色。
你需要吗，蒂奇？
我同样在心里问道。
如果你说需要的话，就伸出手——回去之后和其他人的解释也好、擅自做决定的后果也罢，我会解决......只要你还是我们的家人。
有什么粘稠的东西从感知中一闪而过。
但如果你说不需要...
“哎、我吗？”
憨厚的黑大个笑了笑，手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某种植物种子，
“算了吧萨奇队长，比起这种图鉴里没见过的果实，我还是更喜欢大海一些啊贼哈哈哈哈......”
——那就坚定你的选择。
“好吧，那回船上再说吧。”
‘萨奇’收回了手，将包裹随意地抓在手里，转过身继续向来的时候标记好的路线走着。
“不过这座岛真绕，七扭八拐的、树还都长得这么老高...”
‘萨奇’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
“刚才弗拉德也说了他察觉气息的能力下降了，连他这种感知系都被影响了，是不是能孕育出恶魔果实的岛屿都比较特别？”
蒂奇也看起来非常正常地、和往常一样充当着一个憨厚老实的捧哏。
但见闻色凝聚而成的黑熊却越发靠近，在感知中留下一个个结实的、缓慢逸散的黑色掌印。
我按下嘣嘣的心跳，将躁动沉入身体，
四散无人独处的时间、混淆方向的岛屿、复杂的地形......
权利已经交至你的手中，蒂奇，
如果想要做什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
复行数十步，终于，在某一次穿过草木织成的屏障时，挂在肩颈之间的黄色围巾被树杈勾住，脱离了它的主人。
“啊、围巾，”
‘萨奇’摸了摸空空的厨师服领子，后知后觉地发现本该在那里的存在正高悬着挂在身后十米外的一节枝杈上。
“抱歉啊蒂奇，稍等一下——”
面包头的厨子毫无防备地转过身、迈过地面上高耸的草丛、又跨过横在路中央的半截木桩，将双刀别在腰间，一手抓着鼓鼓囊囊的包裹，另一只空出的手摸向在空中飘动的黄色围巾——
3.暗暗果实是吧？黑胡子是吧？我给你两拳！
早已找准时机施展好幻术，真实的我正隐匿气息远远地蹲在某颗树上，远远地看着‘萨奇’和站在他背后不远处的蒂奇。
蒂奇，我们都如此地相信着你。
我默念着。
那只是平行世界，对吗？
......
但真相让我失望了。
“抱歉了萨奇队长，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黑熊冲出林间，利刃穿透皮肉，从另一侧穿出——
汩汩血液从刀刃与皮肉间的缝隙流出，又伴随着迅速的抽刀从创口处喷洒而出，洒在地面上。
刀刃的另一端、握着刀把的人......
真可惜，并不是你、蒂奇。
胸口被刺穿，笑容凝固在了蒂奇黑黢黢的脸上。
“啊、是歪了吗？真让人失望。”
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声音忽然出现，蒂奇捂着流血不断的胸口，马上舍弃了刀刃闪身撤至十米开外——而他原本站的地方，明晃晃地伫立着一根挂着一缕布料的尖锐土刺，旁边倒着一截穿了个洞的木桩。
黑暗中，发出声音的身影在视线中扭曲模糊，最终凝实......
是谁呢？（微笑）
手臂后知后觉地传来阵阵刺痛，蒂奇似乎发现事情不太对劲起来，他带着一丝狼狈的微笑，磕磕巴巴地说着，
“弗拉德？——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惊愕的表现。
“不对，你不是弗拉德！弗拉德不会对家人出手，你是谁？”
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那没见过的术法又是怎么回事，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在我看来非常可笑。
一个刚刚对家人出手了的人，说我不会对家人出手？
“事到如今还打算演戏啊、蒂奇。”
我缓缓说着，
“我只是抛了饵，你就真的咬上来了。”
几乎是瞬间，蒂奇就明白了我在说什么。惊愕、慌乱、贪念、恍然...种种表情在眼前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阴狠上。
“这就是答案吗...真是让人失望。”
——
即便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没有恶魔果实的蒂奇也依旧远比我想象的要更强，不愧于他年轻时给香克斯留下的三道疤痕。
但在这里——我要感谢自己平时的低调作风，虽然独自航行的一周中招来了一些麻烦，但现在...绝妙的信息差战役。
船上的大家都知道我会一些冷兵器和神奇的飞雷神之术，身体很虚不能长时间战斗...他们的了解是这样，所以蒂奇也是。
感知、写轮眼、层出不跌的忍术......从苏醒后就一直隐瞒着修行的底牌在披风的遮掩下变得更加诡谲。凭借此，我成功地在战局的开头就给蒂奇捅出了几个洞。
但几个洞并不是我的目的，捅出洞也不是我的目的。
虽然训练了很久，但我从没想过能用几个月突击的武力就直接杀死蒂奇。
错过身，我故意卖出一个破绽——绑在腰间的包裹被蒂奇夺了过去。
计划、我推翻了好几十次的计划...它是循环的多米诺骨牌，实力不过是其中的某一段的保障，而不会成为推动多米诺骨牌的主力。
——真正的主力，是蒂奇的决定。
掏出刀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站在了多米诺骨牌的起点，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而接下来...抢过果实的他，也将成为终点——
被自己一手选择的命运杂碎颅骨。
——
#第三人称
意识到给自己下了好大一个绊子、还明显隐藏了实力的同伴的难缠，节节败退的蒂奇表情不甘，他看向手中刚刚抢过来的果实。
事已至此，所期望的未来就在眼前——
咬咬牙、将手上的战利品塞到嘴边咬了一口，蒂奇干呕着、狞笑着、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伸出了手，
“本来不想的，但既然如此，就从你开始吧...！”
汹涌而出的黑雾狰狞地扑向自己曾经的同伴，将他诡异而强大的术法、他的愤怒与诅咒、连同自己的犹豫和惋惜一同吞没，想要实现野心，就一定会牺牲掉另一些东西——
“——抱歉了，弗拉德！”
......
然而什么都没有。
短刃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在逐渐变黑的视线中，血红双眸的恶鬼吐出了气息，
“看来我的料理确实赶得上恶魔果实难吃了，是吧？”
来到蒂奇面前的，
只有短刃的寒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我与叛逃的命定之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