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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转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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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底,在连续阴云密布了好几天后终于开始下雨。虽然细细的雨点甚至用不着打伞,却尽忠职守地抹去了空气中最后一丝温存。虽然还不到穿冬装的时候却冷得人束手缩脚,谁都不愿意轻易离开温暖的城堡,于是草坪、黑湖还有魁地奇球场上冷清了不少。
叶荼蘼独自一个人坐在露台上。她大半个身体都在外面,看上去只要风再大点就能把她从五楼刮下去一样。旁人看着心惊胆颤她自己却浑然不在意,只是踢着她在这种天气也只穿了热裤的腿,仰望着天空。
她身后,悄无声息地来了一只猫。
猫贴着墙边,尽量缩在阴影里向她靠近。它只一跃就跳上了栏杆,踏着猫步在不过手掌宽的石头上无声无息地潜行,然后在即将碰到她后背的时候用力一跳。
叶荼蘼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她伸手一捞在半空中揪住猫的后颈皮,然后把它整个拎起来,“掉下去怎么办?”
银毛的猫立刻垂下头和四只脚,做认真忏悔状。
于是她反而笑了起来,把它放在腿上,“小坏蛋。”
格林伸了个懒腰,叉开脚又觉得头垂下去不舒服,朝叶荼蘼“喵”了一声。
叶荼蘼把左手伸过去给它当枕头,右手轻轻梳着它的毛。格林打了个哈欠,半闭上眼睛然后把尾巴尖缠在她的手腕上。
“霍格沃兹……”叶荼蘼再度将视线放远。
阴沉的天空下,黑湖和禁林一直绵延到视力无法企及的地方。而其中的居民们也学起它们人类邻居的做派,龟缩着没了动静。整个世界似乎突然间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霍格沃兹……”叶荼蘼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跟格林说话,“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一年级的时候我是那么不情愿,三年级的时候我也带着明确的目的。然而到了四年级,回到霍格沃兹似乎变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五年级的现在,整个暑假我甚至一直期待着开学。”
格林睁大眼睛,看了她一眼后又躺回去。
“格林,我想……我喜欢霍格沃兹。”叶荼蘼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喜悦的情绪,只是平静清冷得好像眼前这场细雨,“我在这里找到了有趣的课业,找到了朋友,也找到了爱情。”
格林不满地喵了声。
“好吧,当然还有你,我亲爱的格林。”叶荼蘼微笑。她伸手把格林抱起来,然后把它放在自己脸上。
“荼蘼?”格林用肉爪子摸了摸她的额头。
“格林,我从小的梦想就很普通。我希望自己长大后能有份不错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孩子。”叶荼蘼握住格林的腰举高它,“平时最多也就烦恼一下油盐酱醋,当然每年能有个全家旅行是最好了。”
格林侧了侧脑袋,看着她却不予置评。
“我知道,格林,现在的我说希望普通很奇怪。”叶荼蘼眨了下眼睛,眼珠变成金色竖瞳,而身后的黑色翅膀也显现出来扇动了两下,“但是你看,我有你,我有德拉克。我还有阿斯和赫敏,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有了该有的一切,还是觉得一切都在离我越来越远?”
叶荼蘼将格林搂进怀里,抱紧。
“韦斯莱一家,我是不喜欢那个小儿子。但是看到费雷德和乔治为了他们的父亲脱险而高兴的时候,我的确为他们松了口气。”叶荼蘼的声音越来越轻,“就连哈利•波特,虽然我恨他杀死巴斯,但要我杀他我也实在下不了手。”
“荼蘼……”格林伸出爪子企图安慰她。
“德拉克虽然出自于食死徒的家庭,他未必就能比我心狠到哪里去,何况他永远也放不下他的父母,放不下‘马尔福’这个姓氏。赫敏太聪明又太正义,阿斯也有她的家人。”叶荼蘼不由得开始茫然无措,“而Voldy……我也不可能期待他突然就温柔善良起来……”
“格林会保护荼蘼的。”银毛的猫一双金色的大眼睛里满满的认真,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嘴唇。
于是她皱紧的眉终于有了一瞬的放松。
“也许我想多了,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叶荼蘼闭上眼睛,用脸蹭了蹭它柔软的毛,“希望,只是我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