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朗の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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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个天使，静静地躺在床上。
一个月，她仍然这样昏迷着。
我微笑，她似乎揉杂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
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海里溺水。
而且，那套衣服，于她而言，似乎显得过大。
在海滩上散步的时候，我不知为何一眼发现了漂浮在海中昏迷着的她，便扯着妈妈硬是一同把她救了下来。
终于明白什么样才叫一见钟情。
似乎很适合用来描述我对她的感情。
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我笑着，用手轻拂过她的眼睫毛尖，她依然沉睡。
终于有一天，那是周六。我去探望她的时候，她终于醒了。
她第一句话语显得那样茫然又苍白：“你……是谁？”
我微笑着告诉她我叫秋野朗，然后问了她许多问题。
她一概不答，包括自己的名字，只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我体贴地笑笑，帮她掖好被子，温柔地道：“不记得就别勉强了。”
她大睁着双眼，静静地看了我一阵，闭上眼睛，轻声道：“很像。”
我问她很像是什么意思，她只微笑着闭了眼，轻轻摇头。
我以为她要睡了，便离开房间。她也意味我离开很远了吧，不意背后传来一声轻而又轻的叹息：“你和他，我梦中的那个人，很像呢。但你又绝不是他。他，他……我应该记得的吧……”
我的心脏一阵刺痛。她应是我的梦中人。而那梦中美丽的笑颜，却并不为我而绽放。她，有她的梦中人。
我悲哀叹息着走远了。
她让我叫她兰，我便照着做了。她真的如那兰花一般的纯洁呵。那样一个女孩，我无法拒绝她的笑颜。即使那灿若樱花、纯若兰花的笑容，只属于他人。
那一次她缠着我的父母去东京。不知理由的，我跟去了，却只逗留了一天。
那一次东京之旅，我所留下的全部印象，便是她拥着怀里的男孩，肆意地哭着，双肩微微颤抖。似乎，是为了救下他一样，那次旅行。
我的心再一次刺痛。她，她……她在为另一个人，而哭泣。
而我，竟禁不住她的泪水，和母亲一同，允诺救下那个男孩。
秋野朗，你何时竟变得如此，如此……我撇撇嘴，嘲笑自己的软弱。
我向她表白，被拒绝。而同样，那个叫柯南的男孩，也表态，自己已经有心上人。
我回来之后，便听说母亲要搬走的消息。我知道，她是为了我。
我暗暗握住兰的手，心中悲凉。兰啊，我们心中的那个梦，都只是一场幻境。相信么？我会给你幸福。
北海道的家中。
“你说过我不懂得爱情。那么你说说，爱情到底是什么？”我调皮地撑起一个笑容，向她转移话题。
“爱情……”她微微蹙了蹙眉，走到庭院中间，拾起一朵樱花，闭上眼睛，眉梢间便全然是笑意，“是一种生死相随的力量呵，是一种守候直到永远的信念……是……”
我还要听她继续说什么，却看她突然睁眼道：“哥，你读过《击鼓》么？”
“《击鼓》是什么？”我脱口，此刻才发现，于她而言，我的无知，是多么苍白。
她笑笑：“在中国的儒家经典《诗》里面，《国风·邶风·击鼓》。我最爱的那几句，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愣愣地看着她，并不明白诗句内的意思。但，那样陌生的诗句，那样熟悉的感情，那样平凡的感动。
“那是一个男人给自己的妻子最平凡的许诺……”
“但，那却是一个女人最渴望得到的，关于爱情的忠贞……”
“兰，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像是个七岁的小孩子呢？没有那一份单纯，真是不可爱。”我半开玩笑地打断。
“或许吧。”她幽幽地说，目光投向一旁的日历，疑惑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错过了什么？”
那一天，是5月4日。
后来，我寻到那一间工厂前，看见那个男孩，靠在树上，那个苍白无力的身影。
望着他的目光被樱花的树枝割裂开来，刚掴完他一巴掌的手心有些火辣辣地发痛，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快慰。
“你不是说已经有心上人了么！为什么又要出现在这里伤害她！”我又骂他，可是他似乎没有在听，眼眸中仍是一片碎裂开来的浑浊的深灰色。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看到那种落寞，那种绝望的灰色。
“服部，你先回去吧。”他转头，对身边的那个高中生模样的男人说。
然后，我便愣愣地看着他，坐在那棵樱花树下，一个下午，什么也不干。眼睛中是一片绝望的冰冷，盛开着，苍月色的花朵，如同，仓木麻衣的《冷たい海》。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朗の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