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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惊绝容心叹貌绝美1 ...

  •   落日余晖,斜阳若影。

      群山相抱,万物依恋。

      残阳下,一辆破旧马车正一波三颠的缓慢前行,犹如一只上了年纪的老残蜗牛。

      驾驶马车的是一名花甲老人,姓宋名仲,是个鳏夫,大家都唤他为仲叔。仲叔在楚府马场担任马夫一职,平时闲来无事喂喂马儿,掏掏粪,浇浇花,除除草,活计十分轻松,待遇又好,所以宋家除了他之外,他的儿子,媳妇,孙儿都在楚府任职,个个亦是尽忠职守,不辞劳怨。

      仲叔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可谁曾想到,那日大少爷亲临马场,钦点他驾马送二少爷前往连阳县。

      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天降大任啊。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与儒雅端正的大少爷这般亲近,老天真是待他不薄啊。

      等他从连阳县回去后,一定要跟他的好孙儿说说这件光荣的事。哈哈,他的好孙儿一定嫉妒死他了,想想真是开心呀。

      黄昏的余光映照在他满是褶子的脸上,每一条细纹都被照的一清二楚,这些用风霜沧桑换取而来的纹理,在此刻竟如群山沟壑般雄伟壮丽,闪耀着流年独有的岁月风采,令人望之敬畏。

      而在马车前方的,是两匹白马正悠悠荡荡的走着。白马身形威风矫健,四蹄健硕有力,鬃毛洁白无一丝杂色,是而得名“千里雪”,一日千里,价值百两。

      楚府有一马场,专门驯养那些知名难搞的傲马。而“千里雪”这一品种也是出了名的凶悍傲娇,若是被它瞧不上的,是宁死都不会让之骑行,久而久之,无人再敢饲养它们,时间一长,“千里雪”也慢慢频临灭绝。

      就在大家都以为“千里雪”就要灭绝之时,楚氏马场不知去哪里搞来了几十匹千里雪,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千里雪竟也变得乖顺温柔起来,这才解决了它们的灭绝之危。

      而后,无数爱马之人上门重金求马,可都未能求到一匹,只因“千里雪”被皇室征用,除了楚府相关人员,一律不准骑行,更不得私下买卖,一经发现,即刻扣押。

      然而,楚府最为出名的却不是“千里雪”,而是“红梅”,此处便不作详谈,下回分晓。

      仲叔看着眼前骏马身影,心油然升起一股骄傲,双眼上移,再看看马上二人,不由地心头一痛,暗想道:“都是女娲造人,怎么别人就这样的精致,而他的孙儿就造的那样的敷衍呢?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马车在绿树成荫的山路上慢悠悠地前行着,夕阳已经落到山底,天幕慢慢转为墨蓝色,有几点星星已冒出眉头,窥视着眼下这片美丽的大地。

      忽然,马车车身一阵晃动。

      车厢内惊呼阵阵,伴随着磕碰的撞击声一并传入黑山野林中。

      一只嫩白细滑的手一把扯住布帘,还未见其人便听见一声怒喝:“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就见楚燿那张怒不可揭的脸露了出来。

      仲叔忙忙道:“二少爷,老奴也不知道啊,老奴现在就下车查看。”

      楚燿不耐烦地道:“那还不快去!”

      仲叔立马下车检查,一刻都不敢再耽搁,只是心里暗自纳闷道:“这二少爷果然如他人所说的一样难以相处啊,他还是注意一些才好,否则有他这把老骨头受的了。”

      这时,肖骐也咧着嘴从车厢内爬了出来,道:“二郎,你不要那么凶嘛,我也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扶着腰跳下马车,脸上又是一阵扭曲,看来刚才那几下撞击,着实是力度不小。

      他拖着脚挪到仲叔身边,学着仲叔的样子东看西瞧,时不时问上一两话,两人相处也算愉快。

      前方二人也已下了马,朝这边走来。

      楚燿屈着脚在马车上靠了一会,便不耐烦地跳下车,径自走开了。

      此时天色已暗,夜幕上明月皎洁,群星点点,山野沐浴在月色之中,一眼墨绿如碧海,晚风袭过,万叶摇曳,如碧浪涛涛,四下更伴有阵阵蝉鸣蛙叫,万物生长,立夏将至,不禁让人心生爽快。

      野林中忽有一点绿光闪烁,飘飘浮浮。

      楚燿眼前一亮,随其游走,走了半刻之余,转进一片山野湖泊,赫然被眼前壮观的景象震撼的止了脚步。

      湖泊在夜幕下闪着晶莹银光,湖风夹着山林特有的湿润之气拍打在楚燿脸上,只觉面上水气缭绕,一洗途中疲倦。

      而更让人叹美的是,湖泊四周长草之上,堆满了成千上万只闪着莹莹绿光的萤火虫。

      它们在草丛中自由自在地飞舞着,时前时后,忽高忽低。有的顽皮地略过湖面,惊起一片波澜;有的停于树杈之间,给绿树披上一件荧光外纱,瑰丽魅人。

      天上群星如幽长的河流,指引着长途未归的落乡人。

      而这群萤光却如永不熄灭的灯火般,照亮了那些在暗夜中期盼的目光。

      “好美啊~”

      流萤漫天飞舞,将这片幽暗而又静谧的山林映的犹如仙境。

      “涅天境的夏日萤火虫更美,漫山遍野都是绿光莹莹。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颜尘不知何时跟上了他,默默在他身后守着,也许是他沐浴在月色荧光中的脸过于柔和,让他忍不住的将心声说了出来。

      楚燿回过头来,竟不似往常那般对他横眉竖眼,反而眉眼带笑,惊讶问道:“真的吗?那我可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转头继续观赏美景,不再言语。

      夜风吹动着湖面涟漪阵阵,青草摇摆涌涌,荧光闪烁暖暖。

      颜尘来到他的身旁,看着他瞳孔中闪耀着无数流光,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嗯”,便也默默不语。

      二人站在天幕之下,衣衫翩翩摆动,头上是星月璀璨,周身是流萤绽放,只这一刻,便是一眼万年。

      几只流萤轻轻悠悠飘了过来,停驻在他们身上。二人抬头,视线相撞,眼中除了彼此身影,再无其他。

      翌日,连阳县。

      近日的艳阳高照宛如梦境一场,一踏入连阳县内,四处灰灰蒙蒙,满天沙尘横飞,连一片绿叶都不曾见到。

      楚燿在不知道多少次抹去脸上风沙后终于忍不住骂道:“天,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天气!”不张嘴说话还好,一说话,满口的沙尘。

      “呸呸呸!”楚燿满嘴喷沙,活脱脱一个喷沙怪。

      肖骐非常醒目地捂住嘴,嗡嗡说道:“二郎,你不要讲话啦,不然又要吃沙啦。”

      楚燿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肖骐讨了个无趣,也不再撩他,伸手将布帘捂紧,向马车外的仲叔问了句,“仲叔,还要多久才到莫府呀?”

      车外传来仲叔瓮声瓮气地回道:“莫府在莫家庄那块,按照这样的速度,至少还要再走个半个时辰啦。”

      “什么?还要半个时辰?”肖骐看着脸越来越黑的楚燿,心想着:“二郎快要打人啦!”

      随即又对仲叔道:“仲叔,我们也赶了大半天路程了,不如先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吧。”

      仲叔十分赞成他的提议,大声回应道:“也好啊!我们先走着,有酒楼的话就停一停吧。”再不停下来歇息,他这把老骨头也扛不住啦。

      马车又走了一里路左右,前方滚滚风沙中,毅然出现几个大字——某某大酒楼,或许是因为长年风沙吹打,前面二字已经模糊不堪,根本无法辨别是何字。不过,竟然是大酒楼,估计也不会太差吧。

      某“大”酒楼内。

      几人褪去一身风尘,面无表情的围坐在食桌旁。

      楚燿拎起一只竹筷戳戳眼前那只泛着不明物体的茶杯,而后一脸嫌弃丢下竹筷,撇撇嘴道:“真的是好奢华的一家大酒楼啊。”

      他故意加重“大”字的咬音,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旁边站着的堂倌一听这话,颇为自豪道:“那当然了,我们珍大大酒楼可是这方圆十里内最大的酒楼了,我们要是自居第二,绝无人敢认第一!”

      众人:“…………”

      一眼看尽的大堂摆了十余食桌,只有零丁几人分散坐着,面上全是风尘。

      大堂尽头是一张乌黑的柜台,柜台里坐在一个正在打瞌睡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应该是掌柜。而柜台旁边还有一黑帘,有阵阵香气从里面传出,那应该是后厨没错了。

      楚燿环视一周后,哼了一声,怪声怪气道:“真大没错了!”

      堂倌笑的龇牙咧嘴,躬下身问道:“唉,客官,你们还没有点菜呢,要吃点啥呀?”

      楚燿拿过食单丢到肖骐面前,吩咐道:“你来点。”

      肖骐乐呵呵接过食单,一口气报了十几个菜名,还想再点,楚燿一手将食单盖上,道:“吃不死你!”

      肖骐只好作罢。

      堂倌笑眯眯地走进后厨,片响后,火烧翻炒声响起,浓郁扑鼻的香气溢了出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堂倌就接二连三的端着菜肴走出来,色香味俱全。

      众人皆被这香气吸引的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无一不是如饿狼般盯着这桌青红黄绿的菜肴吞咽口水,再看看自己手中寡淡无味的白馒头,只好在心里默默的留下贫穷的眼泪。

      虽说这些菜肴卖相很是吸引人,可楚燿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挑了根绿油油的青菜放入口中,嚼了几口,才艰难地吞了下去,脸上端的是一派嫌弃之色。

      颜尘和千面则是优雅地夹起面前的菜肴,细嚼慢咽,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令众人大跌双眼的是,几人当中最为瘦弱的肖琪却是如狼似虎般狂吃猛喝,下筷如疾风骤雨,完全不带任何停顿。不到片刻,他面前的菜和肉都被他吃的精光,继而又把筷子伸向了其余几人面前的菜肴上。

      众人皆被他的豪放吃相给震惊到了,心里暗暗想道:“这怕不是饿鬼投胎吧!”

      大家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和怪异,小小声开始议论起来,肖骐似有察觉,抬头看向众人,口中嚼着肉,咧嘴就是一笑,众人心中一抖,纷纷低下头去假装看不见,心下不禁冒起一股寒意,“这小郎君太可怕了,还是不看为妙,免得他吃不饱发疯起来连他们都吃了,看他们桌上那几人人模人样的,怎么跟这般怪人在一起啊?真是怪哉怪哉.....”

      大堂内一阵静默,只闻得肖骐吃菜啃肉的咀嚼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耐不住了安静,开始嗡嗡地小声说起话来。

      食客男:“喂,你有没有听说啊,最近好像又有几个少女失踪啦。”

      食客女:“不会吧?真的假的?不是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发生了吗?怎么又开始了啊?”

      食客男:“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听莫家庄那边的人说的。这次失踪的好像是莫家庄莫有财家的小女儿。哎呦,可怜死啦,那小女娃我之前还见过,长得可标志了,这下可没了,没了。”

      食客女:“可怜咯,到底是谁做的啊?”

      隔壁一桌听他们说起这件事,其中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也插嘴道:“我觉得,肯定是妖怪所为!一定要让县长大人去请道士驱妖才行啊!不然肯定还会再有无辜女子受害的!”

      角落旁的一个老妇人阴声怪气地笑了两声,应声道:“那狗县长,贪生怕死得要命,哪敢去请什么道士!更何况,只要火不烧到他身上,他才不管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呢!哼,都是一群黑心肝的,没一个好东西!”

      老妇说完后还啐了一口,样子极其狰狞。

      几人听她一语毕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求那妖怪不要盯上他们便好,别人的生死他们也管不着,更没有资格去管。

      楚燿听的云里雾里,还想上前问个究竟,谁知众人都闭口不再详谈,他也不想讨无趣,便不再询问。

      外面风沙声依旧,大堂内的空气亦是冷冰冰的,只觉得越坐越冷,心底莫名地冒起一股寒气。

      楚燿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抬眼去看对面的颜尘。只见颜尘也早早放下了筷子,静静的坐着,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抬起双眼,楚燿一怔,二人目光又是一撞,楚燿不由的想起昨夜的流萤晚星,心头一阵炙热燃了起来,直直冲上双颊。

      楚燿心头凸凸狂跳,如坐针毡,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可千面和肖骐仍在和这桌看似永远都吃不完的菜肴奋力斗争。

      楚燿突然觉得心烦,可他现在又不想去碰千面这面铜墙铁壁,只好不断地催促着肖骐快快吃完好继续赶路。

      肖骐快马加鞭,三两口吃完了饭菜,掏出帕子擦拭嘴角残渣后,满足的坐着不动了。

      楚燿看了一眼颜尘,又再看看堂倌,堂倌心领神会,屁颠屁颠笑脸如花地走了过来,看着颜尘,客客气气道:“客官,承惠三两银钱。”

      颜尘:“嗯。”

      堂倌微笑着,摊开双手,又道:“客官,承惠三两银钱。”

      颜尘不明所以的回看着他:“…………”

      堂倌笑容慢慢塌了下来,试探性的再道:“客官?您不是要结账吗?”

      颜尘看看肖骐,再看看楚燿,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千面身上。

      堂倌恍然大悟,满脸堆笑地看着千面道:“客官,承惠三两银钱。”

      千面一头雾水道:“……?”

      “干嘛?你们都着我干嘛?”

      几人目光依然不动,千面脸一黑,道:“你们不是想要我结账吧?喂!不带这样的!肖骐,这可都是你点的啊!我都没有吃几口!为什么要我……”

      颜尘目光沉了沉,千面也不再说出难听的话来,只是转向肖骐,道:“肖骐,这一桌有一大半都是你吃,你结账吧!”

      吃的最多的肖骐惶恐看着他,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没有带银两在身啊……”

      千面震惊之余带着七分怀疑道:“……你没有带银子?这话说出来你以为有人信吗?你自己信吗?”

      肖骐哭丧着脸道:“我真的没有带啊!我骗你做甚!我昨天走的太急,给忘了……”

      千面又看向楚燿道:“二少爷,肖骐是你的人,你不帮他给?”

      楚燿瞟了他一眼,有些不快地道:“本少爷从来不带这些身外之物。”言下之意就是‘老子没钱’!

      千面:“!”

      颜尘:“……”

      肖骐:“……”

      堂倌这下可看明白了,这几个相貌堂堂的人竟然是想要吃白食的?他们以为他是谁啊?难道他会被他们几个人这一点点的美色迷惑就不收他们银两啦?!想太多了!长得俊又怎么样?!又不能当饭吃!

      堂倌摩拳擦掌,咬着牙狞笑问道:“客官们,究竟谁结账呢?”

      肖骐眨着无辜大眼看了看颜尘。

      颜尘一脸淡然看向千面。

      千面眼睛乱瞟一通最后还是落在楚燿身上。

      楚燿不屑看他又转向颜尘。

      气氛一下僵如冰川。

      堂倌可不干了,瞪大眼睛,怒道:“你们到底谁付钱?”

      声音之大,惹得堂上的食客们都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他们这边,眼中带着三分讥笑,三分冷漠和四分幸灾乐祸。

      颜尘镇定自若,道:“千面,别闹了。”

      千面也不干了,桌子一拍,嚷道:“凭什么要我给啊?我就不给你能奈我何……”

      最后还是由千面结了帐。

      千面摸摸自己微瘪的小金库,心里有说不出的憋屈和恼怒。

      这次出门领的银钱本来就是他一人份的,原本以为这不过是跟平常一样的驱邪任务,很快便可以顺利完成,所以他也只领了十日的份额,谁知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他预料之内,所领银两也早用的所剩无几。

      而少境主本来就极少外出,就算是出门也必定会有人跟随着,他的生活支出也都是由旁人来打点,导致他对于银两是极度缺乏概念的,所以他也可以理解他没有银两在身上。

      可是,这个肖骐是怎么回事?跟着这么个二世祖出门都不带银两,难道他是打算和他的好二郎一路乞讨到莫府吗!?真是气死他了!

      唉,早知道就问无梦拿点银两了,至少要把少境主的那份拿来啊!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楚燿等人再出珍大大酒楼时,仲叔也已牵来了马车,几人又开始赶路,争取在申时之前赶到莫家庄。

      沿途风沙越渐变小,灰蒙的天空也渐渐清明,偶尔还可见几片绿油油的水稻和菜园。再往前走,人也多了起来,喧嚣声一浪接着一浪,很是热闹。

      楚燿闻声,从车厢内探出头,一双幽黑的眼睛四下张望,闪着兴奋的异光。

      街上百姓见到陌生来客,不由地侧目而视。

      这一看,个个都如被定了身一样站在原地,目中闪着震撼的光芒。

      连阳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临靠金陵城,美人俊男自是也见过不少。可若要说像今日这几个这般气质超凡的美人,那真是近三十年来都没有遇到过了啊。

      百姓们个个露着贪婪的目光,恨不得把双眼都粘到这三人身上,更有不少女子搔首弄姿地摆弄着妖娆姿势,只为求这几人能看她们一眼,说不定还能一眼定终身呢。

      然,马上二人目不斜视,悠悠的前行着,仿佛这一切都无他们无关。

      继而,女子们把期望的目光转到车内那个看似无邪俊美的少年身上。

      楚燿丢了一记厌恶的眼神给她们后,重重将布帘甩下,隔绝了那群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胭脂俗粉。

      女子们心碎一地,偷偷的在心里哭的很大声且想道:“噫~现在的美男子都是这么冷酷无情不懂怜香惜玉的么,呜呜呜呜~”

      这一小小的插曲根本就入不到楚燿心里,而在他到达莫府后,这件事更是被他抛于脑后了。

      莫府,正门。

      “楚二公子,里边请。”

      莫管家一路飞奔出来迎接这位贵人,满脸堆笑,恭敬之态让过路旁人都岔舌不已,纷纷在想:“这是哪家的贵公子?须得莫管家亲自接待还如此献媚,怪也怪也~。”

      莫管家迎了楚燿等人来到正厅就坐,又吩咐下人端来上等玉露凉果招待,才略为尴尬道:“楚二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家老爷近两日身体有恙,不好出来招呼,还请包涵。”

      莫管家说话间,下意识地抬眼观察着楚燿神情,他们远途而来,当家的却未能亲自出来迎接,这要是被楚二少爷回去告诉楚宗主,怕是要以为他们目中无人了。

      其实,他对于楚府上门贺寿这件事本也不抱有任何期望了。楚门主和楚大少爷事务如此繁忙,抽不空来他也可以理解,可就在他放弃之时,楚烁竟传信来告知他安排了自己的二弟前来贺寿,这可把他乐坏了,赶紧将这件喜事告诉了老爷,老爷也十分高兴,有一就有二,如此下去,他们与楚府的合作定能更上一层楼。

      可就在前日夜晚,老爷旧病又发,闭门不出,连着也不肯见他,他既是要担忧老爷身子又要分心筹备明日的寿宴。再这样下去,也不知老爷明日能否恢复正常,若是不能,这场寿宴怕是要成为一个笑话……

      开罪其他人他莫府倒是不怕,可偏偏楚府也在其中……

      唉,也不知楚府这次来参加寿宴,究竟是喜是忧……

      楚燿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香四溢,茶水缓缓滑过喉道,口舌回甘,近日路途中的烦闷竟被这茶一洗而净,他颇为满意,笑着回道:“无碍,代我问候莫老爷安好。”

      莫管家见他面色无异,这才稍稍放宽了心,回礼道:“好的,楚二公子有心了。我这边已经让下人为各位安排好了厢房,各位赶路也都累了,不妨先回房先歇息歇息,晚膳时候我再通知各位用膳,不知可好?”

      楚燿也是泛累的很,只想先沐个浴,再补个觉,就同意了莫管家的安排。

      二人又寒暄几句后,便由小厮领着各自回房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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