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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花神落百花皆失色3 ...

  •   楚燿只觉脖颈一阵撕痛,窒息感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他倏地睁开眼,满目惊恐。

      天光炫亮,透过窗户投射在轻纱帷幔上,斑斑点点好似繁星落在他的眼前。

      楚燿双手紧紧拽在胸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瞳孔左右移动,想看清自己身在何处。

      熟悉的室内摆饰,是他落脚的客栈。

      楚燿直直坐起身来,头脑一阵眩晕,咽喉传来阵阵刺痛,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低语喃喃:“是在做梦吗?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楚燿还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肖骐走了进来:“二郎,醒啦?快起床啦,我们今天不还是要去找二爷么?快快快~~”

      楚燿揉了揉眉心,头疼道:“你下次能不能先敲门?”

      肖骐敷衍地哦了一声,又道:“颜公子他们一早就出去了呢,我们也快快出发吧。”

      楚燿下榻穿靴,闻言一愣,问道:“他…他们一早是去哪?”

      肖骐捧着洗漱放在架上,摇摇头道:“我也只是瞄见了他们出客栈的身影,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就走远了呢。”

      “哦…”楚燿捧着水往脸上拍了几下,这才彻底清醒,拿过帕子擦干水滴,擦着擦着,思绪又飘飞:“那家伙不是在躲我吧…?切,本公子都还没有躲,他躲个屁!难不成本公子会吃了他不成!?……滚蛋羔子,今天别让本公子撞见了,不然有他好看的。”

      肖骐乖巧地站在一旁看他将手中帕子拧成麻绳状,误以为他还在为自己方才推门而入生气,便缩了缩肩,双眼乱瞟,当看不见他此时的暴躁。

      楚燿一拳打在水中,流动的清水将他拳头包围,使得他的怒气无处可发,他低低声骂了一句。

      肖骐一听,连忙用手虚虚掩了掩他的嘴,哭丧着脸道:“二郎,你别说粗话啦。你还生气的话就打我把,我忍忍就好了…”

      楚燿哪里知道他自己在哪里幻象些什么,冷眼回他:“你有病?我没事打你干嘛?”

      肖骐松了一口气:“那二郎你刚才在嘀咕什么啊?还说什么收拾、完了,之类的话,我以为我又是我做错什么了呢~~”最后那句他说得极小声,也不知楚燿有没有听到。

      楚燿理了理衣襟,翻了今天的第一个白眼:“肖骐,回金陵后让魏大夫给你看看脑子。”

      肖骐:“……”

      二人漫无目的地循着引魂灯闪烁的绿光一路找去,寻了半日,铃声未响,一无所获。

      肖骐嚷着肚饿,瘫在地上走不动了。楚燿唯有叫了辆马车坐回客栈。快行至客栈时,楚燿又唤马夫掉了头,来到前日他与颜尘一起来过的面馆。

      肖骐一听店里只有清汤细面,脸皱得比那七老八十还要老,可这也不妨碍他一口气吃了十碗,正要再叫,被楚燿一声喝止。

      二人出了面馆,楚燿便让肖骐结了银两给马夫,这里离客栈不远,二人打算闲步回客栈歇息一下,再继续去寻楚二叔。

      正当二人走出一段路,肖骐忽地惊呼一声:“呀~二郎,你看,那不是昨日说书的那位老先生么?”

      楚燿看了一眼,果然就见说书先生坐在摊边吸溜吸溜吃着面。碗中热气升腾,将他的脸蒙的迷糊不清,不过二人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只因他一头白发尤为瞩目,再加上他手中那把写有花神二字的红扇正用力地扇着扑面的热气。

      楚燿收回视线,正要转身离去。余光之处那抹艳丽的红色却如阴魂一般死死扣住他的目光。

      楚燿轻叹一声,脚尖一转,朝着说书先生走去。

      肖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原地呆了片响,才忙忙跟上,心中却在暗自思忖:“二郎这是咋回事?我就是提一嘴而已他怎么就上去了呢?他想干嘛?”

      他还在“二郎到底想干嘛”和“二郎不是要揍人吧”之间摆来摆去时,楚燿已经走到说书先生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说书先生虽已是上了年纪,可被这样仙儿般的人盯着看,也不觉老脸一红,放下食筷,结结巴巴道:“这位,公子,你看老夫作何?”

      楚燿神色幽幽坐在说书的对面,直截了当问道:“你昨日说的《血染红琴》是从哪里听来的?”

      说书先生没料到他也是来询问这事,心想昨日才赶走了几个烦人精,今日又遇见一个,不过眼前这人看起来不好对付……他思绪一番,想着这次要编个什么样的故事将他吓走,想了一会,他拍拳侃侃而道:“话说在某个夜黑风高之夜,我经过一座观音庙,正当我要准备离开之时,从里面传来一声声幽幽呜咽声,随着从里面飘出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她……”

      楚燿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双他放下的食筷,啪地一下折成两半,冷声道:“再说废话,你如此筷。”

      说书先生吓得抖了三抖,抖得几乎快把实情抖出来了,不过最后还是及时刹住了嘴,抖着唇道:“公子,不瞒你说,这,这,都是我自己,瞎编的。”

      楚燿见他说得诚恳,不似骗人,便道:“此话当真?”

      说书先生心下一松,再次保证道:“真的!”

      楚燿心中其实已经认定离娘琴弦自刎一事是与属实,却料想不到着说书先生竟能编得与事实无异,心道:“这就是所谓的瞎猫撞上死耗子?”可当他看见说书先生眼中一闪而过的躲闪,念想一转:“哪里来的那么死耗子!”于是脸一冷,手一伸,揪起他的衣襟,威胁道:“看来你是不想活到寿终就寝那天了。”

      若是换作旁人说出这样威胁的话,说书先生不仅不怕,还要往地上一趟,再说一句“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之类的话,最后说不定还能讹点银子改善改善生活。可现在的他却是连动都不敢动,他看着少年如冷泉般的瞳孔,隐隐约约看见一头露出獠牙正在等待鲜血的凶猛野兽。

      说书先生又是一抖,他活了这么些年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遇见过,可今天的他,就败在了这面看似风平浪静的湖面上。为了能安度晚年,他还是哆嗦着说出了实情:“其实,其实我是听我邻友说的。”

      楚燿放开他:“说!敢再编故事诓我就拔了你的老牙!”

      说书先生腿一抖,险些瘫在地上,他扶着桌,稳住身子,一字不落地道来:“有日,我和邻友老庄吃酒,老庄醉了后开始说醉话,我仔细一听,他嘴里一直喃着“离娘,你怎么这么傻”“我对不起你”这两句话。我听着有异,又给他灌了几杯,后面他醉的糊涂,抓着我说,你怎么这么傻,你最怕疼了,那弦割在你脖子上,那是多疼…

      我听到这里,心中隐约有了思绪。隔日他清醒后,我又追着他问,可他闭口不再谈,只说是酒后醉话,不要当真,还嘱咐我不要瞎说。我心想着花神自刎这是多大的事啊,勿论它是真是假,只要传了出去,那我讲古堂的名声说不定也跟着响亮起来了。于是我就按我所听到的字眼再润色一番后,把它编成了《血染红琴》的故事…”

      楚燿冷冷道:“你还真会编。”

      说书先生虚虚笑了两声,正要说他能不能走了就听楚燿又道:“你说的老庄在哪?带去找他。”

      说书先生迟疑不决:“这个…不好吧,老庄他不喜人接近…”

      楚燿二话不说又抡起了拳头。

      说书先生抬手挡在老脸上:“别打别打,我现在就带你去还不成么。”

      三人转了几条小巷,很快来到一排残旧平房。

      老先生指着前面一间算得上干净的残院道:“那就是老庄的住所。”

      楚燿放开他的衣领,快步朝院子走去。

      肖骐被甩在身后:“二郎,等我!”

      楚燿来到院门口,便见一个头发花白,清瘦的老丈正在院中摆弄着菜干。他脸上虽是布满了沧桑,身子也被岁月压得有些佝偻,可那一身的端正儒雅却丝毫不减,反倒因年月的眷顾,变得更加沉稳和内敛。

      那老丈听到院外响起的脚步声,甚感惊讶,抬头向院门口看来。

      楚燿只觉他眉眼很是熟悉,可又不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二人对视一会,楚燿跨步进入院内,正要说话,一股青木香扑鼻而来。

      楚燿怔在原地,双眼皆是惊疑,脑中晃过说书先生的对他的称呼。

      老庄??

      庄正清!???

      楚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拽起他的右腕:“是你?!庄正清?!”

      庄正清浑身颤了加颤,吃痛道:“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你口中的庄正清是何人,你快快放手。”

      楚燿哪里信他鬼话,又逼近一步:“别想说谎,你是庄正清!”他容貌虽是变化不少,可他绝不会认错!还有这股味道!

      庄正清的手极瘦,只有一层皱起皮包着骨,再这样拽下去,怕是要折断了。肖骐赶忙上前拉了拉楚燿的手,道:“二郎,你有话好好说呀。”

      庄正清开始打量起眼前少年,唯有陌生,心中疑云重重:“这少年究竟是何人?为何他会知道他的名字和…”

      他还在思绪,又听楚燿道:“你为什么还活着??”

      在场几人皆向他投来震惊,疑惑和惊恐的眼神。

      说书的先生听了这句,吓得脚下又是一软,暗暗想道:“怪不得硬要逼他带他来老庄这里,原来是有旧仇!”为免被殃及池鱼,说书先生偷偷退了又退,趁几人不留意,一个转身,溜地跑没影了。

      肖骐还在惊讶之中,心想道:“二郎怎么能咒人家老先生死呢,虽然老先生看上去是挺大年纪了,不定再过几年就能西……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啊!”

      为怕老先生被楚燿活活气死,肖骐提着心去拉开楚燿的手。

      楚燿却死死不松开,再度口出迷言:“你不认你就是庄正清,是不是觉得自己没脸承认?你是不是就如那说书的所说,你骗走了离娘的全部身家,然后消失无踪,害的离娘苦苦等待,最后自刎身亡!对不对?!”楚燿脑海中莫名蹦出许多画面,一时梦境,一时现实,二者轮番交替,以至他头疼欲裂,混淆不清,还再继续问下去,似是想起什么,又道:“不对不对!那染血的同心结又是怎么回事?快说!”

      他一人自顾自的问,又自顾自的答,正当他要厉声再问,却见庄正清脸上露出悲愤之色,转为又变为痛苦:“你怎么会知道同心结?”

      楚燿反倒被他问的一愣,回想起梦中所见所听,茫然想道:“庄延明说他不在了,又没说他死了,或是我把他杀死了诸如的话,而眼下他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事实证明,庄延明当时说的那句话,根本就是在吓唬离娘而已!?”

      该死的,他和离娘都会错意了!

      该死的庄延明!他为何要说那句话?如果他不说,离娘就不会自刎!

      “二郎?”

      肖骐在一旁唤他。

      楚燿猛地回神,一身冷汗,心惊道:“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心中会生出怨恨?离娘自不自刎与我何干?他们三人间的事又与我何干?!难道我脑子真的坏掉了?”

      “颜尘…”

      “…他究竟去哪里了?不需要他的时候整日的在自己面前闲晃,需要的时候又是不见人影,次次都是如此…真可恶!”

      肖骐见他面上颜色十分精彩,又是气,又是恼,又是怨,又是恨,也不知是谁得罪了他。他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又出声唤他:“…二郎??”你这是怎么了啊?别吓人啊…

      楚燿回神又失神,失神又回神,这才松开了庄正清的手,不客气的坐在竹凳上,道:“你别管我如何得知,你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庄正清昨夜才又梦见他的离娘,度过了一个不眠夜。谁知今日就被这少年找上门来问了这些话,他一时陷入纠结。这件事他压在心里二十余年,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煎熬无比。

      这少年出现的突然,又对当日的事了解一二。莫非,他是的离娘转世之人?

      庄正清投向楚燿的眼神多了一分柔和,可一想起当年的事,他的心便传来阵阵揪痛,他不该再提起这事,更不应该对外人说起,那夜醉酒说漏嘴他已是悔恨不已,如若再与这陌生少年坦诚,他岂不更加该死?!

      庄正清沉思许久,才要开口拒绝,便见楚燿正抬眼望着他,双眼清明,如一池透明见底的湖水,世间种种罪孽邪恶,在这一面湖水的映照下,仿佛也变得干净了些许。

      庄正清也随之坐下,深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几番调整气息后,才道:“这事一言两语不可说清。不过说来说去,这都是我的错。”

      楚燿疑惑地看着他,见他样子似乎是想与他促膝长谈,便道:“…长话短说。”

      庄正清直接忽视他的话,仰头看着蓝天白云,轻声道来:“我和延明二人年幼时因贪玩与父母走散,后来爹娘找回了我,却找不回延明。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延明下落。有一日,离娘来金陵贺寿,我遇见了她,与她一见钟情。她准备回桂城时,我借口前来桂城办事,与她同路而处。

      直到我来到桂城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轻轻叹了叹气,一口气道了一串:“到了桂城后,经离娘的介绍,我终于见到了与我失散多年的兄弟。我第一眼便认出他来,我与他虽是差了一岁多,可我们二人生得十分相似,若是乔装打扮一番,甚少有人分辨得出来,说我们是双生子,也无人猜疑。

      后来我在离娘的口中得知,延明与我们走散之后,过得很是艰难……他好不容易熬到了阁主之位,中间受过苦,我无法想象。小时候的延明最爱笑了,性子也很活泼,可再遇见他后,他变得不再爱笑,性子也和小时完全不同。

      不过我知道,这并不是他本意,只是上天跟他开了个玩笑,让他在苦难中成长。

      我们二人相处一段时日后,我发现,延明一直痴恋着离娘。中间我也旁敲侧击问过离娘,离娘说对他只有感恩之心,并无情愫。

      但延明不这么想,他怪我抢走了离娘。有一次他找我吃酒,醉后与我坦明,说若不是因为我,离娘必然是会接受他的。

      自打这夜过后,他与我,终究是越走越远。”

      楚燿二人听得认真,见他停下,不禁催道:“然后呢?”

      庄正清眸中皆是沉痛,道:“后来,我想与离娘赎身,带她离开,可延明不愿放手,与我吵了一架。那时我也曾想过,不如放开离娘,让她呆在延明身边。延明那么苦,而我却要抢走他生命中唯一的甜。我猪狗不如!而我现在却日日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将离娘带走。”

      肖骐已是入迷,问道:“为啥后悔啊?”

      庄正清唉声道:“那时我想了一夜,终还是留书与离娘说了清楚,便独自回了金陵。可我还是低估了离娘,她是那样倔强强硬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违心之事。她来金陵找我,哭着让我亲口对跟她说明,只要我亲口说出让她一辈子留在延明身边,那她便马上回去,此生此世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在离娘的泪水之中,我们又纠缠在了一起,背着延明。”

      肖骐一时竟不知该可怜谁,心中暗道:“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

      庄正清双眼泛着泪花,继续道:“纸包不住火,事情终会败露。延明知道后,对我说了一句“你终究是舍弃了我这个弟弟”。至此后,他便不肯再见我。不久之后,离娘与我说她已经同延明说了要离开红颜阁一事,我担心延明不肯,离娘说她自会想办法,便与我约定了离开日子。就在约定之日,离娘迟迟没有出现。日落之际,我等来了延明,延明丢给了我一箱黄金,说是代离娘给我,还给了我一封离娘的亲笔信,信中只写了十四个字:

      双人离心,从此情缘尽断,各走一方。”

      肖骐眼中含泪,吸了吸鼻子道:“这,这真的是离娘写给你的?”

      单纯如肖骐都知道这封信必有蹊跷,庄正清又怎么会不知:“…我知道。只是,当我看着延明时,我狠不下心拆穿他。我将与离娘定情的同心结交给他,嘱咐他好好待离娘,之后就,就回金陵了。谁知……谁知……”

      庄正清抱着头痛苦低吟,久久无法言语。

      楚燿动了动唇,替他说了接下来的话:“谁知,离娘心性倔傲,刚烈地作出了反抗,以弦自刎,割断了自己性命,也彻底割断了你们兄弟二人之间的血脉之情。”

      庄正清双目空洞地望着远方,语气竟平淡的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我听闻此事之后,连夜赶至桂城。可还是太迟了。平日和离娘走的近的人都没了,延明他…不知把离娘的尸首藏了哪儿,他自己也跟着消失了…”

      说到此处,庄正清忽地捂住脸,整个身子剧烈颤着抖。

      肖骐心下不忍,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背脊,安慰安慰他。

      庄正清却猛地起了身,许是伤情过度,起了一半身子一歪,幸而身旁的楚燿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庄正清站稳身子,沧桑的面容上爬满痛苦之色,气弱声嘶道:“勿论你是从哪听说我与离娘的事,还请你,就让它这样过去吧,不要将它公诸于世。所有的罪,所有的孽,让它们都随我性命埋入黄土,就罢了。”他说完,向楚燿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随意,便拖着沉重的脚步,进屋了。

      肖骐盯着他进屋,关门,随之里面传来压抑的呜咽声,略带感伤道:“唉~爱能使人向阳而生,也能让人沦为恶鬼。问世间…”

      “闭嘴。”

      楚燿愁绪重重,他还在一旁伤悲春秋,不免惹得自己更是烦躁。

      肖骐讪讪闭上了嘴。

      楚燿看着禁闭的房门若有所思,低喃道:“我总感觉,这事哪哪都不对劲。”

      肖骐奇道:“哪里不对劲?”

      楚燿拖颌思索:“说不上来。就是,好像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或者,他刚才所说的,真假掺半。”

      肖骐实在不得其解,问道:“可是,这真真假假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呀?二郎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格外上心呢?

      “对了,方才听得入神,我都还忘了问你了,我们昨日听的讲古并没有提到什么染血的同心结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同心结的?”

      “还有还有,你怎么知道老先生就是庄正清?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呀?是来桂城认识的吗?”

      肖骐张口噼里啪啦问出心中所有疑惑。

      楚燿还在沉思。

      肖骐左瞟右瞟,心神不宁道:“不会是…不会是那些玩意又上你身了告诉你的吧?二郎?”掐指一算,好像又快到十五了…

      楚燿又白了他一眼:“说什么鬼话!我像那种随便什么鬼都能上我身的人吗?!”

      肖骐暗忖:“……二郎怕不是忘了十五之期了。”正要提醒他这两日小心行事,勿要单独一人外出时,又听见他自言道:“…昨晚真的是在做梦吗?”

      肖骐一惊,哑然道:“二郎?你不会真的又被附身了吧?不会吧?”

      楚燿无言:“你再废话,我打到你变鬼,你来附我身!”

      肖骐吁了吁,不敢再多说一句,心里却暗暗在想:“看来我等下得找个借口去把颜公子找回来先。”

      二人各自怀揣着心思,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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