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过去与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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泵房地下，变故来得始料未及，除了瞬间降临的黑暗，还有无声靠近的危险……
上一秒还因为头顶的出口被封住而惊慌不已的李振等人，下一秒就被莫似堇直接推到了墙根，踉跄着完全搞不清状况。
“铿锵”声赫然响起，莫似堇双手化作利刃直接对上偷袭者的刀锋，光这一击的力道，莫似堇就料定对身手不俗，而且目的不是恐吓，也不是驱逐，而是……杀人灭口！
通道不算宽敞，突然的交锋让四个人彻底乱了方寸，齐齐地龟缩在莫似堇身后。就算看不见，单听空气中短兵相接、拳脚摩擦的声音，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别说十来米的深坑说跳就跳，就说挥拳头打人，大家肯定也一拥而上不带含糊的，可对方有刀啊！人天生对锋利物的畏惧，即便出于自我保护也让人退却不前。过了足足一分钟，最为沉稳的孙钊扬才想到是不是应该帮莫似堇照个亮？
莫似堇刚猛的鞭腿逼得对方不得不侧身躲避，分秒间的动作迟滞被莫似堇拿捏，一记膝踢正中对方手腕，卸掉武器的同时，莫似堇已经反手用刃死死抵住对方的脖颈……
突然，手电筒亮起，莫似堇迅速调整位置掩住手刀，孙钊扬见状立马变换打光的角度，贴心地跟上莫似堇的节奏~
“……”
莫似堇忍不住翻白眼，内心就四个字，大可不必！
然而就在下一秒，随着手电光角度的变换，又一个偷袭者赫然显现，待众人看清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上了莫似堇的脑门！
“危险！”齐妲高喊一声。
刺耳的轰响，没在现实中见过“爆头”的学生，早已尖叫着闭上眼，紧紧搂抱在一起，手机也好，手电也好，就连掏了一半的登山棍都尽数落在地上。
狭窄的空间内，唯一的光束打在墙上，散射的光让人看不清局势，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飞溅出的鲜血混合着子弹炸裂时的硝烟味飘散开来，时间仿佛戛然而止。
下一秒，莫似堇毫不留情地将被扼住喉咙替自己挡下子弹的人甩了出去。
刚才还来势汹汹的偷袭者此时就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被子弹轰开花的后脑正好落在手电筒的光束中……脑浆和血液搅拌在一起，沾得地上、墙上满处都是……
缩在角落里的四个人彻底被骇住，什么刀枪？什么危险？什么生死？别尿出来，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倔强！
莫似堇哪里顾得上其他，有一个，有两个……很可能后面还有三个、四个！必须速战速决。
念头一动，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扬腿便攻了上去。
□□，子弹一出膛，火器就变成了冷兵器，实木的枪托虽然不锋利，重击下来也着实让人吃不消，莫似堇靠着过硬的拳脚跟对手打了个旗鼓相当，但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被摔出去的尸体不经意撞在了手电上，散落的光恰好照亮莫似堇的身影，几次调整位置也没能挥出利刃，莫似堇皱着眉头朝着身后低吼一声，“关掉手电。”
经历了短暂的大脑空白，四个人已然回神，而随着意识而来的是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枪打死了！这早就超出了他们能接受的认知范围，爱与和平的世界在一瞬间跌入疯狂！
所以，即便是知道有危险，知道莫似堇是他们唯一的依靠，知道应该按照莫似堇的指示把手电关掉，但……四个人就眼巴巴地看着。
此时手电与脑浆炸裂的尸体之间不过一拳的距离。
“快！”
莫似堇再次低吼出声，挥臂抗下枪托的重击，指尖一阵酥麻。
孙钊扬率先反应，推了推瘫坐在最外侧的秦放。
秦放早就吓得双腿发软，用胳膊撑了几下都没能站起身。
李振在里侧晃悠着起身，打算蹭过去……
莫似堇余光中尽是恨铁不成钢！
正焦灼，缩在最边上的齐妲猛然蹿了起来，尽管两腿打颤，还是朝着手电和尸体的方向挪去……
不过几步距离，却走出了一个世纪的感觉，就在齐妲不停喘着粗气弯腰去捡手电的时候，被轰得稀巴烂的脑袋猛然动了一下！
“啊！”
一声毁天灭地的尖叫，齐妲直接栽倒在地上，秦放、李振还有孙钊扬几乎是抓着头发把人硬生生薅回了身边！
下一刻，还在不停溢出红色糊状物的头颅，竟然朝着他们的方向扭了过来……
下午6:30，铜境，暴雨持续中……
贺岚跟无听重新摸回驻地，目标直至藏策的房间，那里可能是解开一切秘密的钥匙。
为了以防万一，这次他们没有选择走正门，而是爬上了屋顶。北面的窗户紧贴着岩壁操作空间受限，所以俩人打算经由西面的窗户进入。
此时，狂风暴雨，砸得贺岚睁不开眼睛，无听手拿着工具，半个身子挂在楼外，正研究怎么拆掉防盗窗。
“直接砸吧。”贺岚已经失去了耐心，随着夜幕彻底降临，无边无尽的黑暗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们吞没。
“咔哒”。
一声脆响，防盗窗应声落下，砸在地上的声音被暴雨掩蔽。
“走。”
无听轻唤一声，利落地扒住楼边，双脚用力直接把玻璃踹碎，翻身上楼，先将贺岚扔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迅速蹿进房内，随即把身上的雨衣按在窗框上用□□固定住，所有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让贺岚不禁佩服，这羽族的大小姐行动力是真的强！
打开手电，随着光束的移动，整个房间被两人尽收眼底。
错愕。
不同于其他办公室或者实验室的现代，藏策的房间同驻地门口的牌子一般，充满年代感。
黄色漆面的柜子上爬满最原始的木头纹路。四角悬空的床铺，蓝白渐变画有花草的瓷盆，还有写了祝福语的镜子。书桌上盖了厚厚的玻璃板，台灯、笔筒还有一册卷边的台历，光看那艳丽中带着陈旧的调色就让贺岚跟无听生出穿越而来的错觉。
立在其中，联觉瞬间激活，仿佛空气里都是过去的味道……
一架被墨绿色绒布盖住的钢琴倚在墙边，上面摆着几个没有照片的空相框，而墙上是一张挨着一张贴得整整齐齐，却没有只言片语的奖状。
“怎么都是空的？”无听奇怪，手电在相框和奖状间来回扫射。
照片被带走还有可能，但奖状不可能只把字扣走吧。
“还有这满屋子的旧物，都是从哪搜罗来？”无听一面说，一面往床边，伸手摸在床头的小毯子上，“毛巾被！这玩意儿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贺岚记忆中至少十年前，他妈曾经给他盖过……
无听抬眸，“她这是在通过旧物来唤醒记忆？被清理又覆盖的记忆真的有可能找回来吗？”
贺岚抿嘴，“她和我们的情况不同，就像你刚才说过的，如果人在清理空间内死亡或者重伤，那涉及到的的记忆可能会因为追溯期太长很难被‘渐变填充’。同理，如果在清理空间内的时间过长，那涉及到的记忆可能会因为范围太大也很难被‘渐变填充’……”
“所以藏策的记忆只是被清理了，却没有被覆盖过，还是有可能被找回的？”无听顺着贺岚的思路猜测道。
贺岚摇摇头，“你觉得能创造出这种清理方式的人，会留下那样的风险吗？”
无听沉默。
贺岚，“帮我们留存信息的人，因为其自身特殊而被排除在清理范围之外，但也仅仅是在特定的状态下，状态改变，信息也随之消失。”
无听眯起眼不是很理解。
贺岚进一步解释道，“她留存信息时是处于潜意识状态，那是人类存储记忆的最后一层，可存储，但轻易不会被读取，一旦读取，便处于意识状态，信息将被立即清理！所以……藏策决没可能找回记忆！”
无听，“那她这是在干什么？”
贺岚，“如你所说，通过旧物来唤醒记忆，不过……她并不知道这样做不会有任何效果。”
无听点点头，虽然贺岚的说法她不甚理解，但还是全盘接受，毕竟在“记忆”方面贺岚也算专业对口~
贺岚站到钢琴跟前，不由得撇嘴，没想到藏策还会弹琴。
拉出琴凳，试图模拟藏策坐在上面时的思想状态，但很别扭，这琴凳明显矮了一大截，腿屈在下面很是难受，藏策的身高……他记得信息里显示有一米七几来着。
此时，无听已经缓步走到书柜跟前，随着灯光照射，一本又一本泛黄的书出现在眼前，除了生物、化学、物理、数学这些专业书籍外，还有几本美术类的书籍。
“国画入门、素描基础……她在学画画？”
贺岚快步走到跟前，翻过书，背面显示印刷时间，1991年12月。完全想不到，这位学者还真是多才多艺、爱好广泛。
“贺岚你看。”无听惊呼一声，随即从书柜里抽出一本旧画册。
贺岚接过来一看，幼儿画报，1986年10月刊。
“还有还有！”
无听不停扒拉着书柜里的书籍，竟翻出好连环画和小人书！光是幼儿画报从1984年7月刊到1987年8月刊，三十几本按照年月码得整整齐齐。
“这里……有小孩吗？”
贺岚忍不住蹙眉，任谁也不会相信，藏策这个岁数会喜欢看幼儿画报……
“你看！”
无听高喊一声，手电正扫过床面，刚才没注意，这时候仔细看才发现床上的枕头和毛巾被是双份的。
“我有一个恐怖的猜想，你想不想听。”无听沉着嗓子开口。
贺岚侧目，风雨交加的夜晚，漆黑的古旧房间内，不说话都觉得后背发凉！
无听，“你想没想过，藏策的技术可以重塑躯体，是不是也能创造躯体……”
贺岚吞了吞口水。
无听的声音更加低沉，“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藏策在这里悄悄创造了一个小孩，生长速度很快的……小孩！”
“你是说……”贺岚的声音有些走调。
“就是刚才我们见过的那个！”
无听的声调忽然抬高，吓得贺岚的汗毛直立！
“藏策可能很喜欢小孩，为了跟那东西永远在一起，就藏了起来！”无听越说越肯定，就像她亲眼所见一样……
贺岚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僵住，明知道无听的猜测有些扯，却还是忍不住被她那刻意压低的声音骇住。
“恐不恐怖？”无听说着有些兴奋地拍了拍贺岚。
贺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要是以后不跟着你姐干，去午夜电台当个恐怖节目的主持人也不错……”
无听露出笑，“是不是~我也觉得我在编故事方面很有天赋！不是，你什么意思……”说着，露出极其认真的表情，“我没编！就是有这种可能性的，不然要怎么解释两床被子和这些小人书呢？”
贺岚陷入沉默，确实很难解释，但如果真是这样……
贺岚，“她为什么要藏起来呢？如果只是为了跟那东西在一起，就完全没必要折腾这么大一圈，以我对宋光的了解，别说是造出个‘小孩’，就是造出个怪物，他都不在乎的！”
无听一怔，随即瞪圆了眼睛，“她兴许不是在躲宋光呢？到目前为止，我们并不能完全肯定宋光和藏策之间的关系，但我们可以肯定这里发生了超出人族能力范畴的记忆清理，说明藏策的行为已经被发现了！”说着，眸子一沉，“你要知道，这种技术是突破规则的，是赤裸裸地挑衅……如果人族能通过这种方式跳出轮回，获得无休无止的时间，那就等于将神族拉下高台，踩在脚下摩擦~”
确实，宋影之所以会关注，莫似堇之所以会接受委托，而自己此时又之所以会回到这里，全因他们相信藏策掌握了突破神族规则的技术……
见贺岚不说话，无听立马露出得意之色，难得一次被她占了上风~
贺岚点点头，“其实吧……故事是个好故事，但缺少点逻辑。”说着，扭脸看向无听，“清理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无听眯起眼。
贺岚，“按照你的猜想，技术本身就是清理核心，但就当前的情况来看……并非如此。”
无听瘪嘴，仔细想来确实有些问题。
贺岚继续道，“从时间来看，这个猜想也有问题。藏策应该是经历过一次清理，技术得以保存，但记忆却直接被挖走了，这说明什么？”
无听，“藏策的记忆里有比技术更接近清理的核心的东西。”
贺岚点头，“在藏策的记忆里存在一个人，他可能就是这样东西，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也有可能，而她在这里找到了相关线索……那我们是不是能推论出，这个地方相比于技术更接近清理的核心！”
无听，“你还是想说那个不只存在于何处的‘地下结构’？”
贺岚，“我现在还没办法解释这里古怪布置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但是……我坚信藏策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更不会不明不白的就人间蒸发！”
无听长叹一声，怎么这么犟呢！
贺岚，“也许是被清理了呢？”
无听眉头紧皱，“你要这么说我无法反驳，但还是那句话，这里靠着河，水土不稳固，想建地下结构难度很高，而且工程量也会很大！按照你之前说的，涉及到的范围太广无法被‘渐变填充’，那大量的知情人可能就会像藏策一样彻底没了记忆，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贺岚也跟着眉头紧皱，“如果不是地下……那山呢？这里紧挨着山……”说着，忍不住将目光投向窗外，“从现在往回倒个二十、三十年，这里有没有开凿过防空洞之类的。”
无听立即摇头，“这附近的山压根就没经过开发，山中有大片的原始森林，人进去很危险……而且这里已经是铜境边缘了，不属于人口密集区，也没有什么信号塔、变电站之类的基础设施，没理由建防空洞的，即便是建，也只会在山那边。”说着，示意性的指了指东北角，“翻过这里往东北方向是虓宴，那里地势相对平缓，人口也相对密集，如果建人防设施，也应该是在那边！”
贺岚眼睛一亮，“虓宴……”
无听撇撇嘴，“县界距离这就几公里，但没通路，所以只能返回铜境县城从东面的隧道插过去，要一百多公里了！”
果然，想跳过藏策的思路另辟蹊径还是行不通！
贺岚摇摇头转身看向书桌。
熊猫抱竹的瓷质笔筒，装得清一色的都是铅笔，个个笔尖朝下，全部是用小刀削出来的，很是锋利。
笔筒旁的台历停在1994年11月。
玻璃板下压着几张报纸，最上面一张，1993年12月霰城日报，头条版面上大大的一行字“铜镜玻璃制品厂落成剪彩”，已经模糊的黑白照片同无听手机里存的那张有几分相似，同样的厂子，二层的小楼和那块白底黑子的立牌，“铜镜玻璃制品厂”。
无听俯下身指着照片中的人问道，“仔细看看，这里说不定有她！”
贺岚皱眉，照片上几十个人头，别说他分辨不出来，估计当事人自己也未必能认出来！版面上除了中间大大的那张照片，下面还有几张生产线上的照片，工人带着帽子口罩更看不清模样。
“她为什么要在桌子下压这么一张报纸呢？”无听想不明白。
贺岚没做声，而是用手机把报纸拍了下来。
环顾四周，各种各样无法解释的信息汇集成看似有用的线索，哪一个贺岚都不想放，但抓在手里却又连不上，慌乱感陡然冒头。与此同时，逐渐消弭的违和感再次萌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也道不明哪里意有所指。
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被强制摒弃的“不可名状的危险”如防空警报，毫无预兆地闯入脑中，瞬间刺痛神经。
贺岚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这边是她平日里居住的房间，那边应该就是她办公的地方了。”低声开口，指了指开在西北角上的房门。
藏策的房间看结构是套间，这边的屋子应该是里间。按照之前他们在楼道里看到的位置，另一间屋子应该就装着那扇能通往楼道的电子门。
无听，“过去看看。”
黄色的木门被推开的瞬间，
诧异……
一门之隔，时间再次穿梭回当下。
实验柜、实验台、整面墙的LED屏幕，最新款的电脑和外设，就连座椅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她……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无听忍不住皱眉。
贺岚也甚是奇怪，违和感越发强烈！
无听靠近LED大屏幕，信号传输线直接埋进了墙里。
“这面墙后面是实验室一……如果是用来接收实验数据，那功能就跟实验室三重叠了……”说着，目光不由得凝重起来。
贺岚此时也抬眸看向无听，“这也许就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的监控屏幕。”
无听，“所以藏策在驻地期间一直监视着这里的一切！”
“不无可能。”贺岚肯定道，“她是来找东西的，如果无法回忆起东西在哪，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观察，将所有的可能都把控在视线之内。”
无听蹙眉，如此大费周章……
“她是怎么确定这里一定有线索的呢？”
这也是贺岚始终想不明白的，稳住神，径直走到实验台跟前。
通体透明的储藏柜上贴着醒目的“禁止取用”标志，透过一尘不染的柜板能清楚地看到里面整齐排列的置物架，架子上端正地贴着从“1”到“12”的标签，但原本应该放置在上面的东西却不翼而飞。
无听若有所思，“这里原本装的，有没有可能就是成品？”
贺岚点点头。
东西不在了，是藏策自己带走的，还是被调查组拿走的呢？他更倾向前者，虽然他不确定宋光的目的，但他还是坚持自己之前的看法，宋光对藏策的行动并非一无所知，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帮忙掩饰，那这些成品他应该会交由藏策自己处理。
“分头找吧。”
贺岚将无听留在工作室搜寻，自己则重新回到生活间。
相较于现在，他更在意过去，或者说过去与现今的联系，其实从刚才开始，他就有一个念头，这里也许不是给现在的藏策住的，而是倒回到日历中的1994年……
站在屋子中央，沉心想象。
藏策在进入屋里看着自己青年时代应有的陈设，脑中却一片空白，她会想什么呢？会和自己一样开始想象吧。
想象着自己二十四岁时喜欢弹钢琴，突然萌生出学习美术的念头，将当地的新闻压在写字台下，把与友人的合影装入相框，书柜里保存着自己从小到大阅读过的书籍，还在墙上挂满记录自己成长的荣誉证书……
然后呢？
邂逅一个人，一个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人，与他组建家庭，拥有属于自己小孩……
等等！
贺岚猛然瞠目，侧目看向满柜子的书籍，目光掠过低矮的钢琴凳、没有照片的相框和空白的奖状……
一瞬间，猜想在脑中赫然成型！转头看向桌上的日历，又觉得荒唐！
“贺岚！”无听的声音忽然响起。
贺岚的思绪被打断，抬眼正看见无听走过来，手里还拿了一个厚厚的本子。
“是什么？”
无听挑眉一笑，“藏策的日记本！”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过去与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