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薛定谔的迷宫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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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的终极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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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的梦，没有尽头。
“老师！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维度！我们被禁锢在时间，时间就是个蚕食生命的怪物。”
“我看见了，他长的跟蜘蛛一样。编了好大一张网，每个人、每种生物都粘在那个网上，他把他们先养起来，等到开饭时间就吃掉。一口一口，从来没有停过，生命孕育生命，而生命的尽头是进入一个贪吃怪的嘴里。”
向死而生，时间只是一场骗局。
“这只是梦，方同学。你说过，你梦到过很多很多类似的梦。这也不是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这跟以前的不一样！我看见他的眼睛了！他在盯着我！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每一次做梦就更加接近真相，而离真相越近，未知和恐惧就越来越浓，梦就不再是梦了。
“你发现人家的秘密，他会杀了你吗？”
“会！但杀我之前，他会慢慢折磨我。没收我的时间，把我变老变得白发苍苍，让我在窒息中失去！”
“窒息？你游过泳？或者失水过水？”
“没有，但我小时候有过这个感觉。天黑了，我被困在狭窄的空间里，出不去，哭了很久也没人回应。耳边好像有小孩子的嬉戏声，但过了很久很久，声音逐渐没了，只剩下我。”
“那你最后是怎么出来的？”
“不知道，好像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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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梦，吗？
原来他喜欢做噩梦，终于想起那首歌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每晚都会循环播放，只有它才能让他睡得着。
有什么东西好像在方信心里破裂了，是伪装多年正常人的生活，还是少时懵懂爱哭的男孩彻底消失了。
他是一个破碎的人，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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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日记本很薄，的第一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这三个字。
15年5月21日，晴，
我有个新朋友。大哥赔罪送的。这那家伙性格变变扭扭的，喜欢口是心非。不过还算勉强能接受，因为他会写作业。
中间撕了很多页。
17年12月1日，阴
那家伙好小气，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还臭骂了我一顿。呸呸，不跟他玩了。
……
18年3月25日，小雨
今天我生日，老爸老妈给我玩失踪。还好有大哥给我来过生日。给我买了超级大的蛋糕，一墙超喜欢的二次元手办，和最新款Switch！嗯，十分识相。不过他说他要带走我脑子里可恶的小恶魔。虽然他恶心，可我不想他走。我们前天还在吵架，但他帮我骂走了欺负我的同学，让我应付有病的老师，帮我求爸妈不要离婚……我不想他走。
这一段，好像有点画面。是六年级，还是五年级来着。
屋外细雨蒙蒙，淅淅沥沥，银幕叠花。
“可不可以让他在留一会儿，没有他就没人监督我学习了。”
“你这个理由真的没人能拒绝。”
“我热爱学习！”
“嘚，考上初中再说。”
“嗐——”
他突然正经起来，“未来，你会面对很多，会很冒险，也会很危险。我希望你和普通人一样平安快乐度过此生。”
小方臭不要脸地说：“我喜欢冒险！我也会惜命！而且，五哥，你说话怎么跟我妈一样啊？小时候明明不这样的。”
他只是笑。
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小方会为他的大言不惭付出代价。
一个手掌向他袭来，小方立马进入防御状态。
“你干嘛？别想偷袭！”
“未来见，方小信。”
翻过这一页，方信努力回想。
非常肯定，自己是个独生子。
这五哥，绝对是小时候认的。有一点印象，不记得人脸，不过饭做的不错。
搬家后就没见过了，现在看来非常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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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8月5日，晴，
我病了，恶魔被发现了。我也成了怪物。开学要见新同学，我会不会变成僵尸咬人啊？……嗨，好有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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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年5月3日。
做梦真的好痛苦，但我真的好困好想睡。医生好眼熟，原来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他点的歌真无聊，一点不刺激。我还要常见到他，想换个学校（没钱）。而且最近，小恶魔都不怎么说话了。但总是说有人，我动不动就嘲笑同学。我又不是神经，算了不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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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0日，晴，蓝色的一天
为什么我的身体像是被操控了，缓缓拿起医生手里的那盒药，疯狂的往嘴里倒。
泪从我的眼眶中流出，我看见挂钟的时间在倒流，医生嘴角露出笑容。身体和音乐一样失重沉下。
我好像死了。
骗你的，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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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1日，
谁在写日记谁就是狗！我要好好读书，将来报效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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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他对自己的过去，他的一切都一知半解。
“这真的是我一个人写出来的日记？我真的写过日记吗？”方信前后看来回看，陷入了自我怀疑。
“我有这么自觉吗？”
方信深呼吸，接受自己是个神金，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一本日记，一盏台灯。
还有眼前飞快逝去的记忆胶卷。
方信选择跳向无尽的黑暗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像打碎镜子那样，回到时间的原点。
谁曾想真的出来了。
“哪一步呢？”方信思维跳跃，自言自语。
系统将他带走时，10月1号10点整。
但他也说过，他真正死亡时间，其实是几个小时后。
12点16分30秒。
他的脸变得严肃，“为什么要提前带走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可以肯定，他的半身道具小恶魔，就是他进入游戏的契机。
而且，它绝对不一般。程语说，他是钥匙，恐怕真正的钥匙是这个小恶魔。
而他不过是牵扯进来的白痴，而且还是疯疯癫癫的白痴。
过去就过去了，方信重新站起来，“我自己选的路，走就走呗！”
下一个问题，
他的病到底是他本身就有，还是因为小恶魔。
一因生多果，一果也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
虽然不记得，窒息的遭遇那次恐怕是真的。
还有小时候不受同学待见，性格……只能说又闷骚又怂包。
而且，好像是看了很多悬疑片。
行，这算是内部原因。
外因就不必多说。
内外因共同作用是事物发展的原因。
再下一个问题，
“我的病怎么一进游戏就像突然没了一样？”
总不会是因为失忆吧。
要上升很多学问，以后有请学术界作答。
最后一个问题，
“我是怎么死的？”
“……”
被刀捅死、被火烧死、被药毒死。
好像都是他在副本里的遭遇。
因为提前拉进游戏，根本想不出自己会怎么死。
但结合那些乱七八糟的病，九成九是自杀。
方信释怀坐下，两手交叉撑着下巴，嗐道：“没想到，我才是那个生命的终结者。”
没有小恶魔在旁边灌鸡汤，或者阴阳臭骂。还真不太习惯。
他现在是卡bug了吗？到底有没有逃离梦境？
“叫系统天不应！叫队友地不灵！谁跟他想想办法呀？”
两只蝴蝶飞扑而过，又是一黑一白，不远处一个白色地打开缓缓打开。
“庄周晓梦迷蝴蝶，我方也得有明天。”
方信跟上它们，想也不想钻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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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了，这真的是一个bug。
方信遇见祈夜。
认真一点说，他闯进了别人的梦。
富人家的露天晚宴，高档次花园别墅，各色佳肴摆在精心布置的酒席上。交响乐徐徐演奏，花郎姹紫嫣红，舞池翩翩起舞，酒杯和酒杯相互碰撞，乐曲下交谈声和欢乐声交织一起。
灯光璀璨下，人人身穿贵族礼服，个个一尘不染赛天仙。只有方信这个半途从洞里钻出来的人，一身校服。
有人问他：“你穿的这么寒酸，是哪家少爷？”
方信礼貌回答：“别人家的。”
飞速逃开众人的视线，最后钻到桌子底下。
认认真真地听完别人闲言碎语，才知道这是帝都第一豪门给自己小儿子办成年礼。
方信无声吐槽道：“……真的好玛丽苏啊。”
外面一阵稀稀疏疏，说杂话的少了不少，一个熊卓的声音倒是颇为突出。周围的脚步声也往声音那里走去。
隐约能听见，几个关键词。
鬼混，狐朋狗友，闯祸，学你哥……
讲话人现在应该很生气，方信在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一个阴沉着脸的中年西装大叔，眼神犀利如刀，神色威武肃穆。
中年大叔还在继续说，“你要反了天了不成？天天跟我作对！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过？我看你是自毁！”
一个青年人出来打圆场，“爸，您先别生气，阿尘不是这意思……”
“明天就给我滚出国，别让我再看见他！”
德高望重的老父亲斥责中二期叛逆儿子，一旁老哥和稀泥失败，一群场外群众默默吃瓜。
有人也站出来劝，这位老父亲始终油盐不进。
“我的事，您不用管了。”
声音清清冷冷，作为亲子剧中的另一位主人公，完全不像当事人。
方信好奇从桌下钻出来，扎堆在看热闹的人群里。
祈夜一脸淡然，离他脑袋半米处有一根伸出来的拐杖。如果不是有人左右拖住脸红暴怒的中年叔，拐杖就可以完美砸下去了。
看见熟人，方信在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两边徘徊。最终还是选择了高挥左手，由于群体中就有他的动作幅度最为大，他很快被发现。
注意到他的人都顺带向他投向了鄙夷和揶揄的目光，方信视如无睹。
祈夜也注意到了他，短暂的惊讶后，朝他爹说：“我还有事，之后再聊！”
“你给我回来！保镖拦住他！”
祈夜扎进人群后，拉着方信的手就飞奔而走，速度快得摸不着影，方信有一种梦回中考大操场的晕眩感。
他们进了别墅里一间房，祈夜进门时顺带上了锁。没有开灯，屋外晚宴的光勉强可以照清房间。
方信随意找了个沙发躺下，大口大口地喘气，再摸了摸自己的脸，脑海里又浮现出陈老师说他大限将至的神情。看来他上一场梦的中暑后遗症还没有消散。
他们把半座别墅都跑了一遍，祈夜像散了会步一样没多大事，而相信就跟他形成鲜明对比。
谁跟运动亲，一目了然。
方信的大脑指挥着身体给祈夜腾个位置，两人并排坐。气氛有点摸不着的冷清。
祈夜先说：“你怎么来的？”
方信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有个缝隙就钻进来了，也可能是游戏又出bug了。”
他问：“对了，你的梦境有边界吗？我看你这挺大的，不会把你家都圈进来了吧？我那边就只有一间医务室，出门就是一片黑深渊。”
祈夜：“有是有，不过不像你说的那样，而是看不见的屏障。”
方信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循环？”
祈夜：“也有，从宴会开始到午夜零点，四个小时一循环，一到最后时刻，所有人都会被石化，包括我。然后又迷迷糊糊回到了开始时间。”
“离12点还有多久？”
“还有半个小时吧。”
方信沉思道：“石化……听起来像美杜莎？这也是梦的一部分。”
祈夜：“本因为客人送了美杜莎的肖像画，但我试着烧了它也没用。而且如果闹出太大动静，宴会上的人会攻击我。”
他还举出了几个例子，但最终都没有摆脱石化的结局。
方信突然想到一点，“你进游戏时系统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呃，死因或者死亡时间？”
听到他的问题，祈夜愣了一秒，才说：“没有。而且这也不是我进入游戏的原因。”
“那是什么？！”方信惊呼道。
死亡不是进入游戏的唯一方式？难道还有别的？
祈夜犹豫半天，方信以为他不愿说，便便打消再问的念头。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眼下问题。
方信“我们的主线任务都是逃离梦境，物理意义上的逃离在这里没用，那会是什么？”
昏黯的房间里，两人的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板着愁深苦大的脸，沉默中思考人生。
终于，灵光飞驰而来，方信一手搭在祈夜肩上，神秘莫测地说：“我问你个很严肃的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方信的表情控制得恰当好处，乍一看能唬住人。
害的祈夜也不得不更加紧张，咽了口唾沫，请他继续说。
“你是谁？”
“你要认真回答我。”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真正让他离开上一个梦境的，不是外面的黑色空间，而是这个简单的问题。
“……”
对面一阵静默。
“我是祈夜家的人，父母的第五个儿子，兄长妹妹的手足。”
方信第一次听有人这么介绍自己，在粗的神经也察觉出不对劲，加大声量道：“每个人都会有家庭，爸妈，也可能会有兄弟姐妹。我问的是你是谁！”
“祈夜卿尘。”
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方信的目光如火炬，即使在昏暗的房间里，也能立刻辨别在哪个方向，哪个地方？。他声音格外得清晰明朗，“没有了吗？”
“没有了。”
祈夜心脏跳的很快，他的眼睛也渐渐变得明亮。
——我是谁呀。
——我一直都知道。
方信看着他陷入了回忆，坐在一旁不好打扰。另一个重要原因，刚才话说重了，现在不敢再说话，太尴尬。无聊在心里种韭菜。
这时，
祈夜：“我有一个秘密。”
方信扭过头，确认是说给他听的，真大满眼写着很想听的眼睛，委婉拒绝：“我不是很想听！”
祈夜笑了一下，又道：“我是一本书里的角色。”
方信斜头：“？”
“如何说起？”
从一本书说起，
《团宠万人迷：顶级豪门在逃小公主》里的男配，前五都排不上号的那种。
是女主她排行第五的哥，跟女主年纪差不多，同一个学校。
长的帅迷妹多性子逆，视男主如眼中钉肉中刺以及拱自家白菜的猪，对妹妹百依百顺（虽然其他哥哥也这样）。
但还在读书（只不过读成年级倒数了），没有觉醒一技之长（也许真的没有），并且经常给自家老爹添麻烦寻对家，好几次被老爹扫地出门。
方信笑道：“好有趣的人生！家人多热闹！”
祈夜叹气道：“哪有想的那么好啊。”
“对了，你为什么就过成年礼？你今年不才高二吗？”
“留过级，而且这是提前过。”
“哦。”
还以为又记忆偏差或者系统bug呢。
月光照进屋里，祈夜垂着头说道：“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是……我是一个书里的人，人生早已被人用文字的编写好了。连‘叛逆’都显得微不足道，自以为是的幼稚。”
过了一会儿，方信才接话：“我也过你这样的想法。你不要看我现在跟你说话很正常，其实我是个蛇精病（虽然我真不大信）。”
“抑郁症人格分裂被迫害妄想症云云，还有一个一个害死自己的噩梦。每个梦里，我都是被操控的对象，被未知力量支配着最终的走向死亡。”
“虽然现实里的我最终也没有幸免于难，但只要活着，就有可能突破这层枷锁！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早已成局，命运是自己的，没有人可以左右！”
从小恶魔学习鸡汤是对的，立马就派上用场了。就是有点想原地消失一秒钟。
祈夜看着方信，如果非要形容，他的眼神就像水里落入月亮，说话声也轻：“谢谢，我想明白了。”
方信莫名觉得心脏又中一击，跳得快了许多。
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梗，喃喃道：“原来眼神真的可以杀死人……”
还没等他的心跳恢复正常，灯突然亮了。
祈夜他爸和一大伙人闯进来，来势汹汹。旁边一位穿西装戴眼镜很像管家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很格式化的抬了抬眼镜，脸上有一点点歉意。另一边，还有刚刚给他打圆场的哥，不知排行老几。
他父亲的目光先是扫过祈夜，再狠狠的瞪了方信一眼。
方信心下奇怪，不免怀疑这位大叔会像电视剧里一样上演拿手好戏——上床捉奸。不过还好，他们坐的是沙发。依旧可以敢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果不其然，大叔立马就指着祈夜的鼻子说：“你你你……让你鬼混，你混出个……他是谁！”
祈夜的回复依旧很简单：“我朋友。”
“又是朋友！？”大叔暴跳如雷，“你朋友几个是干净的？你还有脸带回家！”
祈夜站起，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生气：“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方信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想法是被骂了，紧紧跟上的第二个想法是有新情节。
他哥又一次出来圆场，“爸，你别多想。您看这孩子一身校服，不像那些人。”
他爸劲上来了，依旧油盐不进：“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养着玩的还少？你就不学好！”
祈夜拳头紧紧握起来，青筋显露。方信怕他下一秒就砸向这位大叔，可真到下一秒，祈夜又松了拳。
他说：“不要用你的想法揣测我。我说是朋友就只是朋友。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会跟你们说。不必藏着掖着，或靠见不得人的方式。”
明明语气和平常一样，可说完后隐隐带来一丝嘲意。
正牌管家也一旁补充道：“是啊，我跟少爷这么久，为人我也看在眼里。少爷没有这种爱好。”
前任临时管家方信心里吐槽这位的不称职，这种有用的话能不能早点说。
他爸脸憋的更红了，这时也应该知道自己误会。
哼的一声，带着众人走了。
灯还亮着，两人皆松了口气。
祈夜：“抱歉了。”
方信：“可以理解。”他要是也有这种爹，也要远走高飞。
今晚的沉默格外，这里也插了一小段。
祈夜：“我没有交很奇怪的朋友。”他说话和平时一样，但听起来有点像没犯错却被误会了的小孩子。
方信点头：“我知道。”
他又补充了一句：“买皮的那个除外。”
方信扑哧笑了起来，“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祈夜：“那劳驾请你再次失忆。”
“哈哈哈哈哈不要！”
午夜的钟声响起，一只黑色的蝴蝶带着一只白色的蝴蝶飞过月亮。
“时间到喽！”
“该再睡一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