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奶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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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栋楼都是我们的，下面三层都是食堂。一层是西餐，二层是中餐，三层是自助，自助也对外开放。”
林渊带着陆屿朝进了电梯，自动开启导游模式：“四层和五层是连着的，都是宴会厅，接待大批量外宾或是公司年会都是在这里进行。六层和七层是内部投票决定改造的健身房和泳池，正在重新装修……八层及以上都是办公区。”
这本来是孟助理打算向陆屿朝介绍的公司建筑内部详情，既然他签了契约和林总结为“夫夫”，这些东西都是他必须熟读并背诵的内容；但既然介绍工作被老板抢了去，孟助理倒也乐得闭嘴摸鱼，安静地站在一旁操作着电梯。
“设备这么齐全。”
陆屿朝淡淡道，“挺不错。”
他戴着口罩，林渊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也不知道陆屿朝是真心地在夸赞自己，还是在暗讽自己这样的企业实则剥削的更厉害。
于是，在电梯上升过程中，林渊琢磨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回复，想表达一下他们公司其实是非常尊重民意的。
然而，兴许是他琢磨太久了，电梯里过于安静，孟助理以为他不打算回答了，便带着一股傲气插了句话：“我们毕竟是上市公司，员工该有的待遇肯定都有。”
看看林总给你支付的三年“卖.身薪资”，你是特殊，但也不算例外。
陆屿朝不再接话，林渊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七上八下的，就说：“小孟，我们到……到20层停一下。你想喝奶茶吗？20层有奶茶铺子。”
孟助理原本按了24层，那里是林渊的办公室。听到老板这样说，他便按下了20层。
陆屿朝看着20层被按亮的按钮，愣了几秒钟才点点头说：“好的，刚好我口渴了，谢谢。”
刚才孟助理的话，陆屿朝听明白了。
林渊……不，林老板花大价格雇佣他扮演“夫夫”，不是为了让他因为今天这些细腻的照顾而想入非非的，这只是因为林渊是一个心善且疼惜员工的人而已。
林老板也明确说过，他不希望被雇佣的是个男同，就是因为他不希望被人爬床。
还好自己是直的，就算心里有疑问，差点被动摇，也绝对不至于做出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的事，陆屿朝心想，明面上林老板再怎么秀恩爱，那也只是做戏，千万不能因为这些热情而动摇原本的心态，要摆正自己的实际位置。
20层到了，陆屿朝跟着下了电梯。
大落地窗是面向东的，整个楼层看起来都特别敞亮，陆屿朝也看到了林渊说的奶茶铺子，占地面积不大，只是铺子里没有工作人员。
而且，这一层的气氛安静异常，已经到了有点诡异的程度了。
办公室里的情况看不到，但这半边大厅里坐着的所有人，都是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别说员工之间的交谈声了，就连鼠标和敲键盘的声音都没有，陆屿朝怀疑连根针掉地上他都能听到。
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老板回来，全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视察。
“小孟，你去忙你的，不用一直跟着我们。”林渊只是道，“我带他参观一下，有事再叫你。”
“好的，林总。”
见孟助理转身去等电梯，林渊凑近陆屿朝，拉着他的衣袖朝那个奶茶铺子走去：“你喜欢喝奶茶吗？我做给你喝。”
这种情况陆屿朝就算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只好低着头跟着林渊。路过那些工位的时候，陆屿朝意识到其实这些人只是坐的端正而已，并不不是所有人此时此刻都在工作，至少陆屿朝看到有几个人正在发微信，有的是用电脑，有的是用手机。
他恰好看到了其中一个人的电脑屏幕，很明显是个群聊，有一个人发了一句话：
【来了，他们什么时候走？】
很显然，他们的到来给这里的员工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我来看看——”
林渊走进奶茶铺子，装模作样地依次掀开了那些小料罐的盖子查看，但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除了椰果以外的东西他一个都不认识。
以前他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做过这些，更不会喝这种东西，但这玩意会比创业更难吗？不会。
喜欢什么就加什么吧，现场学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林渊心想。
“随便什么都可以。”
陆屿朝小声对他道，“弄完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这一层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
林渊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分钟，最后索性抬起手，揽过了陆屿朝的肩膀。
陆屿朝：“！？”
“各位，我身边的这位是我的未婚男朋友，我今天带他就是来参观公司的，你们不用紧张。如果有什么好喝的奶茶，你们可以跟我推荐推荐。”
林渊这样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竖起耳朵专注他们这边动静的人听清每一个字。
这一层的员工们集体哗然。
“卧槽，原来林总喜欢男的？？”
“我还以为是来视察工作的，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他是你男朋友吗？看着好年轻呀！还在读大学吗？”
“有！我这有好喝的奶茶推荐！”
……
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陆屿朝的意外这次都写在了他的眼神里，并被林渊捕捉了去。
“公司里的年轻人多，我也不是什么老古板。公司平日里很少这样，可能是小孟把事情弄得过于正式了。”
林渊侧脸望着身边的青年，“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对我产生什么偏见。”
“怎么会。”
陆屿朝弯着眼睛朝他笑了一下，“谢谢你，真是费心了。”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好不容易变得略微熟络起来的人又变得这么客气，而且还戴着口罩让人看不见他的全部表情和模样，林渊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但眼下那么多双吃瓜的眼睛盯着，林渊也只好把这份不舒服暂时压一压，“想喝什么？我找到一份奶茶制作表。”
原来制作方式就在公司的公众号里，这群人真是有心了。
“都可以。”
陆屿朝轻声问他：“你想喝什么？不如我先做一杯给你，好不好？我大学的时候在朋友开的奶茶店里帮过忙。”
“我还没喝过这东西。”
林渊的表情看上去淡淡的，但眼神里藏着一股陆屿朝之前从未见过的笑意，“你做吧，口味方面……我也不挑。”
陆屿朝和他刚才的动作如出一辙，把那些罐子挨个掀开看了看。
林渊站在一旁观察的非常认真，青年的睫毛很长，但不算特别浓密，尤其专注手上的东西向下看的时候，眼睛的形状十分迷人。
细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小勺子忙忙碌碌，一滴未洒，就连他摇晃奶茶的动作都特别的优雅。
如果这是电影片段，林渊兴许会把播放速度调到最慢，一帧一帧地慢慢欣赏。
说不定，青年与自己一样，对这段关系的未来也有着不同寻常的期待。
他心想，无论陆屿朝以前有没有做过奶茶，今天的这杯无论做成什么样，他都要细细品尝。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喝奶茶。
事实证明陆屿朝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几分钟之后，一杯经典传统口味的温热奶茶和一根吸管一起被递到了林渊手里，“尝尝看。”
“第一次见林总来我们这层喝奶茶，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么？”
一个女生举起手机，“得拍照留念。”
“等等，我还没反应过来……林总这算是出柜了？？”
“这要是被媒体拍到，估计又是一个热搜。”
他们的闲言碎语陆屿朝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反倒睁着一双大眼紧张兮兮地看着林渊，等待着他的反馈。
林渊本来只是想浅尝，然而这东西香甜的味道似乎会让人觉得上瘾。他舔掉嘴唇上残留的甜味，感受这股温热流进喉咙。
在大脑不受控制地联想了一些令人心猿意马的东西后，林渊终于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是弯了，而且弯的很彻底，以后大概也直不回来了。
“比我想象中的更好喝。”
他道：“你想喝什么口味的？我也做一杯给你。”
陆屿朝这才松了口气，回答说：“那就……芒果的吧，我、我要控制体型……所以要无糖的。”
……
“风景不错，能看到很远。”
喝了奶茶，又在20层跟那些年轻人聊了聊天，林渊带着陆屿朝去了24层，自己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装修的没什么新意，窗户也是经过加固的，很难打开。林渊就站在一旁接电话，陆屿朝等着没事做，又很少和林渊这样单独共处一室，为了避免尴尬，索性站在窗前隔着玻璃看远处的风景。
这里居然能看到他和外婆的小区，没想到距离这么近。最近陆屿朝总是会想，什么时候才能和外婆一起回家呢？再过不到两个月就是新年了，他现在也有钱了，一定多给外婆买些漂亮的衣服，还有好吃的……
“抱歉，我打完电话了。”
林渊凑近陆屿朝，发现他在专注地盯着窗外的某个地方，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我……”
陆屿朝回过神，抬手指着远处的那个新小区，介绍自己家的话都还没说出口，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是护工，是外婆的主治医生。
接电话的过程中，陆屿朝脸色惨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最后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林渊想了想，没有立刻跟上去——他选择出去打电话，应该就是为了避开自己。
过了大约三分钟左右，陆屿朝拿着手机回来了，并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医生说……我外婆她不想做手术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