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初遇与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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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哀求了半天，陆屿朝最终同意等过完年再送他“出发”，中途高速可以坐车，等进了城再开始踢正步，要求全程直播——只直播给陆屿朝和林渊看。
“感谢哥哥嫂子的体谅。我看我还是走吧，在大厅里捏脚，很不习惯。”
林玄面无表情地说着，心里已经快把他们两个给骂穿了，这大过年的，早知道就不来了，真晦气。
丢下一句新年快乐，林玄揣着手牌飞一般地离开了这里，陆屿朝和林渊那根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到了年三十当天，这家疗养中心的人变得比昨日更少了，工作人员也少。这里的食堂甚至没有对外营业，因为厨师都回家过年了，也因此，六层的KTV豪华包厢也只有陆屿朝，顾雨晨他们几个，食物酒水随便外带。
四个人在这里吃着超市买来的零食和红酒，轮流点个，算是过了个简单的新年。
顾雨晨和苏洋倒是玩的挺嗨的，两个人点了不少双人对唱的歌，顾雨晨还不忘记自拍录视频——他打算今晚选一个视频当做新年祝福，发到wb上去。
“朝朝，以后不演戏了，好不好？”
沙发上，林渊张着手指晃着酒杯里的冰块，胳膊勾着陆屿朝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喃：“你完全没必要做这种辛苦的工作。”
“因为热爱，所以不觉得辛苦。”
陆屿朝也不买他的账，连同杯子里的冰块一起倒进了嘴巴里，嚼的咔嚓咔嚓响，“有朝一日，外界会说，你的前夫是个明星。我喜欢这句话，因为这总比说你的前夫是个金丝雀要好很多。”
林渊眼里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陆屿朝看在眼里，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现在都想起来了，之前由叶楠引起的不正当竞争，只是他当时退出演艺的其中一个原因；至于另一个原因，便是林渊。
“你演戏，会在各种地方出镜，露脸”
“日后，你渐渐出名了，你的脸也许会出现在大街小巷的海报和荧幕上。”
林渊的额头有意无意地蹭着陆屿朝额前的发丝，“他们都盯着你看，我不喜欢。”
他以为一直以为最近两个人的感情进展的不错，前夫这二字，险些被他抛在了脑后。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酒气在两人之间环绕。
是啊，前夫。
哪怕没有变成前夫关系，他本来也无权干涉陆屿朝的职业选择，那时候的要求是，只要陆屿朝没有闹出绯闻……
现在，就算陆屿朝闹出了绯闻，他也只能当个收拾烂摊子的角色了，他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陆屿朝了。
“那还是请你，克制一下吧。”
陆屿朝已经不想用更过激的言语再去刺激他了。
过去，两个人吵的次数太多，现在陆屿朝对那种争吵已经觉得有点厌烦了，只好道：“这是我的事业。你要么放弃我，要么连带着我的事业一起支持……我不需要你当我背后的资本，但……精神上支持支持我就足够了，再比如说，你前阵子，在我累到极致的时候帮我洗洗澡。
“只是这样支持，其实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而且我也只是因为热爱舞台而已……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林渊沉默了很久，陆屿朝知道他此刻大概是陷入了什么困扰之中，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他的想法，只是拿着镊子给自己的杯子里添冰块。
“陆屿朝。”
林渊低下了头，额头枕在陆屿朝的肩膀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变成前夫的原因么？”
陆屿朝一愣。
“其实，我是没有权利要求你那么多的。现在……更没有立场了。”
林渊咬了咬牙，低声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契约关系。”
恰逢切歌空档，顾雨晨和苏洋也听到了这句话，跟着愣在了原地。
他们两个知道不知道，对于林渊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他隐约有种预感，陆屿朝很快就会想起所有的事情。
他当然也会想起，他们的契约关系早已经到期的事实。
……
三年前，10月29日，港口不远的海面上飘着一艘很低调的观光船，船上的灯不算特别亮，几艘小艇来往于观光船与港口之间。
“林总，刚刚那个长得还不错啊，您还是不中意吗？”
从林渊在这里坐下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了，坐小艇上船下船的年轻男人目前为止已经有39位，唐萌光是站在他身后看就觉得心累，脸盲症都要犯了——今天来的全是帅哥。
他就小声问了句：“您还打算再相多少个？”
“注意你的用词。又不是相亲，是面试。”
林渊双脚交错翘在桌上，“刚刚那个太媚了，应该是个真男同，我不喜欢。”
“您这是招契约婚姻的夫人，还是三年起步……”唐萌忍不住道，“既然来的有直男，那肯定也会有男同啊。”
“我要的，就是对我没有歪心思、且奔着赚钱来的直男。这种人反倒能做好该做的工作，不会因为各种没必要的情绪在关键时刻给我添乱。”
林渊伸了一下胳膊露出手表，看了一眼时间，“都这么晚了？今天预约的人都来过了么？”
“我看看。”
唐萌拿出了一份表格，上面有一列名字和一列签到对钩。
他顺着那列名单看到了最下方最后一个人的名字，“还有最后一个，叫陆屿朝的，刚刚快艇那边说正在送他过来了。”
林渊本来都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毕竟今天没合适的还有明天，还有后天，助理根据他的工作时间每天都给他安排了40个人过来面试，一直到找到他满意的为止。
“太晚了，抽完烟就走。”
林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金色打火机，点燃后朝着漆黑的夜空吐了一个小小的烟圈。他心想，一根烟的功夫，要是这个姓陆的要是没赶上，那就算了，有些事也要看个缘分。
过了几分钟，林渊按灭了手里的烟头。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顺着船内的金属台阶跑了上来，青年单肩背着个帆布书包，嗓音带着一丝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好大的一张古风红木桌椅，和船上其他装饰明显不搭，一看就是为了某个人才专门搬上船的；桌子旁边没有坐人，只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寸头年轻男人，背着手站在桌边。
陆屿朝以为他是负责面试的人，十分社牛地主动走上前，跟他握了个手：“你好，我叫陆屿朝。”
唐萌闻到了一股很淡的中药味。
不过这人长得，比上一个更具有冲击性啊！虽然不媚，但外表绝对算得上惊艳了……林老板估计也不喜欢这种的。
“你好你好。怎么来的这么晚？”唐萌问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收到面试消息的时候，我……我正在城市的另一个方向，坐了两个半小时的公交车。”
“是这样……您先坐。”
唐萌做了个请的动作，待到陆屿朝在红木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他才转头看向站在栏杆附近的老板。
陆屿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原来护栏旁边还站着个男人，也是一身西装，只不过他的衬衣是黑色的。
男人侧着脸看着他，随后默默地点了根烟，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原地问他：“年龄？”
“21岁。”陆屿朝回答道。
“职业？”
“演员……呃，群演。”
又是一个演员。
林渊垂下眼眸，弹了弹手里的烟，“报价多少？”
陆屿朝想都没想，直接道：“五十万。”
面试信息里包括这一项，来的路上陆屿朝计算了很久。林渊的名字，在他们的城市有些名气，应该不存在诈骗类的情况。
只是，无论付出多少，他都要拿到这一笔钱。
“五十万，刚好够你外婆做手术……”林渊粗略估计了一下，说道：“后续护理的费用都不够啊。”
陆屿朝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但还是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说。
“不必惊讶，今天来面试的所有人，我们都做过简单的背景调查。”唐萌微笑着提醒他。
“话多。”
林渊再次按灭了烟，这根烟他只抽了三分之一。他走到陆屿朝对面坐了下来，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脸色苍白，隐约有一点黑眼圈，给人一种气血不足的感觉；林渊扫了一眼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但药味就是从他手上传出来的。
“我要找的是直男，契约一旦达成，三年之内你不得与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有任何暧昧或是恋爱关系。”
林渊淡淡地问：“能接受吗？”
“我确实是直的。”
陆屿朝点头，坚定道：“为了救活我外婆，我什么都愿意做。”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外婆一个亲人了。别说三年，哪怕五年十年，只要能拿到这笔救命钱，一辈子不结婚陆屿朝也愿意。
“你真是直的？”
林渊像是在反复确认，又问了一遍：“我想找个直男，就是为了防止对方签了合同后，爬我的床……”
“林老板，既然您做过背调，那应该知道我还赶着回医院照顾病人，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就不要多聊了吧。”
陆屿朝烦躁地抱紧自己的书包，坦白道：“就算现在有个香香的仙女下凡了躺在我面前，我也真的没那个心情去爬她的床。”
更何况你又不是什么仙女，只是个一身烟味的男人而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