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犬夜叉）》水霖铃

2、二

　　漫天飘着的雪就像是天空在讲述一个冗长的故事，没有起伏的情节，却带着阵阵寒意。中庭的积雪在还没有人来破坏它之前，总是完美得让人不耐。我呵着双手从门廊里面退进屋里，她端坐在镜台前，向着镜中的我笑了笑。七、八根钗子散落在地上，她将发髻打开轻轻梳理着，静静的银发垂至地上，就如那安详寂静的积雪。

　　“时间真是久啊。”她将手中的红漆梳子丢到了金钗上，叮的一声，在这样诡异的夜里显得那么不协调。

　　我从架上摘下了长柄腰刀，插进腰带，正欲出门却被她一把揽住了。“留下来吧，我已经安心了。”

　　“不是为了你。”

　　“可是我担心……你留下来吧，就算不是为了我。”

　　我想当时的我是懂得她的意思的，万一父亲出了意外，她不想多加上一个我。就算今天父亲安然归来，对她来说她已经失去了他——她只剩下了我。

　　不过我还是没有理会她的挽留，我成了第一个破坏中庭完美积雪的人。

　　每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我的思绪都会走近当初的回忆。当我还在幼年的时候，母亲会彻夜等着那个铠甲上沾满血迹的高大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甜蜜的私语是最好的疗伤药：

　　“伤口好多血，疼吗？”

　　“那是被茜草染上的颜色，一点也不痛。”

　　“胡说……”母亲拉住父亲的衣角哭了起来。

　　“你怎么又落泪了。”

　　“是早晨的露珠，我才不伤心呢。”母亲用力捶着父亲的胸膛，终于破涕为笑了。

　　……

　　母亲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其实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不会再掉眼泪了。她呈现给父亲的永远是一张若无其事的笑脸，无邪得有些怕人。越是应该伤心的时候，她就笑得越无邪，像是从未经过世事的孩子。除了我之外肯定还有第三人发现这一点，发现这是她的一种发泄吧，可是那人偏偏选了不作为——不，比不作为还要糟糕，他是在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