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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夜里的灯是为谁点的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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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本次游戏的任务是,带他回家。”
这是曲令渚清醒以后听见的第二句话。
他有点感觉不到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只觉得四周的气氛冷的连牙根都发颤。
曲令渚睁开眼,冰冷的液体将他的上下眼皮刺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想张口呼救,咸腥冷冽的海水灌入他的胸肺。
难受。但他不敢张开嘴。
突然的一阵电流声闪过,曲令渚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已然不是漆黑一片,转而被蓝色所包围。身后一排粉红色的珊瑚躺着,曲令渚才惊觉这竟然是海里。
他挣扎着寻找水面,却没感觉到双腿。他顿时有些惊恐,向下看去,只见到一条泛着金光的白色鱼尾代替了自己原本的双腿,和自己的腰嵌合在一起。
曲令渚一惊,心道:我草。这能对吗。
女声又一次响起:“请宿主尽快适应这具身体。”
曲令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女声答道:“您请讲。”
曲令渚:“你是谁?”
女声:“在您的认知里,可以称呼我为,系统。”
曲令渚:“那我是谁?”
系统:“……”
无言。
曲令渚似乎想要放弃这个问题,低头摆弄起了自己的鱼尾。
系统突然出声:“您的名字是,曲令渚。您在您原本的世界里,是一名实习中的警察。”
曲令渚:“你是怎么知道的关于我的事?”
曲令渚在脑中搜寻,始终没有找出任何有关‘自己’,或者‘原本世界’的信息。
系统:“每一位宿主第一次进入副本都会有排异反应,这是‘世界’保护本体做出的反应,也许您的症状是失忆。”
曲令渚很快就接受:“行,那我该怎么回去?”
系统:“完成任务,或者完成触发成功的隐藏任务。”
曲令渚:“那我现在怎么办?”
系统:“……”
系统又不吭声了。曲令渚没说话,只好不熟练的晃动几下鱼尾,想要游着去海里其他区域转转。越往深处,越是无尽的黑暗。曲令渚往身后探头看去,只留下白金鱼尾闪出的以为金光。
突然,他的脖颈像被一双手狠狠禁锢,氧气从缝隙钻进肺里,可远远不够常人呼吸。
曲令渚双手死死扒着脖子的周围,想要抓去无形的镣铐,只是无济于事。就在他马上窒息之时,一道刻薄的女声在他面前的深黑色里开口:“你想要双腿,就得用你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来换。”
曲令渚疯狂咳嗽着,窒息的恐惧还徘徊在他身侧,使得他好半天张不开嘴。
曲令渚:“……你是谁?”
女声:“你的救世主。没有双腿,你完成不了你的任务。”
曲令渚:“……好无聊的情节,最珍贵的东西是想要我的声音吗?拿的是童话故事的剧本?”
女声:“不,是你的健康。”
话音刚落,曲令渚顿时感觉五脏六腑像被浇了浓硫酸,他抑制不住的发起抖,白皙的双手像刚经历了一场火灾,止不住的灼烧感令曲令渚连叫喊的力气都剥夺。
下一刻,白金的鱼尾成了灰烬,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修长的腿。只是没有知觉。腰部的灼烧感丝毫没有因为鱼尾的消失连带着一同消失,却是愈演愈烈。
曲令渚没了挣扎的力气,抽筋的右腿不断抖动,他却向更深处掉落。
一刻钟,他又醒了。
女声:“看来你的健康根本达不到人类基本健康的及格线,否则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很不幸,你的健康程度不支持你永远变成一个完整的人类。记住,你要隐藏好自己。”
曲令渚:“……”
靠。
女声:“先别急着骂人了,在这里,任务才是第一要是。”
曲令渚:“你听得到?”
女声:“总之,无论如何,祝你好运。”
曲令渚又一次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曲令渚穿着薄纱外套躺在海滩边,海浪席卷过来,长裤包裹着渐渐能够感受到风的双腿,薄纱划过手臂,没留下痕迹。曲令渚艰难撑着胳膊爬起来,下肢逐渐由无力转为刺痛。他就坐在那,感受着新生的双腿向心脏方向不断地刺。
良久,这股疼痛感终于散去,曲令渚颤颤巍巍站起身,直筒长裤包裹着还在颤抖的腿,一点一点挪动着步子。
“叮——”一道机械铃声划过曲令渚耳膜,“请宿主前往海边,开始任务。”
“海边?我就在海边,你倒是说清楚点啊。”曲令渚轻声抱怨,又慢悠悠沿着海边寻找开启任务的契机。
黄昏将至。
当火红阳光从地平线渐渐下降,曲令渚找到了身穿一身素白西服,左手手腕血肉模糊一片,半个身子浸在海里的男人。
曲令渚顾不得腿上细密的痛和凉意,直直像那人的方向跑去。
那男人一动未动,睫毛轻颤,呼吸微弱得胸口看不出任何起伏,若不是右手手心尚存一丝余温,任谁看都是一具尸体。
可对于曲令渚来说,不是。
这可是他开始副本的钥匙,就这么死了自己岂不是要永远困在这个什么副本里?
曲令渚跑的更卖力,三步并一步飞快移动到岑安客旁边,啪的一声跪下。
“滴——检测到即将进入主线剧情,送上道具,医疗箱。”
下一刻,曲令渚眼前被一片光晕遮挡,手上多出来一个白色手提箱。他迅速打开盖子,扯出纱布用力在岑安客手腕上裹了几圈,后将男人右手手臂环过自己脖颈,背起他向内城跑去。
医馆。
男人手腕上的伤被紧急止血处理,医馆的老医师给呼吸微弱的他套上氧气罩,不到半小时,手腕处原本的一片血肉模糊,已经被纱布整整齐齐缠起来。
男人似是睡着,又亦或是昏着。他眉头紧蹙,无论是哪种,只看得出他并不安稳,许是被困于噩梦之中无法醒过来。
又一刻钟后,那男人悠悠转醒,额头被细密的汗水覆盖,贴身的衣服早被浸透,他眼前模糊着,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曲令渚:“想不开,要自杀?”
他轻声问。
“不管怎样,总是生命最重要吧。”曲令渚轻轻坐在床沿,眼神一刻不曾从岑安客眼睛上移开。
那男人偏过头,扯下氧气罩,不语。
医馆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下一秒,一群人破门而入。医馆当差的医师吓了一跳,忙的招呼起来,说这里可不是闹事的地方。为首的男人开了口,说有人看到大王子被人带到了这里。
男人身后的一个小弟出了列,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锁定在低头絮叨的曲令渚身上。
他戳了戳为首的男人,那人不再理睬医师,带着一队人围住了岑安客的病床。
“殿下从下午就消失不见,为什么现在满胳膊血和你在一块儿?你要是解释不清,你的脑袋明天早晨就会被钉起来晒太阳。”男人没好气地说。
还不等曲令渚找个借口开口,男人先一步抢过了话头:“下午我在海边,受了伤,他是陛下新派给我的贴身侍卫。”干脆,利落。
那一队人全都默不作声装哑巴,为首的男人又开口:“殿下,那我们带您回去。”
“不用,一会儿我跟他一起走。”男人彻底闭上了眼睛。
安静了几分钟,男人睨了曲令渚一眼,带人离开了医馆。
无言。
“我叫岑安客。”男人张开双眼瞳孔悄悄偏向曲令渚一侧,“如你所见,这里的现任王后是我的母亲,他们是侍卫支队的其中之一,而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子。”
曲令渚正盯着岑安客包裹着绷带的手腕发呆,被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吓了一跳,忙不迭接话:“哦、哦,我叫曲令渚。”
又是一阵安静。似是感觉尴尬,曲令渚又一次开口:“为什么你要对他们撒谎?”
“什么?”岑安客眉头微皱。
“我明明不是你的贴身侍卫。”
“你救了我。”岑安客声音放揉,“如果我给你找个理由,他们会想尽办法把你拉去断头台。这里的人很低趣味,最爱看的就是被行刑之人死前的辩驳。”
点滴瓶里最后一滴药液顺着管子流下,医师拔掉了插在手背上淤青一片中的针头。
“那你既然对他们说我是你的贴身侍卫,是不是应该带我回去?不然会露馅的吧。”曲令渚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跟着我回去,比你去任何地方都要苦得多。”岑安客整理袖口,盖住了包裹着手腕的绷带,只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无法处理。
“我无家可归呀。”曲令渚感受到一点希望,他努力刻画着自己的悲惨身世,“我爸妈死了,我也不受家里亲戚待见,家里房子被抵押了,我没地方去。今天去海边,我原本打算跳海。”
“刚才教育我生命重要教育得头头是道,现在倒说你原本打算自杀?”岑安客转过身与曲令渚对视,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上勾,“等风波过去,我就送你离开。”
曲令渚了然,这是同意了自己同他回王宫的请求,压制着激动轻轻说了句:“好喔。”
两人并肩走着,曲令渚不知方向,低头看着岑安客的鞋尖,他快一点,自己就跟着迈大步子,他慢一点,自己就悄悄错后半步,接着盯鞋尖。
华丽的路灯照射出明亮的淡黄色光芒,映着一条笔直大道。
到达王宫大门,已是黑夜。偌大的宫殿散发着金色的光,周围一片大地被照的通亮。
巡逻的侍卫打开了巨大的大门,曲令渚依旧默默跟着岑安客。
“这是我的偏殿。”曲令渚一看,角落,破旧,连灯光都比别处黯淡。
仰头看过去,一盏灭了的灯悬挂在门边,似乎一阵大点的风就能将它吹落。
岑安客上前推开和王宫相比有些破败的大门,屋子很大,也很华丽,只是让人感觉不到生机。
岑安客踏进屋子,曲令渚忙不迭跟上。
岑安客抬手点燃一盏灯,小灯的昏黄色调映在两人脸上,看不清,摸不透。像是八九十年代的老照片,模糊着,却又有着别样的韵味。
“你骗那些人说自己只是受了伤,实际上的做法是去跳海吗?”曲令渚靠着墙站,灯光照不到他的表情。
“你管不着,”岑安客低哑的声音传进曲令渚耳朵,“我说过,等风头一过,你就赶紧离开这里。一直赖着,知道的太多,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曲令渚抻了个懒腰,丝毫没有侍卫的样子,甚至是演都懒得演一下。
“那好吧,王子殿下。说到底,你还是把我带回来了,总该有个睡觉的地方不是么?”曲令渚眯眯着眼看岑安客,嘴角不自觉上扬。
“从我这殿门出去,左转,是留给侍卫的房间。只不过一直没有人住,难免灰尘大了些。今夜你将就一宿,明日晨起后再整理吧。”
“我自己收拾啊?”
“不然你还想让谁替你整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侍卫。”
“好吧好吧,那谢谢你。”曲令渚把房门打开了一条他能够出去的缝隙,迅速钻了出去。
出了门,曲令渚向左边一瞧,果真有个小房子。
和这破败的偏殿比起来,还要灰暗几分的小房子。
曲令渚伸手推开门,们吱嘎吱嘎响起来,里面确实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曲令渚轻手轻脚走进去,锁好房门,认命一般躺在了那张很小的床上。
“系统,我这把主要人物救下来之后。剧情该怎么进行?”
“宿主,一切都是未知数。您只要牢记您的任务,并且完成它,方可离开这里。”
“…那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按照您的选择,贴身侍卫,将剧情进行下去。”
“没点儿提示?”曲令渚依旧不死心。
“该有的时候,总会有的。”
曲令渚非常无奈,从这系统嘴里套不出一点话,嘴严得像马德堡半球实验。
曲令渚在身上搭了一条毛绒毯,这是这间屋子里看起来仅有的可以用来取暖的东西。窗外刮着风,好像要把这片土地连根拔起。
凌晨,天蒙蒙亮。
没有窗帘的窗户映出人影,不语,只一味窣窣挠着窗户,弄的窗户嘎吱作响。曲令渚烦躁地把毛绒毯扯上来,侧身接着昏昏睡去。
阳光透过毛毯打在曲令渚眼眶,他才悠悠转醒。贴身侍卫这活不好干,总要起得早睡得晚,还要时刻保护好主人的安危。可岑安客并没有来叫醒他,尽管他作为侍卫起晚了很多很多。曲令渚忙不迭起身,手背在年久失修的床头划出了一道口子,红色鲜血渗出,细密的疼痛侵占了一刻曲令渚的大脑,最终还是立刻出了门,钻进岑安客的偏殿。
“殿下?”
无人应答。
曲令渚大着胆子给门开了条缝,之间岑安客左手手腕原本包裹好的伤口被拆开,又是一片血色。
“你干什么呢?!”曲令渚又忘记了主仆之别,打开门一步踏进了岑安客的房间。
岑安客显然吓了一跳,没意识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手一抖,缠了一半的绷带散了,掉落。
“你干什么?这伤口过了一夜,我换药而已。”岑安客眉头微蹙,神色略带些不悦。
曲令渚尴尬得立住了,小声嘟囔:“还不是你有前科,我怕你还要想不开……”
散开的绑带想要再绑上没那么简单,岑安客别扭着转了半天,也没能再次把绷带绑好。
绑的累了,想把手放下休息一下,没注意到伤又不小心嗑在了桌沿,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曲令渚慌忙上前,蹲下身,把岑安客微微颤抖的左手抬起来,接过绷带,细致的绕了几圈。
“勒吗?”曲令渚的瞳孔透过睫毛看见岑安客的双眼。
“…不。”
“那就好,也算大功告成。”曲令渚满意的起身。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岑安客指的是曲令渚手背上的划伤,“昨夜不是还好好的?”
“那房子里的东西太破了,床头都裂开了,一个没注意划破了,不碍事。”
岑安客沉默着没吭声,刚要取碘伏出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殿下,昨夜城中伤亡惨重,陛下通报王宫中所有人转移至岛外,并且…”
“有话就说,磕磕巴巴的要做什么?”岑安客拉开了门,是昨天侍卫大队中领头的男人单膝跪在门外。
“…陛下说,他从未给谁派过贴身侍卫。如果您坚持他是您的侍卫,就要尽到侍卫的责任,留在城中,保全百姓。”
曲令渚藏在岑安客身后的小屋里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一听可慌了,忙着向系统问话。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这也是任务的一环?我的任务不是带他回家吗怎么还要打打杀杀对抗一些不知来路的东西?那我死了怎么办?”曲令渚在脑内狂叫。
“宿主,有些固定事件是必然发生的,但也会因为您的选择产生不同的解决方案。”
“所以此局何解?”
“您需要静观其变。”
曲令渚十分崩溃,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怕门外的侍卫头头知道自己在这屋中,把自己拉走去保护什么百姓。
“他是我的人,我昨日便告诉过你。”岑安客面无表情,微微低头看着侍卫的头顶,“要么他和我一起出岛,要么,我和他一起留在岛上。”
“殿下,这…”侍卫表情凝重,明显有些难办。
“是我话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耳朵里塞驴毛永远只能听见陛下说的话?”
“…是,殿下,我这就禀报。”
人一离开,曲令渚从屋里钻出来:“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尽早摆脱我呢。”
岑安客没看他,把桌上的药收进药箱,道:“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这是你的身份,你要做的,只是保护好我。”
下一秒,一团沾了碘伏的棉球贴上了曲令渚渗血的手背。
“嘶…!”曲令渚被这没有任何防备的消毒痛的一惊。
“自己注意一点,晚些我让人来收拾一下屋里,给你换一个新床。”
曲令渚低着头冲伤口呼呼,没理岑安客。
岑安客站直,没分一个眼神给曲令渚,开口道:“他们一定会执意让你留在岛上。”
“很危险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果然不属于这里。”岑安客转过身盯着曲令渚双眼,看得曲令渚心里直发毛。
“又是什么设定没告诉我?”曲令渚咬牙切齿问系统。
“宿主,这是不予告知的角色。还需要您自行调查。”
“等我知道了我脑袋都没了吧?”曲令渚无奈苦笑。
“在想什么?又不说话了?”岑安客的声音将曲令渚思绪拉回。
“啊…哈哈…没什么。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曲令渚想着搪塞过去,却没想到岑安客又一次横冲直撞开口询问。
“那些东西,是噬妖。”岑安客说,“它们只会出现在夜里,杀人,然后吃掉。家里户户在夜里都会在门外点上一盏灯,这样一来,噬妖无法进入房子内主动杀人,它们靠人从房内吸引出来,然后杀掉。”
“…那昨晚我房间外挠窗户的声音不会就是…”
“大概是。”
“那你说,他们执意会让我留下,我岂不是会死?”曲令渚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有些慌张的内心。
“我不会出岛。”岑安客把药箱放回书架顶上,“我说过,风头过去你就离开,这段时间你会受苦,但是我不会让你死。”
“就当做是你救了我的报答吧。”岑安客倪了一眼曲令渚,发现他又在发呆。
“系统?系统?!这不是有生命危险?再不让我离开这我现在直接死。”
“宿主,在副本内死亡,离开副本后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以您的身体状况来看,直接死亡的可能性很大。”
“…”曲令渚内心又是十分崩溃,“那你能保证我在这个世界不会死吗?”
“宿主,所有故事的开展,都取决于您的做法。”
当日傍晚,橙黄色光把海面映的发亮。
国王带着王后,还有他们的小女儿,登上了出岛的船。曲令渚站在岑安客身后半步,扮演着一个贴身侍卫的角色。
船行驶过地平线,被橘黄色夕阳笼罩,岛上人家又开始忙着燃起门前一盏灯,锁紧了门窗,生怕这次夜里死去的人是自己。
岑安客身后一队人现在离他不远处成列,曲令渚依旧跟在他身旁。
天色渐晚,仅剩的光照在岑安客清晰的眉骨上,晕出阴影一片。
又像是化不开的忧愁。
这男人年纪不大,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剩余的人留在城中巡逻,曲令渚随我回宫。”曲令渚依旧以贴身侍卫的身份随时跟着岑安客,只是这夜王宫里不再灯火通明。
城堡里大部分地方黑着,最明亮的地方是岑安客的偏殿。
王宫大门口的侍卫燃起数不清的灯,围着王宫外挂了一圈。
岑安客也点亮了小屋里那照的人像老照片的昏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