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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云令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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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在这五年中,乾坤国在李麟、陈沄以及一众良臣猛将之下,营造了史无前例的盛世,繁荣无比,使得外邦史书纷纷公认为云令之治。
在此五年间,陈沄诞下五公主李媚仙和李谨业并分别册封为悦海公主和昊文王。而甄音所生的女儿并没有得到册封,而被偷偷寄养在掖庭宫由奶妈林深夫人照样,自己亦经常探望。也就是说,陈沄现在就育有嫡长子李子吟,嫡长公主李馨,四皇子李生希,五公主李媚仙,九皇子李谨业。
其他妃嫔,燕若奚诞下八皇子李洁并册封为樾王。
真正的杨雅已经找到,为了巩固与前朝的关系,控制前朝余孽的活动,主动与杨雅交房并册封其为妃,比燕若奚稍早一周诞下七皇子李桉,其子册封为常燕王。
大皇子李明轻年纪轻轻就被李麟安排到边疆就藩,导致生母韦凝霜怀疑上陈沄与甄音故意为之。
至于六公主,便是陈沄收养远在他乡病故的兰曦曦托孤的女儿,考虑到过去大家的关系,便纳为陈沄下的养女,改名为李兰,册封为渝漳公主。
至于朝廷外,陈风征战四处,为朝廷揽下各种不光彩的事,同时处理了各地贪官,政治了皇宫内各种心有歪念之人,为李麟分担极大的麻烦,深受李麟欢喜。因此,陈风自由进出坤宁宫已经是李麟默许之事。
这一天的晚上,陈沄与李麟游坐荷花池上的艇子,手中释放河灯。萤光虽小,却积累成光,此光照耀整个荷塘。李麟侧身看看陈沄,轻轻撩开发鬓,好让头发不掉进水里。
当手上的灯释放后,陈沄回头望向李麟会心一笑。
而此时陈风与史琦琪抱着嗷嗷待哺一般体型的孩子李谨业过来。
两艇靠在一起,陈沄便上前准备接过李谨业。
“沄沄,这孩子越看越像你!长大一定很好看。”陈风开着玩笑逗逗怀抱里的孩子。
而李麟不开心,便嫉妒地说:“朕发现,你们更像一家人。”
陈风意识到李麟吃醋了,连忙解释:“我们就是一家人啊。啊...微臣是皇后的哥!你吃什么醋?不过还是稚奴太惹人爱,微臣才多贴近几分。你看多像你们的爱情杰作!”
李麟举高李瑾业,看着那圆溜溜的大眼肥嘟嘟的脸蛋,略微收敛那不安:“国舅,我们之间无外人时无需那么多礼仪。不过...”
此时陈沄装哭起来:“原来二哥不喜好稚奴像妾吗?”
看着陈沄假哭得像真哭,李麟真的怕她哭起来,马上抱住李瑾业说:“啊!不是,朕!我...我和你的爱意杰作啊!像几位皇子公主一样都像你,看看稚奴,多像你一样知书达理,蕙质兰心,温婉贤淑!长大后肯定能好好辅助子吟!太好了!”
陈风在一旁说:“九皇子是男孩儿,你用的都是形容...”
可陈沄马上没有了哭声,摸摸李瑾业的小手笑着说:“对对对,是我们的杰作啊!对吧!业儿,阿耶真可爱~对不对?”
陈风瞬间感觉自己来错地方,连忙让人驶艇离去。一旁的史琦琪笑了笑说:“皇上和皇后真的恩爱。”
当来到湖边,陈风感叹说:“就是□□爱了,后宫都没什么机会侍寝。”
史琦琪惊讶地说:“哇!□□爱了。你看看你有如此宠爱我吗?还是想纳二房啊?”
“想纳,但是又怕像这里的四夫人一样斗得如火如荼。”
“哦?怎么个如火如荼?”
陈风握住史琦琪的手说:“带你去后花园一趟你就明白了。比听话本更有意思。”
来到皇宫后花园,灯烛笼光照映着,只见甄音、韦凝霜、燕若奚还有阴般罗围坐在亭子下,在此夏日内品尝甜点与茶。
甄音说:“皇后让我们四人筹备下个月的京城灯会,不知几位有何建议?”
燕若奚冷冷地问:“妾认为不该由甄淑妃来介入。啊,妹妹不是为了吵架,而是考虑你的身份不被官员弹劾。”
韦凝霜说:“真想不通啊,甄氏作为大家族,居然不顾家族颜面,嫁给杀夫杀子仇人。真以为如此一来氏族会安然无恙?妾身就不一样,妾身就不得不而为之。既然能选择,何必如此低声下气呢?”
甄音品了一杯茶,然后说:“感谢韦贵妃的教导。妾身只是为了乾坤国百姓不会因为战争而沾染麻烦。这种麻烦呢...总比惹前夫来兵征讨...”
韦凝霜双目圆瞪,甄音继续说:“或者劳师动众服务某人...”
燕若奚脸一侧提提,甄音继续说:“还是杀害皇子的家族好?”
一句话直接把三个人都得罪了,而阴般罗忍着侮辱,手上游龙似凤口吻尖锐说:“对对对,女子不能做到三从四德,便会出现二婚被猜疑,垂髫之年或者襁褓之年的稚童被送走或者被关押...”
甄音和韦凝霜同时怒视阴般罗去想:“她在说我!”
“她们只能攀龙附凤母凭子贵呢!”
燕若奚直接反驳:“不过还好,有了陛下的皇嗣,总比没有的强。也意味着陛下还是对妾身有爱意的。”
韦凝霜一手拍去桌面上,却温柔的口吻说:“我们还是别说些无聊的话语,不是说策划灯会吗?”然后看到一旁远方的陈风,“找到个好方法了。”然后韦凝霜通知身边的人。
而另一边,陈风和史琦琪站在远处看着四人。
“二婚被猜疑,垂髫之年或者襁褓之年的稚童被送走或者被关押?”
陈风叹息说:“哪里有被猜疑,是忌讳。甄淑妃你也知道,是隐太子的正妃,所以与韦贵妃一样,非己出的孩儿肯定被分离或者管控。”
“所以其实是妃子之间的误会导致的?前夫来兵征讨,劳师动众服务某人,杀害皇子的家族,都是怎么回事?”
“就是韦贵妃前夫轩辕皇帝带兵入境征讨处理燕贤妃娘家案,而在五年前七皇子李元奉就是被阴德妃父亲杀害。”
“所以如今提起来反而耽误了皇后安排的工作。意义何在?四妃管理好后宫总比天天勾心斗角来得舒服,为什么她们就不懂了?”
一名宫女来到陈风面前:“长孙大人,四位主子有请。”
陈风说:“好了,我们去问候一下她们吧!你别乱说话。四人势力都很厉害。”
来到亭子下,陈风与史琦琪行礼一番,韦凝霜便开口。
“长孙大人,皇后安排我们四人策划夏日灯会,这里四份计划是我们的。你看哪一份更合适?”
陈风有点后悔过来了,他犹豫片刻才拿起来看。
看了半天,陈风放下来,然后说:“为何要选一个呢?皇后让四位妃子策划,意思一目了然,就是集思广益。你们的意见如果都合在一起,那么就无需再分你我。”
然而甄音却不依不饶,“问你选哪一个,你却跟我说道理?要你何用?”
陈风微微一笑说:“哎哟,四位娘娘的审美已经在微臣之上,一眼已经闪耀如同日照。微臣与夫人乃粗糙之人,从来不接触何谓美丽。”
韦凝霜说:“简而言之就是融合各大特点嘛!长孙大人先回去。我们也看出来各自的美感。”
甄音:“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回去安排下人工作。”
陈风与史琦琪各自分开两侧,让开一条通道让四妃与她们的宫女离开。
次日午时,韦凝霜寝宫,韦父和韦母入内。
韦父说:“凝霜,你吩咐的都安排好了。”
韦凝霜马上倒下两杯茶招呼说:“来来来,喝点茶吧,爹娘也辛苦了!”
韦母:“不不。当初要不是你,我们早就作为阶下囚。那轩辕浩南昏庸,多亏祖先保佑,让你错有错着,成为了贵妃也好。”
韦父说:“对啊,现在在京城隔壁的镇立户,你需要的兵力和人脉老子还是能找到的。”
“谢谢爹娘,总算是一家人了。可惜轻明不在。”
韦父说:“皇帝忌讳轻明很正常,毕竟不是己出。倒是你呀,尽快受到宠幸,诞下皇嗣才能让他归心。”
“女儿不但知道这个道理,更是知道宫中之人不可信。特别是那三人。”
同样时间的另一侧花园中,燕若奚挥动折扇展现武功,而黎非菲来到她身边。
“贤妃,已经按照要求,让十二军的人执行布置任务去。”
燕若奚一边舞动一边说:“找几个人就行了吧?没有必要弄那么多人。”
“当初可是你要拉拢我们为一个组织互相扶持。我们当然响应。绝对不可以让三位妃子的势力颠覆朝廷。”
“黎将军,妾身也没有那么多正义可说。只是想活下来而已。你懂的,骠骑十二将得罪朝廷多少人?我们家眷是不能避免被清算,所以必须拥有权利。”
黎非菲笑着一手捉住燕若奚的手停下,然后拿出兵契。“燕府的兵契终于得到了。现在你可以专心应付各大后宫妃嫔了。”
燕若奚迅速拿走兵契看了又看,激动得抱住黎非菲。
与此同时,阴般罗正在寝宫之内书写字画,寝宫之门来人,便是阴般罗兄长阴阿纷。
“阿妹,一切办妥。”
“太好了。接下来,我们要把图凡国的资源拉拢过来乾坤国为我所用。”
“无需麻烦,我们已经在做了。”
阴般罗欣喜若狂站起来走到阴阿纷面前,“你们不怕被处死?”
“你在炎尤国当女官得不到任何重视和地位,在图凡国又受制于卡卡罗索的监视。在乾坤国才被重视,当然要想办法巩固你的地位。”
阴般罗说:“阿兄,今后,般罗一定会让你们重新崛起。”
阴阿纷轻拍她,微微一笑。
一个时辰后,掖庭中宫,甄音五岁的女儿李婉娘在书房接受学士的教学。而甄音静静坐在一旁,正如淑韵娉婷,韶姿婉娩,垂眼欲哭,下尖上圆,脸修长,身凹凸,美人依旧,哪怕深闺依然无法隐藏息息贵气。
而该学士,只是弘文馆的小小从九品新官,却暗地里属于甄氏家族。从暗处出来的正是尼国公甄阿单,甄音之父。
“你安排的已经做好了。你还有事吗?”
“我需要一名刺客,刘黑大曾经力压乾坤国各大名将以及十二路骠骑,可惜时候被李麟所杀。其子刘炎师出有名,可派之。爹,麻烦联络到他。”
“你现在是甄淑妃,岂敢造反?”
“爹是在担心女儿我吗?”
“微臣女儿已经死了。现在只有臭名昭至的宫妃。请淑妃勿把自身高贵身份当作他人身份。”
“所以你帮还是不帮?”
“如果是淑妃你的命令,当然帮。但是如果是祸及皇室,乃牵连性命之事,慎重考虑。”
“如今既然选择背叛兼程,早已不想与人为善。”
甄阿单深深叹气,然后说:“五年前说过,你要复仇,甄家会帮忙。但是衣食住行,供书教学无一不面面俱到。”
甄音举起手阻止,然后说:“四妃都在尝试暗中割据势力。我不相信李麟会一直做个好皇帝。迟早被这些势力所垄断。禽兽死,鸟兽享。我们不过是提早而已。”
同样时间的另一侧,陈沄在坤宁宫书房捡起毛笔,对着纸上书写,陈沄把身一靠,微微深呼吸,一旁的明嬷嬷拿起小瓶子让陈沄吸取。
“如今,后宫妃子各怀鬼胎。该准备一些后妃上来替换这些人了。”
听到陈沄这样说,明嬷嬷问:“娘娘,四妃背后都有大的势力,如何平息这些势力而不影响百姓?”
“欲望、离心、憎恨,以前的后宫不知是否一样,但是如今太平盛世之下,万万不可劳师动众。所以我们只能攻心为上。唉,但是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反骨如我,如今收敛起来实在大不一样。哼!所以只能寄托写下此史集反思。”
然后又开始执笔继续写。
李麟徘徊在乾清宫书房。
“李公公,朕的皇后对朕如何?作为第三者你是如何看待?”
“回陛下,奴才都被你们的恩爱甜昏头脑了。另外,在对待朝廷之事点到即止,对后宫之事也是劳心劳力。”
李麟点点头赞成说:“是呀!后宫这几年不大太平。但是后妃也没什么过错。唯独皇后她背驰而行,限制外戚。还有,皇后之言,实在有益于朕!”
李麟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然后迅速走到书桌前,捡笔落字:
史笔钩沉鉴古今,月照君襟日照卿。
卿忧宫闱谋良策,君念兰心映烛红。
陈沄这边书写:
昔女子巾帼不计其言。吕氏高皇后称制,非独因其狠戾,实乃高祖弃糟糠及未束外戚,致使残杀后妃,诸子疏离,刘吕矛盾,吕氏绝户。宫墙影画后宫恰如吕氏分据要津。若不早束,则江山危矣。
李麟这边书写:
后宫波谲何须惧,烛红可破万重阴。
愿化雷霆护凤帷,岁岁朝朝伴凤吟。
陈沄这边书写:
今已有幸为后,但愿丝毫不错,以史为鉴,与重臣同心影助,以解君忧。
李麟这边书写:
自古红颜多睿智,今朝贤后胜惊鸿。
愿化比翼翔霄汉,共守山河岁月融。
当陈沄放下笔时,老人之声从门外传来。“没想到,举手投足,已然是凤凰之姿了。”
毛笔从陈沄指间滑落,她怔怔望着门槛外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老人走入房内,陈沄惊讶地站起来呼喊:“师傅!”
没错,此人正是守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