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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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两种口味的林霁心情很好，又带着她在冷风里逛街。
蓝燕仪吸吸鼻子，认命般跟在她身后。
从右边的店逛到左边的店，蓝燕仪负责扮演衣服架子，偶尔在林霁的逼迫下对衣服做出点评。
“这件还可以。”不想再逛街的某人说出了违心的言论。
林霁用手摩挲了一下衣服的布料，说料子不行。
蓝燕仪又跟着她出门，看着她在门口冷得跺脚，说店里的空调温度开得高，吹起来好爽。
“那怎么不多待一会？”
林霁捏捏她的脸，一会儿拉长一会儿揉扁：“你看到价格没？这根本就是抢劫啊！”
所有四位数的羽绒服在林霁心里都等于抢劫。
“不懂。”
蓝燕仪不爱买衣服，除了陪蓝芝榆出门时会顺带着买几件，剩下的都是网购，料子什么的也不重要，能穿就行。
大概是运气好，还没买到过特别差的、需要退货的衣服，反倒因为尺码不对退过几次货。
木头！
歇了带她逛街的心思，林霁用力吸上奶茶杯里最后一颗珍珠，嚼了两下，空了的奶茶杯在手心发凉，如同在寒风的她们。
“回家吧。”
蓝燕仪把她背后的帽子提起来，勉强遮住了一点寒风，顺便把手里没喝完的热奶茶放进她怀里，顺走了那杯空奶茶。
林霁用奶茶捂手，就在后头看着她远远抛起奶茶杯丢向垃圾桶。
“啪嗒。”
优美的抛物线之后，奶茶杯摔倒在垃圾桶边上，转了一圈，没丢进。
0分！
林霁小声点评。
蓝燕仪：……
确定周围没人看见，蓝燕仪小跑过去，做贼似的捡起，快速丢进了垃圾桶里。
小插曲过后，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家，蓝燕仪先回房间，林霁先去洗澡。
网上的风波还未平息，身处漩涡中心的作者本人却没有受到太多影响，比她更苦的是负责处理这件事的虞怀。
网文公司虽小，却十分维护作者的权益，堪称尽心尽力，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虞怀等人的痛苦之上。
思绪收拢，蓝燕仪想到林霁的问题，敲了敲键盘的空格键。
林霁没有提起自己的笔名，暂且就当做她不知道，还是照常窝在房间里更新吧。
点开熟悉的更新界面，刻意跳过最新章节下的血雨腥风，她翻了翻以前的评论，意外发现之前咨询恋爱的那一章有了许许多多回复，评论数比其他章节多出一倍。
明明是一时兴起，却得到了很多回应。
记忆有些模糊，蓝燕仪点开章节，看见自己问了什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明说自己在谈恋爱，评论区却炸开了锅。
【爱是平等：大大恋爱了？！不对，大大才刚恋爱？】
难道她看起来很会谈恋爱？蓝燕仪抱着疑问继续浏览下面的回复。
【烟雨的饭碗：坏。一直以为大大已经三十多岁了，看来才二十几啊。感情戏写得真好！】
很遗憾，回答错误，她现在才十八岁。不过谢谢她的夸奖。
【今天大大日万了吗：我才刚失恋大大就恋爱了，哭，大大要幸福啊。】
这个……蓝燕仪替她难过了一会儿，点开下面的回复，读者的安慰叠了几十楼，第二天楼主说她又复合了。
挺好。
大多数评论都在震惊她谈了恋爱，附赠一些夸夸。
蓝燕仪从头看到尾，确信自己将大多数读者的评论都看了一遍，网页自动刷新，又跳转到了开头。
她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故事因她而产生，却由读者构成，行文至此，离不开每个人的努力，只要有一个读者仍然在等待，她就不会让故事烂尾。
更何况读者这么可爱！
大手一挥，被哄好的作者放出存稿，更新了一万字。至于读者会作何反应，总不可能要求她每天日万吧？
揣测着读者可能给出的反应，林霁闷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蓝燕仪！”
飞快退出网页，蓝燕仪起身走到门边，一探头，门外空无一人。
“林霁？”
斜对面的浴室开了一个小缝，林霁的声音混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走廊里清晰了许多。
“我没拿浴巾！”
浴巾本来是放在浴室里的，但是早上没干，就忘在了阳台。
“等会，我马上拿过来。”
蓝燕仪大步冲到阳台，在零零散散的几件衣服中准确找出了被包围的浴巾。
回到浴室门口，热气已经从浴室里蹿了出来，缝里能看见浴室的镜子，因为被热气覆盖，朦朦胧胧，只隐约能看到人的轮廓。
林霁正缩在门后。
“浴巾来啦。”
带着水珠的手从里头伸出来，无措地左右寻找，只摸到了冰冷的空气，最后定在原地，掌心朝上。
“别闹，快点！”冷到声音都在抖。
蓝燕仪一乐，恶作剧的心思不合时宜地冒出来，没先给她急需的浴巾，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她手里。
手和浴巾的手感差别极大，不出意外，被林霁反手狠狠打了一下。
被教训的人悻悻摸摸鼻尖，还用那点水珠润了润鼻子。
最后老实地把浴巾递了进去。
“砰。”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小气鬼。”嘟囔一声，想着她还要在浴室待一会儿，蓝燕仪溜达到了主卧。
很久没在主卧睡觉，书柜上又发生了一些新变化。
敲敲结实的玻璃，清晰地看见里面紧紧相贴的两本书。
雨林的合订本和烟雨的第一本小说。
克制住上扬的唇角，蓝燕仪揉揉耳朵，低头去看地上杂乱的画稿。
画稿稍稍整理过，没像以前一样散落开来，只是一张叠着一张，没对齐边角。
画纸上并非她熟悉的曲线，而是娟秀的字迹，洋洋洒洒写了一些故事梗概，应该是林霁想画的新故事，但是最末端打了一个红叉，画家似乎并不满意这个故事。
蓝燕仪盘腿坐下，细细品味了一遍故事。
和林霁以前的漫画一样，故事的主角是两个女孩子，名字没取，暂定为A和B。全篇以救赎为主线，两人逐渐心动、交往，不一样的是，B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A，所以结局是BE。
林霁圈了结局，应该是对结局不满意。
“呼。”蓝燕仪不喜欢看悲剧，兀自庆幸少看了一点会哭的故事，要是林霁真画出来了，她哭着也会看完的。
“看什么呢？”
费劲地仰起头，听见脖子“嘎达”一声，蓝燕仪捂着后脖颈，刚好看见林霁的下巴。
林霁的小腿上还挂着水珠，身上冒着热气，站在她边上又热又潮。
没有被抓包的自觉，蓝燕仪屈指点了点手里的废稿，认真询问：“这个故事不好吗？”
凡是从脑海中诞生的故事，蓝燕仪认为都有意义，林霁肯定是在生活中的某一个瞬间有所触动，才会写出这个故事。
林霁弯下腰，护了护下垂的衣领，看了第一句，轻松认出了是哪个故事。
“好是好，但是写不了。”
“为什么？”
林霁直起身，下瞟，叹气：“你不觉得主角很眼熟吗？”
A在设定中是一个刚成年的天才，热爱文学，情感淡漠，就差把蓝燕仪三个字写出来了。。
蓝燕仪张了张嘴，辩驳：“虽然很像我，但是我情商很高啊。”
“你觉得像是因为我在构思她的时候想到了你，所以她身上有一半你的影子。你觉得不像是因为我刻意修改过，让她显得很别扭。”林霁摸摸她的脑袋，打湿的长发尾端滴下一滴水，在草稿上溅开，吓得蓝燕仪伸手去擦。
林霁不打算写这个故事。蓝燕仪可以出现在她的自传里，出现在她自己的故事里，却不能出现在她虚构的故事中。
见她还是傻呆呆的，林霁说出最关键的一点：“我试过把她画出来，但是画出来的都是你的样子。”
天才罕见，即使蓝燕仪并非那种一个念头就抵得上别人一生努力的天才，在林霁遇到过的人里面，她还是特殊的那一个。所以无论她怎么修改，这个角色始终被笼罩在蓝燕仪的阴影之下。
“好吧。”蓝燕仪明白了，“那你最近是在想新故事？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画我笔下的同人。”
林霁白了她一眼。
烟雨正在风口浪尖，她傻了才会去画。
“不着急，故事会在想出现的时候出现。”
……
暂且把工作抛在一边，先占据她们时间的是话多的费秋彤。
蓝燕仪跟着林霁回了费家，费文漪还在公司，放寒假的费秋彤一个人窝在家里，连续几天从白天睡到晚上，得了一种“看见人就想说话”的病。
尽管妹妹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林霁一点不怕，也懒得搭理她，伸手推开她，提着行李进了房间。
蓝燕仪本想跟上，被费秋彤看得心软，脚尖一转，半推半就地跟她一起坐在了位子上。
“我那两个黏黏糊糊的室友！拜托她们谈一辈子恋爱吧！”费秋彤似乎积攒了很多话，一开口就像机关枪一样叭叭叭。
“什么室友？”蓝燕仪给面子地接了一句。
这彻底打开了费秋彤的话茬，她绘声绘色地讲了一个纯情小情侣的故事，激动之余还会拍自己的大腿。
蓝燕仪：……你是她们的孩子吗？
费秋彤显然已经上头，蓝燕仪在座位上如坐针毡，万分后悔坐了下来。
“蓝燕仪。”
谢天谢地，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林霁叫了她一声。
无视费秋彤挽留的目光，蓝燕仪急匆匆地走进林霁的房间，生怕费秋彤追上来。
费家的装修偏暖色调，林霁的房间粉嫩一些。
“要不要来玩个游戏？”
林霁锁了门，笑眯眯地看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故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