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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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溯星的体能差了一些，但他作为顶级公司的核心员工，格斗术是他的必备技能。
见禄狄默给他们扣上了抑制颈环，谭溯星立刻卸下他们两个的下颌骨：“敲掉他们的牙齿，摧毁他们的义体。”
阿卡纳的成员，被活捉后，往往会选择自杀，而他们自杀的方式，吞服牙齿内的毒药和心脏义体自爆。
禄狄默拿出两个小圆片，往他们后背上一贴，仪器自动检测义体型号，并释放瘫痪电流。
他看着检测结果，冷笑一声：“用的还是完美世界的义体。”
义体瘫痪后，圣杯五和圣杯六全身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哇哇吐血，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禄狄默卸下他们的面具，像掰玉米粒似的，徒手将他们的牙齿掰下来。
那两人满口鲜血，用仅存的力气把头往墙上撞，谭溯星知道，他们这是没其他办法自尽了，松了一口气。
“把他们送回公司特工部，”谭溯星说，“你的浮空车停在哪儿了？”
禄狄默：“这不是有传送门么，用什么浮空车。”
他的肩胛骨处，伸出一条诡异的黑色半透明手臂。
手臂的关节很多，且可以向任意方向扭动。掌心有一只章鱼的横瞳和密布牙齿的嘴，手指像软体动物的触手一样，自由地蜷曲伸展，
谭溯星正按着圣杯六的脑袋，用膝盖压着他的后背，当这条手臂出现时，他全身一颤，本能地远离禄狄默。
S+异能，半神。
当禄狄默使用他的异能时，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感受到难以言状的、令人肝胆俱裂的恐惧。
那种恐惧，就好像下一秒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而他甚至不知道这件可怕的事是什么。仿佛在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瞬间失明。
半神的手掌覆盖圣杯六的后脑，那只手的关节处，树干分叉似的，长出半透明黑色小手臂。这些手臂之上覆盖翼膜，眨眼之间，半神手臂变成蝙蝠一样的翅膀，将圣杯六全身包裹。
圣杯六原本还在挣扎，触碰到半神手掌后，立刻僵直，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霎时间褪去血色。
翼膜展开、手掌抬起时，圣杯六肋骨处被开了一个血洞，一团血管、淡粉色的组织和淡黄色的脂肪被吸了出来。
【半神】的技能之一：剥离。
可以剥离任意A级及以下异能的异能灶。
手掌中的口腔，伸出黏糊糊的黑色舌头，舔了一下刚被剥离出来的异能灶，呸呸吐了两口。
传送门凭空出现，另一侧，是公司主楼大厅。
禄狄默瞥着谭溯星，对方正蹲在墙角，蜷缩成一团。
谭溯星身高一米八四，即使在这个男性平均身高180cm的时代，也属于偏高。
然而，他抱着膝盖蹲在角落处，手腕和脚腕上还带着磁力镣铐的模样，竟有些可怜。
禄狄默不禁笑了，他收回半神手臂，向谭溯星伸出手，想帮他解开磁力镣铐。
“离我远点！”谭溯星低吼，更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腿。
禄狄默的手，在距离谭溯星的手背两厘米的位置停住。
僵持半分钟后，禄狄默估摸他从异能的恐惧威慑中缓过神来了，抓住谭溯星的手肘，把他往前一拖。
“谭秘，你在梦里刺穿我心脏时狠辣无情，现在知道怕了？”禄狄默迅速解下磁力镣铐，“怕了还敢吼你老板，你这是欠教育。”
谭溯星没回话。
如今回忆起来，上一世，他刺杀禄狄默，是多么惊心动魄。
这家伙太强大，那条半透明黑色手臂，只是禄狄默的“部分”异能，当禄狄默完全发动异能时，他整个人都会变成令人震悚的半神。
但仅仅是一条手臂，就能让谭溯星感受到山体般庞大的恐惧，而禄狄默只是使用半身附带的【剥离】夺走圣杯六的异能，他甚至没释放杀意……
谭溯星深呼吸数次，脑袋里仿佛有一根被拨动的紧绷皮筋，正嗡嗡震颤。
这是脑疾发作的征兆。
他嚼碎一片药，跟在禄狄默身后，踏过传送门，回到公司主楼。
时间是凌晨两点，大厅里只亮着两侧的射灯，光线昏暗，也没什么人。
禄狄默回头一瞧，只见谭溯星脸色煞白，刚睡醒的头发乱蓬蓬，一双黑眼睛呆滞无光，还穿着一次性睡袍和拖鞋。
“把衣服换了再来特工部”禄狄默莫名不悦，“你就穿成这样来公司？”
谭溯星略微迟钝地看着他数秒，轻轻“哦”了一声。
禄狄默：“不许装可怜。”
谭溯星：？
神经病。
到办公室换好西装，谭溯星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不起眼电梯厅，按下负七楼。
完美世界总部地下1-3层是停车场，地下4-6层是金库，地下7层至地下18层，是特工部工作的区域。
特工部，完美世界最神秘的部门。
特工部员工有专属的上下班通道，与其他部门完全隔绝，通往特工部的电梯，只有高级权限才能启动。
大部分其他部门的员工，在公司干了三四十年，甚至没见过任何一个特工部员工。
禄狄默穿着睡衣大摇大摆进入特工部，而谭溯星还特地去换了套西装，他到达特工部时，耽误了15分钟，禄狄默不知去向。
特工部的办公室都没有门牌，所有房门都是整齐划一的黑色。谭溯星轻车熟路地找到一扇门，刷卡确认权限，推开。
办公室里有一扇全息投影的假窗，窗外的星空能以假乱真。一个清瘦单薄的男人坐在办公桌旁边，正支着下巴，读一本小说。
与办公室的严肃、低调风格很不相符的是，那男人穿着一件宽松的浅咖色毛衣开衫，小猫刺绣白衬衫，戴了三条花里胡哨的毛衣链，黑白条纹裤搭配厚底运动鞋，打扮得像个潮流网红。
松垮的袖口掉到手肘上方，露出他腕子上五六条色彩缤纷的手镯和手链。
虽然看起来不太像，但他是特工部的副部长，游小园。
特工部为隐藏身份，很少穿正装。
听到开门声，游小园侧过头一瞧，笑得不怀好意：“呦，谭大秘书来了？”
游小园和谭溯星同年进入公司，游小园是异能者，但他的异能太适合潜入、监视、窃听和追踪，只在异能部工作了三年，就调到特工部。
他八面玲珑，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套玩得炉火纯青，今年27岁，在特工部工作七年，晋升副部长，堪称神速。
游小园也是谭溯星公司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少阴阳怪气讽刺我，”谭溯星说，“老板呢？”
“怎么能是讽刺呢，谭大秘书。”游小园更加阴阳怪气，“老板叼回来两个人，自己去审了。”
“叼”这个字用得很精辟。游小园经常说“老板拆家后还知道叼回来猎物弥补公司的经济损失呢”，拐弯抹角骂禄狄默是狗。
当然，这种话游小园只会和谭溯星说，因为他知道，谭溯星不会把这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
上一世，谭溯星能成功杀死禄狄默，少不了游小园的帮助。
“哪一间审讯室，我去盯着点。”谭溯星说。
“GS7066，门上没有标牌，你能找到么。”游小园说。
谭溯星：“不能。我只认得你的办公室。”
“好吧，跟我来。”游小园合上书，整理了一下手腕上哗啦作响的手串和手镯，“对了，异能部最新调查进展，有没有通知到你？”
“这么快就有进展了？我没收到通知。”谭溯星说。此时，距离讨论会，才过去了7个小时。
游小园走在前面，凌晨两点，即使是异能部，值夜班的员工也没几个：“异能部通过溯源信号灯的能量波动，找到一个曾储存信号灯的地点，叠楼区。”
叠楼区，首都祖城的贫民窟，和公司总部的直线距离10km左右。
每座城市都有十几个贫民窟，但叠楼区无疑是最著名的贫民窟之一。
让叠楼区名声大噪的是情|色交易。那里有几十个地下诊所，提供变性手术或增添一个性|器官的手术，制造了大批人妖和双性人，喜欢新鲜感的人，常去那里猎艳。
“那找到消除信号灯标记的方法了么？”谭溯星问。
游小园摇摇头：“这件事只坐在实验室里，分析不清，异能部正准备派人去叠楼区调查。”
谭溯星：“我们等调查结果吧。”
完美世界总部员工数超过7万，这么多人，完全可以各司其职，谭溯星不打算插手。
“你能不能亲自去一趟？”游小园走入一部电梯。
谭溯星：“为什么？”
“老板如何害死了禄全归，你知道吧。”游小园问。
禄全归，比禄狄默大六岁的表哥，原定的完美世界继承人。十一年前被禄狄默杀死。
那时，谭溯星还是实习生，连他都知道禄全归才是下一任首席裁决。
“美人计。”谭溯星说。
“完美世界的完美继承人禄全归，光溜溜死在床上”这条丑闻传遍全球，禄全归从天之骄子变成笑话，甚至把禄全归的生母活活气死了。
禄全归的姨母紧急接管完美世界，两年后，禄全归姨母也被禄狄默杀死，禄狄默成为禄氏唯一活下来的人，顺理成章继承公司。
电梯下行，游小园双臂环胸靠在电梯箱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关于这件事，特工部的资料也不全，但我们可以肯定，禄全归就死在叠楼区。”
这倒是让谭溯星有些惊讶，全球最大公司的继承人，竟死在糜烂的贫民窟，真令人耻笑，也难怪，禄全归的生母会被活活气死。
“竟然死在叠楼区……老板买通了妓|女？”谭溯星问。
游小园摇摇头：“不是妓.女。”
“那就是妓男了？或者是双性人。”谭溯星叹了口气。禄全归的地位，要什么没有，为什么会跑到叠楼区嫖|娼。
“也不是妓男或双性人，”游小园说，“这是特工部内部消息，不要传出去——是性|爱机器人。”
“老板黑了性|爱机器人的系统，在欢愉时刻把禄全归杀死。所以，禄狄默连机器人也不信任。”
可是，性|爱机器人百年前就已普及，价格也不贵，穷苦人都能每年换新款。
禄全归作为原定继承人，别说机器人了，绝世容颜的真实人都挑不过来，为何非去叠楼区，和一个性|爱机器人过夜，还断送了性命？
电梯开门前，游小园说：“禄全归的意外，背后定有隐情。我在特工部，行动受限。公司里，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
“谭溯星，帮我个忙，你能不能跟着异能部的人，去叠楼区调查一下？”游小园问。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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