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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露寒人远难相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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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尉迟睿和鞠夏静静地站在菊池山后的断崖边,因为孟河跳崖,当地政府在断崖边安置了护栏,并建立了一个警卫值班台,以防此类事件发生。
潇潇暮雨洒江天,瑟瑟寒风袭菊野,景序如昨,却物是人非。尉迟睿用力的握着鞠夏的手,沉声道:“或许,对于孟河来说,死才是解脱。”
“那臣枫呢?”鞠夏黯然神伤,默默地垂下眼眸。
“他现在的性情变的连我都看不懂了,”尉迟睿摇摇头,“自他出院后,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半个月,我去看过他几次,神情淡漠,冷言寡语,听他妈妈说,他们打算移民加拿大的卡尔加里,据说,那里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城市。”
鞠夏想了想,“沉默寡言,有些像孟河。”
“唉,出国也好,在卡尔加里市东端,还有一座小型中国城,”尉迟睿沉重的叹着气,“在国外,兴许能过的舒服些,免得睹物思人。”
“下个月你得抽出几天时间,因为闵琳和聂禹要结婚了,我答应了她一定过去。”
尉迟睿低下头,静静的看着鞠夏,淡漠不语。
“怎么了?”鞠夏轻声问道。
“你光想着别人,都不考虑一下自己,”尉迟睿轻声怨道:“闵琳都和聂禹结婚了,那我们的婚礼呢?”
鞠夏面上一羞,也不答话。
“唉——”尉迟睿仰天长叹,“可怜我一个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绝世好男人,你和孟河竟然都不稀得要。”
“谁说我不稀得要了!”
唇角左边挑起一丝坏笑,尉迟睿深望着鞠夏,“那——这话是你说的,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要我啊。”
“你——”鞠夏看到尉迟睿眼中的不怀好意,嗔怒道:“流氓。”
“哎,我说什么了你说我流氓。”尉迟睿一本正经的看着鞠夏,“我说小夏同学,这骂人也得有个由头,你可不能平白无故的骂我流氓,我流氓谁了?怎么流氓了?”
“你——”鞠夏狠狠地哼了一声,扭头不理尉迟睿。
尉迟睿看到鞠夏是真恼了,赔笑道:“好了好了,我是流氓哈,别恼了,领导说咱是啥,咱就是啥,你说俺是流氓,俺晚上回去流氓给你看哈。”
“尉迟睿——”鞠夏怒吼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山顶空旷,尉迟睿被鞠夏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急声道:“好好好,我错了,我不对,我再也不说了,领导别生气,气大伤身啊。”
鞠夏白了一眼他,抬手指着庙门口,厉声道:“买香去!”
“遵命!”尉迟睿抬手敬了个军礼,颠颠的向寺庙跑去。
一把香,分成三束,被鞠夏轻轻地插进香坛中。
缓缓合上眼睛,鞠夏默默念着孟河的名字,叙述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还有对她的思念与祝福。
思绪弥漫,往事历历在目,鞠夏鼻头一酸,泪水涌出紧闭的眼睛,滑落脸庞,被寒风一吹,割得生疼。
孟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若是你听见了,就把香吹灭,让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好吗。
鞠夏慢慢抬眸,目光移上三束香,紧紧盯着,无知无觉,也感受不到眼睛的酸痛。
就这样,香一点一点的燃烧着,被山风一带,势头较比方才更猛烈,没有丝毫灭的迹象。
鞠夏无力的跌坐在蒲垫上,尉迟睿心疼的一把扶住她。
孟河,难道你连我也不愿见吗。
寺庙外,楚天阔,漫斜阳,日冷冬素,四处残枯,凄凉无处可话,唯有菊池难忘,叹年来杳无踪迹,恨薄情欲语还休。
宽阔的大道,古朴的建筑,苍老的树木,满地的枯叶,晴朗的天气下点点移过匆忙的行人。
臣枫安静的站在窗前,眸中毫无温度的扫视着室外的一切,下巴微微抬起,身上缓缓散发出一种慑人的寒意。
在他身后的桌案上,是一个被打开的牛皮纸并印有火漆印的档案袋。
“少爷。”桌案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双目略带精光,眼角深重的皱纹和坚毅的身型透出了他的沧桑和坚忍,“老爷在生前说了,这份文件要等他辞世一年后才交给少爷。”
臣枫静静地站着,冷漠和从容从骨子里渐渐散发出来,略微侧侧头,锐利的眼光划过暗红色的火漆转向中年男子。
“另外,少爷让我打听的旁家四小姐,名叫旁纾(shu,一声),目前在华北L市的一家大型公司做销售主管,背景被华北帮深藏,暂时无男朋友。”
臣枫眸中寒光一闪,食指轻轻敲击着窗台,片刻后沉声道:“洪伯,三天后,拿方案给我。”
“是。”洪伯应声退出房间。
臣枫缓缓回身,定定的看着桌上那个文件,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