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果婕

1、巧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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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办票大厅人山人海，简直是考验人的耐心。我望着指标牌，乖乖地排队去换登机牌。突然有人在轻声唤我的名字，我有点怀疑，没太在意。最后我的肩头被轻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陆雨烟。

　　陆雨烟今天精神格外爽，简直就是儿童时代要出去春游的表情。她激动地问：

　　“这么巧啊，你也要出去？谁来守店呢？”

　　“嗨，关两天店也算不了什么。这也是没得办法的，上海那家设计公司非要我过去谈谈，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你也去上海？”

　　“你也是吗？不会是我们两个买的是同一个航班吧！”

　　这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情，我和陆雨烟的确实买的是同一个航班，这下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就不会一个人闷了。我和她换好登机牌，就一起到侯机厅去坐着了。

　　过了安检，陆雨烟一直不停地在发短信、收短信，估计是在和接她的人紧密联系着。看着她一点也掩饰不住的开心，我不怀好意地问：“偷情去吧？这么兴奋！”雨烟的脸一下就红了，“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真的又像回到年轻时初谈恋爱的感觉。”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你也能演得这么纯情？你怎么给你老公编的谎？”

　　“我就说是公司里派我出公差，还不简单！”

　　“老公一点儿没怀疑？”

　　“结婚这么多年，我也没什么想法，他肯定不会往这方面想的。再说，我们的婚姻也没什么，只是太平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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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上，我和雨烟话也不多，我有点累，不喜欢飞机上的空气，总是想昏昏欲睡。昨天晚上与Creas通了电话，他说他正好出差，没在上海。我也象完成了任务一样，通知了他我要来上海，只是两人没机会碰面。

　　飞机落地了，我看见雨烟越来越紧张，看得出来一个即将要付出出轨行动的女人，就像第一次做贼一样的心慌意乱。我安慰她：“别把这事情看得太重要，动了感情，你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就当是度个假吧！”雨烟一开手机就开始发短信，通知她晚来的初恋已经到达。

　　下了飞机，我和雨烟一起等行李，我的行李出来得慢点儿，便让雨烟自己先去会情人，上海的设计公司会派人来接待我的。我提着行李走出来，张望着来迎接我的人，我没见到迎接牌，却看见了雨烟，甜蜜地走向他的情人，我的下巴差点儿要掉下来，接她的人是Creas。这世界太小，小得连陆雨烟偷个腥，都要碰见熟人。我站在那里傻傻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因为Creas不幸地也看见了我，跟我一样的表情，下巴快掉下来了。雨烟回过头来，看见我，给Creas说了一句话。Creas朝我走来，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场面，太让人尴尬了。这该死的设计公司怎么还不来呢！

　　“我刚回来，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顺便到机场把分公司的同事接上来。”Creas分公司的同事当然是指雨烟了。

　　“是啊。那你先去忙吧，接我的人应该很会到了。”手机这时候响起来了，设计公司派的人不认识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赶紧转身接电话，逃离了Creas和雨烟。我最后转身的时候，看见雨烟的眼神，她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的脸很白，惨白。

　　我上了设计公司的车之后，马上打电话给苏颖：“你现在立刻把陆雨烟的手机号给我，发短信给我，立刻。”苏颖很听话，不到一分钟，短信就发过来了。我拨通了雨烟的手机：“我是陈果，你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Creas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是怎样，你什么都不要说，就当是去度假。”说完我就立刻把电话挂断，没有让雨烟有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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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雨烟是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我只是觉得这种巧合与意外，会不会让雨烟约会的情绪全部散去？Creas当晚打了电话给我，约第二天吃饭，就像是一种例行公事，他很镇定，雨烟应该没有让Creas知道我和雨烟的关系。我尽量让自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与设计公司的交流上，可总是会走神。Creas的辟腿，就像是一记闷棍，打得我不知怎么应对。我本能的反应是，不能当面拆穿Creas的虚情假意，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场面，没经验。突然觉得雨烟很无辜，一场事先张扬的约会竟是这种局面。

　　与Creas吃的那顿饭很平常，他也解释得很平常：本来想回到上海处理完急事，再告诉我他回来了，想给我一个惊喜，没想到接同事的时候就能碰见我。我喝了一口红酒，上等的波尔多红酒，说：“已经给了我意外。”Creas笑了笑，看来他认为我相信雨烟是他分公司的同事，看来他也不知道我知道雨烟这次来上海的真实目的。我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雨烟是我店里的客户，经常到来我这里买衣服，没想到原来她是Creas分公司的员工。

　　“世界蛮小的，转来转去原来大家都是熟人。”

　　“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