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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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群陷入思考，林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鱼感觉到气氛的奇怪，看看方群，又看看林岳，为什么都不说话呢？
他拽拽方群,疑问的看着他。
这倒提醒了方群，也许……最近发生的这一切都跟小鱼有关系——虽然不能确定，但是现在也只能朝这个方向推测了。
想想，每次小鱼被噩梦惊醒，自己都只急着安抚，一直也没有想起问问，小鱼梦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初冬的深夜，即使空调开着，仍然有些凉，他扯起一直叠放在沙发上的毯子，裹紧一直紧紧靠在自己身旁的小鱼，柔声问：
“小鱼，你记不记得梦里那人长什么样子？”
小鱼愣愣的摇摇头，虽然那人越来越近，可是，每次都看不清脸——并不是说这人的脸被面具之类遮住，可是，却没有什么具体的模样，小鱼努力的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梦里那种黝黑冷寂的感觉随着小鱼的回忆又爬上他的心头，小鱼害怕的从毯子里伸出手抓住方群的手，被方群习惯性的反手握住，发现方群的手也有些凉——方群也会冷吗？小鱼的思维被这种想法岔开，恐怖感被稍稍冲淡。
“原来方群也会冷……所以小鱼也应该给方群盖毯子。”
小鱼披着毯子，努力伸开手臂把一边张开，想把方群也裹进来，可惜毯子和手臂都不够长，他想了想，单手费力的把毯子从肩上拉下来，笨拙的拖到前面，盖上方群和自己的膝盖，还使劲够过去想把方群那半边毯子掖在他腰后。
方群见小鱼脸上现出害怕的神情，不忍心继续追问，只好攥住他的手看他一个人忙活，开始还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只想让他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等小鱼给他盖毯子才明白过来——小鱼也会关心人了。他把几乎趴到自己腿上的小鱼拉起，抱进怀里，干脆把两个人都裹起来。
林岳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看着这两个人，没有说话，虽然很想吐槽；你们当我空气吗？可还是没有开口……这种看似触手可及，然而却得来不易的温馨，谁能忍心去破坏呢？从前看方群总是独来独往时，他就一直替他担心；等方群有了小维，他也觉得不靠谱；甚至最初见到小鱼，他更是担心过以往，可是现在……方群的变化，小鱼的成长自己都看在眼里——也许，方群真的求到了一条与他这块木头有缘的鱼。
“可是……”
最近各种怪事，方群都和林岳商量过，“可别又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木头的感情安不安定下来无所谓，可他是不想在做这操心费力又不讨好的老妈子了……
林岳眼镜片闪了闪，看来这个恶人还得自己来当。
“方群，不如让小鱼做梦的时候仔细看看。”林岳幽幽的开口。
方群手上动作停了停，这个提议他不是没想到的，可是，看小鱼现在醒着都怕成这样，他早就直接就把这种想法pass掉了。
“不行。”
“可是，如果真能看清楚，说不定……”林岳还想劝方群，平时只要是林岳的意见，方群多少是会听进去些的。
“不用再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第一次，方群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对林岳说话。不知是不是这大半年各种怪事看多了，方群自然而然的想到，万一小鱼真的在梦中就被那东西掳走怎么办。
“……”林岳一时有些词穷。
“总之……”方群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反应过度，有些歉意的补充说，“明天我想先去那个温泉中心看看。”说不定能有点线索，方群有一种感觉，问题也许就出在那个泳池……想到小鱼差点淹死在里面，方群抱着小鱼的手臂又紧了紧。
“也好……”林岳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提出要在这里住一夜，因为喝了酒没开车，是打的过来的，“都这么晚了，打的回去不划算……我就委屈一下睡沙发了……”说着当这是自己家似的理直气壮往洗漱间走，“我先洗个澡，你们不用等我，早点睡吧……”
方群倒也习惯了，一言不发找出备用卧具铺在长沙发上，想了想，觉得可能不太够，又进卧室准备再翻一床夏被加上，等抱着被子出来一看，小鱼居然钻进被窝里躺下了，连衣服都脱好了堆在长沙发的那头……看方群过来，一脸发现新大陆似的两眼放光，感觉好新奇。
方群无奈，要把小鱼拽起来。小鱼赖赖的扭动，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茧似地，就露个脑袋在外面，使劲摇头。
“小鱼，听话。”总不能真让他睡这吧……万一又做噩梦怎么办。
林岳洗了澡出来，就看见一站一躺两个人对峙着，抹抹眼镜上的水汽重新戴上，更加看清方群脸上的纠结无奈，心里就觉得好笑，他忍住笑清清嗓子走近：
“就让他睡这，你跟我睡，不挺好……”说着还假模假式的伸手要挽上方群的胳膊。
方群楞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能用来炒盘菜了，正要开口反驳，看林岳眼镜片里闪着异样的光……这种神情，方群太熟悉了——就无聊耍人玩时见得最多，自己大学也没少吃亏。
他反应过来，配合的点点头，“那小鱼，你乖乖睡，我和林岳进去睡了。”说着也任林岳挽着，压制着一身咬到不锈钢勺子似的酸劲，慢慢挪动步子假装向卧室。
“方群……和林岳叔叔……”小鱼歪着脑袋，眼珠子转过来，转过去，“那不就睡到一张床上了……可那是小鱼的位置啊……”
“不行！”忽然大叫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光着脚丫子，几步窜进卧室，大字形躺上床，“这是小鱼的地盘……方群，快来快来……林岳叔叔，小鱼把沙发让给你睡。”语气里似乎给出了很好的交换条件一般。
“咳……”林岳握拳假咳一声，“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小鱼。”憋着笑放开方群，倒也没再说什么，摘下眼镜躺进被窝，“晚安。”
方群帮小鱼把衣服拿回卧室，看小鱼还一副抢地盘的势头，好笑的走过去把他的手收到被子里：“快睡。”
小鱼悄悄地看看客厅的方向，见林岳似乎已经睡下了，才放松警惕，让到床一边，静静的看方群收拾，不知不觉困顿的合上眼睛……
方群挂好衣服，看小鱼已经入睡，轻轻的关上灯，尽可能放轻动作躺了下来。
借着月光看小鱼的睡颜，透着平静柔和。方群的视线从光洁的额头滑到舒展的眉心，然后是淡却清晰的眉，眉尾是越来越细软、近乎透明的绒毛，和脸上一样，在这样满月的月光下才看得见，折射着同样柔和的光泽。因为熟睡而微微撅着的嘴唇……忽然紧抿起来——
小鱼的眼球同时也开始在眼皮下剧烈的转动，喉间发出哼声……
“小鱼……小鱼……别害怕，你好好看看……是我……”那个人又出现了，这次进在眼前……
小鱼不知怎么的想起先前方群和林岳的话，忍住快要出口的呼喊，鼓起勇气抬头，眼神坚定不移的迎了上去。
“你是……”这张脸，小鱼见过的！
“小鱼！小鱼！快醒醒！”远处传来呼唤声，小鱼仔细一听，原来是方群，他转身准备迎着声音的方向跑，顿了顿，回头，又一次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那个人的脸，把他牢牢的记在心里，大喊了一声：“方群！”
在喊声中，小鱼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被窗外明亮的阳光刺得猛眨眼，“方群。”
“我在这。”方群迎上来，紧紧搂住小鱼，情绪异常的激动。
“方群？”小鱼不解，不就是睡了一觉么？
小鱼不知道，这已经是隔天的中午了，而方群，已经一天两夜没有休息，一直在旁边呼唤自己。林岳和医生，也在客厅陪了一天一夜了。
现在听到声音，两人都急忙进来，看小鱼，脸色还不错，明显是美美睡过一觉的状态，反倒是方群看着更像病人。
小鱼一头雾水的看看来人，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自豪的说：“那个人，小鱼看清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