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飞燕秘史》苍风

8、入宫(重修）

　　梳妆罢，用过饭，嬷嬷领着飞燕去向公主辞行。只见大厅里，公主靓妆盛服坐在绣屏前的牙簟上，旁侧簟上坐着一个面黄无须，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

　　公主道：“飞燕，还不快过来给黄公公请安。”

　　飞燕忙敛衽行礼。

　　黄公公拿眼往飞燕面上一溜，不料这一溜，让他的眼睛都发直了。原来飞燕不仅姿容曼妙，更有一种楚楚可怜之态，特别能动人心弦。饶是黄公公是个阉宦，瞧了飞燕的美色，心里也免不了转上几转。

　　黄公公欠身笑道：“果是个妙人儿。不但模样标致，又懂得礼数。公主真是教导有方啊！”

　　“过誉了。进了宫后，还要公公照应。”公主说着，击了几下掌。屏风后转出一个侍女来。但见她手托一盘黄澄澄的金子来到公主前面。公主笑指盘中黄金道：“这些送与公公打酒喝。”

　　黄公公喜道：“府上的人，奴婢哪有不关照的理？公主何必这么客气呢？”佯推了数次，方才收下。

　　随后黄公公腆着肚子，起身告辞。他带着飞燕出了二门。二门外驻着一辆翠幄青油车，旁立着数十个小宦。黄公公先命飞燕坐上车，继而放下车帘，令宦者们把车拉至大门外。至门外方才牵马套车，之后他和小宦们也分别上马，径向前驰去。

　　黄公公等人，行了半日，方来到未央宫外门前。未央宫外门名唤司马门，共有东西南北四门。每一门外皆有守门司马率数百名武士雁字排开，执戟而立。当下正门不开，只东西北门有人出入。黄公公带着众人来到北门。黄公公掏出符籍给守门官验看。守门司马相验后，挥手让他们入内。门内两边古木参天，众芳摇曳，夹在中间是一条又长又宽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道宫门，也侍立着两行衣甲煌煌的武士。进入后又是一条极长的甬道，到头还是一道重兵把守的宫门。依次过了九重宫门，方至一道上锁的内门处停下。宫门处垂手侍立着两行年轻俊秀的宦官。他们见了黄公公一面请安问好，一面取钥开锁。黄公公令他们到宦者署传轿子。不多时，四个体健貌端，宦者模样的轿夫门外抬了两顶肩轿前来。黄公公叫飞燕下车坐轿，自己也弃马坐了前面一顶轿子，其余的随从牵马散去。轿夫抬起两顶轿子，相继入了内门。一进内门，飞燕仿佛身入图画。但见里面尽是重楼叠阁，曲槛长廊。更兼雕甍画栋，镌龙镂凤，真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飞燕有生以来，未曾见过这等雄伟壮丽的所在，心上不免有些畏惧。

　　轿夫抬着轿子曲曲折折地走了半个时辰，在一月洞门前落下。下轿后，飞燕抬眼望见月洞门的门额上镌刻两个斗大的纂字：“掖庭”。入得门内，是好大一个花园，也有十多所宫殿院落。

　　黄公公引着飞燕穿过几道门户，来到一个小院落前。飞燕瞥见院门匾上书着云光殿三个大字，又看到门前台阶上坐着几个青衣宫人在闲谈。那些宫人一见他们来了，都笑迎上来，问道：“黄公公，这位可是新来的赵姑娘？”

　　“不是她，还会是谁？还不快去通知郭材人？”

　　几个宫女连声答应，飞奔入内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