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侍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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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殿在茫茫夜色中虽不如白日辉煌夺目，但檐角灯笼串散发的昏黄光晕却反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夜风乍起，灯笼串被风刮得摇来曳去，笼中火苗忽明忽暗……
风也呼啸地刮向飞燕，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料峭,飞燕不由地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风既带来了寒意，又无形中加深了她内心的恐慌。恐惧象要谋杀她似地紧紧扼其咽喉，使她透不过气来。她脑海里刹那间闪过彻底摆脱恐惧的念头，那就是逃出宫廷。但她立马又否决这个荒诞的想法。她不能逃，也无法逃，她只能勇敢地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肩舆在殿门前落下，飞燕强作镇静，扶着樊嫕的手下舆。殿门前数名小宦笼灯，引导着主婢两人过了头道门。
第二道殿门前侍立着两排宫婢。为首的蓝衣女官唤飞燕到耳房内，仔细搜身后才放行。樊嫕未被允许同行，留在耳房等侯。
飞燕来到最后一道殿门，瞥见门前是黄公公率着两队小宦，遂忙上前笑脸问好。黄公公也笑，“姑娘请跟我来。皇上正盼着你呢。”
入得殿门，穿过厅堂，来到寝殿。忽听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音乐中飘起清越的歌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黄公公领着飞燕悄然入内。殿内有一个身着黄袍，颔蓄微髯的男子，盘腿坐在榻上抚琴吟唱。数十个宫婢侍立左右。
“何人？”黄袍男子停琴道。
“妾……妾赵氏参见陛下。”飞燕伏地顿首，声音颤抖。
成帝从她的语调里听出了惧意，因笑道：“怕什么？朕难不成是老虎，会吃了你？快起来吧，赐坐。”
成帝的玩笑话，让飞燕心中顿然轻松了许多。
坐定后，飞燕拿眼偷睃成帝，见他浓眉大眼，相貌轩昂，心里暗赞：好个模样。
成帝目光微漾,“你在想什么？”
飞燕脸上一红，道：““妾……妾在想皇上的琴弹得真好。”
“你可知道朕弹的是什么吗？”
“皇上所奏，应是司马相如创制的《凤求凰》吧。”
成帝眉毛一扬,“你也知道这首曲子。是否会弹？”
“略会一二。”
成帝遂取琴于案，令人置在飞燕座前。飞燕款抚素弦，轻启朱唇，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成帝拊掌大笑，“你比朕弹唱得好，可为朕师了。”他顿了一下，柔声道：“不过，朕叫你来，可不是来听你唱曲的。”说到此，含情凝视着飞燕。但见飞燕秋波流慧，玉颊生霞，端的是娇艳不可方物。他见此，禁不住心猿意马，血脉贲张。
“福来，把丫头们都带下去。”成帝道。
“是。”黄公公带着宫人们退下。
成帝起身，拥飞燕入怀，轻声道：“咱们也该歇息了。”
飞燕含羞不语。
成帝揽腰抱起飞燕，径入后殿。
后殿银釭高燃，罗帐低垂。成帝置飞燕于床，为其解衣。
忽听飞燕道：“不行。”只见她唇青面紫，手足冰冷，额上汗珠涔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侍寝（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