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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and ...

  •   「为什么还要见面,哥哥不是打算要抛弃我吗?」一年之后再次相聚,和美吃惊的又看见和真,早已确定了男人的真心,但伶俐的嘴依旧不饶人。

      和真也看透了善良的妹妹,轻轻笑道:「那是家人之间的约定啊,要好好遵守呢。」

      「那哥哥和他呢,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哥哥的选择,应该没有后悔吧。」

      「和佑一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呢,佑一慢慢会做家事了,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其实明明可以在事务所解决晚餐的,他坚持着让我饿肚子回家...呵呵...每天尽是重复的每一天,佑一竟不会觉得厌倦,那孩子画出来的图纸又仔细又漂亮,连冰冷的建筑都柔和起来了。」

      「你呢,和美。」

      「那种事情还早着呢,每天在医院照顾病人就够呛了。」

      「是吗,你觉得开心就好,和美,佑一住院的时候谢谢你照顾她,现在、我有不得不告诉你的话,和美。」

      和真合起来十指,二十年的记忆图卷铺了开来。

      为了照顾病重的母亲,和真不得不在学校与医院之间往返,他在住院部的走廊里撞到了一个小孩,才四五岁大,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好像跑了很久,小脸红红的。

      “对不起,撞疼了么?”和真立刻安慰起小孩子。

      “找不到妈妈?”

      “唉?是有家人在这里么。”不管和真问什么,孩子只是低着头,他继续耐心的问下去。

      “阿姨...生了一个小妹妹,妈妈,很喜欢她...”

      “啊,是来探望的么哦,我陪你找病房吧。”

      和真牵起了佑一的手,寻找起来,一直走到最后几间病房时,佑一的母亲注意到了失踪的儿子,失声抱住了佑一,连谢谢也没有对和真说。

      「后来才觉得,佑一的母亲那么爱他或许是让他面临崩溃的原因。」

      那天、偷偷的,刚相识的和真与与佑一交换了通信方式,决定写信。

      那一天之后,再在医院见到佑一,是十二年之后。

      佑一的信断断续续,一周一封或者一个月一封,甚至半年才一封,和真坚持着等待着,提起笔有很多话想说,先剔除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接着才写想说的话,起初佑一寄来的那些信都是画,虽然谈不上出色然而相当仔细的构图让和真深信佑一是个拥有细腻的内心的孩子。

      进入青春期后的佑一,渐渐在心里吐露着焦躁,察觉到不安的和真希望能和佑一见面,已经考取了建筑系,双亲也已过世,唯一的妹妹在老家生活,和真目前的生活算是自由与宽裕。、、

      长大了的佑一还是小小的模样,皮肤偏白的,事实上好像白纸那样的营养不良感。佑一不声不响的扑进和真的怀里,马上就嗅到了泪水的味道。

      “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要见我?”

      “因为想看佑一长大的样子呀,有没有变得更坚强,为了这一点必须要忍耐哦。”

      佑一有许多话想对和真说,于是他们便每天见面,佑一常说的是双亲在家中的争吵,从佑一十岁开始,争吵变得更激烈了,连无辜的孩子也要牵涉其中,可是佑一有一对非常爱他的父母,即使两人争吵也不会忘记在佑一身上倾注满满的爱,喜欢和爸爸一起泡澡,喜欢对妈妈撒娇,几乎是要破碎的家,竟因为无知的孩子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完整。

      “他们......吵得好凶。没办法静下来看书。”

      “那要不要到我这里‘避避难’?”和真诱导着问。

      “可以吗?和真,谢谢你。”

      之后佑一借口在同学家复习功课,答应了妈妈在时限前回家。佑一和和真度过了很多时间,从国立大学毕业的和真,自身出色不用说,教起佑一来也相当顺手,另一边刚成立的事务所也慢慢成形了。

      但是佑一那略显疲倦的微笑中,和真什么也没觉察到。

      「要是那个时候多关心他,问问他的心情就好了,」诉说着过去的和真叹了口气,「但我却想着另一个人的事。」

      在升学考之前,佑一又暂时回到了家,毕竟还是担心他的家庭状况,和真像兄长一样至少每天向佑一发简讯,佑一很少回,即使回复了也是短的可怜,大部分是语气词,和真不禁绷紧了心,决定在升学考结束后,好好询问佑一。

      「我没能等到那一天。」

      两人决定在放榜后见面,佑一考的是美大,录取的几率相当大,偶尔和真也会看到佑一的画,平凡无比的构图,透着不可思议的静谧。

      佑一给和真传了简讯,感谢他的照顾,最后一行的省略号像利刃一样刺痛了双眼,把电话回拨过去,已转成了留言答录,和真的心紧绷了起来,奔出公寓,却接到了妹妹和美的电话。

      “哥,刚才送来一个叫‘佑一’的孩子,莫非就是常去...”
      “佑一他怎么了!”和真对着电话吼道。
      “现在来看...大量初学,是被车撞的,身份是从随身的学生证上找到的,联系不到他的家人,哥你先来吧。”
      “恩。”

      用了最快的速度,隔着加护病房的透明板,佑一的身上插满了管子,看不清他的脸。

      “和美,佑一他...”更换完点滴后,和真拦住了妹妹。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脑部肯定受伤来了,”和美停顿了下来,“送来的目击者说是在过十字路口时信号灯转换,佑一未注意到旁边加速行驶的车子,驾驶员在警局作笔录后答应会赔偿。”
      “还有,哥,佑一的包包里有一封信。”和美把信交给了和真便离开了。和真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拆开了它,因为收件人就是自己。那是一封不长的信,不擅长表达的佑一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向和真倾诉着。

      “......爸妈离婚了......手续是在考试结束前就办好的,这次再见面,他们问我要跟着谁走......
      “妈妈说之前吵架没有提出分开是考虑到我和毕业的...他们知道我一心一意要考没打,无论如何都要等我我结束这段路后才行...但是为什么,和真,我的心好痛,呐,和真,其实爸爸也好,妈妈也好,他们根本不爱我,我被他们丢弃了对吧。为什么要分开...爸爸的行李已经搬走了,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熟悉的气味了,没有地方可以呆了。
      “妈妈决定再婚,对方并不介意我,可是我好害怕,那个人是无法取代爸爸的...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谢谢你,和真,到最后我也不敢亲口告诉你我的真心话,我的内心是丑陋的吧,明明知道不可能,还希望得到更多的爱,可最终还是被丢弃了......
      “我希望和真能看到这封信,看不见也没关系,因为我会祝福和真你永远幸福的。”

      “傻瓜...这不是看见了么。”和真死死捏紧了信纸。字迹歪歪斜斜的也很新,佑一写好它就直接出门了吧,他想去哪里了结生命五人知晓,心痛于佑一的受伤,和真又感谢这一场车祸把佑一留了下来,他的佑一又能活了过来。

      主治医生说佑一的伤可以在半年内恢复,但脑部的伤要等他醒来后再诊断。

      和真匆匆忙忙跑到了佑一的学校,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经考取了心仪的美大,赶快提出了休学的申请,又好不容易找到了佑一的父母,已恢复单身的中年男子和过了不惑之年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听到了佑一出了车祸,那美丽的脸庞染上了暗淡的阴影。佑一的母亲每天都会去学校。

      和真没哟坦白这场事故的起因是源自于这对父母,找了一个时间他向佑一的父母请求,“医生说佑一的大脑受了伤,也许醒来后就记不起过去的事情来,也许又还是原来的他。”
      “怎么会......”
      “两位,我有一个请求。”和真压低了声音,“倘若佑一真的失忆,请让我继续照顾他。如果佑一毫无大碍,我会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你...”
      “可能两位不知道,在两位争执的时候,佑一经常会来我这儿,谈不上交往,不过我自认为我有能力可以保证佑一的生活,恕我直言,我不想再让他从两位受了什么刺激。他是那样一个单纯的孩子,对两位的爱如此无偿。”

      夫妇两人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和真言下之意,除了答应没有更好的办法。

      三人等待着佑一醒来。

      「哥,难道和佑一演了场戏么?让他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和美不解的问道。
      「怎么可能,作为条件,每次探望我都和佑一的父母一同前去,其他时间是禁止访问的,我没有祈祷,那个醒来的佑一是新的佑一。」
      「真搞不懂你的话。」
      「继续说吧。」

      整整昏迷了一周,佑一在呼吸机的帮助下微微睁开了眼睛,医生诱偱着,佑一能短暂说话。

      “你们是谁?”
      “佑一!”佑一的母亲一下子扑倒在病床边泣不成声。
      “我呢?”和真抱着一丝希望微笑问道。
      “你...是...谁?”没关系,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但不要紧,佑一把痛苦的过去都忘记了,他会重新开始的。

      “虽然是非常过分的请求,无论如何希望两位能成全,”在最后的交涉中,和真表明不会再联系两人,甚至佑一的生活费也分文未取。

      也许今生再也不能相见了,但令心爱的孩子走向绝望的正是夫妇自己,无言的答应后,他们离开了医院。

      “要是那个时候在你身边,认真听你的话就好了。”

      守在佑一的床边,和真轻轻叹息道。这是他真挚的后悔,他握起了佑一的手,轻轻祈祷。

      佑一的大部分记忆都消失了,而损伤的脑部使他对各种反应极其迟缓,然而他的智力并未受影响。

      “等外伤康复后就出院吧,也许要麻烦您了,好好地让这个孩子再活一遍。”主治医师成泽和真说道。
      “谢谢您。”

      “佑一。”
      “谁。”佑一头上的纱布没有换掉,脚上还绑着石膏。
      “我是和真啊。”
      “和...真?”

      比起隐瞒,和真把佑一失忆的事情告诉了他,省略了那些不愉快的部分,只是说佑一不喜欢家里,常常到自己的事务所。

      “和真...对我真好。”明明努力搜索着关键词却说不出更多的话,平直的语气像是诉说他人的事情,“和...真,我...受伤了,不能动了,不能、再去和真的事务所了。”
      “没这回事。等你的伤全好了,我们就回去。”
      “为什么...和真、我...已经没有、了、心。”捶打着心脏,佑一呆呆的望着白色的墙壁。

      他都不知道截肢的事,那虚幻的存在感,是义肢,和真明知这样太着急了,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佑一,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想不到的事我会和你一起想。”和真轻轻扣住佑一的指尖,佑一害怕的向后退了退。“害怕?”

      佑一摇摇头,分明感到他的颤抖,“对不起,佑一。”
      和真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和佑一的距离慢慢拉远,又慢慢分离。“明天我还回来。”

      去看望佑一的时候,说话多的是和真,为了恢复佑一的语言能力不这么做不行。但佑一真的很少说话,询问了医生才知道撞伤大脑的部分恰好控制语言组织,哪怕再训练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了。和真不愿意放弃,他不希望佑一带着自卑的情绪进入社会,至少使他能自由表达那就足够了。

      “和真、膝盖好疼。”为佑一擦身时,他突然说道,和真先开了棉被,和义肢相触的截肢处被磨得通红,已经很小心的趁佑一熟睡时替换却依旧为避免。

      “为什么...”这里都是硬的?
      “佑一、膝盖下面是义肢。”
      “义肢?”
      “被车撞倒后,医生说必须要截掉坏死的肌肉。”

      佑一愣愣的看着和真,仿佛要哭出来的眼来就在眼眶中打转,和真一把抱住他,求求你这样哭出来也好,让我看到你脆弱的模样也不要紧,只是希望你坚强的活下去。

      “和真...哭了呢。”
      “是啊。”“为什么?”
      “眼睛很痒呢,大概进了沙...”

      佑一凑近和真 ,对着通红的双眼吹气,“替和真、把灰尘吹掉吧。”
      “佑一...”

      出院的日子定好了,前一天和真便请了假陪着佑一,适应假肢和零碎的小事一点点做了起来。

      “和真的、事务所是怎么样的呢?”
      “很机械的办公室,被一块板子隔出的工作区,可是每个人都需要思考所以要有独立的空间,我的公寓在不远处,步行十分钟就到。”

      手机响了,“佑马前辈的车到了,佑一我们走吧。”拎着佑一的行李一手扶着佑一。有助行器的佑一其实能慢慢行走,但和真很体贴的将手放在身后保护着他。
      “佑马前辈。”
      “这就是佑一?长得又小又可爱呢。”佑马说完抽了口烟。
      “前辈别笑话佑一,呐,佑一,这是和我合伙开事务所的前辈佑马,打个招呼吧。”
      “你...好。”
      “招呼什么就不用客气了。快上车。”

      和真注意到佑一看佑马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想看穿他的内心一样。和真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禁担心两人是否会读取他的真心:从大学时代开始憧憬的佑马不知何时变成了无可置放的情衷。他喜欢前辈,忍耐了好久的结论。佑一对他而言,是一个迷途的孩子,出于微不足道的责任感,想要照顾他。

      “和真,公寓有没有好好整理过?我想佑一有洁癖哦。”
      “当然有...”把工作室和书房合并了。客厅也搬走了过期的报纸杂志,卫生间厨房全部都打扫了一遍。整整花费了一天,虽然累却值得。
      “佑一,你知道吗,我这家伙可是推掉了一个重要的case哦,那边是我的熟人才顺利搞定的,不然事务所可接不到活了。和真再想推案子时被我揍了一顿。”
      “前辈...”不知佑马的话用意何在,佑一蠕动着嘴巴,“和真...很努力...很辛苦...愿意让我回家。”

      累了的话就别圈着了。把他送回原来的家庭,不管是支离破碎还是美满温暖,那是他该去的地方你阻止不了。不久前佑马的话重重压在和真胸口,如今奇迹般变轻了。佑一是个神奇的孩子。

      “佑一,小心台阶。”

      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才回到家不过和真一点都不着急,让佑一坐好后,佑马也只坐了一会便回去了。

      刚来到新环境的佑一并不适应,呆呆的静坐在那里,和真触碰到他时,惊讶的表情才让和真意识到他记忆深处的悲伤回忆没有随着逝去的车祸一起消失

      “佑一,当心烫。”
      “和真,谢谢你。”
      “没什么,脚痛不痛?医生说每天要带着义肢走一走,然后卸了下来,可是我怕你不习惯。”

      佑一的小手拉起裤脚,红红的膝盖,被塑料的模具顶得都是红印,和真揪心的卸下,往上面吹气,“对不起,佑一,对不起...”
      “和真...”佑一疑惑不解的看着独自难过的男人,抚过他的头发,反过来安慰和真,“习惯义肢后,膝盖就不会疼了吧。”
      “佑一...”和真扶起佑一,“我不该哭的,来,我带你去卧室。”
      “和和真在一起吗?”
      “不,公寓里没有多余的卧室了,我就在事务所里睡。”
      (一起睡吧。)佑一扯着和真的袖子,好像是小小的抗议道,两人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和真把之前的图纸和资料全部收拾进了书房。重新买的矮床和书桌与淡蓝的墙纸吻合起来,和真原本就是设计师。小心翼翼的把握着佑一的心情,想让他快乐,想让他得到新生的希望。
      “和真...”(一起睡吧。)佑一刚开口又低下了头,和真抱着他放上了柔软的床垫,掖好了厚实的被子。“我还有工作必须回事务所处理完,可以的话,我就睡地铺了。”(这样好吗?)
      佑一似乎是理解了点了点头。

      抓起厚厚的一叠企划案藏在腋下,和真实在不忍心让那个孩子一个人寂寞入眠。但和另一家设计所的合作企划必须赶快确定下来,对方虽然也是爽快的人,在细节上也绝不模糊,这一点上他们有着互不让对方的韧劲。

      比预定的时间晚了5分钟,可是坂仓好像在等待区等了很久了。

      “对不起,坂仓先生。”
      坂仓礼一脸好脾气,“和真,我们开始吧。”

      在零时前讨论结束了,拿着重新修改的样稿,下次就是正式推出设计案的日子了。和真扯开了领带,为自己泡了杯清咖。深夜工作区的电脑正在屏闪,和真走过去看,是趴着小睡的佑马。屏幕上是做到一半的设计图,很是学长的风格,又大气又仔细,事务所能有现在,少不了学长的功劳。

      这个人...我喜欢他多久了?从相识到辅助自己独立创业,一起喝酒一起倾诉梦想与忧愁,那样的青涩时代永远不会被替代,和真深深的喜欢着佑马,他不会说,只要远远的注视就好。

      为他披上一件单衣,和真才放心离开。

      自从带佑一回家后,和真就没改变过生活作息,减少了加班时间,早餐和午餐先准备好。晚餐就必须赶回去。
      “佑一,我回来了。”“佑一?”

      和真走进房间却没有看到佑一的影子,心焦的男人紧张起来,行动不便的孩子到底会在哪里,就算离开应该也不会走太远,和真安慰着自己。
      推开卧房,他听到轻轻啜泣声,是躲在墙角的佑一,将头埋入双臂中,抬起头意识到是和真回来时那喜悦却忧伤的表情实在让人太心疼。

      “佑一,怎么了?”
      “和真,和真...”

      (好想见你。)注视着前去事务所的监护人,内心的想法愈来愈激烈。好寂寞,明明不知道这样的痛苦到底是什么,被抓紧的心口,痛的无法言语。没有人会来告诉,这到底是为什么。

      “佑一,对不起,稍微迟了一会,以后我一定会提早下班的。”无防备的让和真靠近,那双暖暖的大手抚过佑一的头发,他想也没想就握住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诶?”
      “一个人...很...孤单。”

      望着撒娇的孩子,和真不得不考虑佑一整天呆在家里也很无聊,要是能让他继续念书或者有临时的短工就好了,但是凭佑一的身体状况还有交流能力,如果不是自己在身旁就不放心。
      倘若带佑一去事务所,大概会被议论吧,和真倒不会在意,茫然不懂世事的佑一可以吗,不想再伤害那个孩子的内心,和真陷入思考。

      “和真,让我画画吧。”
      “书房里有图纸,我...想帮和真画画。”
      “真的吗?”和真立刻让佑一临摹了一张,不愧是之前就考入美校的佑一,扎实的基本功没有荒废,一笔一笔很快画好了图,线条干净又漂亮,每一个细节都小心处理了。
      “佑一,明天就能去事务所了。”
      “谢谢...你、和真。”

      第一次敞开心扉的两人相视而笑,佑一更是撒娇的依赖在和真身边不愿走开,他走到哪里他就要在哪里。和真从不知道以前佑一是这么粘人。

      “像小猫一样?”
      ”啊?“和真看着佑一,拧着他的小鼻子说道,“觉得你像猫一样,给了饲料就腻人了,把你晾在那里你也只是等待。”
      “和真会不要我吗?”
      “怎么会。”已经知道难以去付出爱的和真只想将心都放在照顾佑一的身上,那惨淡而莫名的笑容,佑一怎么能明白。

      把佑一工作的位置安排在了自己的旁边,佑一作为制图师很快被大家接受了,佑一的图画的又好又仔细,连想挑刺的人还未张口就不得不堵住了嘴。
      因为和佑一在一起好像在家里,和真忘记了时间,和佑马讨论起合作案来要好几个小时。

      仔细观察对面的男人,一米八十以上的健美身材,时刻都让人非常精神,偶尔会蓄胡子,像是撑起家的长子,听说佑马还有一个妹妹,但和真无从所知。对谁都很温柔,只是嘴巴有点毒,拿不准决定时,佑马的决断果断而有力,没有人会讨厌他,从大学时因建筑设计而起的友谊,慢慢变成了细水长流的情感,和真知道自己对异性没有兴趣,可若说出来必定会被别人视作异类吧。只是遥远的望着,那样就很好。

      “和真,你在听吗?和真?”
      “学长......”
      “算了,那么晚了,佑一也很想回家吧,毕竟还是个孩子。”
      “对了,还有佑一...”
      “怎么那么魂不守舍?女朋友?”
      “哪有。”
      “好了,你回去吧,我来收拾资料。”
      “学长,”
      要将手交叠在上的一刻,和真回过了身子,不可以那样做,佑马是最想珍惜的人,失去他就等于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不愿意亲手破坏的和真默默离开。

      “睡的真熟呢。”大概是等了太久,画完图纸的佑一就在桌上睡觉,不怎么会表达的少年,用线条描绘出他的情感。
      “可爱的小猫。”和真收拾起桌上的笔,帮佑一放进那只小背包里,佑一好像很喜欢,牵着手一起买画具时,佑一盯着看了好久,于是和真就替他买下了。

      “和真?”
      “回家啦?”“恩。”

      佑一很乖的把手交给和真,告诉他不会寂寞的难惹。

      接触久了,才发现佑一粘人的程度远远超乎想象,和真干什么他都要跟在身边,形影不离。和真做饭,他就窝在墙角盯着厨房看。和真收拾餐桌时,他也会帮忙整理。
      不论发生什么,和真的身边都有一只小猫咪。

      和真不太看电视,但是一想到不能陪佑一玩,只得勉强打开电视。
      佑一蹭了过去。

      “和真。”“恩?”“没什么,和真的名字真好听。”
      “是吗。佑一的名字也很棒。”

      伤口会被一点点被修复,用此刻微不足道的幸福埋葬过去的伤痛。

      “和真,可以睡吗?”“回房间?”
      “不,”佑一俯下身子,靠在和真的膝下,“我想在和真身边。”
      “诶...”和真无法拒绝,伸手揽过了孩子,为佑一盖上了毛毯,这是他最后可以眷恋的温度,不可以再伤害他。

      靠着膝盖,佑一很快睡去,轻轻的呼吸,比过去更容易入眠,和真放心的吻了吻他的额头。那是无法对他人言说的思念,只得一人品尝那苦涩的滋味。

      就这样画图纸成了佑一生活的一部分,连和真也不禁发现,给佑一一支笔,他能埋首好久,然而他的对外交流依然差劲的可以,所以他禁止任何人单独和佑一对话。
      那个义肢也很不听话,佑一久久不能习惯。和真帮他拆下后,眼圈总是一圈红。

      “和真?”“疼不疼?”“恩。”和真抽噎了下鼻子,是他自己也看不下去的画面。
      “小傻瓜,疼就要说,明白吗?”
      “和真也很疼吧。”佑一按住了和真的胸口,“这里。”
      “佑一。”

      喜欢你、喜欢你。一千一万通告白。
      那是谁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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