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地》樊舒

6、第六章

　　“喂，绿藻头，起床！”黑色的皮鞋随着sanji不太友好的声音踹上zoro的肚皮。迅速被鬼徹挡住，猩红的眼眸睁开后是冷冽的寒气。

　　“圈圈眉你叫谁绿藻头！！”剑士的起床气稍微严重了一点。

　　“我出门了。”门口传来玛奇的声音。

　　“等等，玛奇酱。”sanji收回脚，匆匆跑向门口。

　　zoro收起刀，起身梳洗完毕，直至在不大的屋子里绕了两三圈才找到餐厅，顺着门看到了笼罩在黑线内徘徊在无限低气压中的某人。

　　“那白痴又怎么了？”zoro抬头看了看时钟，以10秒的速度解决了早餐，走向了门口。

　　“圈圈眉你跪在门口干嘛？很挡路你知不知道？”zoro将手倚在剑上，口吻挑衅道。

　　sanji居然像什么都没听到，不断地在地上画着自己的眉毛，口中还一直哀怨地念叨。

　　“厨子？你傻了啊？”zoro不可思议地用秋水的剑鞘戳了戳sanji，没反应。

　　“……”sanji的碎碎念大了点声。

　　“喂！厨子！”zoro加大音量吼道。

　　“吵死了，白痴剑士！啊——玛奇酱不要我了啊——”sanji烦恼地抓住漂亮的金发，神色痛苦。

　　“啊？”这家伙没事吧……？

　　“他不让我送他上学了……”sanji蹲回地上，重新笼罩回低气压之中。

　　剑士感觉脸上布满了黑线，说他白痴还真的白痴么？伸手抓住结实的手臂，zoro将sanji从地上拉起来，说：“走吧，快迟到了。”

　　“哈……”sanji颓废地看了zoro一眼，随剑士拉着他走。

　　“喂，nami。”zoro拉开门，将sanji往拉门里一扔。

　　nami从厚厚的账单里抬头，sanji马上化作一股爱的旋风，刮到nami身边。

　　“nami桑~~~~~~~~~~~能在一大清早见到迷人的你，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那就去死吧！”nami一记铁拳，倒在地上的人一脸幸福的微笑。

　　“啊！nami，sanji还在感冒！”今天chopper在。

　　nami吃了一惊，道歉说：“抱歉，一不小心就挥过去了。”

　　“白痴不是不会感冒么？”zoro语带讽刺地说。

　　sanji从地上一跃而起：“臭剑士，老子宰了你！”

　　一阵刀光腿影。

　　nami一拍桌子：“够了！sanji，今天放你假，你可以走了。”脸色倒是阴沉地可怕。

　　“善解人意的nami桑好迷人啊~~~~~~”sanji马上又飞奔到nami身边，非常绅士地说：“但是，绅士是不会让lady为难的，因此，这个假就留到以后吧。”

　　nami小呆一下：“sanji……”

　　有必要为了女人这样折腾吗？zoro第一次发出疑问。sanji直到今天早上，感冒的潮红只是半褪，还在发着烧……

　　“真的吗？sanji……谢谢你。”nami感动地说。（你确定是真感动？）

　　唉……算了，随便吧。懒得想的剑士在平时梦周公的地方坐下，享受梦境去了。

　　依旧一日日落西山，下班之后，sanji照例接了玛奇，买菜回家，身边多了个搬运工，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但，今天……似乎有点问题啊。

　　身为剑客的战斗本能使警觉起来，因为身后有人跟踪。

　　sanji点着一根烟，单手插兜，缓缓吐出乳白色的烟雾，沉着开口：“喂，绿藻头。”

　　“啊！圈圈眉。”zoro语气不善地应道。

　　玛奇奇怪地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玛奇酱，注意保护好自己哦。”sanji蹲下揉着玛奇的短发。

　　玛奇毫不犹豫地点头，一般爸爸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表示……要开打了！

　　“绿藻头，你保护我儿子，我去解决。”sanji站起来，吸了口烟说。

　　zoro头上暴起青筋说：“为什么是我？”

　　“还有，注意保护你手里的同类，不然今晚就别吃晚饭。”sanji顺便惦念了一下zoro手里的食材。

　　“圈圈眉你…”zoro看着走开的sanji，喊道：“老子可不想没晚饭吃你这个白痴厨子！”

　　sanji举起夹着香烟的手扬了一下。

　　在身后传来几声哀号之后，sanji揪起其中一个人的衣领，恶声恶气地问：“说！谁派你们来的？”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很干脆白眼一翻，装晕。

　　“敢给老子装！！”sanji起身又是一顿暴打，结果那人真的——晕过去了。

　　zoro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说：“是我家老头派来的。”

　　“哈啊？干嘛的？”sanji放下手中的人问道。

　　“大概叫我回去的，回家吧。”zoro用空出来的手拉走玛奇。

　　“AHO！走反了！”sanji拉回玛奇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zoro挠挠头，跟上去。

　　在吃完饭，洗完澡，闲下来看电视的时候，sanji终于问道：“说起来，你不是因为太路痴被赶出家门的？”

　　“现在就立刻砍了你！！”鬼徹出鞘。

　　“冷静一下。”皮鞋抵住袭来的刀。

　　zoro收回刀，坐回沙发上，说：“因为我不想接手财团，所以老头一生气，把我赶出来了。”

　　“哦，很白痴的决定，真像你的作风。”sanji点头道。

　　“圈圈眉你真的很想死是不是？！！”zoro头上冒出无数完美的十字路口。

　　“为什么不想接手财团呢？”玛奇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回来看向zoro。

　　zoro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声音平缓：“因为一个约定，我想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剑豪！让自己的名字响彻天堂！”

　　这是平时永远置身事外的zoro吗？sanji不禁疑问。那种眼神，透着强烈得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眼里燃烧着的，是他的生命吧。

　　“好帅哦。”玛奇小小声叹道。又继续发挥他小孩的好奇心：“什么约定？”

　　zoro沉默一会，开始诉说起小时候与古依娜的约定……（这个约定有谁不知道的吗？）

　　客厅陷入良久的沉默。

　　从窗外吹来的风，吹散了香烟上升起的袅袅白雾，晃动着金色的发丝，奏响了左耳上三颗金色的耳坠。

　　悲伤的回忆到此为止，现在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sanji何尝没有，只是那一段凄楚的过往，早已深锁，任由时间蒙上灰尘。

　　玛奇不知道为何会陷入沉默之中，然后他也沉默着，离开客厅，回到了房间。

　　直到燃尽香烟的火红燎疼了手指，sanji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关了电视，说：“总之，你的目标就是你的养父米霍克对吧。那加油，我睡了。”

　　zoro点了下头，很干脆得往沙发上一躺，懒得回房间了。

　　早晨，湿润的空气从窗户灌入，传来几声鸟鸣，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阳光。剑士从梦境中醒来，坐起身，看见被子从身上滑落。

　　奇怪，我明明没有盖被子……金色在脑海中闪过，坚毅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极不好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换来一天的愉悦。

　　“真稀奇，你今天居然这么早起，早餐。”sanji将早餐放在茶几上，如往常一样嘲讽。

　　没有和往常一样回嘴，zoro起身向浴室走去。住了几天才把房子里的房间摸清楚，这种丢人的事，怎么可能让人知道！

　　sanji也只是缓慢点着烟，已经忘了chopper勒令不准吸烟的事了。本来他的身体就没这么弱，抽几根烟又何妨。

　　“我出门了。”玛奇的声音又从门口传来。

　　“啊，早点回来，注意安全。”sanji应道。

　　“知道啦。”玛奇的声音变远又清晰地传来。

　　虽然不放心，可还是得放手让他闯，为人父母的心情真是又矛盾有时时充满惊喜啊。sanji笑笑，掸了下烟灰。

　　“白痴圈圈眉你傻笑个什么劲啊！”zoro吃着早餐，边挖苦道，他绝对不会承认圈圈眉笑起来很好看的！！

　　“混蛋绿藻头！首肉！！”

　　“无刀流！！”

　　今天也是格外美好的一天呢。

　　这里是伟航小学，三年B班。

　　一个发型像青椒的小孩，发型像洋葱的小孩和胡萝卜头的小孩聊得正欢，一群好像在发花痴的女孩围着玛奇兴奋地进行勾搭。玛奇安安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无视周围的环镜。

　　“mina，上课了，回去坐好。”门口走进一个淡金色头发的老师。

　　一阵骚动后每个孩子都整整齐齐地问好：“可雅老师早上好！”

　　“同学们早上好，今天上课前有一件事要宣布，过几天学校就要举行亲子运动会，同学们记得通知父母们来参加哦。”

　　“好——”同学的脸上都洋溢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之色。

　　玛奇将脸埋在书中，沉默着。父母吗？已经……没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