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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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文森特看着蝙蝠螨消失的方向无可奈何，蝙蝠形状的小人像是棉花糖消失在水里一样融化在空气里。
只留下文森特和空荡荡的餐厅面面相觑。
文森特按了下收音机，系统给出了确定的时间，距离这一天过去没剩下几分钟了。
“真的会有人来吗？”文森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倚在吧台上摩挲着手边的小物品，不知道拨弄到了那里，收音机的磁带仓猛地弹了出来，文森特挑了挑眉，从系统里拿出了前两天得到的磁带。
斑驳的蓝色磁带和同色系甚至也坑坑洼洼的蓝色收音机像是天生一对。
就在文森特试图把磁带塞进磁带仓，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餐厅的门被推开了，文森特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表。
午夜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差一分钟这天就要过去了。
所以这就是蝙蝠螨说的哪位客人？
文森特抬眼瞧去，他看起来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惨烈的搏斗，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变成了一片血红色，领子后面还带着被撕碎的披风，胸口处盈盈的绿光透露出了他的伤情，伤口甚至还在渗血。
但是那标志性的服装让他在任何地方都能被一眼认出——那是超人，尽管他现在的样子与往常大相径庭。
超人有些迷茫地走进餐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双目通红，显然刚刚经历了极大的冲击，红色的手套丢了一只，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这和报道中人间之神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超人？”文森特有点惊诧，他抬头和正好在超人头顶的海报对比了一下，这个超人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电视在这一刻自发地打开了，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屏幕上出现的城市让文森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这座城市曾经是繁华的象征，但现在却千疮百孔，与他记忆中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但是当露易丝·莱恩的脸出现在新闻首页的时候文森特还是震惊了，她浅色的西装已经被尘土和鲜血覆盖，他还记得那位在格子间里抬起头整个房间便熠熠生辉的记者。
她半跪在在断壁残垣里，怀里抱着某个人的身体，身上的悲悯浓郁地几乎从屏幕里溢出来。
露易丝·莱恩不愧是最优秀的记者之一，尽管身处如此绝望的场景，她仍然保持着记者的修养，但从她带着悲伤的声音里说出的话让文森特感觉自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铁锤击中了脑袋。
“毁灭日被打败了，”记者露易丝说道。
但是普通人露易丝继续说道：”超人死了。”
他把视线移到走进店里的超级英雄身上，再把视线投射回到屏幕里，破碎的披风证实了这是一个人。
但是……？
餐厅里的灯在这一瞬间全都打开了，文森特从来没见过这么明亮的餐厅。借由这份灯光，文森特终于看清了超人的身体——那是半透明的身体，甚至能从他身体里隐约看到身后的桌椅板凳。
站在他面前的超人已经不再是实体，而是某个迷失在时空的幽灵。文森特心里溢满了复杂的情绪。
超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绿色的氪石碎屑阻碍了伤口的好转，鲜红的液体从伤口里涌出，划过战衣，落在地上形成红色的印记，淡淡的又格外飘渺。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声音低沉。
“印象里最后一件事是毁灭日，”超人尽可能让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但是过于轻描淡写反而让他唯一的听众更加心酸：“看新闻他没法对大都会或者这个世界继续作恶了？”
文森特静静地注视着那鲜红的液体在空气中逐渐消散。
“看新闻是这样的。”文森特沉默了一会儿像往常那样回答道，只是语气不似以往那样轻快。
他转身走向后厨，给自己拿了一杯水，试图用这个短暂的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
蝙蝠螨说的重要客人是超人，而且还是一位幽灵状态的超人，先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超人的家乡氪星——这是他查了正义联盟的官方资料确定的消息——到底有什么特色菜。
幽灵真的能吃得下去东西吗？
文森特给自己狠狠灌了一杯冰水。
当他回到吧台后面的时候，超人已经非常自然地坐在椅子上了，尽管看上去像个幽灵，但是除了透明的身体和还在流血但是虚空中消散的伤口除外，他看起来似乎和其他客人没什么区别。
好吧，其实区别还挺大的。
超人甚至抬头望着写在高处的菜单，似乎在考虑要点些什么。
文森特沉默地看着超人，这位曾经的英雄现在被困在了时间的夹缝中，成为了一个徘徊的幽灵。大门上渐渐消失的红色痕迹见证了超人无数次的尝试，他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了这家餐厅。
电视上的新闻还在继续，露易丝·莱恩的声音还在讲述着超人的牺牲和毁灭日的终结。
两个人静静地听着，突然后厨传来一声清脆的闹钟声，那是文森特定好的时间，给克拉克和露易丝准备的餐后甜品——一份来自肯特夫人特别爱心配方的苹果派。
这是他中午给这对未来情侣准备的午餐，甚至还十分贴心的准备可以放戒指的地方，虽然最后计划有变，但是文森特还是尝试了一下这份食谱，打算下次克拉克来的时候做给他们尝尝。
说起克拉克，文森特甚至有点庆幸自己的朋友临时出差了，看新闻整栋星球日报大厦被毁于一旦，要是克拉克在里面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
文森特摸出手机给克拉克发了条信息，发出去的同时，他听到了一声鲜明的接收信息。
嗯？文森特有点疑惑。
“超人……我可以这么称呼吗？”文森特看着坐在椅子上沉思的超人问道。
“没问题啊，”超人转过身温和的看着文森特，“有什么好吃的推荐吗？”
或许是文森特脸上的表情过于震惊，超人解释道：“我不确定，但是我能闻到你后厨苹果派的味道，闻起来还不错，我家人也喜欢给我做这个。”他耸了耸肩，因为触及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哇哦……”文森特扭头进了厨房，“所以氪星人也吃苹果派？”
“天，老板，在你眼里外星人应该吃什么？”超人哑然失笑。
文森特端着苹果派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食物正勾引着每一个人的味蕾，虽然这里称得上人类的生物只有文森特一个。
他摘下手套把滑落到眼前的发丝重新别回耳后：“我以为你靠光合作用，或者喝露水？”
“阿门洲的精灵倒是如此，”超人把玩着吧台上的水杯，一本正经地回复道，“我还是要吃点食物的。”
“所以你们家乡的特色菜也是苹果派？”文森特终于问出来了这个他好奇已久的问题。
今晚的超人颇有点知无不言了，或许是灵魂状态的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回到原本的地方：“氪星吗？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它有什么好吃的。”
“所有人都这么评价自己的家乡，我有个朋友，好吧，也不算是朋友，”文森特切下一角苹果派放在克拉克眼前的盘子里，“我问他：‘你知道哥谭有什么好吃的吗？’他说了和你一样的回答。”
“你那位朋友只是实话实说。”超人看着眼前的苹果派上饼皮的编织方式瞳孔缩了一下，这是玛莎的特别方式，克拉克只在自己的养母那里见过这种方式。
超人的身形在虚幻和实体间左右摇摆，最后彻底停留在实体上，他结结实实摸到了杯子。
——
正义联盟专用飞船
机舱里一片死寂，只有一些小声的抽泣和键盘敲击的声音，那都是露易丝发出来的，她脸上还带着泪痕，但是手里的键盘没有丝毫停止，一篇篇文稿正从她手下流出。
至于毁灭日，已经被紧急运往星辰实验室的最深层，那里隔绝阳光空气和水。
露易丝敲完最后一个字母，扭头看向那个坚持接她上船的人，黑色的身影已经不在原本的位置。
露易丝知道他在那里，她走到了专用舱室的门口，蝙蝠侠正和神奇女侠站在那里交谈着什么。
神奇女侠看到露易丝的到来没有惊讶，她十分敬佩这位记者，毕竟面对毁灭日还能反击不是每个普通人都能做到的，她朝露易丝点点头，转身回到了机舱继续处理后续的事情。
“蝙蝠侠……”露易丝看着舱室里的超人，除去身上的灰尘和不再跳动的胸膛，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像是无数个加班之后在星球日报的格子间里沉沉睡去的克拉克·肯特一样，只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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