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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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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梁关坐在床上自言自语:“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身上怎么总感觉没劲儿啊?”
薛丹华刺绣的手一顿,“都叫你平时克制一些了,你总这般没日没夜的折腾,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这事儿找大夫也是不好开口的,依我看你就清心寡欲几日,保养保养身子也就好了,再不成你就到青楼找别人试试。”
梁关打了个哈欠,“我找别人你不吃醋。”
梁关着实虚伪,即便薛丹华生气,吃醋,他也不会在意的,平日里眠花宿柳的事情他可没有少干过,如今却在这里装模作样。
薛丹华依旧刺绣,并未抬头,“天下女子哪一个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去找别人呢?可是我终究不忍心苦了你呀,你又不是和尚,若让你守什么清规戒律的,你哪里忍得住啊!”
薛丹华一直以来都知道梁关是一个怎样的人,她知道他只是想面子上过得去罢了,梁关既想要端着君子的牌子,又想要做着龌龊的事情,呵呵,既如此她就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这样,她便可清静清静了。
梁关对于薛丹华的回答十分满意,他就喜欢她的识相,她若是毫不生气,他反倒是要不高兴的。
可是,她要是胡闹,不肯让他去寻别的女人,他定然也是不愿意的,所以,薛丹华如今这般是恰到好处。
梁关刚想躺下,薛丹华却把他拉住,“想的到底怎么样了,恒姑娘说的事情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你还是赶紧答应吧,这事儿对你也没有坏处,反而会多一些好处呢!”
“这话怎么说?”
“其他的都先不说,你之前给她送了那么多的礼,你总得想办法捞回来吧,即便你不帮她,他肯定会去找别人的,到那个时候你恐怕会一无所得呀!倒不如趁现在卖个人情给她。”
梁关用手指在床上轻轻摩擦几下,“嗯,大不了到时候把她卖给太子就是了。这恒丫头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儿,金雕玉砌般的容貌,带着几分机敏与温柔,又透着几分英气和鲜丽,还有她那双勾人的眼睛,就算是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也会让人不忍责备啊!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荣嘉郡主和明秀郡主的长相,她们两个当真是惊为天人呐!”
“这几位可不是你能想的人物,她们可是名花有主啊,你就别在这儿痴心妄想了。你就是想把他们送到太子那儿也是痴人说梦!明秀郡主是忠沛侯的掌上明珠,且与二殿下青梅竹马。荣嘉郡主是北昌国来的贵客,又是定安王的心上人。哪一个都不是你招惹的起的,就算是太子也得掂量掂量吧。恒姑娘聪慧非常,如今与乐潇王走的近,这点你是知道的,你难道想得罪他?”
“堂堂一个王爷还能娶一个没身份的姑娘?走的近又怎么样?这儿又不是北昌国,乐潇王在这儿能有多大的本事啊!太子要是真想要啊,乐潇王还真是拦不住,强龙难压地头蛇呀!”
薛丹华皱了皱眉,站起身,“行了,管他什么龙蛇的,你赶紧睡吧,好好休息,这几日你也累了。”
“你去哪儿啊?不在这儿陪我待一会儿?”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上次你我见面被人看见了,幸亏恒姑娘帮忙遮掩,所以我做了双鞋子去感谢她,你既然打算帮她,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我总得和她拉近关系吧。”
不久,薛丹华来到织罗院,凌惜衡双手接过鞋子,看着鞋头上的硕大的牡丹花和旁边的几只淡粉色小蝴蝶,笑吟吟道:“薛姑娘好巧的手啊,这蝴蝶虽然小,倒也可爱。”
薛丹华面带忧伤,“。蝴蝶渺小,所以才拼命地飞向牡丹花,想着下雨的时候躲在牡丹花下,便可无惧风雨了。”
凌惜衡轻轻抚摸着鞋子上的蝴蝶,“我倒是没有牡丹荣耀,但若能为别人遮风挡雨:我一定竭尽全力。”
凌惜衡缓缓放下鞋子,领着薛丹华来到屋里,“薛姑娘”看看这几盆杜鹃开的可好啊!”
薛丹华伸出手指,想要抚摸一下柔软的花瓣,可可还没碰到花,手就停住了。
她担心自己的长指甲不小心伤了鲜花,她看着那刺眼的红色指甲,眼里满是厌恶,默默地收回了手,“这几盆倒是不错,只可惜旁边那盆都已经枯萎了。”
“可是明年还会开新的出来,姑娘不如带几盆回去,花草是有灵性的,只要你耐心照顾,以诚相待,它必真心相报,到时又会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薛丹华明白凌惜衡话里的意思,可是,她真的可以相信她吗?她真的能帮到她吗?她如果说出所有的一切,是会脱离苦海还是会石沉大海呢?她或许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良久,她抱起了一盆,“多谢恒姑娘的好意,那我这就回去了。”
“等一下,薛姑娘手上这盆已经枯萎了,明年自是有花开,可如今也没得看了呀,这剩下的几盆你就都带走吧。”
她转身看向苹儿,苹儿随即叫了几个小厮过来将花搬到薛丹华的住处。
薛丹华走后,荣嘉郡主从后面走出来,“她这是在向我们表明寻求庇护之意呀!但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啊!”
“嗯,她的忧虑应该是来自于对我们的不信任和对梁关的恐惧。看来我需要再帮她一把。”
凌惜衡走到白酸枝书案前,拿起笔写了一个小字条,小心折叠好后,放在鞋子里,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纸包压在字条上。
“苹儿,你去屋子里找个匣子过来把这鞋子装好,再抓一把珍珠放进去,送去给薛姑娘,就说我想在这鞋子上缀上几颗珍珠,这样会更加好看,更加圆满,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她,告诉她不要给别人,女孩子的东西要女孩子看比较好。”
“是,恒姐姐,我这就去。”
“恒儿,你在里面放了什么?”荣嘉郡主问。
“我在里面放了一些能让人昏睡的药物,我还约她三日之后的晚上来见面,并且让她来之前把这药给梁关吃下去。这也算是对梁关的小小反抗,如此她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很勇敢。我到时会在旁边看着,倘若她有危险,我也能及时帮她。况且,她总要迈出一步才行,不然,她说的话我们也未必敢相信啊!走吧,我们去找哥哥坦白我的真实身份。”
红雨阁内,定安王听完凌惜衡的话,半晌没有说话。
凌惜衡试探地问:“哥哥,你还好吧?”
荣嘉郡主伸手捏了一个定安王的胳膊,他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凌惜衡,满脸惊讶,“衡儿,你还这么年轻,居然这么聪明。难怪石头他们会疏远我,原来是把我当坏人了,怪不得你当初告诉我名字的时候,念什么《丹阳刺史挽词三首》里面的‘恻怆恒山羽’ ,原来你那是在讽刺我。 ”
凌惜衡急忙起身,低下头,“对不起,哥,我当时也把你当坏人了,早知道我就念‘衡岳云开见一峰’了。”
定安王笑着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不用道歉,我没生气。你做的很对,你有那样悲惨的经历,多一些防备心是很正常的,倘若你不是这么小心谨慎的话,你以前的日子又怎么能过得下去呢。我要是有你这般心性,也不至于被人陷害。我刚刚只是在想,如果哪日我缺钱的话,把你这特殊的经历写一个话本儿,我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的。”
话落,凌惜衡与荣嘉郡主纷纷赞扬他的经商头脑。
鹃芳院内,薛丹华小心翼翼地打开字条,看完后立刻丢入火盆中,她闭了闭眼,随后将小纸包放进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