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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医者不自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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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你好”萧遥敲门后便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礼貌问候。
“衣服脱了”王爷轻启薄唇。
“啊?”萧遥本以为礼貌问好,可以得到以礼相待,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流氓嘴臭。
古代人不是都很保守的嘛,怎么比我这个新世纪人类还开放啊。果然开放的人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是开放的。
萧遥因被眼前人的视线打量的浑身不自在,便尴尬的直了直身子。
“死都不怕,还怕脱衣服?”王爷眼角扫了一眼萧遥,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修长的手指自若的搭载桌上,不急不缓的敲打着。
萧遥也是真没想到自己下午视死如归的信念,现在被说出来就如同笑话一般...有一些屈辱浮上心头。便开口反击:“王爷了不起啊,王爷就能强迫民女吗?”
“看来夫人是被迷药迷昏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王爷特地在夫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老娘可是新时代独立女性。
我在现代虽然贡献不大,但也是一只勤勤恳恳的牛马。
也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顶多爱做点梦罢了...
对哦,我连死都不怕,那干脆就直接把这里的一切都当做一场梦吧。
“你在想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桌子。力道稍加用力了几分。
“啊?”
“为什么想死?”
萧遥在内心把下午在小梨面前的话都无声的怒吼了一遍。最后淡定的开口:“因为我吃了迷药,变成笨蛋不认得字了。”
“你本来也就不认得多少...”
“我好歹也是小姐吧,怎么会不认得多少字呢?”
“这个你回去问小梨便知道了。”
“好的,告辞”萧遥得到契机,巴不得立刻马上就从这消失。
就当萧遥扭头就走之际,王爷修长的手指从一旁轻轻拾起一套叠放整齐的服饰随手一扔,衣裳便散落在萧遥的头上。
萧遥只觉得眼前一黑,把头上的物品扯下,指尖触碰之处异常丝滑,繁复的花纹栩栩如生。颜色的深浅也恰到好处。
萧遥赞叹:“这,这也太美了。”
“明日午时便是家宴,平日看夫人穿戴简素,这是赴宴的新衣,还望夫人喜欢。”
“这衣服太美了,我不舍得穿,能珍藏起来吗?”萧遥很认真的发问,眼神瞪大的很纯真。
随即她又观察到王爷的锦袍,更是金丝银丝交织。不知不觉她的魔抓就伸了上去,这就是奢华的感觉吗?
萧遥贴进锦袍想要再细细观察,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沉香,就如同在冰山微微融化于海。
一路往下,看到腰间上还挂有令牌,这令牌一看就有厚重感。随手拿起令牌掂了掂,虽然看不懂上面雕刻的字,但这质感就知道这令牌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然而就在她几束青丝散落在王爷的腕上时,突然就被人抓后脖颈提起。萧遥一翻挣扎又成功的回到地面。
王爷微微皱眉,松开手:“切记明日若是被母后问起圆房之事,照之前的回答已经圆房了即可。”
萧遥怔了怔;“圆房?”
下一秒,王爷不耐烦的欺身而上,抓住她的小细胳膊,萧遥被抵在桌上,刚才融雪的沁香淡然无存,扑面而来的是冰川寒雪。
萧遥立马求饶:“我我我昨天喝了迷药,可能现在脑子还有点儿晕乎呢,您说答案是什么我就答案是什么,哪怕您说屎是香的,我也不会阻止王爷去吃的…”
王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怀疑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萧遥,转身坐下,故作轻松:“你昨日不是还说本王有病么?怎么不会给自己瞧瞧身体有无异样之处?”
萧遥陪笑回道:“医者不自医嘛。”
两人距离的拉开,也有空间能让萧遥有了一些反击的思绪:“王爷,若是想让我按照之前一样的回答,那我便也有一个要求。”
“说”王爷淡淡的回答。
“教我读书习字”萧遥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王爷没有正眼瞧她,只是应允:“每日戌时,本王亲自教你。”
真是瞧不起人,谁话都不看着人家眼睛。萧遥被气的有些想揍人,但随即又想到自己或许习字之后能从古医书中找到回现代的方法。
萧遥笑的眼睛弯弯如天上明月:“好嘞,现在你说天空是蓝的,我也绝对不会说是绿的。”
说完就美滋滋的拿着白嫖的新衣服,开门想要回屋跟小梨分享。
但没注意脚下的门槛,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哎哟,你不来扶我一下吗?”萧遥揉着被摔成几瓣的屁股。
“下次别再随便离男人那么近,也别再看别人腰间的令牌了。”王爷只是冷漠的吩咐。身体还是风度翩翩的坐在原位漠视着狼狈的萧遥,丝毫没有想要予人玫瑰,手留余香的意思。
萧遥身着华服赴宴,惹得旁边切切私语少夫人的衣物从何而来,如今容光焕发,是不是受到了王爷的宠爱?
萧遥顾不得旁人的闲言碎语,她看到桌上的香气扑鼻美食早就口水咽了又咽,周围一丝娇媚的声音腻得让她加菜的筷子抖了三抖。
只见柳萱萱依偎在王爷身旁,娇声细语:“祈哥哥,萱萱真是好想你呢。”
正当萧遥打算低头扫一地鸡皮疙瘩时,萧遥被祈母拉至一旁:“小遥啊,你和祈儿是否已经...圆房了?”
萧遥心中明了,这应是昨日王爷提及之事,于是胸有成竹地回答:“自然是圆了,母后放心。”
祈母闻言,以袖掩口,难掩喜悦地说:“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这就能抱上孙子了。是上个月的事情吗?”
糟了,这个圆房的时间王爷可没交代自己啊,萧遥看向王爷,想要求助,却发现王爷和那个柔媚女子两人聊的不亦乐乎有来有往。
好嘛,这可不能怪我咯,萧遥打算随便报一个时间糊弄过去,但转头就对上了祈母充满期盼的眼神。她支吾道:“那个,是...”。
“是?”祈母眼里充满期待。
萧遥见祈母愈发高兴,不自觉地多说了几个“上”,直到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再继续了,才改口道:“是...上上上个月的事了。”
看到祈母开心的离去,萧遥则暗暗松了口气,轻叹一声:“呼...”这一呼不要紧,但只听见“啪”的一声,头顶一热,微烫的液体顺颊而下,她如应激的兔子僵住不动。
“你这个勾引祈哥哥的坏女人!”柳萱萱怒气冲冲地骂道,眼中满是嫉妒。
萧遥僵住的眼神,突然看清了眼前多了一个身影,哦原来是王爷啊,没想到他还挺高的,我才到他胸这里。那我应该也不矮,都能到他胸那里了。
萧遥边想边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液体,是鲍鱼鱼翅粥。她刚才就想吃的,现在吃到了真开心!这粥如此爽口,比21世纪难吃的外卖好吃多了!
而站在面前的王爷看着萧遥一系列如同缺根筋的操作,暗了暗眼眸,手中紧了紧刚从侍女手里要来的手帕,终究是没能递出去。
“哼,自从萧父被贬入狱,你这个身为女儿的也只能吃些残羹剩饭了吧!”
萧遥充满无辜地望向王爷,指了指撒泼的女人说到:“王爷,你娘子被欺负了,你不管管吗?”
一旁的王爷心跳有霎那间漏了一拍,他没想到萧遥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很快又用如同大海般的冷漠淹没了一切。
萧遥没有等来王爷的撑腰,就像记忆中的王爷一样他依旧冷眼旁观,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柳萱萱气焰更加嚣张,推搡了萧遥一把:“祈哥哥心里只有我,怎会听你的?”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柳萱萱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萧遥收回手,淡淡道:“我怀有身孕,情绪容易激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萧遥使得力气不小,自己的手掌也是能感觉微辣的疼,她紧了紧手,不知道为何心里也有一丝丝的疼。
夜幕深沉,戌时已至。
萧遥手捧特制药液,轻步至王爷身前说到。“当当当当,药已熬成,饮下此药,王爷的身体将恢复得如八头牛一样壮。”
王爷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理解。他怎么觉得刚才听到的形容词并不是很妥当。但他将信将疑地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方才本王所述的古文,今夜要将它记下。”
“早已在煎药的间隙,就已经习读记忆了!”萧遥得意洋洋道。她从小可就是个大学霸,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是块天生读书的材料。
但自从来到这古代不知道是吃的不够营养还是咋地,就是容易走神儿想别的事。就比如说她现在就在走神儿想七想八......
“随本王来。”
还没等到自己回话,萧遥的小手就被牵起,身体也随着牵引的惯性往前走去。
她隐约觉得心中有块石头悬了起来。下意识的抓紧了斜挎在腰间的药囊。
还未等萧遥看清庭院中的景色,她就被推入一扇密门内。
一位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薄被轻轻覆盖在纤弱的身躯上。几缕青丝散落在枕边。
这是谁?
这位姑娘脸色苍白好像生病了?
王爷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就是为了她,王爷这么着急?
“让祈梦醒来。”王爷低沉语气中难得透露一丝沙哑。
萧遥愣住了一会儿,王爷是喝了特制药脑子不好使了吗?就算把原因归于药的副作用。
她仍然没办法欺骗自己王爷对待眼前卧于病榻上的女子和带她一样。女人的直觉也告诉她,她们不一样。
至少自己被泼粥时,他还是无动于衷,萧遥的心莫名的被抽搐了一下。
“我会尽力挽救的。”这是萧遥穿越前也常常说的话。已经是职业习惯了。
缓缓伸出右手,三指轻搭在祈梦腕间的寸口脉上,开始了细致入微的脉诊。
萧遥眉头紧促,她从随身携带的腰包中取出长短不一的银针,这些针在烛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泽。
“最后一针了”施针紧要关头,萧遥猛然间头疼如裂,手中银针不受控制地滑落。
脑中久远的尘封记忆轰然打开,一幕往昔重现眼前。
“你竟不懂医术?”王爷的目光冷厉至极,如锋利无匹的刃,可以将萧遥切割得支离破碎。
“回王爷,小女虽出身医家,却碍于天资愚钝,医术未曾精进,请王爷恕罪...”萧遥连声哀求,颤抖着跪倒在地。
求饶的这一刻,是萧遥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深切体味到当废物的渺小,冷言冷语,过往的挫败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让她紧紧环抱头颅。
但萧遥仍强忍痛苦张开眼睛,想要看清这一切。她的傲骨让不愿低头于脑海里的回忆,她只相信现在的自己。
王爷决绝地将她推出密室,眼前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和王爷那双满载复杂情愫的眼眸,成了她晕厥最后一丝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