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倒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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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德海文的人天生就有一种乐观的精神。
只要祸不及己身，他们就会拿出最大的看乐子的心态来面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事情。
——当然，这并不是卡莉隐藏起来和kp看着丧钟将夜翼打得口鼻出血的主要理由。
她今晚本来是想去“警察酒吧”物色一位男朋友人选的，但是半路上——怎么说呢，被kp叫过来凑热闹的卡莉目前很迷茫。
而在她看见丧钟后，心底升起了一种熟悉感后，卡莉更迷茫了。
但是来都来了，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卡莉快速隐藏好自己，观赏起了这场几乎可以说是逗猫猫玩的“虐打”。
kp兴奋地在卡莉的脑子里说：[能不能卡bug回san在此一举了，快快，过一个灵感！]
卡莉：[灵感……我认识丧钟？我忘了他？]
kp言简意赅：[别问那么多，快，过灵感。]
彳亍口巴。
卡莉无奈地拨动骰子。
【卡莉进行的灵感鉴定结果：1d100=85/80，失败。】
kp：？
kp震怒：[你那80的数值是假的吗？！！]
卡莉……卡莉没敢出声。
她用一种比刚刚更加认真的态度端详着丧钟与夜翼的战斗，好像那是比百亿名画还要值得被欣赏的景象。
kp痛心疾首：[怎么回事啊，你那80的幸运不可能是假的啊，难不成周围有什么霉比传染了你？上一次大失败就算了……]
卡莉忽然发现了盲点：[等等，上一次大失败的时候这个夜翼是不是就在我附近？]
kp忽得被沉默了。
kp有些迟疑：[这，不能吧？夜翼是霉比吗？]
卡莉振振有词：[他霉不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他在我就霉。]
kp欲言又止：[你开心就好，来，过个幸运。]
卡莉：[这个幸运又是指什么？我隐藏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他们发现？不对，Fuck，藏起来的时候忘骰潜行了。]
卡莉颤颤巍巍地拨动了骰子。
【卡莉进行的幸运鉴定结果:1d100=4/80，大成功！】
卡莉：？
卡莉震怒：[这个骰子是来打我脸的吧？刚说了有夜翼在我运气不行，现在就来一个大成功打我脸是吧？！]
kp：[别叨叨了丧钟发现你了，你接下来的行动是？]
卡莉：？
合着大成功啥用没有是吧？
卡莉想叹气。
她再次跟kp确认：[我以前认识丧钟的，是吗？]
kp：[你忘记了，但是你确实对他有一种熟悉感。]
卡莉：[我如果想起那次交集我能回san？那如果他告诉我那件我忘了的事，我能不能回san？]
kp放海：[可以给你一个奖励骰。]
卡莉瞬间支棱起来。
能够回san的场景必定是温暖和谐积极向上的——在她失去的记忆里，她与丧钟的关系必定在友好往上。
最重要的是如果玩脱了，凭她一流的逃跑能力，不说能全身而退，至少能活着逃掉。
卡莉没有理由不出去碰瓷回san，更何况丧钟已经发现她了。
卡莉在丧钟一脚踩在夜翼胸口的时候，缓慢地从藏身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丧钟红黑色头盔上的“眼睛”像有伸缩性地瞪大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原样。
卡莉半举着双手，语气无辜地：“嗨？我只是一位无辜路过的路人……”在丧钟似乎要将枪口对向她时，卡莉立马改口，“我应该说，好久不见？”
丧钟笑了一声——卡莉分不清那究竟是在嘲笑她的装模作样还是单纯得对她变脸的无语。
他一脚踩碎了夜翼手边的一个方形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顺带擦了擦手中的手枪：“原来你还活着啊。”
卡莉：“？”
卡莉：“我不活着难不成我死了？”
丧钟像是被无语了一瞬：“谁知道呢，当时是谁把告别说得像是永别？又是谁在七八年里查无此人了无音讯？我都把委托费抹零了结果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是终于良心发现了吗？现在需要清算一下尾款？”
卡莉：“……”
喔，七八年前。
七八年前她刚从孤儿院出来又被送入精神病院，哪来的钱去委托丧钟这么贵的一个人？！
而且……
卡莉疯狂呼叫kp：[这个丧钟怎么回事，我怎么认识他的，我七八年前的记忆还在啊，我绝对没有丢失七八年前的记忆！]
kp已读乱回：[总之就是这么个事，你加油努力套一套当年的信息，相信你自己！]
卡莉：[……]
呸，不愧是守密人，真就一点信息不肯多给。
kp语气幽幽：[你刚刚是在骂我吗？]
卡莉单方面切断了与kp的联系，语气诚恳地说：“您看，您能不能当我死了，这个委托费我们就，两清？”
丧钟：“？”
丧钟的语气里充满了诧异与不解：“你确定？”
与此同时，kp也在卡莉的脑子里问：[你确定？]
卡莉轻轻地“嘶”了一口气。
不对劲，事情好像大条了。
kp继续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自己失去一部分记忆了呢？]
卡莉：[我是那种会把自己的不定性疯狂暴露出来的人吗？]
卡莉深吸一口气：“我不确定。”
卡莉一心二用地对着kp：[没错我是，我以后再硬套话我就是狗。]
她的表情看上去比刚才更诚恳了：“你应该挺了解我的……是这样的，我昨天才从精神病院里出来，有些记忆记不清了，我想……你能科普一下我们曾经的过往吗？”
丧钟：“哇哦。”
他一枪托将躺着的夜翼打晕，将那些经历浓缩成一句话：“准确来说，你救了我的儿子，我欠你一个承诺。”
卡莉：“啊？”
卡莉厚着脸皮问：“能展开说说吗？”
丧钟看了一眼地上的夜翼，委婉地说：“如果你不介意被更多人知道的话。”
卡莉：“……Fine.”
蝙蝠家，她懂。
“不对。”卡莉忽然反应过来，“我又不是什么超级罪犯，干的又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儿，我怕什么蝙蝠？”
她可怜兮兮地说：“求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那些记忆，不然我会疯掉的。”
丧钟：“……”
可你那不是救，是复活啊！
丧钟有口难言。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快凌晨两点了，我需要尽快解决我的目标，不然我目前的老板可会克扣我的佣金。”
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卡莉想，丧钟回避那次事件……里面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吗？还是不能被别人知道？救了他的儿子……救人？什么情况下她会去救人？而且这个救人还会回san？
难不成是，血肉复苏、死人复生？
kp：[过灵感。]
卡莉垂眸，拨动了那枚红黑色的骰子。
【卡莉进行的灵感鉴定结果：1d100=99/80，大失败！】
卡莉：“……”：kp
kp深呼吸：[你想起了……只有活人才能拥有的、一盏灯。灯能够照亮被雾笼罩的黑暗，光能够指引迷途的旅者找到归家的路。]
kp：[你将手中的灯赠送给了一对父子中的儿子，代替他沉眠在了黑暗的最深处。]
[你想起，你曾真切地死亡过。]
kp：[San Check，1d3/1d6，please.]
卡莉沉默地推动了骰子。
【卡莉的SanCheck:1/43，大成功！san=43-1d3＝43－2=41】
卡莉：[喔，SanCheck的大成功，哈哈，又是一个没用的大成功。]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接受了今天霉运连连，诸事不顺。
但是她想不清楚的是，究竟在什么情况下，她才会舍己为人到以命换命。
用命换来的承诺？
哈。
七八年前早已记不清的承诺到现在又能剩下多少份量？
卡莉看着丧钟的背影，忽得开口：“丧钟，我现在就要用掉你的承诺。”
“请不要在我面前杀人，或者说，请不要让被你杀死的尸体出现在我的面前。”
卡莉扬起嘴角，银灰色的眸子在夜灯的映射下显出一片接近于荒芜的冷漠。
一个不大不小的、非常好完成的承诺，一个可能会让她不那么快地步入不定性疯狂的承诺。
丧钟的脚步停顿了一瞬，他的左手在空中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更加快速地融入不曾被夜灯眷顾的黑暗，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卡莉又将目光转向了躺在地上的夜翼，她用一种欢快的语气，不知是对kp说、还是对夜翼身上窃听器里的蝙蝠说：“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kp有些犹犹豫豫地：[那个，你……]
“安心好啦，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一个柔柔弱弱、普普通通的精神病患者，只是想研究一下玄学问题……”
卡莉一边说着，一边扒拉出来一套绳索，费劲地将夜翼挂在了路灯上。
“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我都这么倒霉？”卡莉捏着夜翼的下巴，语气十分不解，“上一次车翻了还得送去维修，这次路过杀人未遂现场……记忆什么的无所谓，但是我的精神状态向着不可控的疯狂又迈进了一步，这可真的，你的身上是有什么让别人倒霉的魔法吗？”
她仿佛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又伸手拍了拍夜翼的脸颊，开始碰瓷：“说到底，我也算是救了你的命吧？谁知道丧钟刚刚会不会杀了你呢？一条命换你在这儿被吊一晚，我简直没见过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kp想吐槽，但是一想到她家调查员那岌岌可危的理智，便心虚地闭上了嘴。
卡莉自顾自地继续说：“哦，对，我承认我现在这一举动有迁怒的行为，但退一万步来说，我遇到你会变倒霉这件事里你就没有一点错处？”
“所以要报复请去找丧钟，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路过的、被你影响变倒霉的、没什么坏心思的精神病患者。”
说罢，卡莉用手机拍下几张夜翼被吊图，联系了一下布鲁德海文最出名的报社，用这几张图片换了令她满意的报酬。
随后她从钱包里抽出10美元塞进了夜翼的衣领，语气里再一次地充满了快乐：“我不白赚你的钱，这是属于你的报酬。”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