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酸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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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鸿起身向隔壁包间走去，轻叩门扉，叫了两声 “杳杳。”
崔若琦和顾雨薇聊得正上头，完全没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崔若琦突然停了下来，问道：“雨薇，方才是不是有人敲门？”
顾雨薇顿了顿，随后道：“应该没有吧。”她的话音刚落，崔鸿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崔若琦连忙起身，拉开门栓，看到崔鸿立于门前，有些惊讶，便问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在醉烟楼吗？”
崔鸿叹气道：“醉烟楼走水了，中午我们便来云仙楼用膳了。”
听了崔鸿的话，她心下一惊，既然二哥在这里用午膳，莫非谢幽也在这里？二哥最重情亲，吃饭定不会落了谢幽。
“我们就在隔壁厢房，适才听到那声音，我便知道是你。”
崔若琦紧紧攥住手中的帕子，果然，刚才她和雨薇的声音有些大了，也不知道谢幽有没有听到她们所说的。
“府中的人都在隔壁厢房，马上就要上菜了，要不杳杳你和顾二小姐过同我们一起用膳。”
二哥既然已经发话了，她也不好拒绝，便应了下来。
她还未进厢房，便看到了那一抹月白身影，不是谢幽是谁。
下一瞬，谢幽刚好抬眼，朝她这边望来，对上崔若琦的眸子，她一时愣了神，随后便对着他点头浅笑。
顾雨薇也看到了谢幽，她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音说道：“杳杳，你四表哥也在，那我们刚才说的话他不会听到了吧。”
“无妨!”
她继续向前走，就算谢幽听见了她说的话又如何，她一没编排他，二来她说的也是实话。
若谢幽真听到了，那也算是好事，若他知道自己不再钟情于他，日后也不会缠着他，他定会喜笑颜开。
崔鸿带着她和顾雨薇进了厢房，笑着说道：“杳杳、顾二小姐，你们快坐。菜马上就上了。”
众人围桌而坐，就谢幽和二哥的身旁还有空位，她正准备坐到崔鸿的身旁，谁料顾雨薇竟先她一步，坐到了二哥身边。
现下只有一个空位了，还在谢幽身旁。
顾雨薇对着她挤眼，“杳杳，快坐啊!”
崔若琦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方才她真是白费口舌，竟同顾雨薇说了那些话，谁料雨薇竟还认为她对谢幽余情未了。
如此一想，可见之前她真是爱惨了谢幽。
如今已没有多余的位置，她只能落座在谢幽身旁。
见众人都坐定后，崔鸿又对店小二说道：“再多上几盘剔缕鸡。”
“杳杳爱吃!”
崔若琦轻笑道：“谢谢二哥!”
很快小二便上菜了，顾雨薇坐在她旁边，二人边吃边聊，很是惬意。
整个饭桌上谢幽最是安静，基本没说几句话。
崔若琦坐在谢幽的右侧，夹菜时不经意瞥到了他手背上的伤口，大大小小的口子挤在一起，看着就疼，看来稍后吃完饭就要给他买药了。
谢幽向来不怕疼，对伤口也不甚在意。
前世他们刚成婚没几天，一同出行，便遇到纨绔当街纵马，眼看着马匹就要撞到孩童了，谢幽立马冲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马匹，最后自己落了一身伤。
那时她拿着药瓶给他上药，看着他小腿的骨头伴着鲜血往外翻，霎时哭成了泪人，他倒是不在意。若不是她日日都给他上药，他的腿怕不是要废了。
眼下他毕竟还要参加秋闱，若是这手出了什么问题，她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不过晨间他手上的伤口也不深，现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如今还未到夏日，气温也不高，按理说伤口也没那么容易化脓，他这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首次入学堂，冯老先生说下午便不用来了。
用完午膳后崔若琦正准备上街给谢幽买药膏，正好顾雨薇和顾明轩也要去东街采买布料，她便搭了顾家的马车。
临走时她特意交代谢幽说不用等她，她乘顾府的马车回去。谢幽面无表情，点头说他知道了。
连良刚套好马车，顾家的车正好从面前经过，微风轻拂，吹开车慢，一艳若桃李的女子正坐在车内，是崔若琦，她正坐在软塌上同顾雨薇说笑，顾明轩也在车内。
连良指着马车，有些语无伦次，“公子，那可是表姑娘？”
谢幽抬头，正好看到崔若琦对着顾明轩浅笑，他立在原地，脊背有些僵硬，遂说道：“是。”
“可表姑娘不是同我们一起走的吗？她又怎会坐顾府的马车。”
谢幽把书卷放至车内，顿了顿，道：“她说要上街买些东西，顾家正好顺路。”
“原来如此。”
连良拿起缰绳，正欲驾车，“公子，表姑娘应该是怕麻烦吧，其实我们稍后也没什么事，若是表姑娘想去哪里，坐我们的车便好，何必麻烦外人呢。”
谢幽坐在车内，没有接话。
他掀开眼皮，朝窗外望去，手指微蜷。如此也好，那姑娘不在，他的心也能静些。
不过片刻，心头又开始发胀了，又酸又涩，难受得很，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来过几日该去看看大夫了。
外面的往来的人群、车辆伴着嘈杂声，扰得他心乱，下一瞬，谢幽起身，合上窗子。
连良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公子，今日用午膳时我在外面听到表姑娘的声音了。”
“我虽在外面站着，可终究是隔得远，什么都没听见。”
连良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试探地问道：“不过，我好像听到表姑娘提到公子了。”
“公子您耳力好，您有没有听清表姑娘同顾二小姐说了些什么？”
连良的话音刚落，谢幽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
“没有。”
“公子，表姑娘一直都心怡你，我猜她们定是在夸你呢。”
“赶好你的车。”
谢幽的声音很冷，连良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知道公子这是生气了，他可不敢再多语，连忙拉紧缰绳。
车内的谢幽眸色幽深，晦暗不明，叫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他的指节缓缓下落，打在小几上，几道雄浑不明的声音随后传出。
随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敲击声也愈发急促。
心头也愈发酸胀。
云仙楼的隔间离得很近，他对声音比较敏感，自他进门时便知道那姑娘在隔壁。
那姑娘的音量较小，顾二姑娘是个大嗓门的，自始至终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被顾雨薇盖过了，他没有刻意去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但确实听到那姑娘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至于说了他什么，他一概不知。
他的指节停了下来，她们谈论了什么都与他无关，他也不该过度关注。
毕竟他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方才用的劲大了些，右手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淌血了，阵阵痛感传上心头。
如此也好，痛感袭身，他的心也能静些。
可明明那姑娘不在，他的心为何还是如此不受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崔若琦到东街后便同掌柜的讲明情况 ，从药店买了一瓶最贵的药膏。
顾雨薇看见药膏后便凑了上来，打趣道：“杳杳，这药膏是买给谁的？”
“不会是你那四表哥吧！”
她一口否认，“不是，我阿爹最近磕到腿了，我便想着给他买一瓶药膏。”
她看向顾雨薇的眼睛，“雨薇，我现在真的对谢幽无意，还请你以后不要打趣我了。”
看到崔若琦认真的模样，顾雨薇立马精神起来，“杳杳，我记住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在你面前提起你那个四表哥了。”
“好。”
顾府和崔府就隔了一条街，崔若琦本想自己走回去，但顾雨薇和顾明轩着实是太热情了，非要送她回去，毕竟两家就隔了一条街，她也不好拒绝。
她踩着脚蹬下车，银月扶着她。
崔若琦向车内的人道别，“顾公子，雨薇，我回去了，你们若是有空了定要来府中喝盏茶。”
顾雨薇朝她挥手，“得空了我定会来的。”
她刚下车便遇上了崔鸿。
“二哥!”
崔若琦笑着朝崔鸿走去，正好她有事要寻崔鸿。
今日在学堂做卷子时，卷上有关《九章算术》的题目她都不会，算术着实是太难了。
过几日糕点铺子就要开张了，她总不能不会算术吧，二哥刻苦勤奋，算术于他而言定不在话下。
崔鸿看到她来了，笑着道：“杳杳回来了。”
“嗯。”
她挽上崔鸿的胳膊， “二哥，今日的答卷你写得如何。”
“马马虎虎吧。”
一看二哥就在谦虚，他可是继谢幽后第二个交卷的。
“那二哥，你的算术题答得如何？”
“算术题？”
“对。”
崔鸿如实答道： “我的卷子上并没有算术题。”
崔若琦拍了一下脑袋，她倒是忘了，二哥同谢幽一样，都是要参考秋闱的，他们的题目都是以四书五经、策论为主，基本没算术题。
“那二哥，你的算术怎么样？”
崔鸿叹了一口气，“不行，说来真是谢天谢地，秋闱不考算术，若是考，那我真是要完了。”
崔若琦也叹了一口气。
崔鸿继续问道：“杳杳，你要学算术？”
“对。”
“过几日铺子就要开了，我要恶补一下算术。”
“那二哥估计帮不了你了。”他思忖片刻，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定能教会你。”
崔若琦顿时喜出望外，“真的？”
“真的。”
“那杳杳谢过二哥。”
算术的事有着落后，她就拿着药膏往宁芳阁走。
谢幽应该回来了，把药膏早日送给他，他的手也能好得快些。
崔若琦刚走没一会儿，崔鸿也往宁芳阁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酸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