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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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小狗被人提着脖子拎起来的模样吗？
小小一只，无措又慌张。
可是被拿捏住了命脉，只能无助地伸爪发出可怜的呜呜咽咽。
聂弋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只被拎起来的小狗。
当然，他有着傲人的自制力，所以没有发出一声不该有的声音。
然而衣服下的肌肉，已经死死发力，甚至快要爆炸了！
比起聂弋自己，白亚是无害的。
她今天绑起了头发，扎着低低的马尾，脖子、手腕、小腿……每一处都是纤细无比，看上去没办法承受他最轻力度的一握。
然而，被这样脆弱的手握住的聂弋，却不敢动一下。
模拟自然环境的球场，此刻阳光正好。
白亚举着他的手，将两人交叠的手掌展示在阳光下，眼睛微微张大，像是看到什么神奇的现象，仔仔细细地观察着。
聂弋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他的手掌因为长期的训练布满了老茧，手指也因为数度和虫族交战到肉搏的程度导致伤痕累累。
不自在地蜷缩了一下，平时没有感觉，可是现在却觉得这双手似乎有点太丑了。
但白亚并没有嫌弃，她比着两人手掌的差距，手掌突然握成了拳头：“看！”
她看向聂弋，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现象：“你的手能完全把我的手包住诶！”
聂弋将目光移到了掌心的那只手上。
确实……很小。
喉咙动了动，聂弋很难描述此刻的想法。
跟自己骨节分明，多灾多难的手不一样，掌心的那只小手显得那么‘娇生惯养’。
白皙的皮肤，似乎捏一下就会红起来。
但，不舍得。
手掌合上，他轻轻地，轻轻地把那只小小的手包在了掌心里。
聂弋轻笑：“看，包住了。”
白亚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低下了头。
没有人说话，场馆内吹起了一阵微风，带起了自然的花香和沙沙的树叶晃动。
良久后，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响起：“嗯，被你抓住了。”
聂弋闭上眼睛，嘴角上扬，只觉得这真是一个好季节。
————
“所以说，只要还是人类，都没办法抗拒多巴胺带来的快乐。而男人，又总是难以拒绝做长辈教导白纸的乐趣。”
猛猛搓脸卸妆的白亚，在宿舍里发出了感叹。
另外，还有一丝得意。
精心挑选的约会场地和活动，就和她预计的一样，让聂弋狠狠沉浸恋爱氛围里，可以说已经逃不出她的掌心了。
虽然按照她的计划，最起码还得来两次特殊事件才能算得上是百分百，但好东西总不能一次性上完，还是要循序渐进的。
主要还是怕她太猛了对方遭不住。
唉，她就是这样罪大恶极的女人……
陶醉间，赤狐顺势把今天的分成发了过来，并且带来了对方打算长期委托的请求。
——好像第一次约会结束，就不打算赴约的那个人不存在了一样。
白亚笑眯眯的，看着堪称巨额的进账，比看情人还热切。
不枉她费尽心机找回来的化妆技术！
贵得要死的化妆品！
熬夜练习的清纯温婉笑容！
对着镜子练习的超迷人角度！
一切辛苦的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
但也只欣赏了一会，她叹了口气，把期中将近三分之二的数字转给了备注为智障大少的账户。
不到一秒，对方的信息像是自动发射的炮弹砰砰砰地闪了出来：【嗯？这么多？看来进行得很顺利。】
【聂弋被你拿下了？啧，真没用。】
【什么严谨冷静优秀的军部最强新星，不过如此。聂家也是没别人了。】
【喂，你怎么拿下他的？不会扒着他的裤腿卖惨了吧？】
【老实说，那个人虽然不如我，但是据说确实善心大发，你这招也就能骗一骗他这种纯情哥了。】
【怎么不回话？被我说中了？果然，你只是运气好罢了。】
……
一句又一句，发信息过来的速度让白亚怀疑，对方是不是专门写了个阴阳怪气话小程序，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人类怎么短时间内说出来那么多招人烦的话的。
但是与人为善是白亚的人生格言（大部分原因是她谁也惹不起），所以在对方长得没边的吐槽发泄结束后，她十分好脾气地回复；【是的，托少爷的福，在计划中提高了聂弋的好感。】
【不愧是少爷，资料给得又好又快，准确率简直100%。】
【一点小钱不足挂齿，跟对您的感谢比起来不算什么的。】
良久，回复才出现；【算你识相。】
【不是本少，你去哪找这么单纯还有钱的客户，感激我是应该的。】
发出这条信息后，盛却葵一口咬碎了嘴里剩下的棒棒糖，脸颊鼓起。
嘴仗打赢了根本没什么成就感，他知道对方也根本不会在意。
可恶，怎么感觉自己输了，这下变得更加在意了。
突然，书房的门打开，他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成乖巧礼貌的怯懦：“父亲。”
盛则雄皱起眉头，见他在这，下意识就呵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外面客人那么多，你不帮着你哥哥招呼，还在这里偷懒！”
说完，他又叹气摇头：“算了，你出去也没用，讨好客人都不会，没用的东西。”
接着他转身从保险柜里小心地拿起一瓶酒，径直出门，再也没有看过房间内的盛却葵一眼。
书房门被重新关上，盛却葵的笑容消失。
一会，他无聊地啧了一声。
百八十年前就被主家赶出来，越作越不景气，还在这做出人头地的春秋大梦，盛却葵真的想把自己这些“家人”的脑子剖开看一看。
据说碳基人类的脑子沟壑越多越聪明，他们的脑子不会是平滑的吧？
闭上眼睛，他回想了一遍今晚的宾客名单：
据说是王家偏房，实际上血统都稀释了几百倍，专门骗吃骗喝的“富豪”；
真的有胡家血统，可惜是私生女，专门骗人感情的“大小姐”；
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实际一毛钱没有专门骗人送钱的“天才投资人”……
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自己“有出息”的哥哥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五毒俱全的人找进来，还能其乐融融地开宴会……
盛则雄为了哄人，居然还把珍藏的波尔多二十三世拿出去了。
等等，他记得那瓶酒好像也是假的……
嗯，那倒没事了。
总之，今天家里举行了一场骗子聚会，盛却葵根本没有出面的想法。
这些人的骗术都太低级了，让他连陪演的想法都没有。
还不如某个让自己吃过瘪的女人有意思。
舔了舔虎牙，盛却葵看着自己光脑上收到的回复，越看越想笑。
等等……
三句话自己就能开心了？
突然警觉的盛却葵表情严肃了一些。
果然那个女人有一手。
只是兴趣好像更浓了一些，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翻了一圈。
一会，眼睛睁开，他找到适合对方的第二位客人了！
怀着看好戏的心情，他联系了赤狐：【喂，这里又个合适的客户，不要钱介绍给你。】
似乎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赤狐几乎是秒回；【什么人？】
盛却葵扬起阳光活泼的笑容，头上的小卷毛也在书房浮夸的吊灯下显得熠熠生辉：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史上最年轻的一级艺术大师伊利亚·瑟瑞恩——
字打到一半，心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很快把字删掉，重新输入：【是个土大款，但是儿子挺出息的。】
【等会先免费给你一部分资料，不过放心，我介绍的，经济情况根本不用担心。】
并不知道自己的第二位客人快要到位，白亚在赶了三天的功课以后已经感觉自己被榨干。
“我们不是有名的贵族学校吗？为什么课会安排得这么多，这么累？”顶着鸡窝头，白亚趴在食堂的桌子上只感觉自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艾尔玛看起来依旧光彩照人，金钱对人的滋养看来还是很有效果的。
她搅拌了一下手中据说三年结一次的布鲁蜂蜜混合着什么巴莱星特产牛奶，毫不在意：“因为上了大学开始，我们就要为继承家业做准备了啊。”
摸摸白亚的头，她同情道：“能玩的，在我们小时候都玩遍了，大学也就意味着我们的磨炼开始了。”
“学校里只有第一年的课是灾难性得满，第二年开始就会按照家族的意愿分重点专耕，到时候小白亚你就可以轻松很多啦。”
“其实我也不用太认真的，你知道的，我们这些有钱人用不到这些……”
白亚突然坐正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这会的艾尔玛有点悲伤。
没有任何犹豫，她冲上去给了艾尔玛一个拥抱。
艾尔玛有些惊讶。
虽然二人算得上好友，但白亚一向独立，她们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
可是也许是完全不顾风度只要温度的白亚身上太过暖和，也许是家里让她赶紧找个人结婚为家族助力的话太冷酷。
艾尔玛顿了一会，轻轻地，把自己的脑袋靠在白亚的肩膀上。
淡淡的草木香气传来，艾尔玛闭上了眼睛。
校服是黑色真好，这样，哪怕湿了也不会被人发现吧。
虽然抱了这样的想法，可是艾尔玛并不知道，她的脸上——
挂着淡淡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