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乱炖》长辫子的精灵

8、办公室文化

　　第二天，上班之前，我绕到医院看琴，她睡的很香，我没有吵醒她。我不知道昨天的结果，也并不急于知道，想怎样那是琴的自由，也要由琴自己去选择。
　　做为内勤，打扫卫生的工作当然得由我来做了，所以每天我都会早一点到办公室
　　“苏姐，早。”看到苏梅走进来，我打招呼。她是我的前任，刚升为经理助理，我接替了她的工作。
　　“早，你不错啊，才上三天班就敢请假，看来我也得和陈经理搞好关系！”虽然她用很轻松的语气说，但她的话明显带有讽刺的意味。
　　“苏姐真的很会开玩笑。昨天一个朋友病了。给您添麻烦了。”我笑着说，做为新人，我不想在办公室里将关系搞僵。她对我是有敌意的，我不知道这敌意是从何而来。
　　“我可不敢当，好好做吧。”她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我不知道苏梅到底有多大，在我看怎么也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因为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又是新来的，所以我叫她苏姐。
　　我来到第一天，在还找不到北的时候，她就交给我一大堆资料和钥匙，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只能一次次的去找她。每次问她什么她就说什么，其它一句也不肯多说。
　　当时，我以为交接工作可能就是这样子的，可几天下来，我发现她真的是对我有敌意。
　　“凌海心，你这么早。朋友没事了吗？”是陈凯锋。
　　“陈经理早，她没事了，谢谢您。”
　　“那就好。”他笑，两边的酒窝很好看。
　　因为昨天没上班，今天会有很多事情做，我正准备做事，苏梅把椅子滑到我这边。
　　“小凌，明天晚上下班去逛街吧，我想买两件衣服。”
　　“啊，好啊！”我笑笑，对于她这样的举动，浑身感到有点不对劲。

　　晚上下班后，我到医院看琴。
　　琴看起来精神多了，周绍文为她请了个特别看护。
　　“精神不错。”我说。
　　“还好。”琴点点头。
　　“如何了。”我相信琴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他今天早班飞机飞香港了。他能过来也算是对我有点情份。”琴停了一下。叹了口气。“海心姐，我好累，真的好累！”
　　“跟公司请个长假吧，好好休息一下，至少一个月，你不可以上班。”
　　“嗯！”琴点了点头。“他说对不起，不知道这么严重。要不然就不会去香港了——海心姐，你信吗？”
　　“这个吗！怎么说呢！要看你怎样选择，我信不信并不重要。”我看着琴的眼，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挣扎。
　　“三年了，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三年了——”琴的眼睛有点湿。“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琴说。
　　“也好，冷静一下，对谁都有好处。琴，听我一句话，到什么时候都要善待自己，有些事情真的不要去钻牛角尖！我是过来人！凡事要冷静，不然你会后悔！”
　　“我知道了。”琴点头！
　　琴现在的情况让我想起了当时的方达，也许我对方达的要求太过苛刻了，有很多时候，人确实是身不由已的。

　　苏梅挽着我的手臂，好像很亲切的样子。我们的所在地是港汇，这里有很多名牌，当然每件衣服的价格让我看了都会怯步的。
　　“小凌，你看这件怎么样。”苏梅拿起一套带蕾丝边的丝质粉色套裙，在身前比着。
　　“小姐好眼光，这是新上柜的最新款，喜欢的话可以去试一下。”导购小姐可能一眼就看出来这将是个大客户，所以很热情！
　　“小凌，你等我一下。”苏梅转进了试衣间。
　　“小姐不要挑一件吗？”导购对我显然没有那么热络。
　　“不了，谢谢！”我看向刚刚苏梅拿去试衣的价格。哦！天！快到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如果买这种衣服，我会心痛至死的。
　　当然，苏梅不是我，我也不清楚她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所以，当苏梅问我意见的时候，我看着苏梅很喜欢的表情说：“很漂亮。”
　　“小姐，这件衣服就像给您订做的一样，穿在您的身上就更漂亮。”导购小姐的话，能信吗。当然苏梅信。
　　“真的吗？”
　　“当然了，小姐这么漂亮，身材就像模特一样好。”
　　看到苏梅笑，我知道，她的心理防线被攻破了。
　　“你真会说话，给我包起来吧。”
　　“好，小姐附现还是刷卡。”
　　“刷卡。”苏梅过去刷卡。我又看向那件衣服，老实说苏梅的肤色有点黑，这件衣服的颜色并不是很适合她。
　　当然，我不会说，第一、我们的关系并不近，第二、同学说过办公室里的女人不能得罪。因为女人多的地方，矛盾就多。
　　“小凌，你和陈经理很熟吧？”我们还在逛，苏梅做无意状的问到。
　　“不，只能说曾有一面之缘而已。”我想这就是苏梅约我逛街的意图了。
　　“是吗？我还以为——呵呵——不说了！”
　　苏梅看陈凯峰的眼神让我知道她对陈凯峰是有意的，至于陈凯峰是什么态度我不想知道。我并没有追问苏梅她以为是什么，只是笑笑，将话题带到了衣服上。这时候我觉得原来我也可以这样的虚伪，也许这就是职场吧！

　　方达约我在正大的星巴克见面。琴已将我预交的住院费还给我，我没动，直接拿去给方达。
　　“海心！这一年多你过的好吗？”方达看着我，眼里有一种我说不出的感情，让我不想去直视他的眼。
　　“我很好。”我低头搅着咖啡。
　　“跟我说说吧，我很想知道。”方达的语气很诚肯，让我不忍心拒绝。
　　“我也不知道要跟你说些什么好。”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那天，在医院的那个女孩和我住在一起。还有一个是房东，叫夏晔，现在正忙高考，她的父母都在加拿大。”想了想，我还是从住处开始说起。
　　“住的条件好吗？”方达问。
　　“很好，和她们在一起很开心。”
　　“开心就好，知道你开心我就放心了——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
　　“在一家外贸公司做事，是做纺织品的。”
　　“哦！”方达也端起咖啡。“好像很好喝，你一直都看着它。”方达说。
　　“啊？”我抬头看方达，没有太理解。
　　“海心，也许我这样要求有点过份，但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方达将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你的手还是这么凉！”
　　“当然，当然还是朋友。”我能说什么呢？我不知道要说什么，那一刻让我迷惑，好象坐在这里的，不是一对已经离婚的夫妻，而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恋人。
　　方达笑，现在看来那笑容没有变，依然让我着迷。我还爱着他吗？我不知道答案。
　　“有没有交新的男朋友？”方达很自然的问。
　　我呆呆的看他，想知道，他想知道些什么？
　　“啊！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方达说。
　　“不会。现在还没有！你呢？”我以轻松的口气回答，似无意的问。我知道，我很在意，我很杨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一个人取代了我在方达心中的位置。
　　“这一年都在忙，还没考虑这个问题。——看我们聊到哪去了，这是我的MSN，你用没有，如果有，加我吧。”方达将写有地址的纸片推到我面前。
　　“好！”我将纸片放进皮包。
　　接下来是一段好长的沉默，我们就这样坐着，谁都不再说话。我不否认，听到方达说没有考虑的时候，我的心雀跃了一下。你还雀跃什么呢，你们都离婚了呀！我反问我自己。
　　“我们一块走走吧，外面的天气很好，不要在这里坐着了。”方达最先打破沉默！
　　“呃！好吧！”
　　在我们快要走出咖啡厅的时候，我们碰到了陈凯峰。他和一个外国男人走了进来。
　　“凌海心，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陈凯峰先开口。
　　“陈经理，你好。”本以为他可能不方便招呼，点个头就想出去了的我只好开口回应。
　　陈凯峰用英语对那个外国人说了两句，外国人先去坐位了。
　　“男朋友，不介绍一下。”陈凯峰看着方达，两个男人对望，都在心理评估着对方。这情形有点怪。
　　“方达，这是我们经理。”我对方达说。
　　“你好。我叫方达，是海心的朋友。”方达说道。
　　“陈凯峰，很容幸。”两个人握了握手。
　　“陈经理您忙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我说道，我不想让这个情形在继续下去了，总觉得有一点怪异，可又说不出是什么。
　　“那好，再见。方先生再见”
　　“再见！”方达说到，然后他搂住我的腰，走出星巴克。
　　我感觉到陈凯峰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我们。

　　“海心，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方达一直握着我的手，他没有松开，我也就没有太挣扎，老实说，真的喜欢那种感觉，温温的。
　　“家事做多了，当然会粗糙一点。”我笑了笑，去年一年都在做家政工作，我又是个十分懒的人，记不得去用那些护手的产品。
　　“你现在要做很多家事吗？”方达将我的手抬起，皱眉的看着。
　　“啊！忘记告诉你了，去年没在这家公司之前，我一直在一家涉外家政公司做家政公作。”我认为没有必要去隐瞒什么，就直说了。
　　“家政，具体是做什么的？”方达追问。
　　“还能做什么，就是给老外家做计时工呗。还有的老外觉的我做的好，想让我做他们家的保姆呢！”我轻松的说。
　　“保姆？海心，你怎么能去做这些？”看着方达不高兴的表情，我的心凉了一下。他看不起这个工作是吗？
　　“那又怎样，都是工作，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我的自尊心又上来了，说话的语气尖锐了起来。
　　我想收回我的手，可方达握的更紧了。
　　“海心，你误会了，我不是看不起你的工作。我是心疼。”没想到方达将我搂在杯里。他很用力的抱着我。
　　“对不起，海心，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方达的话很真，我听的出来。
　　“方达！”我叫他，并抬头看他的眼，我在他的眼里看到自责与心痛的表情。这让我的心雀跃了一下。“不，一点都不苦。相反，我很开心。和那些外国人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他们都很真诚，并且很尊重你。”
　　“海心，对不起！看来你快乐，我真的很高兴。看来当初放你自由的决定是对的。”放我自由，方达当初和我离婚是为了放我自由吗？
　　“方达？”我想问，又收回了到嘴边的话。
　　方达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问，他说：“当时我出国的手绪都办好了，我真的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所以我就答应了！这一年来我一直放不下你，希望你快乐。现在看到你变了，变的自信了，我很高兴。”
　　“方达，其实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想想当时我确实有点不可理喻！”
　　“不，是我不好。我——没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想。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能帮你！——”方达叹气。
　　“好了——我们不要再谈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我笑，拉着方达继续住前走。
　　过去的事情无论是对，还是错，我都不想去追究了！前方的路还很长，我能做的，只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