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乱炖》长辫子的精灵

4、屈辱

　　“想好要怎么交待没有。”那个安管课长进来后竟然是这句话，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去查这件事，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跟本就不会查，他们只是想要业绩，逼我交待而已。
　　“我都给你们提供了那么线索，你们不去查，还让我交待，我交待什么，跟本就没做的事情，我拿什么交待。”哭了太久的我，说话时还伴随着哽咽！
　　“你还嘴硬是不是，我们是有录像的，你知不知道。录像里看到她就是在你那里结的帐。”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个没有特点的客人，我会记不住，但那个女人太有特点了。
　　“那好，我要看录像。”
　　“看录像，录像是你随便看的吗？”
　　“让我看到是真的，我就承认。你们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真不知道当时的我为什么那么的没用，眼泪不停的流出来。说出来的话一点儿也没有气势。
　　“行行行，你别哭了。”说完那个安管课长不理我了，又把我凉在那里。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安管课长出去又进来了几次，这中间还抓到了几个偷东西的客人，还进来过几个课员。
　　“你不是要看录像吗？走吧，跟我走。”当时我以为真的让我看录像，后来才知道那真是太天真的想法了。
　　我被他带到了四楼办公区，让我呆在另一个办公室里，就出去了。这个办公室在员工打卡机附近，面对走道有扇大玻璃窗。正是下班的时间，很多员工都从那里走过，每个人都会往里看一眼，我就一个人，在那里一直呆到晚上九点钟。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我只能哭，什么也做不了！
　　在那里那段时间，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不想办法，是不会有什么人帮我的，他们跟本就不想听我说。
　　快要下班的时候，我看到以前的一个同事，她现在在总公司那边做，我追了出去。将我的事情跟她说了，我不求她能帮我什么，只求她说一下，因为，她是上级，她说他们也许会听的，他们才会去查一下吧！
　　晚上，那个安管课长过来了。
　　他拿个表格在那里让我填，开始是他问。问了几句我发现，他们还是想逼我承认，不，我不能承认，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承认。我的自尊不允许说受这样的侮辱！
　　他发现了我的不合作，就让我自已填，那是一张认罪表，我是不会填的。
　　后来，他可能也是想下班了，就让我回家等结果了。

　　我很累，眼睛红肿的。原本我以为方达会支持我，会到单位帮我讨个公道，可是我错了，我不但没有找到支持我的人，而且等到的是他父母的冷言冷语。
　　“没风的事儿，哪来的影儿。怎么就不冤枉别人？”婆婆一向不喜欢我，因为我学历不高，家里又没有背景。“要我说那样的工作不做也好，省的丢人。”
　　我的心很痛，我不能说什么，我只能看向方达，希望他能说句帮我的话，可他没有。他一向不反对他母亲，除了娶我。
　　“不做了，就等于认了，我现在不能不做。”虽然眼中含泪，但我的自尊不允许我投降。
　　“一个月又赚不了几个钱，还是在家当少奶奶吧。要不干吗要巴巴的要嫁进来。反正我们方达赚的多，养的起你。”
　　那痛是锥心的！我不能指望他们什么，我只能靠我自己。我看向方达，真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可他只给了我沉默。
　　当时我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进房间了。
　　身后传来的是婆婆的声音：“达，你看看，什么态度啊。我就说你，你当时就是不听，要是娶了我们王处长的女儿，现在是这个样子吗……”
　　我眼泪又流了满脸，哭！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我为什么这么爱哭！

　　“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方达轻拍我的背。
　　“我，真的要不知道怎么说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哽咽到。
　　“我相信你。”方达握住我的手。当时我的心里是暖的。
　　“那你去帮我找一下，我不能就等在这里让他们解决，他们跟本就不想解决的。只是想冤枉我。”
　　没想到方达的话让我的心又冷了下来。他竟然同我父母在电话中说的一样。我父母没文化，是胆小怕事的小市民，可方达他不是，他受过高等教育，而且有社会地位，他怎么能那么说。就因为事情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吗？
　　“妈有一句话是对的，我不方便出面。如果你不想辞掉工作，你就在家里等着，让你回去上班，你就回去上班。”我看着方达，心很凉，没有人能帮我，没有。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躺下，我只能睡了，不睡我还能说什么呢？
　　晚上打电话回家说这件事，母亲只是说当时她也没多想，她也不知道啊，我不能怪她。父亲说：“这样的事，工厂多了去了，你就等着解决，闹也没用，让你回去上班你就回去。”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是我经历不够不能理解，还是他们过于天真。

　　我就这样被安排放假了，没有人给我一个交待。我知道超市那边想就这样凉着我，让我自动离职，不，那不可能。我不能接受被当做小偷的结果，同事会怎样说我，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后来我才知道，跟我同期放假的还有一个女孩，她是因为在楼下开包时发现封包袋里有双没解磁扣的鞋，而那天是她在卖鞋的收银台。那个女孩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她后来自动离职了。
　　第二天，我去找我们课长，希望通过她让安管来查这件事情。

　　“我们查了，确实没有那些东西的小条。”课长说。
　　“当然不会有了，不是我收的怎么会有。”
　　“我看录像了，确实是在你那个银台过的。”课长在说慌，后来我知道那个所谓的录像是十六格的，只有手机屏幕大小，而且十秒跳一次，什么都看不清。当然这也是他们一会儿让我看一会儿又不让我看的最根本原因，因为那只是想吓我，想让我承认的手段。
　　“这都是你们说的。我都说那个小票上有会员卡号的。你们查呀！”
　　“我们也跟安管交涉了，你别急。”
　　就这样，几天来我不是跑金融室就是安管办公室。
　　“她到底是不是我姑，你们要查呀，你们这么问我是没有用的，不能她说是就是吧，你们查不出来还有公安局呢！”我对安管课长说。
　　“好，先不要说是不是你姑那回事，先说鸡蛋面怎么变以方便面的，这个你先交待清楚。”那个安管课长见亲戚那事是站不住脚的。就抓住小票与实物不符来说。
　　“我怎么会知道呢，给你提供那么多你们不去查，问我，我只能说是老天开的玩笑。”
　　也许真的是老天想和我开玩笑吧！其它商品能对上，竟然连件数也一样，我真的是解释不了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你们是因为她是我姑才说我是内盗的，关键不是要查她是不是我姑的事儿吗？要不你们把她电话给我，我自己问。”
　　“顾客的电话能随便给你吗？”

　　我太累了。
　　课长说：“安管说了，现在不追究是不是你姑的事儿，就是要你交待到底鸡蛋面怎么变成方便面的。”课长也是猪，我只能在心里骂，这样的课长当不长的。
　　“如果她有一个蛋清面我都承认了，是我扫错了，可她一个都没买，我拿什么扫。”现在想想，还好她没有买鸡蛋面，要不真就说不清了。
　　“再说，就是想让她把衣服穿出去，我还不知道要拿下磁扣。”我反问，真的要贪那二十几块钱，我不会笨的让人抓吧。长脑子是干什么的呀！我真的想问她们这句话。
　　“她没跟你说呗。”呵呵，多可笑。
　　我每天不停的找课长，找安管，希望他们给我个交待。当然，这期间我在和方达的关系也很紧张，因为婆婆的话：“真是的，怎么这丢人的事儿怎么就都让我们家摊上了啊？”
　　“达的医院最近正在研究让达去美国进修的事儿，你可别拖他的后腿。”
　　“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添乱。”
　　后几天，虽然激动的时候我还会流泪，但我从没让眼泪在婆婆面前流下过。我不回嘴，也不说话，我只会回到自已的房间释放自已的泪水。

　　“海心，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固执。我最近太忙了，对不起。我妈说话是不太好听，但她必竟是老人，你以前不这样的。”是的，以前婆婆不喜欢我，我都会笑脸相迎，想方设法的讨她欢心，可我也会累呀！方达变了，他以前很体贴我的。为什么现在这样。
　　也许是心态的问题吧，当时的我也很多刺。
　　“我累了，我不想再讨好她了。”
　　“海心，我最近在忙出国进修的事情，你——”方达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我给你添乱了，对不起。你也闲我了是不是。”
　　“我不是，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好不好。”方达将我搂在杯里。我搂紧方达，好像他正在离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