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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以生命为赌注的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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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不自由……我要变成一只鸟,我要去外面看看……”
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跪靠在墙边,一侧的手臂无力的瘫在了地上。
他面容姣好,唇色淡粉,眼眶深邃,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装满了整个宇宙,一头银色蓬松的卷发随意的披在身后。
典型的欧洲人面孔,本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底的忧郁几乎要漾了出来。
桌台旁倚靠着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长裙,配着一件白色羊毛小开衫,手上还佩戴了一只祖母绿手镯。
“孩子,不要再这样了……”
妇人眼里含泪,在少年旁边蹲下来,紧紧环抱住他。
约尔温神色一变,一把狠狠推开妇人,骑坐在她的身上,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脸上露出趋近癫狂的笑容。
妇人拼命的蹬腿挣扎着,正在客厅打扫女仆见到这一幕,却赶紧匆匆躲了起来,假装没看见一样,跑到别的房间干着手上的活计。
什么情况?刚进门就目睹了一场凶杀现场?
周六一一直在后面推搡着他。
“快去啊,爱尔兰夫人要被掐死了!你快去救啊,苏医生!”
苏鎏翻了个白眼,扭头看着躲在他身后矮他一头的周六一,一把把他拉到前面。
“你怎么不去呢?”
周六一脚底抹油一样又缩了回去。
倒不是苏鎏真的见死不救,只是他看出来了约尔温并不是真的想掐死面前的妇人,他更像是在享受那种猫玩弄老鼠的快活感。
从这些女仆的反应中就能看出来,在爱尔兰府邸中,她们已经习惯了约尔温的这种残暴行为,竟然可以做到熟视无睹,通过躲在别的地方干活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种原因只有一个,约尔温这种疯子会报复喜欢多管闲事,阻碍他目标的人,毕竟谁都不想惹是生非,而且爱尔兰夫人又不会被约尔温真的掐死,所以她们只能装看不见了。
果然,如苏鎏一开始猜测的一样,约尔温并没有想真的掐死妇人,就在她快要断气的那一刻,他突然松开了手。
妇人好像刚从地狱门出来一样,捂着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喘着气,脸被憋成了猪肝色。
但是情况依旧不乐观,因为约尔温转移了目标。
他一眼扫射到了正站在门口的苏鎏和躲在他身后的瘦小男子周六一。
约尔温眼底满是兴奋,冲着苏鎏招了招手,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要不是刚才看见他发疯的模样,苏鎏还真以为他是个乖巧的孩子呢。
“你就是新来的医生吗?”
苏鎏回应了他的笑容,也笑了起来。
“过来。”
几乎是从约尔温嘴里蹦出来的两个字,就让周六一的双腿拼命的哆嗦起来,但是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因为这位该死的神经病少爷约尔温是让苏鎏过去,而不是他。
苏鎏听着背后周六一牙齿打颤的声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周六一这小子的胆子还没有个电子大。
他淡若自如地走了过去。
约尔温少爷摇摇头,再次开口。
“不是你,傻大个,是在你后面快要吓尿的那位先生。”他伸手指了指躲在他后面的周六一。
???三个问号从苏鎏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冒出来,好像天空中有不存在的雷狠狠劈到了苏鎏的脑袋顶上。
龟裂了,傻大个?!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他虽然个子高但是看起来人不傻吧,这位约尔温是怎么把这个形容词跟自己联系在一起的?
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也没忍住想把这位看起来花一样娇气的小少爷拎起来暴揍一顿的想法。
躲在苏鎏后面的周六一也没好到哪去,他几乎快怕地哭出来了。
原本以为这小少爷是想拿苏鎏先开刀,自己还能顺利的躲过一劫,没想到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实际上,按照套路出牌的就不叫爱尔兰?约尔温了。
“过来啊,你抖什么啊,难道我会吃了你吗?”约尔温展示了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完美笑容。
周六一拼命晃着脑袋,这看起来畏畏缩缩的样子却正好引起了约尔温的兴趣。
“来,我限你三秒钟给我滚过来!”
“三,二……”
还没数到一,周六一就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弯腰恭敬地说。
“少爷请吩咐。”
这狗腿的样子让苏鎏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啊?傻大个?”约尔温不满的抬起头,眼里充斥着戾气。
“少爷,我不叫傻大个,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叫苏鎏,您可以叫我苏医生。”
实际上,怕事的就不叫苏鎏了。
“苏医生……”约尔温小声呢喃着。
“那我能问问你,我得什么病了吗?”
苏鎏听到这话,抬头看向墙顶的吊灯,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还没看出来您具体得了什么病,但是感觉您好像病的不轻啊,小少爷。”
约尔温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起来,这让苏鎏着实有些意外,第一次看见别人说自己有病的还能这么高兴的。
“太好了。”
也不知道约尔温在好个什么劲。
俩人有来有回的对话,让周六一在暗中松了口气,这祖宗终于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
“你说说,你为什么不怕我啊?”约尔温歪了歪头。
“可能因为我有绝对的实力吧。”苏鎏摇头笑了笑。
约尔温满是疑惑。
苏鎏又补了一句。
“在你表现出攻击我的那一刻,我可以提前掰断你的头。”
周六一听到这句话,在内心里刨土狂叫,妈的,怪不得他俩可以这么聊得来,原来是病情相符!
感觉苏鎏比约尔温这位神经病少爷病得还严重!
约尔温听到这句话瞬间笑起来,眼里满是灿烂的样子,好像跟刚才那个妄想掐死自己母亲的少年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哈哈哈哈!我喜欢你,苏医生。”
此时的孙思思躲在暗处观察了很久,她已经认出了苏鎏,那个一开始坐在列车旁边的男人。
她还跟他搭了几句话。
他看起来就实力非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他是一个阵营的人,如果不是一个阵营的人,以她的实力,岂不是惨了?
孙思思早就没了一开始发现自己坐在列车上的雀跃,她刚才经历了一场濒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因为一开始的任务失败,她被强行扭断了胳膊然后复原,那种痛苦,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她终于明白了,这场游戏并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轻松,它的赌注是自己身上这条命。
游戏赢了,有活下来的希望,但是输了,一定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