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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次贴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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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外面游历了许久,也是该回家的时候了,你可不是那种不顾家的人,想来你亲爱的哥哥也该想念你了。
自从莱艮芬德老爷将你带回酒庄,充斥你儿时回忆最多的就是迪卢克。这样算来你有两个哥哥,但相比凯亚,你似乎莫名更粘着迪卢克得多。每天哥哥哥哥地叫,凯亚总是无奈地敲你脑袋,感叹什么时候这声哥哥是来找他而不是迪卢克的,你只好捂着脑袋吐吐舌头,说是明明也会喊凯亚,但他只记得你不喊他的时候。
但说的不错,你确实天天跟在迪卢克后边跑。好在迪卢克也确实宠着你,你一叫他,他一定回头把你抱起来。
即便莱艮芬德老爷出事后,迪卢克暂时离开了家,也没有断了和你的联系。
迪卢克出门,凯亚进了骑士团,但莱艮芬德家族不能散,你站了出来说你也可以帮忙。于是莱艮芬德很多的事务就这样落在了你身上。
你承了莱艮芬德的恩,现在轮到你来回馈了。哥哥们有自己要做的事,你也一样。
那些年你成长了不少,逐渐不会追着凯亚喊哥哥了,也逐渐不会因为一时承受不住而跑进骑士团找凯亚大哭一场,因为你知道大家心里都有自己沉甸甸的那部分。
你偶尔会翻看着那些自己写给迪卢克的信,看着自己从前稚嫩的笔记逐渐脱去青涩,略感感慨——当然,这些信从未送到迪卢克手上过,这是一沓只有你自己知道它的存在的信。
你不是做不到了解清楚迪卢克离开是去做什么,只是他不希望你知道,你也就不知道了。迪卢克会经常寄信回来,断断续续的,告诉你他最近的所见所闻,也告诉你不必回信。但你还是会认认真真写每一份回信。
小时的你把这些送来的信当成了精神寄托,学着处理那些事务的压力压得你喘不过气,每天最期待的便是那些信件。但迪卢克的信来得不规律,你只好把写信当做日记一般,在信里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一切情绪——毕竟这些信不会送到迪卢克手里,也幸好不会送到他手里。
这么多年,你的信塞了满满一柜子,你再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可把回信当日记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即便迪卢克和凯亚都已经回了家,你还是会每几天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写一封信,从不间断。
迪卢克回来那天是什么景象你已经不太记得请了,只记得有人匆匆来报,你想也没想就脱了高跟鞋,从晚宴里跑了出去。你风尘仆仆地跑回家,看到了因为怕错过第一时间回来的你而并未洗漱,所以同样还风尘仆仆的迪卢克。
秋天的风带着阵阵寒凉,你身上只有一条繁复却不保暖的礼服裙,但你只记得你兴奋得整个人都发着烫。
拥抱迪卢克的时候,你听见他因为一句哥哥而更沙哑的声音,感受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紧密怀抱。
迪卢克和凯亚都回来了,于是你又变成了那个被哥哥宠得无法无天、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每天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在迪卢克开会办公的时候跑进去,跳进他怀里影响他工作。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年你承担了多少,所以都只会笑着看我向迪卢克撒娇,要这要那。
3.
不过在粘着对方这件事,似乎一下子反了过来。
虽然自从回来之后,迪卢克变得沉默寡言而冷淡,但他对你的态度从未改变。每天处理完事务,迪卢克最喜欢的就是抱着你坐在沙发上,和你披着同一条毯子,听你说这些年你的事情。
而他就静静地听着,偶尔拨弄着你的头发,轻声应着你。明明两个人都不是不大点的小孩子了,却同样贪恋着彼此身上的温度,幸好迪卢克作为哥哥要高大的多,从后面抱过来的时候可以轻易将你笼罩在他怀里。
你从如同情人般相互缠绕在一起的红与黑的头发间,感受到了迪卢克从未明说过的缠绵思念与眷恋。
从未消退。
一如现在,他将你抱在怀里,埋头在你颈间,一下又一下地蹭着。略显灼热的呼吸落在脖颈,你下意识抬手,从迪卢克耳边抚摸上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松松垮垮绑在头顶的高马尾一下子散落了下来,你的手被他抓住了。
“怎么……”
还没说完的话被一个吻堵了回去。沙发太过绵软,迪卢克一旦压过来,你就不受控制地向后倒了过去,被迪卢克压在身下。
垂落的红发从你耳边滑落,带来一丝痒意,你不知道这次回来迪卢克怎么突然更粘人了些,只能不轻不重抚摸着他的后颈,安抚地回应这个吻。
“……我看到那些信了。”
一吻结束的间隙,你听见迪卢克的解释,一下子明悟了些许,但气氛太过潮湿,你的思绪好像有些转不动,只能感觉到迪卢克的气息在自己的耳后到锁骨,一点一点留下一些温暖而湿润的触感。
4.
可迪卢克的神志如此清醒,他甚至能想象到年幼的你写下那些文字的神情。他抚摸过被泪水浸过而颇有褶皱信纸时,那从歪歪扭扭逐渐变得整齐凌厉的字迹,对于一个哥哥来说无异于一刀刀的凌迟。迪卢克只觉得字字珠玑。
他明明以前最怕你哭。
看到那些信后,迪卢克也叫来了凯亚。实际上凯亚还给了迪卢克一拳,主要原因还是迪卢克那拿不上台面的龌龊心思,迪卢克低着头收拾信件,说他会向你解释一切。
而你听完只是抱着迪卢克笑,说你喜欢大家,大家也不会伤害你,反而只是想让你舒服,那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迪卢克听完沉默了一会,也略有些短促地笑了起来,垂着头温柔把玩着你的手,嗯了一声。
你在粘滞的旖旎氛围中沉沦漂浮,迪卢克的指尖仿佛引着火焰,从后颈划过,一直到腿侧,带着你整个人都烧灼起来了,某种隐秘的感觉从脱力感中破壳而出。
只记得哥哥的唇是软的,舌尖是热的,指腹是粗粝的,身体是滚烫的。最后连在一起在海上摇摆和震颤。
这一刻,没人比迪卢克更了解你的身体,仿佛知道你每一刻的感受。感觉腿有些酸了,他就架着你的腿环在他腰间;感觉腰有些发软,哥哥的手一定会稳稳地撑着后腰;身体抖得不受控制,迪卢克也会乖乖俯下身,让你一口咬在他肩膀,或者在他后背抓出血痕。
而等你餍足地睡过去,迪卢克将你抱到浴室替你清洗完,便半跪在床边,用脸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你的手。
他叹了口气,回了浴室。过了许久,浴室内还会不时传出阵阵低喘。
迪卢克从没准备把你强留在身边,他也只是想做你背后撑腰的那个哥哥。
*关于第二天
实际上一眼看过去,迪卢克才像是那个被用强的。
醒来之后你身上干干净净,只有身体里和腿上的感觉还保留着昨夜的余韵。
但迪卢克身上,咬痕、吻痕、抓痕,一应俱全。虽然没有伤口一样的东西——你的力量完全伤不到他——可那些痕迹还是短暂地留在了迪卢克身上。
迪卢克出门工作前,你抓着你的哥哥的领带,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堪称羞赧的表情。
半遮半掩的红痕,更像是主动宣誓自己的归属权。
你啜了一口蒲公英酒,在半开的门前环住迪卢克的脖颈和他接吻,晨光照在迪卢克的背后,将你罩在了他怀里的阴影。
酒尽数到了迪卢克口中,你笑着祝哥哥今日工作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