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请输入名字

6、梦

　　黑白的世界，红得似火的血液触目地被凸显。小葵凭空地被掉在房梁上，身上穿的十二单衣尾，一直拖到地上。原本华美的屋子，透露着浓重的血腥味道。
　　小葵知道，这是噩梦。
　　惊慌地想要醒过来，挣扎着，那梦境中吊住自己的锁链叮铃作响，犹如风铃般悦耳。原本黑漆漆的眼前，开始缓慢地出现影响。
　　举着刀的忍者，抱着小孩子缩在角落的女人，被捉住的男人。看不到脸，甚至看不起他们穿着什么，但就是知道，被捉住的男人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缩在角落里女人的丈夫。
　　忍者落下刀斩断男人左手的瞬间，利器下落的声音，女人的大叫，男人的痛苦低吼，以及忍者们咯咯咯的笑都冲刺着小葵的听觉和视觉，努力地想要喊出声，喉咙间又吐不出半个音调。本应该闭上眼不去看，可不管怎么闭上眼，那画面都会在播放。
　　男人的四肢，被以极其残忍的过程慢慢砍掉。悲鸣的惨叫被这过程折磨地嘶哑。忍者莫名地开始愤怒，女性忍者走到女人面前，一把夺过女人怀中的孩子。不等女人反映，刚才还在折磨男人的忍者，就大步走来，一刀削掉女人脸颊上的肉。
　　刺耳的尖叫，用那种嘶哑的嗓音吼出，尤其瘆人。血，开始不安分地流淌，如河水一般，在黑暗中蔓延开来，小葵剧烈地挣扎，惧怕那些液体侵染到自己脚边。
　　突然，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原本在不远处的忍者就在小葵身边！没有手脚的男人，努力地朝自己的方向呐喊着什么，本该捉住孩子的女性忍者紧紧抓住小葵的头发，迫得她扬起脸。挡住视线的忍住忽然转身，他的身后，是女人被剖开的腹腔及散落一地的血肉碎块！手上提着女人的头颅，走向小葵。模糊的脸出现极其恐怖的笑容。用手抠出女人瞪得很大的眼睛，慢慢递到小葵眼前，下意识地闭紧的嘴巴，在女忍的手下，脱臼了下巴。
　　惊恐地摇着头，心底呐喊着救命，祈求着谁能救救自己。
　　谁都没有来，缓慢地看着眼珠放入自己无法控制的口里，只觉得作呕地想要吐出，眼珠却又像活了一般粘住口腔。只要动动舌头，就能感觉到眼珠的形状，甚至微微凸起的瞳。续眼睛之后，忍者从女人被破开的肚子里拿出那些红得刺眼的内脏，塞到男人的嘴里，男人不吃下去，就塞进小葵的嘴里。
　　挣扎到没有一丝力气，口中的内脏碎屑合着不断溢出的血液，从小葵嘴角流出，沾满一身。
　　突然画面变得很乱，锁链突然消失，血块重新组成女人，残了四肢的男人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样子慢慢复原，满身是血地向自己爬来
　　再一次的惊恐，让小葵的眸子不断收缩，就在小葵几乎绝望地被那些血肉触摸到时，黑色的背景碎了一地。
　　随之而来的，是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找到我…找到，就保护你…】
　　【你在哪里？】
　　【梦的尽头……】
　　言罢，不等小葵再追问，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一般，震了一下，接着就醒了过来。

　　“终于醒过来了，小葵。”白色的和服，黑色的长发。声音虽然嘶哑，此刻在小葵听来竟如天籁一般。看着大蛇丸是拉住自己的样子，突然就联想到了刚才梦境中被震的那一下，有些发愣地看着大蛇丸
　　“真危险，会梦游家人不知道么？”大蛇丸蹲下，轻轻拍了拍小葵的发顶“如果不是我刚好路过……”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悬崖，不再说话
　　紧了紧手心，止不住的发颤，突然不受控制地死死搂住大蛇丸的脖子。虽然微凉，确实是属于现实的温度，这才渐渐安了心
　　“真的…不是梦…了…吧…”
　　安抚着将小葵送到宇智波家范围边上大蛇丸就走了。深秋的夜，身体的冷不及心里。小葵是那么的希望刚才自己醒来时见到的是鼬！
　　不是他…他已经不在乎自己了。
　　没有向着家里走去，而是去了小河边。有些木然地走下水，刺骨的水似乎可以冲淡梦境中的血腥，可以冲淡心里流失温暖的速度。
　　看着水中繁星的倒影，木然地想念他的温暖。
　　什么时候开始，那些被刻入灵魂的温暖成了遥远的回忆？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视线已经离不开他的背影？
　　到底…自己什么地方做得还不够好？
　　不够好到弥补自己武力上的不足？
　　不够有资格站在他的面前？
　　眼睛忽然什么都看不到了！缓缓向后倒去，听见一重物落水的咕咚声就失去了知觉。

　　鼬找到小葵的时候，是在河边，似乎是被水冲上了岸边，已经是冰凉的身体，呼吸也断断续续。很想亲自送小葵区医院，但是不能啊！
　　鼬并不想伤害小葵。进入暗部之后，很多事情变得越来越混乱。隐约地就萌发了疏远小葵的念头。因为他无法分心保护到小葵，依照现在的情势下去，他有预感小葵会永远的离开，以死亡的方式！
　　那番话，他知道伤她多深，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一切的一切已经回不到过去。唯一能做的，只是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来保护小葵。只要活下去，一切才会有希望！是的，无法给小葵幸福，至少要让她活下去！
　　所以看着小葵隐忍泪光地躲进柜子，他不发一语地捂住隐隐抽痛的胸口
　　看着她梦游孤独的背影，死死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脚步
　　…还好大蛇丸的出现，否则他的一切努力都要成为泡影！
　　本想着有大蛇丸的照顾就不用担心。恍恍惚惚地回到家，时间过了许久都没听到她回来的声响，才又火急火燎地出门寻找……
　　如果自己再来迟一些…打住自己已经乱成一团的思想，不敢继续往下想。简单做了一些冻伤的处理，不多时，等到和自己一起寻找小葵的止水就赶来。将小葵抱给止水，沉默地转身。
　　“鼬，这样真的好么？”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止水一直都当鼬是自己的弟弟一般疼爱，虽然和小葵相处的时间没有多少，但止水是真心喜欢着小葵的。老实说，这个村子里，只怕也找不出几个不喜欢她的人来了。
　　记得鼬刚进暗部的时候，总是带着便当，那时候还被同事们嘲笑了一番。不过，在某天他忘记带便当时，一身淡粉和服，长发扎成双马尾的LOLI拎了便当送来后，同事们开始羡慕嫉妒了！
　　也不知是怎么的，后来LOLI来了第二次后，就再也不来了。开始还没在意，某天止水路过宇智波家的时候，听到鼬大声吼道“暗部那种地方你知不知道有多混乱？那个对你笑的男人也不会是好人！别再问为什么，不许去就是不许去！饭的话我回在外面吃，不用再帮我准备！”
　　止水很少见鼬那么咆哮，想来也是在乎那孩子在乎得要死又嘴硬吧。
　　看着怀中没有血色的孩子，止水的脑海中只有【惹人心疼】作为注视，在这样动荡的时代，能让修罗场上来回过的人觉得心疼，小葵算是稀有品种的。
　　因为姓宇智波，因为和鼬的关系。比起他人，止水更了解小葵对鼬的感情，每每在看着小葵为了鼬的努力，连他都动了心。作为一个女孩子，能够隐忍那么多的欺负以微笑代之，只为减少他的担心…如果有人能全心全意地为了自己着想、付出，那自己死而无憾了。当然，这种神迹一般的运气，他是不指望了。
　　一是不知该如何去调解他们，在一个或许还是有嫉妒心作祟，于是止水决定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埋藏心底…永远的！

　　小葵是第二天傍晚才醒来的。睁开眼，就看见佐助一张焦急的小脸。满屋的白色及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是医院的象征。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除了佐助，没有其他人。虽说是意料之中，却就是止不住地失落。佐助眼睛红红，抓住小葵的手开始有模有样地教训
　　什么葵姐姐你怎么半夜和哥哥闹脾气跑出去，什么葵姐姐还好被止水哥找到，什么葵姐姐这样子让人很担心什么的……
　　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是别人找到自己的，不管是噩梦惊醒还是出了任何意外……他，已经不在乎自己了，一点也不在乎了！被子下，指甲狠狠嵌入手心。
　　“葵姐姐，你怎么了？”佐助看着小葵惨白的面色，担心又不知该怎么说，想着可能是刚才自己教训的话说重了，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于是急了起来，没头脑地用自己惹毛父母时，父母吓唬自己的话吼道“葵姐姐再这个样子，我们就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不要你………
　　不要………
　　不……
　　有些机械地抬起头，夕阳的光突然变得很刺眼，刺眼地将眼前一切染成了梦中的血色，突然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流出，似乎周围开始吵闹，但都渐渐被脑海中的两个声音取代
　　是的，是两个声音！原先只有佐助的那句
　　【不要你了】
　　可自从眼睛里有液体流出后，就加入了梦中的那个声音
　　【找到我！】
　　于是意识开始模糊，手脚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只是微微迟疑了片刻，障碍就突然消失无踪。残留的意识，只能勉强地知道自己在前行，却控制不了迈进的脚步。

　　另一边，佐助在说完那句吓唬小葵的话后，就地看到小葵渐渐空洞的茶色眼眸以及……血泪的流出！惊讶地忘记动作，直到她赤脚下床才猛地抱住意图从窗户跳下去的人。却没想到，被父亲否认了忍者天赋的小葵，竟爆发出了奇怪的力量，还不等佐助反应，自己已经被抛到墙上，背后一阵要命的疼痛。
　　等佐助再抬起头时，鼬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哥……”
　　“没事的，”微笑着打断了佐助的交集，低头认真地检查，确定佐助没事后才淡淡地说“佐助，葵…要离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