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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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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和煦的微风逐渐凛冽起来,树叶由绿转黄又随风飘落,第一场雪落下,科尔波山步入冬季。
“下雪了!”伊芙琳套上外袍高高兴兴地跑出房间。她用力推开门,风卷着雪花迎面飘来,伊芙琳伸手抓住几片,看着它们在手心融化,有些吹进衣领,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兴奋的伊芙琳跑回房间,一把掀开住在门口的萨博的被子:“起床啦!”后者抱紧自己:“不要随便掀别人的被子啊!”
住在最里面的艾斯被吵醒,扶着额头坐起来:“现在才几点啊?”
伊芙琳走到路飞床边,笑嘻嘻对艾斯说:“这不重要,你看!外面下雪了哦!”随后在萨博“都说了不要随便掀别人的被子了啊!”的怒吼中,一把扯开了路飞的被。
然而这毫无作用,路飞依旧睡得香甜。伊芙琳甜美一笑,趴在路飞耳边轻轻开口:“开饭啦,再不起床,肉都要被别人抢光了哦。”
路飞猛地坐起来:“肉?哪有肉?”
他站起身就往外冲,大声嚷嚷着要吃饭,成功收获达旦充满爱意的一拳:“这么早吃什么饭?”
早已换好厚衣服的伊芙琳见状幸灾乐祸地笑出声,路飞失望而归的时候抱了抱他以示安慰。伊芙琳把冰凉的手按在路飞的脖子上,他被冻得一哆嗦,连忙往后躲。
“外面下雪了,艾斯萨博都在外面呢,我先出去了,你换好衣服就快点来。”已经跑下楼的伊芙琳大声说。
路飞欢呼一声,飞速套上衣服。艾斯和萨博在一旁进行雪球大战,伊芙琳在地上拢起一个大雪球,路飞一跑出来就迎头接了一脸,伊芙琳指着他笑得直不起腰,路飞不满地嚷了一声,立刻蹲下试图堆一个更大的雪球。
伊芙琳矮下身,躲过路飞的一击,回头嘲讽:“你可打不中我!”
被雪球误伤的萨博:“好啊,想开战是吧!”他立刻回敬了一个给路飞,奔跑的伊芙琳接到了艾斯满天乱飞的雪球,她眯了眯眼睛:“混战开始啦!”
这场大混战以伊芙琳最终拿起魔杖做了一场超级雪球雨结束,三个男孩根本无力招架,累倒在地,伊芙琳挥了挥魔杖,飞扬的雪花在半空中拼出一个巨大的“伊芙琳获胜”。
达旦在门口招呼他们吃饭,几个人裹着风雪跑进屋,身上湿漉漉的,但一点也不影响和山贼抢饭吃。
饭后,伊芙琳帮忙把丢在一边的外衣烘干,挨个给大家施了个保温咒之后,他们一同去垃圾山寻找宝藏。
“我们得有一个自己的家。”艾斯大哥如是说。
于是他们就开始到处翻找材料,为新家选址,他们把找到的东西统统都埋在常去的那颗大树附近,伊芙琳又加了几个效果不太好的麻瓜驱逐咒,虽然效果不太好,但每天都来念一次咒完全够用。
伊芙琳最近不对劲,艾斯想。最近她很少跟他们一起行动,总是一个人早出晚归,有时候萨博也不见人影。艾斯将这个疑问向路飞提出,路飞歪头:“是吗?”路飞这家伙果然完全指望不上。
直到新年这天晚上,连路飞也不见了。艾斯猛然坐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崩溃大喊。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艾斯拉开门,一只老鼠在门口,看见他转头就跑,艾斯露出恐怖的微笑,抄起水管一路追打过去。
一直追到门口,他踩到一根线,叮叮当当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达旦之家,艾斯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身就要走。
“艾斯,艾斯。”路飞的声音从林中小路响起,艾斯猛回头,跑到路飞身边:“你怎么在这?其他人呢?”
路飞满脸冷汗,撅起嘴,眼神乱瞟:“不知道哦。”
这家伙!撒谎都不会!艾斯怒极反笑:“走,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可恶的金毛要干什么。”
地上蔓延出花朵,萤火在森林中亮起,路飞的眼睛亮晶晶,顺着萤火边抓边往前跑。艾斯沉默地跟在身后,一直到他们的秘密基地。
“砰!”彩带在他头上落下,萤火中,艾斯看见伊芙琳和萨博的笑脸:“生日快乐!”
伊芙琳递给他一个盒子:“礼物。”
他的眼睛忽明忽灭,周围的萤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他打开礼盒,一道道光芒直冲夜空,又在天上炸开,化成绚烂的烟火。
“好多糖果!”路飞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捡起来仔细一看,是一颗糖,抬头又惊喜地发现天上在下小范围糖果雨,用手接不下干脆拿衣服接。
艾斯的眼睛在烟火中忽明忽灭,他清晰地听见有什么东西撞进他心里,将他填满了。
萨博和路飞早已撒欢去满天接糖了。伊芙琳盯着艾斯,眼里盛满笑意:“你是要哭了吗?”
艾斯结结巴巴地说:“才,才没有。”
烟火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一会就消失了。
艾斯又遁入黑暗,一团光芒拢住了他,伊芙琳将魔杖举在他们中间,魔杖尖亮起光芒:“刚才太黑了,我都看不见你啦。”
“你觉得我活着是好事吗?”
“嗯?”
话题跳转得太快,伊芙琳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仔细打量艾斯之后,就知道他没有在戏弄她,他是真心实意地在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艾斯被她强硬的语气吓了一跳:“就是字面意思。”
沉默,就在艾斯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伊芙琳出声了。
“什么叫你活着是不是好事?你想死吗?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你知不知道有的人有多想拼命活下去?又有多少人为了大家能活下来送命?”
艾斯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砸懵了,怔怔地看着伊芙琳,她的眼里跳动着悲伤的火焰:“不要再问这种蠢问题,艾斯。”
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起,艾斯也毫不客气地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海贼王的儿子,所有人都希望我死!”
萨博看向这边,一把拦住要冲过来的路飞。
他的肚子被伊芙琳狠狠捣了一拳:“说什么蠢话!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怀疑自己吗?艾斯是蠢货吗?”
艾斯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拳:“这怎么就是蠢问题了?”
“你根本就不明白!这跟你是谁的儿子有什么关系?别人希望你死你就去死吗?你非要让我们伤心吗?”
艾斯不说话了。伊芙琳凑近,将他凌乱的头发拨开,盯着他的眼睛:“我们都爱你,所以不要说这种蠢话了,不要真的等到那天再后悔。”
艾斯动了动干涩的喉咙,没有说话,伊芙琳气冲冲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生硬地说:“快走,别胡思乱想了,回去过生日了,别逼我在大喜的日子扇你。”
萨博推着他往前:“快走,回去有蛋糕吃,晚了可就没了。”
路飞听见这话,一溜烟就跑掉了。生动的,活跃的力量重新在他心里焕发,他大声喊着:“路飞!你给我留点!”一边拉着萨博追上去。
因为艾斯的生日刚好在1月1日,达旦之家的山贼干脆连着新年一起过了,反正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于是大家在深夜开了一场大宴会,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尸体”。
达旦一个人坐在桌前,将手中的烟掐灭:“真是一群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她骂骂咧咧地背起孩子,一个个送到房间里去,又把山贼们踢醒,叫他们把东西收拾干净。
一觉睡到大中午,被三个人强制叫醒的路飞揉了揉眼睛,还没从昨夜的狂欢中抽离出来,他期待地问:“我过生日的时候会有宴会吗?”
伊芙琳笑着说:“会有的,你和萨博都会有。”
萨博把她搂进怀里,猛揉了几下头发:“妹妹就是贴心啊。”
路飞说:“那等伊芙琳过生日,我要办一个超级超级大的宴会。”
伊芙琳艰难从萨博的魔爪中逃生,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说:“好啊,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