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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正午12点十分西南街惊现狂野屎人,所到之处十米飘香。
      跑出来后的霖川第一件事就是找条河洗澡,结果被好心的钓鱼佬拿抄网捞了上来。
      “哥,我不跳河,真的,我就是洗个澡。”
      再三解释不如展示缘由,霖川举着胳膊给人闻:“我身上太臭了,真的就是洗个澡。”
      闻到味道那大哥被臭的后退两步,“兄弟你掉粪坑里去了?”
      呃……
      差不多吧。
      尽管洗了又洗,搓了又搓,身上的味道仍挥之不去持久留香。
      没有衣服换就只能湿答答的上岸。
      接下来最要紧的是找到裴兴冉把身体换回来。
      霖川现在属于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没有手机没有钱,更不知道裴兴冉在哪,找到人的几率渺小无望。
      街上流浪一下午找寻无果,直到天黑下来人彻底绝望了。
      那天裴兴冉从便利店出来买了包袋装泡面边走边啃,这半个月里他一直没放弃寻找他的救命恩人,甚至冒险去过他曾经被徐瑾州囚禁过的别墅,但有徐瑾州和他的保镖在他根本见不到人。
      甚至被守在外面的保镖打到骨折,前天才从医院出来,身上所剩的钱已经不够他苟延残喘了。
      准备回家的时候人在路边看到一个流浪汉,那人抱着头坐在垃圾桶旁边很是可怜。
      裴兴冉啃着方便面路过,前脚刚走过去又立马倒退回来。
      有点眼熟,眼熟的不能再眼熟。
      这不是自己吗!
      裴兴冉激动的来到人面前。
      霖川当时正苦恼的蹲坐在路边,突然有人靠近,他抬起头和来人来了个冷漠的对视,接着又瞪大了眼。
      认出自己的身体两人眼中同时闪过兴奋,霖川更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两人激动的无以言表,像是嚎叫的狒狒抱在一起表达自己的兴奋。
      高兴过后是嫌弃,裴兴冉推开人,“你好臭。”
      “意外意外。”霖川尴尬的往后退了退,借着路灯他看清了自己脸上的淤青,“你怎么弄的?”
      裴兴冉捂住脸颊避开人,“没怎么。”
      “什么没怎么!你拿我英俊的脸去干什么了?”
      裴兴冉低下头,忽然转移话题,“我一直在找你,你怎么样?徐瑾州没为难你吧?”
      霖川有点饿,抢过人手里剩下的方便面坐在路边啃了起来,边啃便跟人讲他这些天的经历。
      他说的天花乱坠把裴兴冉都听呆了,在他印象里徐瑾州应该没受过这种气。
      得知人被折磨的惨不忍睹,他解气的笑出声,“这叫一物降一物,那天他把你带走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我去他住宅那里找过你,保镖根本不让我进。”
      得知人根本没有放弃自己,霖川吃着泡面哀嚎:“天杀的!差点替你死在那了,那王八蛋的防暴保镖太吓人了。”
      “别在这嚎了,我们赶紧走,你现在顶着我的身体徐瑾州还会再抓你回去的。”
      “不会的。”霖川嚼着干巴巴的泡面叫人放心,“是他自己放我出来的。”
      裴兴冉不信,霖川就跟人讲了他在别墅的所作所为。
      怪不得他身上一股臭味,裴兴冉脸逐渐扭曲难看,他抵抗过徐瑾州,还拿自己的命以死威胁过,换来的是徐瑾州的变本加厉,实在没想到霖川对抗人的办法如此令人膛目结舌。
      当晚霖川跟人回了家,一个十分狭小的一居室,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这地方比他之前住的还要垃圾,至少他的客卧是分开的。
      居然有人过得比自己还惨,霖川现在只想洗澡,俩患难兄弟又连夜去了霖川之前的住所,房子还有两个月租期两人还能住一段时间。
      用肥皂仔仔细细洗了三遍身上的味道才消退,香香美男出浴那一刻人仿佛得到了新生。
      坐在客厅的裴兴冉见到人光溜溜从浴室出来发出尖叫,“你怎么不穿衣服!”
      “叫什么叫,你自己的身体你还不敢看啊。”霖川大大咧咧从人面前走过,拿起阳台挂晒的衣服。
      当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把身体换回来,分析过后两人一致认为是那条河的原因,只要按照一开始的顺序重新跳一遍水两人应该就能换回来。
      “等一下,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你现在是我,我现在是你,第一次落水是我先跳水你后跳的,那现在我们是互换的状态,那应该谁在岸上谁在水里,是入住你身体的我在水里,还是顶着我身体的你在水里?”
      霖川脑子顿时让人搅乱了,“嗯……这个……你说绕口令呢!管他先后顺序,明天都试试不就知道了,行了今晚先睡觉,明个在想办法。”
      徒步走了一天了,霖川现在只想休息。
      “哎,这是我的床,你去睡沙发。”霖川指了指门外让人出去睡。
      这段时间徐瑾州给他整出阴影了,一想到裴兴冉也是gay他就浑身抗拒,尤其是现在裴兴冉用着他的身体,感觉更惊悚了,挤一张床让他有种屁股不保的抵触。
      沙发那么窄翻身都不得劲,裴兴冉自是不乐意,“凭什么我睡沙发,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睡。”
      “你小孩啊,还石头剪刀布,剪你个头,我可是黄花大闺男,能收留你一个gay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能睡睡不睡滚出去。”
      gay怎么了!
      裴兴冉生气,“我是gay怎么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出去找男人给你开后门!”
      霖川瞪大眼,这小子头还挺硬,看谁头硬,他直接脱掉上衣挑衅,“你敢用我的身体出去找男人我就出去裸奔,反正是你的身体,看谁丢人。”
      裴兴冉说的是气话,但霖川可是已经开脱了,裴兴冉嗷的一声滑跪到人脚边,“哥,你是我哥,快收了神通吧。”
      霖川得意转身进去卧室美美睡觉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裴兴冉只能苦哈哈认命。
      第二天两人来到之前投河的地方。
      “既然现在我是你,那就我先跳,然后你去桥上,我跳下去后你下来来捞我。”
      裴兴冉点点头跑向大桥。
      看着他到达桥上霖川才蹦进河里,扑通一声炸出一大片水花。
      又有人跳河了!
      河边钓鱼的大哥扔下钓鱼竿,拎起身边的抄网就跑了过来。
      这大哥霖川记得,上次就是人给他捞起来的,看着风风火火跑过来的大哥,霖川奋力摆手想告诉人不要过来,大哥救人心切一抄网下去就给霖川掏了上来。
      期间霖川反抗挣脱抄网,大哥骂他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一气之下拿抄网敲了人一下,霖川被迫喝了口水后,最终妥协被大哥捞上了岸。
      浑身湿透的人呕出一口水来,“不是,大哥,我没跳河……”
      “你没事吧。”裴兴冉急急忙忙才从桥上跑到跟前来。
      大哥好心办坏事,霖川跟大哥解释他并不是要跳河。
      大哥切一声,“都跳进去了还说没跳,小情侣年轻气盛的吵架拌嘴很正常,干嘛寻死觅活的。”
      小情侣?谁特么是小情侣!
      两人拼命跟大哥解释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大哥一脸正气凛然,“你们年轻人路子野,甭解释,哥都懂~”
      什么跟什么,霖川瘫倒在地,有种寡妇被造谣家里进汉子的无力感。
      有正义的大哥在两人是跳不成了,只能蹲在河边等大哥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飞快流逝,从太阳正空到太阳斜下,这哥硬是在这坐了一天。
      不是,钓鱼佬的屁股是铁做的啊,霖川跺了跺蹲麻的脚,“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啊,都空军一天了,还不回家吗?”
      你知不知道,空军二字对一个钓鱼佬来说是多么伤人,大哥流汗,扭过头跟人吵吵,“还有脸说呢,我打窝子的面包都被你俩吃了,你俩什么时候走啊?”
      闻言裴兴冉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哥,面包打窝肯定不行的,明天你用喂鸡的饲料保准管用。”
      那大哥其实是个新手,他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裴兴冉点头再次给予肯定后,大哥收了渔具风风火火回家去了,临走还不忘嘱咐人回家, “你俩也赶紧回去吧,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可不能赌气想不开。”
      “我俩不是!”霖川气到破音。
      “老子是直的!笔直,垂直,一直,铁定直!”
      看得出来他非常在意,裴兴冉忙拉住去捡石头的霖川,“你直,你直,你邦邦直,别这样,大哥也不是故意的。”
      霖川甩开人,“都怪你,都是因为你老子现在磁场都变了,还有你那死gay前男友!我特么隔应死了。”
      裴兴冉委屈的快要哭出来时,又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霖川大声催促着人快点上桥上准备换身体。
      “预备备!”扑通一声人跳了进去。
      被捞上岸后二人身体并没有换回来,两人又互换位置,裴兴冉跳他去捞,跳了捞,捞了跳,跳了又跳,捞了又捞,直到两人精疲力尽再也折腾不动。
      换不回来了,裴兴冉浑身湿透坐在岸边抹眼泪。
      另一个则心如死灰躺在地上瞪着天怀疑人生,怎么会换不回来呢,当时就是这样互换的,怎么就换不回来了呢,那要怎么办?难不成就要在这副身体里过一辈子?
      来来回回折腾到天黑,最后以失败告终,两人败兴而归。
      身体换不回来,两人只能继续同在一个屋檐下,换不回身体的霖川越来越暴躁,他看着对面自己高大威猛的187的身体,被别人操控扭捏的样子越看越难受,尤其是他顶着自己身体抽抽搭搭哭的时候,真想抽他。
      裴兴冉这个子也就一米七,这副矮矬瘦弱的身体他一分钟都不想多用。
      裴兴冉也看出来了,霖川的状态已经竭尽崩溃,他尽量不去触人霉头坐的离人远远的,但人那幽怨的眼神盯得他直发毛。
      经过两天的苦熬,两人决定暂时放弃换回身体,若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身体没换回来人先饿死了,俩穷光蛋凑不出一顿像样的饭。
      最终两人决定先这样顶着对方的身体出去找工作,好在霖川是到这边打工的,家里都是电话联系,这边也没有亲戚。
      而裴兴冉是跟徐瑾州私奔到这边来的,家里都跟他断绝关系很久不联系了。
      听完裴兴冉的话,霖川恨不得抽人一巴掌,“你有病啊!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断绝关系。”
      裴兴冉低着头似乎有在后悔。
      还想着怎么应付他家里,结果人家早断绝关系了,这种恋爱脑霖川都不知道要怎么骂。
      短时间找到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两人只能去找打杂一类的活干,裴兴冉在一家小餐馆帮忙,快餐类型的早中午会很忙,直到下午大家都下班回家吃店里才轻松些。
      霖川则在大街上发传单,虽然钱少但工资日结至少可以应急。
      霖川的日结工资暂时用来开销吃饭,两人下班回家里吃饭,裴兴冉回来的比人早,就做一些简单的两人一起吃。
      霖川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和男的搭伙过日子,但自己本来就是个火药脾气一点就炸,跟裴兴冉这种爱哭又有点犟脾气的实在合不来,相处半个月吵架拌嘴是常有的事。
      一天因为一些琐事两人又开始吵架,按照上班时间裴兴冉会比霖川早回来半个小时,到家后他开始做饭,炒菜时发现盐没了,出门去买忘了关电源,回来时锅里的粥熬干了,家里厨房简易没有油烟机,屋里烟熏火燎呛死个人,霖川回来时就被烟呛得直咳嗽,亏他回来的及时,不然锅该着了。
      裴兴冉一回来就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干嘛去了?要不是我回来了房子就该没了,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裴兴冉看到家里烟雾缭绕也吓坏了,“我,我去买盐了。”
      “买盐?你去省外买的?锅都快着了现在才买回来。”
      “那么凶干什么,我为了给你省两块钱公交走着去买东西,谁知道水那么快就熬干了。”
      “谁让你省了?我让你省了?”
      裴兴冉被人气的掉眼泪,他不哭还好一哭霖川立马精虫上脑,“哭哭哭就知道哭,能不能不要用我高大威猛的身躯做哭唧唧的表情,烦人!一个大男人你除了掉眼泪你还会干什么?”
      裴兴冉怔住,眼眶红的更甚,“你更烦人!你超级无敌烦!”
      人把手里的盐砸向霖川后转身冲出了门外。
      霖川紧随其后追了上去,他抓住人手腕威胁:“你走什么,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身体没换回来之前你哪也不许去!”
      “放开我!”
      裴兴冉欲下楼,霖川抓着人不放手,争执中裴兴冉身形不稳栽了下去,见状霖川慌忙去抓他,结果两人双双滚下了楼梯。
      幸好当时将人揽住了,裴兴冉才不至于头着地,两人十分狼狈的从楼梯一路滚下来。
      都怪刚才自己冒冒失失的,给霖川吓坏了,不知道伤到裴兴冉了没有,顾不上自己疼到不敢动的胳膊率先起来去扶裴兴冉,意外发现两个人的身体换回来了。
      “换回来了!裴兴冉!换回来了。”
      在人怀里一路滚下来的,晃的裴兴冉头懵懵的,被人扶起来看到霖川的脸,他才晓得两人换回来了。
      意外之喜,两人也不吵了,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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