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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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五月最后两天，按照offer，孟蕴正式入职时间是六月一号。
她在新家睡得不错，第二天特意早起化了个妆，用抓夹把那头黑发固定住，露出白净的一张脸，眉眼稚气未脱，身上独属于职场新人的清澈感很重。
化完妆换好衣服，孟蕴推开门，和从房间里出来的傅泊舟迎面碰上。
傅泊舟像是没睡醒，动作迟钝，看着孟蕴又懒又缓地点了下头。然后走进半开放式厨房，开始热牛奶和三明治，没问孟蕴意见，很自然地热了两个人的份量。
连续蹭吃两顿，孟蕴不太好意思：“谢谢。”
“嗯。”坐到餐桌旁，傅泊舟倒是精神了，语气随意地开启话题，“化妆了么？很漂亮。”
孟蕴狐疑地看看傅泊舟。
他连头都没抬，怎么知道漂不漂亮的。
傅泊舟仿佛会读心：“刚才看见了。”
孟蕴抿一抿唇角：“如果你态度不这么敷衍，也许我就信了。”
傅泊舟终于抬起头来，在睡醒不久后的时刻，他眼皮褶痕格外深，助长了那种什么都瞧不上的冷淡气场：“我说真的，爱信不信。”
孟蕴：“哦。”那她不信。
两人上班时间重合，于是一起坐电梯下楼。
孟蕴去一楼，傅泊舟则去负一楼的停车场，分别之前，傅泊舟才想起来似的告诉她：“孟蕴，工作就只是工作，不用太内耗自己。就算犯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孟蕴赶紧踮脚去捂住傅泊舟的嘴：“呸呸呸，上班第一天呢，别诅咒我犯错。”
电梯缓速下降，“叮”一声到达一楼。
傅泊舟拍了拍孟蕴脑袋，笑容玩味：“那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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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四十五分，孟蕴踏入Mark大楼，又在五十分准时抵达六楼创意部，可迎接她的却只有一排排空荡凌乱的工位，直到九点半才陆续有人拎着早餐和咖啡进来。
孟蕴无措时，感到肩膀被轻轻碰了一下，转头便看见了那位终面环节才露脸的创意总监，她工牌上的中文名写着许雪，英文名Sherry，是一位漂亮知性的女leader。
“早上好，今天几点来的？”
“八点五十。”
“太早了，明天可以不用来这么早。”许雪莞尔，“十点前打卡就行，因为下班肯定不准时。”
孟蕴回以一个傻气的笑：“好。”
接下来半小时，许雪喊孟蕴的组长Richard带她在创意部逛了一圈，从六楼到八楼。
Mark创意部构架为文案、策划、设计和制作，六楼属于文案策划团队，而七和八两楼则分给了设计制作团队，后者比前者需要更多的设备和场地。
孟蕴职位是文案，工位自然在六楼。她只闲坐了一上午，下午就被组长派了活，要她写几个产品的竞品分析，今天之内汇总成PPT发过去。
隔壁工位的苗苗看见孟蕴屏幕，凑到她耳边嘀咕：“这个品牌的项目我们都到推广预算这步了，Richard让你写最开始的竞品分析，肯定是想看看你工作能力怎么样。你要是想参考，我可以给你发资料。”
孟蕴谢过她：“我还是自己先试试看。”
“嗯嗯，别有太大压力，sherry姐面试招的你，说明你肯定还是很优秀的。”
说没压力是假的，这是交到孟蕴手上的第一个任务，即便可能只是一场测试。她整个下午都埋头在电脑里，除了倒水和上厕所几乎没怎么起来过，这么忙着度过了好几个小时。
直到鼠标点完“发送”，孟蕴累得长吁一口气，她习惯性地看向窗外天色养眼睛，发现高楼间的风很大，天也阴恻恻的，像要下雨。
苗苗问她：“你带伞了吗？”
孟蕴：“没有。”
“没事。”苗苗很乐观地说，“这种暴雨可能也就下一两个小时吧，等我们加完班都停了。”
孟蕴看了眼时间，正好六点，工位上一个站起来要走的人也没有。大家都很安稳地坐着，像一座座小山，外边刮风下雨，丝毫影响不了小山在室内屹立。
说超现实吧，但又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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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泊舟五点下班，比孟蕴早一小时。
见他没有逗留的意向，同事赵哲生满脸惊奇：“今天这么早回去？”
“嗯，回去做饭。”傅泊舟唇角挂笑，将桌面物品一一收拾干净。
“喔，工作狂转性了。”赵哲生挤眉弄眼，“我能去你家蹭饭不？”
“你能准时下班？”傅泊舟有点挑衅，“下周要交的那几个程序跑了没问题是吧？”
“有很大的问题，傅哥，你能帮我看眼不？”
傅泊舟很明确：“现在看不了，晚上十点之后发给我。”
赵哲生心满意足：“得嘞，不打扰你约会了。”
他话说完，为数不多的女同事目光投来。
周围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变小了，同事们都暗自为这个八卦暂停了工作。
傅泊舟没有避开不谈，而是问：“你怎么知道是约会？”
“哥们，我坐你对面看你笑一天了。”赵哲生托着下巴，声音爽朗，“冷脸帅哥能笑这么不值钱，指定是坠入爱河了。”
“滚。”傅泊舟笑意不减，似乎对这话很受用。
默认等同于承认，承认等同于事实。
虽不是约会，也不是坠入爱河，但他宁可将错就错，不要纠正，等着这一切成为事实的那一天。
五点钟，整座城市上空乌云密布，正在谋划一场倾盆大雨。
这个时间段下的雨和都市规则怪谈一样，是老天专淋打工人的。
傅泊舟回到家，雨还没来得及落下。
他算好孟蕴下班的时间，拉开冰箱找出食材，熟练地系围裙做饭。全是孟蕴那天晚上胡扯报出来的菜名，番茄牛腩、水焯菠菜、红烧茄子、玉米排骨汤……
六点钟，天色更暗了，但雨还是没下。
傅泊舟等了一会儿，孟蕴没回到家，他忍不住发微信询问。
F：【要下雨了，还不回来？】
晕晕：【要加班，可能很晚】
F：【带伞了吗？】
晕晕：【没有/哭泣】
F：【等会儿我过来接你】
孟蕴那边停了半分钟，憋着坏——
晕晕：【不合适吧，被我男朋友知道了就不好了/可怜】
傅泊洲气笑了。
就怕她男朋友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傅泊舟有了主意。
他找出保温食盒，将做好的菜分装进去，最下层盛两勺米饭，确保是孟蕴一个小姑娘能吃饱但不会撑的量。然后找了一把刚好能容纳下两人的大伞，片刻都没等地出了门。
踏出门的那一刹那，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
像在阻挡傅泊舟的脚步，让他别去干破坏别人感情的事。
可惜，傅泊舟压根就不在乎。
在风雨中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撑着伞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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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成片砸向Mark大楼玻璃，发出有节奏的击打声。
刚放松时，孟蕴笑眯眯跟傅泊舟发消息被组长抓包了，结果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乖乖听训。
组长把那副黑框眼镜往略塌的鼻梁上推了推，语气严肃：“你的PPT有个很大的问题，知道是什么吗？”
孟蕴摇摇头，装出虚心求教的模样。
组长清清嗓子：“就是太漂亮了，显得学生气很重。比起美观，更重要的是内容，你PPT做这么漂亮，谁还记得你内容写了什么？”他看着孟蕴，寻求回应，“我们做文案，追求的是内容表达，不是视觉表达，你明白吧？”
孟蕴正要点头，一道温柔但很坚定的女声传过来。
“Richard，我不这么认为哦。要是方案呈现不美观，客户恐怕连看的欲望也没有了吧。”许雪端着装咖啡的马克杯，笑意盈盈看向孟蕴组长，“文案首先是idea的一部分，那就要考虑到和其他部分的协调，你的说法太片面，还有点狭隘。”
官大一级压死人。
组长没有反驳，只是点头赔笑。
许雪又看向孟蕴：“要是手上还没跟项目的话，第一天你可以早点下班，反正后面有的是时间加班。我们虽然加班多，但也不追求无效加班。”
得到leader准许，孟蕴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创意部最早下班的那一个。苗苗让她赶紧走，说这是新人期才有的福利，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问题是孟蕴没带伞，她到Mark底楼，决定打车回去，顺便把不用加班的喜悦分享给傅泊舟。
晕晕：【下！班！】
F：【？】
晕晕：【领导人好好，让我提前走】
F：【不是没带伞，在哪儿？】
晕晕：【在出租车上，不过看样子会堵】
傅泊舟没再回消息。
孟蕴找出耳机听音乐，不去骚扰他了。
车子在雨中停停走走，风声呼呼作响，路上的行人都很狼狈。
手机推送的消息说今明两天沂海有强降雨和八级大风，提醒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行程到淮洋小区正门结束，孟蕴把包往头顶一挡，视死如归般冲进大雨里，短短几秒就被淋成落汤鸡。
廊道有伞尖滴落的水痕，一直延伸到901。
孟蕴手指搭上指纹锁，感应灵敏，啪嗒一声开了门。
正对面的阳台上，傅泊舟转过脸来，神情有点意外。
四目相对，他上半身没有衣物遮挡，后背一览无余。
那完全是成年男性的后背，肩头轮廓分明，肌理线条流畅，结实而精瘦，有湿哒哒的水珠顺着脊椎沟延到裤腰以下，像一段潮汐涌动的隐秘河流。
孟蕴不受控地咽了下口水，抬手挡住眼睛，不情不愿地说出四个字：“穿上衣服！”
然而心里叫嚣的念头却是——
不！
别穿！
不许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